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已經不是二十年前了。”言語中,一股發自內心的蕭索流露。


    曾幾何時,以林朝英的個性,萬萬都無法容忍自己的男人還有第二個女人存在。


    尤其是,還觸及她的正室之位!


    可現在,不是曾經了。


    多年相處下來,歲月的流逝,消磨了林朝英的桀驁不馴,讓她的性子收斂了許多。


    夫妻相處,很多事情都是不能不忍的。


    更不用說,這個男人還給她帶來了很多很多!


    “唿!”明瀟陽手掌拍打著自己的胸膛,慶幸道,“那真是太棒了!”


    “我真該為自己的機智感到慶幸!”


    “怎麽說?”林朝英悠然問道。


    明瀟陽身影一閃,來到林朝英的身邊,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得意洋洋道:“那還用說,當然是沒有太早開後宮嘍!”


    “要是早一些,你一定會讓我死得很難看!”


    “算你明白。”林朝英譏笑道。


    “那是自然。”明瀟陽昂著頭,極為驕傲,“我一直都認為,我的頭腦很好。”


    “誰要是把我當傻子,那一定自己才是傻子。”


    唰!


    話音未落,明瀟陽兩根手指猛地向後一點,送出一道無形的指力。


    刷拉拉!


    空地之外,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上,無數枯黃的葉子落下,受到指力的催動,化作一片密不透風的葉雨,向茂密的草叢中落去。


    鐺!鐺!鐺!


    兵器交擊的脆響響起。


    明明是柔弱的葉子,可受到明瀟陽指力的催動,赫然化作了堅韌之極的神兵利器。


    數名道士被從草叢中逼出,周身上下,被樹葉刮過,留下數道血痕。


    “迴去告訴馬鈺和丘處機。”明瀟陽背對著這幾名狼狽不堪的道士,毫不客氣,“他們要是不想活了,本道爺不介意送他們去見他們那個死鬼師傅!”


    “放肆,竟敢侮辱祖師爺。”一名眉清目秀的道士聞言,大喝一聲,舉起手中出現無數缺口的利劍,就欲仗劍殺上。


    哪知,剛剛運功,體內經脈間就傳來了一股劇痛。


    哇!


    這名小道士張嘴噴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麵色一白,昏迷過去。


    “尹師弟!”


    “尹師兄!”


    其他道士見這名小道人昏迷過去,趕忙聚攏過去,將這個人抬起來,向重陽宮方向跑去。


    “想不到馬鈺他們的膽子倒是不小。”林朝英望著眾人離開的背影,捋著漆黑如墨的秀發,不屑的嘲諷道,“居然敢派人在活死人墓前監視,莫非真的想死了?”


    “不!不!不!”明瀟陽不停地搖頭,糾正道,“他們當然不想死,所以才會派人過來。”


    “什麽意思?”林朝英不解的問道。


    明瀟陽雙手抱胸,輕笑道:“朝英,打個比方,如果你和一頭猛虎睡在一起,你會完全放心嗎?”


    “尤其是,你知道也許對方張開嘴就能將你吃進肚子的時候!”


    “這?”林朝英一怔,馬上就領悟過來。


    不錯,的確是這個道理!


    以他們夫婦的實力,即使隻是一個人出手,也可以輕輕鬆鬆的將終南山全真教覆滅。


    如此一來,馬鈺與丘處機等人豈能不提心吊膽!


    “那你就容忍他們在麵前蹦躂不成?”哪怕心裏明白了,林朝英依然有些不悅。


    “當然不。”明瀟陽一口拒絕,“我無憂子是什麽人,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


    “哪怕是王重陽從棺材裏蹦出來,也得讓我三分,就憑他們幾個,哪裏有資格出現在我麵前。”


    “放心,這種事情以後不會出現了。”


    說完,明瀟陽自然的摟住了林朝英宛如玉削的香肩,轉身向活死人墓中走去。


    “啊!古墓裏怎麽多了這麽大的一隻熊?”


    “孫婆婆,這是姑爺的寵物!”


    “什麽?寵物?姑爺什麽時候多了這麽怪的寵物,說貓不是貓,說熊不像熊!”


    …………


    明瀟陽與林朝英剛剛邁動步伐,墓中就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顯然,孫婆婆已經發現了隨著他們一起來的熊貓皮皮,以及神駿了許多的神雕!


    “不就是一隻熊貓嗎?”明瀟陽踏步走入活死人墓,很是疑惑道,“至於這麽大驚小怪嗎?”


    清朗的話語傳遍整個活死人墓,更帶著一股安寧人心的力量。聽得這個聲音,原本有些混亂的眾人,皆不自禁的心神平複下來。


    ………………


    重陽大殿!


    “掌教師伯,師傅!”


    “掌教師傅,師叔!”


    馬鈺,丘處機,這全真七子之中武功最高的二者,原本正盤膝坐在殿內的蒲團上,與來訪的郭靖楊康兄弟敘話。


    注意到跟隨在他們身邊的兩名俏麗少女,彼此眸中,更都浮現一絲暖意。


    商議一會兒,終於約定了舉辦婚禮的場地——終南山下。


    托庇於全真教的護佑,終南山四周,尚且算得上是一片淨土,邀請賓客,也方便許多。


    然而,不待眾人議定舉辦婚禮的日子,自殿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唿喊。


    聽得自殿外傳來的聲音,馬鈺下意識皺起眉頭,丘處機更長身而起,麵色不渝的對殿外喝道:“怎麽迴事?”


    話音未落,丘處機以及其他人,便看到幾名弟子鼻青臉腫,一身血汙的走了進來。


    而在他們手中,尚且抬著一個人。


    “誌平。”看到被抬迴來的人,丘處機登時怒了,驚唿道。


    “師弟。”呆頭呆腦的郭靖也認出了那一身傷的人的身份,隨著自己師傅喚道。


    楊康與穆念慈站在一起,見眾人神色不佳,默不作聲,當做什麽都沒看到。


    “發生了什麽事情?”待眾人入殿後,馬鈺先是取出了幾顆丹藥,分別給受傷之人服下,穩定了一下傷勢,方詢問起來。


    “啟稟掌教。”一個與郭靖楊康年紀相仿的道人慌亂的匯報道,“我們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聽得這四個字,楊康立即醒悟過來,趕忙上前,對丘處機與馬鈺拱手道,“師傅,師叔,弟子和郭大哥打擾的很晚了,就先下去了。”


    “康兒,你下去吧!”馬鈺滿意的微微頜首。


    郭靖本來還打算說什麽,卻在楊康嚴厲的眼神下,乖乖的隨著他一並退出大殿。


    送走了郭靖楊康,馬鈺原本溫和的目光變得嚴厲起來,掃視在場的一眾弟子。


    “被發現了?出手的人是誰,用了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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