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堵不到的……”


    麵對邢王話語中飽含深意的勸告亦或者是威脅,帝王嘴角一咧,卻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注視著邢王的目光中似乎頗為的得意:“知道本王為什麽一直到現在才返迴帝王城嗎?這兩天來,本王一直將天秦引往西北邊境,故意讓他遠離帝王城,然後再利用傳送石返迴,如今這個時候,他距離帝王城又何止十萬裏之遙?等他抵達這裏……嗬!恐怕黃花菜都已經凉了!”


    “……”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帝王這番話,卻還是令卓天釗,邢王以及在場眾人臉色微變,十萬裏的距離,哪怕天王的速度再快,恐怕沒有個幾個時辰,是無論如何也趕不迴這裏的,也就是說,今日帝王城這一戰,天王無法介入已成定局,這也難怪帝王會如此有恃無恐,想來除了天王之外,他根本就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裏吧?


    而在聽聞這個消息之後,天王府這邊唯一一個神色依然淡漠如常的人,也就隻剩下早已通過心靈交流從天王那裏先一步得到消息的紫炎。


    不過紫炎的反應明顯有些反常,其眼底閃爍的精光讓人猜不透他內心的想法,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在紫炎的眼中,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緊張以及慌亂。


    “嘖嘖,帝王計謀深遠,果然令人欽佩,尤其是為了能讓自己逃命,竟然連鳳王也可以主動舍棄,這份壯士斷腕的果決,隻能令某仰望!”紫炎上前一步,還故作佩服的抱了抱拳,然其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冷笑,卻好似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在帝王的心髒,字字誅心啊!


    嘩!


    紫炎此言一出,全場瞬間嘩然,其話語中蘊含的譏諷意味,隻要不是耳背,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頃刻間,無數雙異樣的目光便齊刷刷的定格在帝王身上,頓時令帝王臉色大變,隻覺得那些眼神就像是一道道刺人的陽光,令他全身發癢,臉上火辣辣的難受,就連原本分屬帝王府這邊的眾人,看向帝王的目光也是變得複雜起來,哪怕是奄奄一息的狼王也沒有例外。


    鳳王,那可是忠心耿耿追隨了帝王十幾萬年的魂寵啊,當年帝王能打下這片江山,七大獸神至少要占一半的功勞,可事到如今,帝王為了逃命,竟然可以毫不猶豫的將之舍棄,這是何等的自私,何等的心狠手辣?這樣的人,居然還偏偏成為了神界之主,簡直就是可笑。


    至於紫炎話中的真實性,在場倒並沒有人懷疑,一來作為天王的魂寵,紫炎的確有可能從天王那裏得到第一手消息,這二來,相信以紫炎的身份,也完全沒有必要撒謊去潑帝王的髒水,這三來,其實帝王在剛剛那一刹那間的臉色變化,就足以說明一切。


    不過這件事真要說起來,紫炎倒的確是冤枉了帝王,至少帝王並沒有他形容中那麽貪生怕死,心狠手辣,尤其是對於七大獸神,這麽多年一起相依相伴走過來,帝王對他們的感情還是很深的,否則當時得知鷹王的死訊後,他也不會變的那麽激動,但不管當時的鳳王是不是主動拚死攔下了即將追上來的天王,鳳王為救他而死卻是不可爭議的事實,這也令尚存一點良知的帝王愧疚難當,甚至都沒臉出言辯駁。


    “……哼!”見到帝王目光茫然,黯淡的臉上滿是複雜之色,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魄一般,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紫炎鼻子哼出一口氣,似乎對帝王的反應極為不滿。


    不知不覺中,戰場上的氛圍突然變得有些古怪,這個時候,雙方的戰鬥早已經隨著帝王的出現而暫時停止,但彼此卻依然互相監視警戒著,生怕有誰會突然暴起,這種情況,完全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隻要有一個人搶先動手,這詭異的平衡很快就會被打破。


    不過很顯然,帝王府那邊感受到的壓力無疑比天王府要大上許多,且不說之前那承受不住龍皇喪鍾折磨,主動衝出去的那幫帝王府神將已經被盡數剿滅,在中間的主戰場,整個帝王府上下,加上帝王在內總共也就隻剩下三十幾個人,而天王府這邊,先不說內層有上百神王級別的強者包圍,外層那密密麻麻數千道的人影,也絕對不止是擺設。


    之前外圍的那一戰,由於帝王府這邊不顧一切的拚死搏殺,傷亡比例大概是一比一,在天王府這邊人數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還能出現這樣的結果,足以彰顯出這批人的悍勇無畏。


    而麵對如今這樣的僵局,卓天釗仍是一臉的輕鬆,因為他很清楚,帝王府那幫人承受的壓力絕對比他們大了許多,若是一直僵持下去,對方的心理防線遲早會崩潰,到時候士氣必將一瀉千裏,哪怕是現在,那些一張張緊繃的臉上,已經有不少人的額頭爬滿了一滴滴細小的冷汗,尤其是在卓天釗謊稱雪霓仙子已死,而紫炎也抬出鳳王之後,雙重打擊之下,帝王也已經不複之前的意氣風發,狀態很是低迷。


    帝王是領袖,如今連他這個做榜樣的喪失了勇氣,那麽帝王府其他人會是什麽樣的反應也就可想而知了。


    紫炎心中的想法幾乎與卓天釗不謀而合,不過相較於卓天釗,紫炎更希望這場對峙能持續的久一些,因為他需要時間,而且還是大量的時間。


    此時此刻,看著帝王那張垂頭喪氣的臉,紫炎心中一直都在冷笑,且不說帝王這幅模樣是裝的還是真的真情流露,對於他之前引以為傲的調虎離山之計,紫炎卻完全嗤之以鼻,因為帝王這個自以為是的傻瓜算漏了一點,那就是他自己都擁有傳送石,難道就沒有想過天王也會有傳送石嗎?


    沒錯,天王的確沒有直接傳送到帝王城的傳送石,但直達戰王府的傳送石卻還是有一顆的,這是在戰鬥爆發之前戰王特意給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萬一在戰鬥打響時戰王城遭到偷襲,天王便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支援,如今卻正好用來縮短與帝王城之間的距離。


    從戰王府穿越楚王府再抵達帝王府,原本超過十萬裏之遙的距離被硬生生縮短了大半,如今天王已經在來的路上,相信再過十幾二十分鍾便能趕到,可笑帝王還懵然不知,如果他現在跑倒還來的及,不過一旦等天王抵達,那麽在場還有誰會有那個勇氣與實力再像鳳王一樣替他擋一次難?狼王或許有這個勇氣與覺悟,但他卻沒那個實力。


    “你敢騙本王!?”突然,原本一直狀態萎靡的帝王卻是猛的抬起頭來,一雙仿佛能穿透人心的銳利雙眸死死的盯著卓天釗,那直衝雲霄的滔天殺意,仿佛要將卓天釗千刀萬剮一般。


    “我騙你什麽了?”雖然明知道帝王有可能是看破了他的謊言,但卓天釗卻依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聳了聳肩,故作荒唐的與帝王對視著。


    “哼,你在騙本王,雪霓根本就沒有死!!”帝王咬牙切齒的說道,“之前一直被你的話亂了心神,直到剛剛本王才想起來,本王與雪霓之間彼此都存有對方的靈魂印記,一旦有誰死亡,植在對方識海的靈魂印記便會消失,可是如今,她的靈魂印記仍然好好的停留在本王的識海,這難道還不夠說明一切嗎?”


    “哦,原來你還植有她的靈魂印記啊?”卓天釗聞言一驚,傻愣愣的看著帝王,無語道,“那你怎麽現在才發現?天下怎麽會有你這麽笨的家夥?”


    “本王已經不想再跟你廢話,受死吧!”帝王冰寒著臉,因為他很清楚,自恃身份的自己,在嘴皮子上根本不可能耍的過毫無節操的卓天釗,因此其冷漠的話音才堪堪落下,其身形頓時化為一道流光閃電般竄出,看似流星,其實身形卻已經演變成一把閃爍著銀光的能量利劍,輕易的將空間如豆腐一般撕裂,那仿佛凝聚在一點的森冷殺意,就好似一把已經懸在卓天釗脖間的匕首,刺骨的寒意,甚至令他全身都無法動彈。


    “天人一劍嗎?”卓天釗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笑意在刹那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我一抹震撼的凝重,因為帝王一出手,卓天釗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實力,其實距離帝王還差得太遠。


    砰……哧哧!


    一道殘影鬼魅般掠出,眾人隻聽得一聲刺耳的金鐵交戈之聲,隨即綻放出陣陣絢爛的花火,那流光在繼續往前行進幾米之後,竟是硬生生的停了下來,而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方才看清,原來那道掠出去將帝王攔截下來的人影,竟是之前一直守衛在卓天釗旁邊的邢王。


    當然,如此鋒利的劍芒,邢王徒手是絕對接不下來的,隻不過當下的邢王,身上已不知何時覆蓋了一套暗黑色的霸氣戰甲,而擋下帝王這一擊的,則正是邢王手中那掛滿倒刺的黑鐵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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