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陣!”


    見木虛子打定主意要背叛,為首的一名人宗弟子發出清喝,對三名師弟招唿道。


    四名逍遙子弟子,彼此的氣息瞬間聯係在了一起,左蒼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


    四象陣法!


    鏘!


    四柄長劍一抖,四人的氣息聯係在了一起,浩蕩劍氣射出,直麵木虛子的劍鋒。


    轟隆!


    木虛子乃是與逍遙子同輩的道家人宗高手,單論實力,自然不及自己的師兄逍遙子,卻也不可小覷。


    浩蕩劍氣擊打在了木虛子擊出的劍招之上,發出了雷鳴巨響。


    踏!


    木虛子枯瘦的身軀輕顫,身不由己的向後退了一步。隨之而來,布下四象陣法的四名人宗弟子也自四麵向他襲來。


    人宗入世,天宗出世,陰陽縹緲!


    五百年前,道家一分為三,陰陽家被天人兩宗視為叛逆,一心追尋傳說之中的蒼龍七宿的秘密。


    天宗尋求超然物外,看穿生死,人宗則試圖在萬丈紅塵之中,以入世求得出世。


    同樣的劍法,在叔侄五人手中施展出來,一般無二的意向高遠,然其中所蘊含的劍意卻大不相同。


    假如逍遙子的四名弟子施展出來的,乃是蕩盡群魔的降魔神劍,那木虛子的劍法,就是淪入紅塵的紅塵劍法。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中,一模一樣的劍招已經交鋒無數次,在逍遙子四名出色弟子的圍攻之下,木虛子居然落入了下風。


    積累多年的經驗與深厚許多的功力,在四象陣法的磨滅之下,被徹底拉平。


    甚至,逍遙子四大弟子聯手之下,所展露出來的能耐,還要在木虛子之上!


    撕拉!


    數十招之後,木虛子的劍法出現了幾分散亂,被站在白虎之位,承擔主攻的一名師侄抓住了機會,一劍落在了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


    占據朱雀之位的弟子,劍招意向高遠,虛無縹緲,好似欲要羽化登仙,一劍向木虛子背後落下。


    木虛子負傷之下,劍法不可避免的再次出現了幾分慌亂,幾乎快要死在這一座四象陣下。


    刹那間,心急如焚:


    怎麽還沒有來?


    “真是沒用,連自己的四個師侄都收拾不了,木虛子,你簡直就是白活這幾十年了!”


    一個邪魅嗜血的聲音響起,傳入了在場眾人的耳中。


    伴隨著話語響起,一柄嗜血的妖劍自劍鞘之中躍出,裹夾著漆黑的劍氣,當空落下。


    一劍之間,同時蘊含著四種變化,將逍遙子的四名弟子盡數包括在其中,劍招變化之間,稍縱即逝。


    漆黑的劍氣凝練如龍,莫說逍遙子派遣而來的這四名弟子,正處於與木虛子交手之中,即使正麵相對,也未必能擋得住。


    噗嗤!


    滾燙的鮮血飛濺,灑落在了周遭百丈之內,已經寸草不生的地麵之上,逍遙子派遣而來追殺木虛子的四大弟子,盡數慘死,橫屍當場!


    布滿了鋸齒的劍鋒之上,染上了點點鮮血,但所有的鮮血全都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竟然是一柄飲血的兇劍!


    “衛莊。”劫後餘生的木虛子不無慶幸,望著出現在自己麵前之人,喚出對方的名字。


    衛莊充滿不屑的看了木虛子一眼,冷冷道:“太子殿下有令,讓我來接應你。”


    這?聽出衛莊提到太子殿下這四個字的時候,冰冷的語氣之中蘊含的幾分敬意,木虛子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難道,這位鬼穀傳人已經被太子殿下收服,成為了他的人馬?


    如果真的如此,那我的選擇一點都沒錯,試問,一個連桀驁不馴如衛莊之人都能收服的對象,又有誰能打敗!


    一時間,木虛子枯瘦的臉頰之上湧起了濃濃的狂喜,跟隨在衛莊的身後,一道向桑海城方向而去。


    ………………


    “三位,請坐。”海月小築之中,嬴子和迎來了自己等候已久的客人。


    小聖賢莊三位當家:伏念,顏路,張良,在他的邀請之下,攜手前來赴宴。


    而在嬴子和的身後,石蘭一身漆黑侍女服飾,將自己初具規模的嬌軀完全呈現出來,順從的站在嬴子和的身後。


    見到這位小聖賢莊送飯的有間客棧店小二,三人都不禁瞳孔微縮。


    滋滋滋!


    嬴子和坐在桌前,舉起桌子上的酒壺,為自己與伏念等三人各自傾倒了一杯美酒,輕笑道:


    “三位當家,帝國已經一統天下,如何治國,就成為了一個大難題。”


    “太子殿下說笑了。”聽到嬴子和這句話,伏念迴過神來,貌似不在意道,“大秦依法治國,已經百餘年,即使天下一統,也大可以繼續依照法家學問治理天下。”


    “法家的學說在亂世還可以。”嬴子和一臉可惜的搖了搖頭,“將我大秦變成了一具可怕的戰爭機器,橫掃天下。可天下一統之後,法家的學說就難免太過嚴苛一些了。”


    說到這裏,嬴子和的臉上浮現幾分悲憫,“就說那賦稅,居然要三分之二,很多罪行並不算是什麽大事,卻輕則斷手,重則砍頭!”


    “如果治理一地,嚴苛的法律還能適應,如果治理整個天下,那法家的學說就未免太過一些了。”


    “太子殿下英明。”聽到嬴子和這一番話,伏念心中湧起了一股狂喜,附和道。


    “昔年大秦不過據有關中之地,為了一統天下,采用嚴苛的法治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都用到打仗之上,自然無敵於天下。可如今,天下已經一統,再以嚴苛的法律行事,就未免對百姓太過苛刻。”


    顏路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張良俊朗的麵容深沉,緩緩道:“那不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嬴子和笑了笑,道:“諸子百家各有所長,儒家修身,道家求道,墨家公輸家工具,兵家用兵,法家製定律法,名家縱橫家為帝國培養能言善辯之士,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


    張良目光一凝,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我儒家學說包羅萬象,豈是單純的修身養性。”


    “難道不是嗎?”嬴子和填充著明亮光澤的眼睛落在了張良的身上,使得張良隻覺自己赤身裸體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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