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穀宗,位於飛虎城東門二十裏外的一處山穀內,四麵環山,守衛森嚴,格局與魔音穀大同小異,但規模上卻是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


    這天一大早,平日鮮有人出沒的幽穀宗附近,出現了大批的人群,浩浩蕩蕩,喧雜聲四起,音浪直衝雲霄,初莫估計,人數竟不下萬人。


    昨日飛虎城中一場爭鬥,包括少宗主風敕在內的三名幽穀宗弟子被盡數毀去魂珠,神秘人尋釁幽穀宗的事跡早已在飛虎城傳的沸沸揚揚,因此城中許多百姓在天還朦朦亮的時候就已經三五成群的趕赴幽穀宗,生怕錯過了這場罕見的盛會,甚至連周圍的諸多魂者勢力也是聞訊而來,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有這個膽量敢隻身幾人就來挑釁整個幽穀宗。


    此時的幽穀宗正門口,密密麻麻的佇立著上百道紫色身影,每一人身上,均是散發一股極其駭人的恐怖氣息,而當這些駭人的氣息匯聚在一起,好似在無形中形成了一頭可怕的上古蠻獸,令人窒息的魂壓波蕩而出,即便是在數裏之外的圍觀人群,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沉重的壓迫。


    然而就是這麽一大群強者,此刻卻一個個麵帶凝重之色,如臨大敵般緊繃著神經,目光,死死的盯著遠處飛虎城的方向,似在等待著什麽人的出現。


    為首之人,乃是一名身材略顯消瘦,眼神冷峻的中年男子,此人名叫風喚,正是這幽穀宗的現任宗主,如今實力已高達七階魂聖,不過他此時的臉色並不好看,風敕,雖然不成器,但那畢竟是他唯一的子嗣,昨日眼見著昏迷中的風敕被人抬了迴來,而且還被生生毀去了魂珠,風喚當下震怒不已,立即就要帶人去飛虎城報這血海深仇,但卻被一旁眾多的長老所勸阻。


    對方已經向他們幽穀宗下了戰貼,如果這個時候前去尋仇,隻會讓人覺得他們幽穀宗膽怯,不敢正麵迎戰對手,所以才會提前出動偷襲,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這樣一來,就算真的擊殺了對方,他們幽穀宗的顏麵也將蕩然無存,屆時,必為天虎帝國魂者界所不齒。


    所以,風喚暫時將這口惡氣忍了下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動了宗內所有修為在魂王以上的護法長老,等待著那幾個囂張的家夥前來送死,據陳中稱,對方一共五人,一名魂王巔峰,三名魂尊以及一名魂聖,這樣的陣容,說強不強,但說弱也不弱,而且那個紅發小子實力很是怪異,兩年前他還是魂王的時候,就能越級對抗魂尊強者了,而如今到達了魂尊,也不排除他擁有能勉強跟魂聖高手相抗衡的實力,因此,為保險起見,今日的幽穀宗可謂是傾巢而出,因為,他們輸不起,如今成千上萬人看著,如果他們幽穀宗就這麽敗在幾個來曆不明的人身上,天虎帝國日後,哪裏還會有他們幽穀宗的立足之地?這已經關乎到他們幽穀宗的生死存亡,可由不得風喚不慎重。


    “來了!”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風喚的思緒當即被拉了迴來,目光陰沉的望向前方,隻見在那大地的盡頭,兩道黑色身影如閑庭漫步般緩緩而來,然看似緩慢,實則每一步的跨出,至少能邁進五米距離,麵對幽穀宗上百強者所凝聚而成的恐怖魂壓,兩道黑影身上也同時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與之狠狠的撞擊在一起,每向前一步,氣勢就會跟著拔高一分,雖然僅是寥寥兩人,但那股氣勢卻好似千軍萬馬般硬生生的將眾多幽穀宗高手所凝聚而出的魂壓給反壓了迴去,幽穀宗眾人紛紛臉色大變,而遠處圍觀的人群也幾乎在瞬間屏住唿吸,沉寂了下來。


    這次前來幽穀宗,卓天釗隻帶了鐵塊一個人,畢竟幽穀宗人多勢眾,要是發生混戰,卓天釗可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護住星魂他們三個的安危,與其到時候讓自己分心,還不如隻帶鐵塊前來,反正對付幽穀宗,他們兩個足夠了,雖然星魂他們三個都嚷嚷著要跟來,但卓天釗還是以擔心他們走後幽穀宗會派人暗中找孟淳麻煩為由而將星魂三個強行留在了孟氏酒樓。


    “嗬!好大的排場!”駐足在離幽穀宗一行五十米開外,卓天釗冷冽的眼神掃視一圈,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邪異的笑容,似在嘲諷,似是不屑。


    “沒想到你們還真的敢來!”風喚目光陰鶩的盯在卓天釗臉上,“你們不是有五個人嗎?怎麽今天就來了兩個?”


    “你們幽穀宗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我們為什麽不敢來?”卓天釗冷冷的嗤笑一聲,“要對付你們,兩個人,足夠了!”


    “好膽!”風喚雙眼猛的一張,殺機畢露,“兩年前,你們殺害我宗幾名護法,我還沒跟你們計較,昨日又無故毀去我兒魂珠,你真當我們幽穀宗好欺負嗎?”


    “你兒子什麽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嗎?隻是毀去魂珠,沒要他狗命就已經是輕的了!”卓天釗冷笑,“好了,言歸正傳,我今日前來,隻為一件事!”


    “何事?”


    “我要你,解散幽穀宗!”卓天釗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什麽!?”


    “混賬,大言不慚!”


    “欺人太甚!宗主,殺了這狂妄的小子!”


    卓天釗此言一出,幽穀宗陣營裏頓時爆發出陣陣漫罵,一圈圈澎湃的能量波動接連不斷的迸射而出,一個個殺氣騰騰盯著卓天釗,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卓天釗都不知道死了幾百萬次。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答應你這個無理的要求,看來,你今天特意前來,是想將我幽穀宗連根拔起咯?”風喚冰冷的雙眸直直的盯著卓天釗,整張臉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


    “被你發現了?”卓天釗輕笑一聲,隱藏在袖袍之內的暗紅戒指轉眼化為嗜血魔刀出現在手心,隨即氣勢陡然一變,一股滔天的殺意席卷而出,“今日之後,天虎帝國將再沒有幽穀宗之名!”


    轟!


    人如炮彈般彈飛,在一雙雙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視下,卓天釗竟然獨自衝向了幽穀宗陣營,除了鐵塊之外,沒人能理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這跟找死簡直沒什麽兩樣。


    “上!”風喚顯然也沒想到卓天釗竟然會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還這般不自量力,當即冷笑一聲,揮手示意其他人發動攻擊,而他自己,則是一動不動的緊盯著鐵塊,以防後者有什麽異動,因為在風喚心裏,對他威脅最大的絕對不是卓天釗,而是這個從始至終都未吭過一聲的光頭壯漢。


    唿唿!


    五顏六色的各係魂技鋪天蓋地的從天而降,彌漫了小半片天空,而眼見著後者即將被那漫天的魂技淹沒,眾多圍觀之人的心都緊跟著揪了起來。


    不過作為當事人的卓天釗卻絲毫不曾露出懼色,冷哼一聲,嗜血魔刀當即反握,澎湃的紫色電蛇迸射而出,人如陀螺般旋轉騰空。


    呑天斬!


    轟!


    “不好!”


    漫天的各係魂技如雪般消融,藍紫之色彌漫眼球,風喚當下臉色大變,右腳一踏地麵,整個人便是直直的暴射向高空。


    不過雖然風喚反應迅速,險而險之的躲過了藍紫風暴的侵襲,但其他人顯然就沒他這麽好運了。


    嘭嘭嘭嘭嘭!


    慘叫聲響徹不止,一蓬蓬血霧自那藍紫風暴中噴泄而出,淬不及防之下除風敕之外的所有人都被那藍紫風暴囊括了進去,以卓天釗如今實力施展出來的呑天斬,魂尊之下幾乎無人能夠幸免。


    “嘶!”


    遠處的人群之中,倒抽涼氣之聲不絕於耳,待到藍紫風暴消退,幽穀宗上百人竟然隻剩下寥寥二十來道身影站立,其餘的七八十名魂王,盡是在這一擊之下斷絕了生機,而那存活下來的二十餘名魂尊,也是一個個衣衫襤褸,臉色蒼白,搖搖欲墜,雖然都受了重傷。


    “怎麽可能?”


    漂浮在空中的風喚瞳孔猛然間收縮,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下方那倒在血泊之中的眾多幽穀宗護法屍體,整個人如遭雷擊,險些一頭從空中栽倒。


    一招,對方僅僅使用了一招,便讓他幽穀宗精銳損失大半,這是風喚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結果,即便是換做他自己,也不可能爆發出如此可怕的殺傷。


    “不堪一擊!”卓天釗見狀微微搖了搖頭,這幫幽穀宗的護法長老,戰鬥意識竟然如此低下,呑天斬是有跡可循的,不論他們是出於大意還是什麽原因,除了風喚之外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躲開,這未免也太扯了一些,不過這樣一來也好,此次幽穀宗之行似乎比他想象中要順利了許多。


    卓天釗此次前來幽穀宗,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將之連根拔起,不是因為他嗜殺,心狠手辣,隻是他如果不這麽做,孟淳恐怕就會受到牽連而有生命危險,他不可能一直呆在孟氏酒樓,所以,在他離開前,有些阻礙必須鏟除,反正幽穀宗也不是什麽好貨,更與他早有積怨,他也就沒必要起什麽惻隱之心,該殺就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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