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屠粗獷的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隻要能抱住這位太子殿下的粗腿,那以後在官場之上,自己必定平步青雲。


    “白屠?”馬車車廂之內,傳出嬴子和帶著幾分輕佻的聲音,“如果本太子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武安君白起的族人?”


    白屠聽到嬴子和提起武安君白起,與有榮焉,點頭道:“太子殿下所言不差,末將與武安君的確能扯上一些關係。”


    武安君白起這五個字,對於好戰的秦人而言,就是一個不可磨滅的神話,即使能和白起扯上一點關係,這本身也是一種榮耀。


    跟隨白屠跪在馬車之後的那員英武小將聽到這位太子殿下與白屠相談甚歡,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


    莫非,太子殿下就不知道,白屠在東郡的胡作非為嗎?


    “嗬嗬嗬。”馬車之內,再次傳出了嬴子和的聲音,他居然笑了,笑得非常開心。


    “有你這樣的族人,倘若武安君在天有靈,一定會氣得死不瞑目。”


    “來人。”自始至終,嬴子和都躲在馬車之中,遲遲都沒有露麵,可聲音卻猛地轉厲。


    “在。”


    “東郡守將白屠胡作非為,敲詐勒索,欺壓百姓,民怨沸騰,即刻斬首示眾,頭顱高懸,所搜刮的財產平分給本地受害百姓。”


    “是,太子殿下。”


    馬車之側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的蒙恬聽到這一番話,腰間的佩劍躍出劍鞘,一劍劈落。


    “太子殿下,饒……”白屠怎麽都想不到,這位太子殿下一到就要拿自己開刀,嚇得心膽俱裂,就欲乞求饒命。


    然而,已經晚了。


    噗嗤!


    滾燙的鮮血飛濺而出,一顆偌大的頭顱滾落在地,鮮豔的鮮血灑落在地麵之上。


    “白屠死了!”


    “太好了,感謝太子殿下!”


    “多謝太子殿下為我等做主啊!”


    見白屠被殺,在白屠的命令之下,一大清早就聚在城門附近的無數百姓,先是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隨後就傳出了一陣歡唿。


    投向嬴子和等人的神情也多了幾分認同!


    “鍾離昧!”馬車車廂之內,再一次傳出了嬴子和的聲音,落入了一直跟隨在白屠身後的小將耳中。


    “末將在。”鍾離昧怎麽都想不明白,這位高高在上的大秦太子殿下是如何知道自己這樣的小人物的。


    可聽得太子殿下的召喚,還是上前幾步,準備聽候命令。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東郡新的守將。”馬車帷幕被輕輕掀起,神秘至極的大秦太子自馬車車廂之中現身,俊朗的臉上掛著輕佻的神情,雙眸仿佛是蘊含著星辰奧秘,根本就無法看穿。


    與對方的眼神接觸,鍾離昧隻覺自己對上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永遠都不會被打敗的神袛。


    原本動搖的心思,馬上就穩定下來,心頭油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信念: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人能打敗這樣一個人。


    始皇帝有子如此,後繼有人!


    “多謝太子殿下信任。”初次見麵就斬殺白屠這個草菅人命的廢物,提拔自己為東郡新的守將,鍾離昧心頭升起了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拱手抱拳道。


    “末將一定不會讓太子殿下失望的!”


    “很好。”嬴子和放下帷幕,再次鑽入馬車之中,自車廂之內傳出一句話,“鍾離將軍,走吧!”


    “是,殿下。”


    新上任的東郡守將——鍾離昧應諾,翻身上馬,帶著不久前的同僚,如今的部下,一路護送嬴子和等人向桑海城之中而去。


    不多時,一行人就消失在了城門之中。


    ………………


    墨家據點。


    來到桑海城之後,依靠蓋聶,端木蓉等人的威望和武藝,荊天明這個剛剛上任的墨家钜子,總算是暫時壓製住了東郡勢力範圍之內的墨家弟子。


    為了更好的隱藏身份,荊天明更被送入了儒家的小聖賢莊之中,成為了小聖賢莊之中的一名弟子。


    另一方麵,早先離去的楚國項氏一族的少主——項少羽也在風雲際會之下,來到了此地。


    項氏一族,墨家同為反秦勢力的盟友,項梁與班大師等人,也算是略有交情。


    針對秦皇東巡之事,眾人齊聚。


    墨家據點之中,一處暗無天日的房間之內。


    墨家高層,端木蓉,班大師,徐夫子,盜蹠;項氏一族,項梁,範增;道家人宗掌門人——逍遙子。


    昏暗的油燈燈光之下,項梁看著墨家眾人,道:“諸位,嬴政那個暴君要東巡,也許是一個好機會。”


    “隻要我們能趁著這個暴君離開鹹陽的機會殺了他,那屆時,這依靠嬴政一個人的威望來維持的帝國,必定煙消雲散。”


    “這不可能。”以反秦人士的身份出現在此地的蓋聶聽到項梁的提議,一口否定道。


    時至今日,提起嬴政這位昔日的君主,如今的仇敵,蓋聶的神色之間,依然充斥著敬意,還帶著幾分崇拜。


    “你們沒有親身領教過,不知道嬴政的可怕,他既然敢來,就有把握對付一切暗地裏的襲擊。”


    “蓋聶你這個家夥,莫非是被嬴政嚇破膽子了不成?”聽到蓋聶這句話,素來都有些看他不順眼的盜蹠譏諷道。


    “我不是嚇破膽子,而是有自知之明。”蓋聶並不介意盜蹠的話,淡淡道,“嬴政這一生之中,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明槍暗箭,卻始終都無人能殺得了他。”


    “這,本身就證明了他的可怕。”


    聽到蓋聶這麽說,在場眾人都忍不住默然,最接近殺死嬴政的,莫非荊軻刺秦。


    但即使是號稱墨家第一劍客的荊軻,以生命作為代價,以屠龍之劍——殘虹刺出,也終究未能傷得了嬴政。


    “更何況,即使嬴政死了,還有嬴子和。”頓了頓,蓋聶繼續說道,“他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甚至比嬴政更加可怕!”


    “除非能同時殺死這父子二人,否則,想要推翻這個大秦帝國,根本就不可能。”


    “那可未必。”一直都未曾發話的逍遙子出言道。


    機關城一戰,逍遙子慘敗在嬴子和的手中,險之又險,才撿迴了自己的一條性命,修養數月,傷勢方痊愈。


    聽到蓋聶對嬴政父子的懼怕,這位人宗掌門露出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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