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間,外麵卻傳來陣陣哭聲:“夫人,夫人救我!”

    阿硯聽聞,不免一驚:“這不是思靜麽,她在哭嚎什麽?”

    如意無奈,隻好道:“聽說是殿下當時曾下令把她拉到湖裏好生洗三日,如今已經是洗了兩天,還差一個晚上呢,結果她實在受不住了,跑過來求夫人救命。”

    阿硯聽著這話,不免同病相憐,想當初她也是被蕭鐸如此折騰過啊,偏此時又聽得外麵淒涼的叫聲:“夫人救我,救我,我再也不想洗澡了!這輩子都不想洗澡了!”

    阿硯當下忙對如意道:“快些扶我起來,我去看看。”

    如意沒奈何,雖心疼阿硯身體,但到底是扶著她起來,又讓那位被迫洗澡兩日的思靜進了房中。

    思靜進來後,匍匐在那裏就不起來了。

    其實也不是一直泡在水裏,隻是各種搓洗蹂而已,如今身上已經掉了幾層皮。

    偏生外麵還有人在追著她,恭敬地道:“思靜姑娘,該去洗澡了。”

    思靜痛哭流涕:“夫人,救我!”

    阿硯見此,忙讓外麵那位進來了。

    “雖說是要洗三天,可是如今殿下不在,你暫且放過她吧。”

    那位嬤嬤跪在那裏,都不敢抬頭的:“可是殿下吩咐下來的……”

    阿硯揮揮手:“殿下若是生氣了,隻讓他來找我就是,左右如今已經洗了兩日,剩下的一日就先放過吧,如若不然,洗出人命來可怎麽辦呢。”

    這嬤嬤卻強自辯道:“老奴洗起來頗為小心,不會傷……”

    阿硯昏睡兩日,氣力虛弱,哪裏耐煩聽她說這個,當下揮手示意她下去:“此事休要再提了。”

    嬤嬤沒辦法,隻好退下去了。

    誰都知道如今這位夫人可是著實受寵的,是府裏唯一的夫人,殿下又是沒個正頭王妃的,殿下不在,這位夫人自然是王府裏最大的,當下也沒人敢不聽。

    思靜見自己總算不用洗澡了,頓時感動得痛哭流涕,跪倒阿硯麵前連連拜謝。

    阿硯見此,便問起大夫來,知道宮裏的大夫還在旁邊伺候著呢,便命人讓大夫給思靜看過了。

    卻並沒有什麽大毛病,那些嬤嬤給她洗澡的時候也分外在意,但隻是洗了兩天澡之後,已經是看到水就惡心了,倒是要好生靜養。

    阿硯見她這樣,也是心裏有愧,便讓

    她留在自己身邊,一起調養身體,誰知道思靜是死活不願意的。

    “夫人,不是我不願意陪你,實在是殿下太可怕,我如今見都不敢見他的,我還是趕緊迴去,陪著那些宮中來的小姐妹吧。”

    思靜往日心高氣傲的,如今經此一劫,算是徹底醒悟。之前大家都怕死,並不敢去親近這位湛王殿下,唯獨自己覺得自己姿容出眾,自信能贏得湛王的心,這就是太自以為是。自以為是的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現在她就付出代價了。

    往日她隻覺得那些小姐妹們一個個怯懦膽小沒誌氣,現在她才明白,人雲亦雲,跟著大家夥兒走,那才是世間正道,雖說大便宜是沒有,可總也不至於吃大虧!

    當下思靜拜謝過阿硯後,匆匆跑迴安置那群美人兒的院子,從此後再也不踏入阿硯這邊一步。

    若是這樣,這事兒也就到此為止了,偏生這位思靜美人兒,自此還落下一個毛病,那就是再也不願意洗澡了,看到水桶就想吐,看到湖水就惡心。

    又過了幾日,蕭鐸雖一直不曾歸家,卻下了令,讓柴大管家打發這些美人兒。柴大管家見這些美人兒一個個並不敢親近湛王殿下,且湛王殿下顯見得對這些人也不上心的,想著到底是皇上賜下來的,總要好生安置,便說要為她們各自尋一門親事,嫁給府裏的侍衛,也算是各得其所。

    這事兒一出,一群美人兒紛紛摩拳擦掌,開始在侍衛中尋覓如意郎君,很快各位美人兒都有了好去處,歡天喜地結了親。可是唯獨思靜,自那之後,從不洗澡,隻是偶爾用濕了的帕子擦一擦。不但如此,便是看到太過整齊的男子都有些懼怕。

    一直到這一日,她偶爾間碰到了正在那裏練劍的孟漢,一見之下,不由得眼中大亮。

    當下羞怯怯地過去:“孟大人。”

    孟漢一轉身發現是她,便有些不喜,當下掉頭就走。

    誰知道思靜卻跑過去:“孟大人!”

    她忙追過去,就要繼續搭話。

    為什麽以前沒發現呢,這位孟漢孟大人,渾身黝黑呆板醜陋的樣子,一看就仿佛萬年不洗澡的大糙漢,實在是充滿了男性的魅力,實在是太讓人傾倒了。

    思靜覺得自己對孟漢一見鍾情了。

    要嫁,就該嫁孟漢這種不洗澡的糙漢子!

    這才是女人的歸宿!

    *******************

    阿硯在廚房裏隨意擺弄著碗碟,聽著如意給自己說起思靜和孟漢的故事。

    “自那一天後,思靜姑娘見到孟大人便追著不放,甚至還給他做了荷包要送給他呢。”

    阿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然後呢?我記得當初孟大人和思靜姑娘還曾有過過節,如今孟大人見思靜姑娘戀慕自己,他是什麽反應?”

    如意歎了口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孟大人說對女人沒興趣,對思靜姑娘這樣皮膚黝黑醜陋不堪的更沒興趣!”

    阿硯越發忍不住笑起來,肚子都笑疼了:“孟大人這是故意的,當初思靜姑娘可是這麽說過孟大人,如今原樣奉還了呢!”

    如意想想也忍不住笑了:“可不是麽,聽說其他美人兒們一個個都嫁給了府裏的侍女,她們知道這事兒後,紛紛吹枕邊風,求自家夫君幫著思靜姑娘勸勸孟大人,又一起幫著思靜姑娘出謀劃策的,實在是好不熱鬧。”

    阿硯想想思靜,擦擦眼淚道:“要說起來思靜姑娘也實在不容易,等哪日若是殿下迴來了,我幫著一起求一求,讓殿下說合一下這事兒,或許就成了。”

    不過一提到蕭鐸,阿硯那原本的笑頓時不見了。

    自從那一日他把自己好生折騰了三個時辰後,請了禦醫,並著令侍女們好生侍奉,而他自己,則是從此後再不見人影了。

    開始幾天阿硯還以為他是不是宮中有事忙著,隻以為過幾日就迴來了。那個時候還頗覺得忐忑,想著他若迴來,又要對著好一番折騰,自己可如何是好,實在是有些怕他了。

    誰知道忐忑了幾日後,蕭鐸一直不迴來,她這身子逐漸也養好了,便放下心來。等到放下心來了,想起蕭鐸,見他一直不迴來,心裏又頗覺得不是滋味起來。

    這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心思,竟是把人好生一番欺淩,提起褲子就走人了,從此後不見個音訊。

    她左思右想,心裏煩悶,便召來了柴大管家詢問。

    “殿下人呢?”她擰眉這麽問他。

    柴大管家笑嗬嗬地道:“殿下啊,最近幾日陪著幾個皇兄皇弟隨意在這燕京城內外遊玩一番,喝喝小酒聽聽曲兒,偶爾進宮陪陪聖上,這日子倒是過得逍遙呢。”

    這話一聽到耳中,阿硯頓時不是滋味了。

    敢情她在這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要幫著他料理他那一群“禦賜美人兒”,勤勤懇懇地做菜吃飯打理廚房諸事,他卻跑

    出去逍遙自在了。

    自從這一次她被以小妾名義抓迴來後,兩個人又輕易地有了親密之事,蕭鐸明裏看著對她冰冷霸道蠻不講理,話裏話外各種要挾,可其實她心裏跟明鏡似的,他對自己也算是嗬護備至,自己在這府中,裏裏外外什麽都不曾缺。

    而蕭鐸自己往日也是一副離不開自己的樣子,便是自己去沐浴,都恨不得貼身跟著抱了自己去。

    就那一副恨不得自己化到他身上的模樣,如今竟然十幾日不見蹤跡?

    若說要是朝中有事也就罷了,若說是被派到外邊幹事也就罷了,現在可就是在燕京城。

    什麽喝喝小酒,聽聽小曲兒的,這話一聽就不正經,難不成還要請幾個姑娘,過來揉捏玩耍一番?

    阿硯想到這裏,滿心不是滋味。

    蕭鐸,那一日他把自己好一番折騰,如今倒是個什麽意思!

    他是誤會生氣,還是歉疚難當,抑或者是厭倦了膩歪了?

    阿硯思來想去,心緒難平,隻恨不得蕭鐸早些迴來,她好逼著問個清楚。

    隻是他不迴來,自己該怎麽辦呢?

    阿硯心中一動,便猛地迴頭,對那柴大管家道:“派人去告訴你們殿下,就說讓他趕緊迴來!”

    柴大管家聽得一呆,臉色難看地看著阿硯:“從來沒有人敢對我們殿下這麽說話啊。”

    阿硯低哼:“左右你叫他迴來就是了,就說我病了。”

    作者有話要說:求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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