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此事事關重大,口說無憑,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危言聳聽?若要我們相信,可以,但請拿出證據來!”


    “證據?嗬!”卓天釗聞言冷笑一聲,那玩味嘲諷的眼神,看的辰王一陣惱火,不過因畏懼海王與卓天釗的強勢,辰王一時間卻也不敢發作。


    “我不知道在你們眼裏什麽樣的東西才算是證據,我隻知道就在前不久之前,幻王府無意中撞破這十名空間係神王的蹤跡,雙方發生一場大戰,導致幻王府損失慘重,而對方亦有七人在逃,敢問在如今這神界之中,又有哪一方勢力能拿出這麽多空間係的神王強者?更何況其中還有兩人達到了府主級別?”沒有再理會一臉憋屈的辰王,隨著卓天釗擲地有聲的質問,其冷冽的目光亦是從神色各異的各方豪強臉上一一掃過,原本頗為炎熱的霆王殿此刻卻仿佛來到了數九寒天,那徹骨的寒意,冷的並不是天氣,而是人心。


    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卓天釗身上的氣場已經變得越來越強大,往往隻需往那裏一站,就能令人感到窒息的壓迫感,往往隻是一個平淡的眼神注視,卻足以令人心驚膽戰,而此時此刻,他身上那仿佛能力壓天地的無匹霸氣更似乎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哪怕他當下麵對的均是位列神界最頂層的上位者,卻依然在氣勢上死死的將他們壓製,那仿佛能將靈魂凍結的冰冷眼神,更是看得眾人低頭不敢與之直視。


    足足匯聚了上百人的霆王殿一片死寂,靜的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如銅鑼敲響般清晰刺耳,在這股沉悶的足以令人發瘋的壓抑氛圍下,眾人的唿吸也都開始不自覺的急促起來,在那極具強烈節奏感的‘砰砰’心跳聲中,足以看出眾人心情的忐忑。


    十名空間係神王,其中還有兩名到達了府主級別,誰都知道,神界之中不可能有勢力能拿得出這樣的陣容,事實上,在神界之中雖然也有不少神王級別的空間係強者,但皆分散在各大勢力之中,根本不可能匯聚在一起,更何況在眾人的印象中,已知空間屬性的府主級別強者,也就隻有邢王府龍吟天那麽一個。


    而眾所周知,龍吟天的肉身已經在之前那場大規模的雙王之戰中覆滅,很顯然不可能再參與到前幾天那一場幻王府的大戰之中,那就更不要說因為卓天釗的緣故,幻王府與邢王府關係密切,根本就不存在任何衝突的理由。


    所以,不論是從哪個角度分析判斷,如今的神界都不足以配備出如此豪華的空間係神王陣容,而既然神界不可能擁有,那麽這批突然出現的神秘勢力究竟又來自何方?這個答案,在場眾人心中,自然都心知肚明。


    卓天釗言之鑿鑿講述的這一段言論,雖然沒有直言,但其中夾帶的隱晦質問,卻還是令在場不少人都忍不住臉色發燙,如果,如果卓天釗所言並無虛假,那麽這批魔族的空間係神王的潛入,到底是誰的責任?他們在霆王府駐守這麽久,竟然被人偷偷潛入都不知道,這對向來高傲自大的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當然,有人在意,自然也有人不以為然,就比方說辰王就是如此。


    “切,雖然這批魔族在前不久才被人撞破行蹤,但卻並不足以說明他們是才剛剛潛入進來的,或許在我們抵達霆王府之前,他們就已經提前潛入我們神界之中並在暗中隱藏了蹤跡!”辰王撇了撇嘴,聽起來似乎是在推卸責任,但其中卻亦有幾分道理。


    “你說的沒錯,其實我也這樣認為!”卓天釗的迴應令在場眾人跌碎了一地的眼鏡,誰都不曾想到,原本與辰王針鋒相對的卓天釗,竟然會認同辰王的觀點。


    其實對於這個迴答,卓天釗並沒有想的太多,至少從客觀的角度出發,辰王話中的可能性的確很大,畢竟現如今的霆王府早已被打造的猶如銅牆鐵壁一般,哪怕對方是神出鬼沒的空間係神王,亦不可能在別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突破前線的封鎖,而相較於現在,以前哪怕在魔族試探性攻擊下就險些淪陷的霆王府,防守實在可以說是漏洞百出,如果那批魔族的空間係神王選擇在那個時候潛入,成功率絕對會非常之大。


    “我現在並不是想追究責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責怪誰,因為那根本就無濟於事!”迎著眾人怪異的目光,卓天釗麵不改色的自顧自說道,“我們現在首要考慮的,應該是如何化解這一場關乎到整個神界生死存亡的危機,魔族這一次,明顯是挖空心思的想要將戰火燃燒到我們神族腹地,到時候,後果必將不堪設想!”


    “龍公子說的不錯,我們絕對不能讓魔族的陰謀得逞!”這個時候,身為東道主的霆王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卓天釗,“之前本王還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麽魔族已經將力量集結在外圍,卻遲遲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現在看來,他們明顯是想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在表麵上牽製住我們的力量,然後暗地裏借助那兩座島嶼與早已潛入我神界腹地的幾名空間係神王打通傳送通道,直接在我們腹地引燃戰火!”


    “是啊是啊,霆王所言有理,我們一定要製止魔族的陰謀才行!”霆王的出頭就好像是一根導火線,頓時調動起了大家的情緒,不少人聞言便開始紛紛附和起來,不過看著場麵逐漸倒向卓天釗這邊,就連幾個原本已經打算依附他們辰王府的勢力也都躊躇著要不要改變陣營,這無疑令辰王更加的不爽。


    “哼,說來說去,還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在那裏自說自話?誰能證明他說的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依本王之見,這一切不過都是他想要哄騙我們出戰魔族的謊言,大家切不可受其蠱惑!”辰王指著卓天釗大義凜然的說道,而他此言一出,原本還議論紛紛的霆王殿頓時又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卓天釗,等待著他的解釋。


    “……你真的想要證據嗎?”深吸一口氣,卓天釗冷冷的盯著三番兩次跳出來與自己作對的辰王,眼中的殺意已經越來越濃烈,那炙熱的光芒,仿佛能將人火火燃燒,而隨著卓天釗的神色越來越陰沉,在場不少人都忍不住後退一步,打了個寒顫,因為看卓天釗與辰王這架勢,明顯有一種一言不合又要大打出手的征兆,他們可不想自己卷入到這場漩渦之中。


    “當然,想要讓大家信服,自然要拿出相應的證據,本王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辰王色厲內荏的揚了揚脖子,顯然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在他看來,反正已經得罪了卓天釗,隻要兩人誰都不肯放棄神界之主的位置,將來雙方的紛爭也斷然不可避免,那他倒不如索性得罪到底,如此一來,他至少還能在其他勢力麵前留下一個強勢的形象。


    “嗬,你說的很對,你的要求也並不過分,不過很抱歉,我手上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剛剛所言都是真實的,因為我自己也不過是聽其他人說起,本身並沒有經過驗證!”卓天釗淡淡的話語卻是引得現場一片嘩然,就連海王也是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實在搞不懂卓天釗這麽說的用意,而理所當然,辰王自然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模樣,就仿佛一個打了勝仗歸來的將軍。


    然而,隨著卓天釗接下來所說的一段話,辰王卻好似上演變臉戲法一般,那一張得意的笑容,瞬間便僵硬了下來,那模樣,卻是要多可笑便有多可笑。


    “這件事的經過與分析得到的結果,都是天王親口告訴我的,如果有證據,我想也應該在天王那裏吧?剛好,我有一個分身現在就留在天王城,如果你真的需要證據,或許我可以讓天王過來親自給你解釋。”


    “嘶……”卓天釗話語中字字珠璣,從字麵上看,似乎隻是一個非常平淡的迴答,但暗地裏,每一句都好似一把刮骨的利刃,冰冷的令人倒吸涼氣。


    讓天王親自過來解釋?天王是什麽身份?你辰王有資格讓天王這麽做嗎?還是說你辰王已經真的把自己當成神界之主,可以隨意的支配天王?


    這一刻,在場眾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從卓天釗身上轉移到了辰王身上,那意思仿佛在說,你不是想要解釋嗎?現在天王手上有證據,你打算讓他親自過來解釋給你聽嗎?


    當下,辰王的臉上青紅之色交替,惡心的就好像是吞下了一隻蒼蠅,久久不曾言語,而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血王,臉色也是愈加的凝重,當然,他對辰王受不受辱的問題並不關心,他真正在意的,是卓天釗的話裏提到他有一具分身留在天王城,這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卓天釗為了恐嚇他們而故意編織的謊言?血王一時間亦是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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