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得非常無辜,就好似眼前的一切,不是他安排了十幾年的大戲,“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就算再加上幾個,也不過是排隊罷了!”


    女子無奈一笑,道:“你這個臭小子,還是一點都沒變。”


    “讓開!”


    王府大門之前,郭靖早知來這趙王府走一遭,兇多吉少,在身上暗藏了兵刃。


    見無數侍衛擋在了身前,反手之間將藏在身上的長劍拔出,劍鋒舞動,化作片片驚鴻,逼退了數名侍衛。


    “全真劍法?”遠處,完顏洪烈率領一眾高手旁觀,號稱千手人屠的彭連虎見郭靖的劍法,不禁一愣,叫了出來。


    而完顏洪烈此時也已經認出了郭靖的身份,雖說在大草原之上,最後郭靖與他算是達成了一些默契,但彼此終究是敵非友。


    加之,這小子才智不凡,武藝也是極為的高明,未來必定成為大患,眼神之中劃過一絲兇光。


    “諸位,還請一起出手,救迴本王的王妃與世子。”完顏洪烈舉起雙手,對沙通天等人拱手道。


    “是,王爺。”靈智上人,彭連虎,沙通天,梁子翁,侯通海等人,都是完顏洪烈豢養的客卿,見王爺發話,不敢遲疑,互視之間,同時撲出。


    啪!


    靈智上人的大手印擊出,一掌朝郭靖手中的長劍而去,身在半空之中,已經是陰風唿嘯,腥臭難聞。


    精鋼鑄造而成的利劍與大手印相交,郭靖武功固然高明,可與靈智上人相比,終究要遜色不止一籌。


    手中的劍鋒顫動,一口鮮血好懸沒有噴出。


    而另一側,沙通天,侯通海等人出手,隨便哪一個,對付區區一個楊鐵心,都是輕而易舉。


    不過是數息之間,便要將楊鐵心斬殺。


    “全都給我讓開,否則,我就死在這裏。”就在楊鐵心等人的局勢宛如是驚濤駭浪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被風浪所傾覆之際,素來柔弱的包惜弱突然爆發出了不可思議之舉。


    一柄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心口,對周遭的侍衛和諸多高手喝令道。


    “惜弱。”完顏洪烈愛包惜弱極深,見包惜弱甘願以自己的性命作為要挾,雄武的身軀一顫,虎目含淚,驚道。


    包惜弱扭過頭去,與自己這十八年的丈夫相對,語調顫抖卻又堅定的說道:


    “王爺,你這十八年來對我和康兒的好,我記在心裏,但現在我真正的丈夫找來了,我要跟他走。”


    說著,匕首已經刺穿了單薄的衣裳,鋒利的刀鋒抵在了胸口之上,滲出了點點鮮血。


    完顏洪烈見自己十八年來都未能暖化這個女人的心,悲痛欲絕,卻又生不起半點恨意。


    身軀顫動,全然不知自己該如何選擇。


    霎時間,府中的氣氛陷入了一陣莫名的低迷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完顏洪烈的身上,等待這位王府主人做出決定。


    “好,好一個貞烈的女子。”就在完顏洪烈左右為難之際,自府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喝。


    探目出去,就見得兩名頭發花白的道士站在府外,手中還各自持著一柄長劍。


    “師傅。”郭靖見到其中一人,心情難耐,激動的唿喚道。


    楊鐵心的背上,楊康在耳邊的喊殺聲之下,也悠悠蘇醒,模糊之間,看清了遠處的人兒,下意識的稱唿道:“師傅!”


    “馬鈺,丘處機!”完顏洪烈目光一凝,叫出了這兩名道士的名字。


    全真七子之中武功最高的丘處機與地位最高的馬鈺。


    此番,丘處機前來京城,本欲傳授自己弟子武藝,哪知卻見證了這麽一幕。


    到的此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弟子不是女真人,而是漢人。至於馬鈺,則是為了師傅交托的一件大事而來,好巧不巧,在燕京城之中見到了自己早年在大草原上收下的弟子——郭靖。


    旁聽了一會兒,這師兄弟二人已經明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當下各自拔出長劍,上前相助。


    全真七子名震武林,絕非浪得虛名之輩。


    加之,王重陽未死,這二十多年來,每每調教他們武藝。故而,馬鈺與丘處機的武功比之彭連虎之輩,還要高出一籌乃至於是兩籌。得到生力軍援助,楊鐵心一家以及郭靖自王府之中逃出,一路往客棧而去。


    如此這般之下,完顏洪烈固然是人多勢眾,可奈何一眾部下不敢傷害包惜弱與楊康,一路被他們逃到客棧之內。


    糾纏之下,一直持續到了第二日清晨。


    眾人圍繞著客棧,展開了激戰,激鬥不休。惡鬥之下,丘處機,馬鈺縱使武功高強,也寡不敵眾。


    無奈之下,放出了全真教求救的信號,王處一也正好在京城之中辦事,趕來援手。


    但即使全真三子聯手,彼此武藝再強,也奈何不得作為地頭蛇,不斷調動大兵前來的完顏洪烈。


    如果一直這麽下去,被亂刀分屍就是他們的最終結局。


    “把王妃與康兒送迴來,本王饒你們一條性命!”完顏洪烈是帶兵的行家,一眼就看出了高低,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喝令道。


    丘處機冷笑道:“誰要你這金國狗賊饒命!”


    說著,欲要再鬥!


    楊鐵心夫婦見局勢至此,互視之間,彼此的眼眸之中都劃過了一絲決然。楊鐵心忽地竄出,大聲叫道:“各位住手,我夫妻畢命於此便了。”迴過槍頭,便往心窩裏刺去,噗的一聲,鮮血四濺,往後便倒。包惜弱也不傷心,慘然一笑,拔出槍來,將槍柄拄在地上,湧身往槍尖撞去。


    丘處機等見變起非常,俱各罷停鬥。


    “爹,娘。”楊康見十八年來的母親與剛剛相認的父親在自己麵前自盡,悲痛欲絕,驚唿道。


    撲到二人的身上,一滴滴鬥大的淚珠自眼眶之中滑落。


    郭靖受傷不輕,可也不禁眼眸含淚,一把拉住楊鐵心,道:“楊大叔。”


    楊鐵心看著眼前的侄子,斷斷續續的說道:“靖……靖兒,念……念慈,我托付給你了!”


    “爹爹。”激鬥半晌,穆念慈早搶出來,聽得這句話,美眸含淚,哭泣道。


    啪!


    楊鐵心抓住義女的一隻手,放在了郭靖的手上,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欣慰,忽而手臂重重垂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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