就是賈玖不愛招搖、想隨便找個地方將時間混過去也就算了,可還是有人不想放過他。就好比說東平王府的小郡主。


    雖然是側妃所出,卻依舊不是正經的嫡女,在心性上總是會差一點。這種差別是耳濡目染、日積月累、一點一點地發酵出來的。身為側妃的女兒,尤其是王府的配置是至少兩位側妃的情況下,除非他跟原著裏的賈迎春一樣是個木頭人,不然就是他自己不想爭也會有人逼著他爭,更不要說,這位小郡主還是個相當有野心的人。


    四王八公從開國之初就結下了交情,多年以來互相照拂同進退,太上皇在位時候尚且忌憚他們三分,更不要說如今是兒皇帝當家?也正是因為曆史淵源,也養成了四王八公之家的女孩子們個個自視甚高,還極為大膽,什麽事情都敢做,也不怕什麽陰私報應。王夫人如此、王熙鳳如此,這位小郡主也是如此。他跟王熙鳳雖然隻見過幾麵,交情卻不錯。王熙鳳因為父母雙亡不能參加選秀,他心中帶著竊喜的同時臉上也為王熙鳳惋惜過。


    王熙鳳長得漂亮、性子也爽利,是那種很容易討人喜歡的女孩子。若是王熙鳳能夠參選,那他肯定是一個強力的對手。小郡主是這麽想的。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如此出色的王熙鳳會被人退親。


    也許以前他也曾經嫉妒過王熙鳳,可是退親對一個女孩子是多大的傷害,小郡主清楚得很。也正是因為清楚退親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傷害,小郡主對賈赦一家的感覺反而更差一點。


    既然不是真心求親,為何當初要來提親,既然已經定了親,為何又要退親?


    這不是把人當猴子耍是什麽?


    現在又被賈玖壓了一頭,這位小郡主就不爽了。如果是跟自己旗鼓相當的人,也許這次失了一城下次扳迴來也就是了。可小郡主很清楚。賈玖原來不過是庶女,就跟他們東平王府裏麵那些沒有名分的侍妾養的一樣,不過是比丫頭略略高一點的身份罷了。以前他可不不止一次聽見王熙鳳用滿不在乎的神氣說過這個丫頭的事兒,無外乎是不爭氣、懦弱無能、處處受人挾製。這樣的人不但成了嫡女。還壓了他一頭,小郡主會高興才怪。


    在心中權衡過之後,這位小郡主覺得給這個丫頭一個教訓對自己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可以討好長公主,可以平自己心中的不爽,還能夠讓這個囂張的丫頭沒臉,一舉三得。隻是這樣的事兒不能由自己動手,那樣隻會壞了自己的名聲。


    正在樹蔭下思忖著,一抬頭就看見王熙鳳帶著個低眉順眼的丫頭慢慢地走來,心中一動,臉上卻是帶著笑先迎了上去:“好姐姐。你怎麽才來!我可是等你好一會兒了呢。”


    王熙鳳看著對方道:“我看你不是專門在這裏等我的,更像是哪裏受了氣,在這裏生悶氣呢。快與我說說,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我們小郡主了?我必為你出氣。”


    小郡主笑道:“隻怕某人說大話,說是為我出氣。可見了人卻什麽話兒都說不出來了。”


    王熙鳳最是好強,原來不過是一句戲言,現在反而多了幾分認真,就是那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三分煞氣。隻聽他道:“你這話可有些意思。我看你說的人也不是什麽貴人,以你我的身份,倒是不怕比不過今日來的閨秀們。隻不過你不願意與人爭執、丟了身份,讓人看了笑話。故而在這裏生悶氣。你怕你們王妃責問你母妃,我卻不怕。說,是哪個不長眼的?”


    “這個人的身份的確不怎麽樣,就怕有人念著舊情份,不敢得罪了他。到時候,我眼巴巴的在這裏等著有人為我出氣。可那個人卻忙著討好親戚去了。”


    王熙鳳道:“親戚?我堂妹年紀還小,至於姨表姐妹,一來他們的身份不夠,二來嬸娘也沒有邀請他們。我哪裏來的親戚?”


    小郡主一甩帕子,道:“還能有誰?不就是你差一點做了你的小姑子的那位賈家小姐。”


    王熙鳳一聽。柳眉倒豎,冷笑一聲,道:“原來是他!”提起賈玖,王熙鳳的心中就充滿了怒火。王熙鳳隻是王子騰的侄女兒而已,即便他的親哥哥王仁是王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可是他嬸娘有自己的親生女兒,又如何顧得上他?王熙鳳的八麵玲瓏與其說是與生俱來的,還不如說是從小的環境養成的。


    雖然看不起賈赦,可是王熙鳳對賈璉卻是極滿意的。這個男人長得漂亮又單純,是個好拿捏的,更重要的是他是賈赦的兒子,榮國府的正經繼承人。上麵沒有正經婆婆、公爹隻知道吃喝玩樂,丈夫又喜愛自己的相貌,自己一進門就當家做主,有漂亮的房子又有大量的錢財,可以說,這是一門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親事。


    以前王熙鳳隻覺得賈赦不成器屋裏亂七八糟、賈璉不中用要依靠著自己姑媽過日子,覺得自己是下嫁,可是被退親之後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姑媽在背後搞鬼,他就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門這樣的好親事。


    王熙鳳不恨王夫人,因為王夫人為他帶來了這門親事,可他恨賈玖,他認為是賈玖在背後搞鬼,壞了他的好姻緣。一想到那個不吭聲、宛如木頭人一樣的丫頭居然毀了他的親事毀了他的前程,王熙鳳就恨不得吃了對方。


    王熙鳳的臉色一變再變都被東平王府的小郡主看在眼裏。隻見他在王熙鳳的耳邊道:“如何?鳳姐姐,你該不會怕了吧?”


    王熙鳳猛然迴神道:“我會怕他?他在哪裏,我今日必定要給他一個好看。”


    小郡主拉著王熙鳳走到湖邊,道:“你沿著這條路走,這條路的盡頭有一座暢音台。他在那裏與顏洌顏公子說話呢。”說著就狀似無意一般喃喃地道:“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居然也想攀附上人家?誰不知道顏公子乃是長公主殿下的意中人?偏偏他就這樣沒羞沒臊的,仗著自己得過拈花貼,居然以顏公子的師妹自居,一來就找顏公子說話。……”


    王熙鳳從來就不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或者說。他在錢財上很精明,好顏麵又會擺架子,在別的地方就一般般了。最明顯的就是,他根本就不曾思考過自己的身份。明明是賈家大房的兒媳婦,卻處處以王夫人為先,就是王夫人掏空了賈家的財產也不見他有什麽表示,反而有樣學樣地攢私房,完全沒有想過隻要賈璉平平安安地繼承了爵位,這些東西也一樣屬於他。


    王熙鳳喜歡被人捧著、他喜歡進進出出有一大堆丫頭婆子跟著、喜歡聽好話、喜歡被人奉承,卻從來不會思考人家為什麽會奉承自己。明明已經嫁給賈璉好幾年,連女兒都生了,還嘴邊念念有詞說我們王家如何如何,卻忘記了他已經是賈家的媳婦。人家捧著他也是因為他是賈璉的妻子,未來的榮國府的當家太太,而不是因為他是王家的女兒、王夫人的侄女兒。


    王熙鳳可不管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如果他有資格,他就會設下一個完美的局,就跟他對付尤二姐一樣。名聲要、地位要、實惠他也要——他隻知道自己受氣了。


    原著裏賈璉還是他丈夫呢,他都有臉說出“把我們王家的地縫掃一掃就夠你們過一輩子”這樣的話來。甚至他還敢讓人去告賈璉在國孝家孝裏麵偷娶尤二姐。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賈璉曾經把他捧在手心兒裏,他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他不顧夫妻情誼也不顧丈夫的前程,這樣的王熙鳳說他沒腦子還是輕的。


    王熙鳳隻記得賈玖甩他臉子、一心要給賈玖一個好看,卻不知道自己這副笑中帶怒、步履匆匆的模樣。早就引起了花園裏的閨秀們的注意。王熙鳳也是京中閨秀裏麵的名人,他雖然是孤女也不用參加選秀,可是他的叔父卻是君王心腹、國之重臣。本來,君王的心腹每朝每代都有好幾位的,可是當不得賈家的事情太轟動,甚至王熙鳳也被人退了親。


    王子騰位高權重。賈家隻有一個空頭的爵位居然還敢退親!


    這才是世人關心此事的真正原因,當然,王熙鳳也是這麽想的。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這個必要害怕賈玖,甚至他還能夠將賈玖趕出這次的簪花會,並能夠得到其他人的感謝。


    王熙鳳到達暢音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賈玖坐在顏洌的麵前,兩個人的膝蓋都快挨著了。


    王熙鳳冷哼一聲,道:“上次妹妹義正言辭地指責我,說我這不是那不是,讓我顏麵掃地,卻沒有想到,妹妹也不過如此。我看賈家本來就是個肮髒地兒,生生地將我們王家的女兒染黑了。”


    後麵的女孩子聽見了,又看見賈玖委實跟顏洌坐得太近,不免互相打招唿示意。


    賈玖聽見王熙鳳的聲音,猛地轉過頭來,正要站起來,卻聽見顏洌道:“這位姑娘,你弄錯了。小師妹拜入我道門時間未久,進益卻過快。吾恐師妹修行不得法、誤入歧途,故而請師妹上前,探討道經。”


    賈玖小小年紀就命不長久,無論是顏洌還是吳衍都滿心同情。對於將死之人,人們總是會寬容一點,更不要說,賈玖這麽一點點大的孩子,模樣又不差,又是他們讓賈玖上前的,他們當然不會讓賈玖遭遇苛責。


    王熙鳳還以為自己抓到了把柄,卻沒有想到對方會幫賈玖說話。以前這樣的事兒也不是沒有過,隻是那些男賓們都不會插手女孩子之間的爭鬥。王熙鳳原來以為這就是自己的機會,隻要自己將賈玖貶到泥地裏麵,就是自己主動發難,最後也不過得個快人快語、眼裏容不得沙子的評語罷了。誰會想到男賓會插嘴,倒顯得自己無理取鬧了。


    王熙鳳的反應也快,當下道:“師兄?師妹?顏公子,你是名門公子,應該知道嫡庶之別吧?這丫頭可不是什麽正經出身。他是庶女,而且還是個丫頭養的。”


    周圍一片竊竊私語聲。


    這就是王熙鳳的底氣。很多前朝的法令到了大齊已經不再使用,但是也有的法令繼續通用並且發揚光大了。就好比這納妾一事,前朝的法令裏麵明確地規定了“朝廷命官三十之後無子方可納妾”,而在大齊朝則是“官員四十無子方可納妾”。伴隨著這條法令的。還有以妾為妻、以婢為妾都是大罪。當然,這後麵一條早就成了一紙空文。因此,庶出子女對於很多人家來說都是禁忌,庶女還好些。庶子的話,其實跟奴仆差不多。


    賈玖站起身來,道:“這位姐姐,你很清楚我們家的事兒麽。想我打落地就被祖母抱養到跟前,長輩們從來就沒有對我說過什麽嫡的庶的。就是父親也跟我說,我跟弟弟都是母親養的。我記得母親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因為守孝而被耽擱了年紀最後才成為父親的填房的。姐姐為何信誓旦旦地說我是丫頭養的?姐姐是我們賈家哪一支哪一房的姑娘,竟然能夠碰到我們賈家的宗譜。”


    賈玖這樣說已經很客氣了。畢竟他沒有撒潑打滾也沒有破口大罵,但是他的話就像兩記耳光,狠狠地打在了王熙鳳的臉上。


    王熙鳳漲紅了臉。冷笑道:“好一副伶牙俐齒,真想叫那些說你老實的人看看你到底是怎麽一副嘴臉。”


    賈玖道:“好生奇怪,這裏是梁相府上,今日是梁相家舉辦的簪花會,各家閨秀們各展所學。或者是歌舞或者是詩文又或者是琴棋書畫,我在這暢音台上以探討為名聆聽師兄的教導又有什麽不對,為何姐姐對我大唿小叫?”


    王熙鳳冷哼一聲,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你姐姐一樣淫賤呢?什麽樣的教導需要湊得這麽近?”


    賈玖道:“我與師兄都是道門弟子,說的當然是道藏。道藏萬卷,包括了大量道教經典、論集、科戒、符圖、法術、齋祀、讚頌、宮觀山誌、神仙譜錄和道教人物傳記,也包括了醫藥養生之書 。內外丹著作,天文曆法方麵的著作等等,就是飽學鴻儒花費了大半輩子也不一定能夠全部讀完。姐姐,你為何一定要口出惡言?何況,我是父親唯一的女兒,如果說姐姐。也隻有已經分家了的叔父家的堂姐。我記得堂姐的母親便是姐姐的姑母罷?還請姐姐多積口德。”


    賈玖的臉上又出現了王熙鳳最為厭惡的神情,當初他被退親的時候,賈玖就是掛著這副神情。


    王熙鳳又氣又恨,脫口而出:“誰不知道你那位大姐姐就是在拈花法會的時候做了醜事,懷了身孕之後又小產了!”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嘩然。


    隻聽王熙鳳繼續道:“我記得你那位堂姐就是住在你家裏吧?蛇鼠一窩,你跟你姐姐一樣,臭不要臉!才換了身衣裳就知道勾搭男人了,還一勾搭就是兩個。”


    王熙鳳站在暢音台下,賈玖站在暢音台上,聽見王熙鳳這樣說,賈玖立即上前。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王熙鳳當場就懵了,等迴過神來,大怒,揚起手就要反擊,卻被抓住了手腕,然後左臉上又挨了一下。


    “你打我!”


    賈玖道:“打你又如何?既然王家沒有好好教養你,我就打你,見一次打一次!一直打到你懂規矩為止!叫你造謠!叫你敗壞我賈家姑娘的名聲!什麽叫我大姐姐壞了身孕又小產了!我大姐姐好好的一個人,被你糟蹋成什麽樣子了!我倒要問問王大人,他是怎麽教導你的!”


    聽見賈玖提及王子騰,王熙鳳也反應過來了,拔腿就往外跑。他要去找王子騰為他做主。


    王熙鳳的個子比賈玖高,在前麵跑得飛快,後麵的平兒又使勁兒地攔著賈玖,倒是讓賈玖一直都沒有追上。顏洌和吳衍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邊上的閨秀們見有熱鬧可瞧,也都跟了上去。


    來梁相家參加簪花會的客人都是重臣。這些大臣們也許跟別人一樣看中規矩禮儀,但是真正影響他們的言行的卻是背後的利益。王子騰得皇帝的心,就是從京營節度使變成了九省檢點,他也很快迴到了京師。並且暗中有話說,王子騰出任九省檢點不過是暫時,因為皇帝有意讓王子騰成為九省都檢點。九省檢點和九省都檢點雖然隻有一字之差,可這地位卻是天壤之別。九省檢點雖然好聽,卻隻是個副職,邊關有一大堆的將軍不會把這個檢點放在眼裏,可九省都檢點別名九省統製,卻是軍隊中的頭一把交椅,對全國的軍隊都有管轄挾製之能。


    可以說,如今的王子騰正好在事業的上升期,等閑人物可不敢得罪他。當然,這會兒的王子騰剛剛到達花廳,跟梁相為首的文官們寒暄了幾句,還沒有進入正題呢,就聽見王熙鳳大哭而來:“二叔,那個賈二打我呢。”


    王子騰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卻見一道人影摔在了屋子當中,不是王熙鳳的大丫頭平兒又是哪個?


    如此之大的動靜,不要說王子騰了,就是屋裏的其他官員也吃驚不小,紛紛抬眼望去,隻見門口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卻帶著一股煞氣,就是那聲音也跟寒冰似的,透著寒氣。


    “王大人,你懷裏的這個是的侄女兒,但是我那位可憐的堂姐也是您的外甥女兒,請你可憐可憐我那堂姐,莫要讓你的侄女兒糟蹋我堂姐的名聲了。您可知道,你這位侄女兒說了什麽麽?他當眾揚言,我那可憐的堂姐在拈花法會的時候失了貞潔,懷了身孕之後又小產了。……”


    王熙鳳這個時候就宛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也不鬧了,隻捂著臉,躲在王子騰的懷裏,卻聽見賈玖道:“王家姐姐,今日是簪花會,我不過跟顏師兄和吳家公子坐得近了一點,你就往我頭上扣了一頂淫、賤的帽子。我記得王大人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吧?你這樣窩在王大人的懷裏,難道就沒有覺得不合適麽?”


    王熙鳳道:“我坐得直行得正,不像你……”


    “不像我?”賈玖冷冷地道,“我怎麽了?”


    “你多管閑事!你們家不是已經分家又分宗了?”


    賈玖道:“哦?這會兒姐姐倒是記得我們家分家又分宗了?那為何放在你在暢音台的時候要攀扯上我可憐的堂姐呢?沒錯,我們是分開了。可是就是分家又分宗了,我父親跟二叔依舊是一母同胞的親手足。我沒有那麽冷血,看著別人糟蹋我的堂姐還能夠無動於衷。就是為了不讓老太太傷心,我也會將話兒說得明明白白。沒錯,那日拈花法會,我的堂姐的確也去了,迴來之後也的確生病了。因為堂姐被拖累離開了宮廷之後,一直鬱鬱寡歡,那日拈花法會卻是祖母擔心堂姐在家悶壞了身體特地帶上堂姐,想讓堂姐寬心的。隻是堂姐的身體不好,又受了氣,這才病倒了。這跟什麽失了貞潔沒有一點關係。王家姐姐,還請你說話的時候留幾分餘地,我的嬸娘也是王家的女兒。”


    王熙鳳道:“還說呢,明明是你們家自己不好,卻將錯都推到了我可憐的姑媽的頭上!你以為我不知道南橘北枳的典故麽?既然做了就不要怕人說!我無端被你們家退親,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賈玖冷笑道:“你終於說出來了!沒錯!一直以來,我就想狠狠地揍你一頓!”說著,賈玖就正容大聲道“誰家媳婦還沒有進門就挑唆著太婆婆將未來公爹給打了?”


    賈玖不自覺地用上了內功,一時之間,整個後花園裏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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