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是蘇州的富戶,光看住宅建築就知道其富裕程度了。

    進得門來,即踏入寬敞明亮的蘭雪堂,精製的畫棟雕梁和古色古香的家具體現了主人身價,從蘭雪堂進去,迎麵是一座假山,上麵藤蘿宛然,目的是遮擋客人視線,否則一覽無餘了便失了意趣。沿著石子路蜿蜒向西,路邊碧草青青,綠蔭悠然,小橋流水,池中的密密疏疏一片片綠油油荷葉中點綴著點點粉紅荷花,給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各處碎石子路的花紋和假山風景相映是司徒老爺特地請風水先生點撥而造,有望子成龍、豐家蔭子的深意。再往西,來到一個叫觀軒的小亭,正麵小橋流水潺潺,背麵翠竹鬱鬱蔥蔥,臨水而坐,憑欄聽雨,清風撫麵,荷香泌心。後麵隱約可見紅樓一角。這是司徒家大小姐司徒慧的閨房。

    與整個住宅的豪華比起來,紅樓裏的布置是最簡單不過了,推開房門,一張大大的書桌占據了原該擺放繡架的地方。較為顯眼的是靠牆二排長長的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告知了主人的愛好和誌趣。

    司徒慧是個才貌雙全的蘇州美女,嬌嫩白淨的瓜子臉,小巧秀挺的鼻子,一雙靈氣的大眼睛顯示了她的聰睿。這幾天外麵紛紛揚揚傳說皇上要點秀女了,她感到有些鬱悶。

    柳色參差掩畫樓, 曉鶯啼送滿宮愁。

    年年花落無人見, 空逐春泉出禦溝

    她低低地吟誦著不知由那位宮女所作的宮怨表達了對春愁鎖閉、美人遲暮淒涼悲愁的感受。

    “不好了,小姐。”丫鬟小紋急急忙忙地跑上樓。

    “我不是和你說,任何事慌則亂,就算天塌下來,也不用慌成這樣!”

    司徒慧不慌不忙啜了一口茶,“什麽事這樣驚慌?”

    “皇上要點秀女了,聽說丘縣官把你列為我們蘇州第一美女,準備獻進宮邀功領賞!那狗官此時正在前廳和老爺商談呢”小紋的臉漲得通紅,也難怪,待自己如親姐妹似的小姐要被選送進宮去,她怎麽能不急呢!

    “哦!”司徒慧輕蹙秀眉。

    “小姐,你快想想辦法吧!要不,咱們叫夫人去求求老爺。”

    “沒用的,你先別急,讓我好好想想。”

    說來司徒府家大名望高,老爺司徒弘富甲一方,司徒夫人綠娘出生豪門貌美無比,當年的聯姻哄動了蘇州城,可稱得上是“郎財女貌”。

    但事情往往都不是完美無缺的,綠娘嫁入司徒家後雖盡得司徒弘寵愛,但一直沒有懷孕,以至於司徒弘年過四十膝下無子。

    盼子心切的司徒老爺就娶了二夫人巧姐,說來也巧,二夫人巧姐進門不久就有了身孕,而一直沒有喜訊的大夫人綠娘居然也懷上了孕,可把司徒弘樂得天天燒香禱告,盼送子娘娘給自己送個兒子來,不,最好是一口氣送二個兒子。

    八個月後,懷孕後一直身體不好的綠娘早產生下了一個女兒,令司徒弘大失所望,取名為慧,音同“晦”,暗喻晦氣的意思。

    過了幾天,二夫人巧姐也早產但很順利地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樂壞了的老爺當即賜名“貴”,表示一生富貴。母憑子貴,巧姐成了司徒家實際的當家夫人,讓綠娘保有大夫人的空銜已經是司徒弘最大的仁慈了。

    隨著司徒慧、司徒貴姐弟慢慢地長大,姐弟倆個性的差異使得司徒老爺日夜擔心,司徒慧越長越漂亮,貌美已勝過其母綠娘,待人接物知書達禮,琴棋書畫無不通曉。更難得的是對經商之道具有獨特的見解,偶爾的一二個小點子讓司徒弘感到驚異,而司徒貴由於父母過於溺愛,本來就天資平平,加上終日無所事事不思進取,使司徒老爺大失所望。

    偏愛兒子的老爺就想了一個二全其美的方法他命司徒慧扮作書童小廝不離司徒貴左右,與商賈大佬談生意全由司徒慧策劃部署好了讓司徒貴撈個現成,所以商行裏都知道司徒家公子經商有道,是個無比的角色。而司徒慧除了關鍵時提醒一二句,從來就不多說話,將自己隱藏得很好。

    除了幾天前,幾天前那件事……司徒慧撫著自己的額頭迴憶起那天發生的事。

    那天司徒姐弟倆到本地有名的一品香茶館與京城來的絲綢富商李賈談合作生意。司徒慧照例扮作書童小廝麵無表情站在司徒貴身後。

    “如果李老爺沒異議的話,我們就這樣定下來,將來,我們司徒繡行的絲綢由你在京城包銷,我們以九折供貨。哈哈,來,合作成功。” 司徒貴高興地舉起茶杯欲與之敲定。

    “慢,如果司徒公子肯將你的小廝割愛於在下的話,我進你們家貨不但不要你打折扣,將來所賺取的利潤還分你一成。” 李賈色咪咪地看著司徒慧。

    糟糕,司徒慧心中警鍾大響,她先前研究過李賈的資料,知道此人有斷袖之僻,喜好漂亮的男童,她基本上是不和這種人發生交集的,所以她不想出麵談這樁生意,無奈司徒老爺想把生意做到京城的願望太強烈了,責令她倆一定要談成這件買賣,這不,果然出事了。

    “不行,除了此事,其他都好商量。” 這個司徒貴還算知道事情的輕重厲害。

    “不就一個家奴嗎?我再給你一百兩黃金可以了吧?” 李賈站起身欲拉司徒慧的手。

    “算了,合作失敗。” 司徒貴再無能也知道要保護他姐姐的,所以他推開李賈肥肥的有些惡心的手,拉著司徒慧就要走。

    “等等,你知道我舅舅是誰,京城赫赫有名的寇太師,和我做生意你小子有多劃算你算過嗎,我看上你的小廝是他的福氣,你何苦為這種小事壞了我們的生意,值得嗎?” 李賈趾高氣昂地說:“來人,給我把這小廝好好地請迴去。”

    四個下人上來搶人,司徒貴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眼看司徒慧就要被搶走

    “慢著!”司徒慧大聲地喝住了惡奴們,腦中快速地篩選了一遍李賈的資料,知道此人由於從小被繼母虐待導致心理變態,非但對女人沒有好感,而且越漂亮的女人他越是憎恨,對付這種人她隻能破釜沉舟了,反正她做小廝也厭了,隻見司徒慧從容地摘下帽子,讓長發飄散開來:“我是女人,你不會感興趣的。”真是一語驚人。

    隻見她一頭烏黑飄逸的漂亮發絲披散在她肩頭,靜靜地映著她雪似的肌膚,水靈深邃的雙眸熠熠發亮、噙著淡淡笑意的美麗唇瓣,散發一股沉靜與溫柔——她美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令人覺得讓她穿著男裝,是何等的暴殄天物。在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不知什麽原因,她感覺到有二道目光一直在追隨她,她欲向四周搜尋來源。

    “你這臭娘們,沒事裝什麽男人。” 李賈果然生氣了,但他轉而一想樂了:我把這小娘們帶迴京城獻給皇上,皇上一高興,沒準賞我個官做做,省得我太師舅舅老說我不是做官的料,不肯給個官做。

    “來人,給我把她帶走。”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強搶民女,還有皇法嗎?”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後麵響起,聲音來自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青年男子,李賈接觸到此人的眼光時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這麽冰冷的目光足以把人凍死。

    李賈有些膽怯,但隻能強作鎮定:“你能把我怎樣。我舅舅就是京城寇太師,連當今皇上都賣他幾分人情,你什麽東西,也敢來攪這趟渾水。”

    青年男子指尖一拂,一縷指風在李賈膝蓋上曲泉穴上掃過,李賈腿一軟情不自禁地跪了下來。

    青年男子轉向司徒慧:“姑娘,你要如何發落他?”聲音雖然還是冷冷的,但司徒慧卻感覺不到寒意。

    “算了,放他走吧,隻要他發誓不要再來惹我們司徒府。” 司徒慧不想把事情搞大。

    青年男子冷冷的的目光又對上了李賈,意思不言而語,就是你怎麽樣。

    “我發誓,我發誓不再騷擾這位姑娘和司徒府,否則天打雷轟。” 李賈趕緊發誓,傻瓜才會吃眼前虧唄。

    指風一掃,李賈穴道頓解,他忙不迭站起來,狠狠地盯了司徒慧一眼,心裏暗道:我不方便出麵搶人,但太師舅舅說馬上就要選秀女了,我可以叫那狗縣官把你造進秀女冊,看你怎麽躲過這一關,他雖心不甘但也隻能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多謝公子援手,小女子感激不盡。” 司徒慧拱手表示感謝。

    青年男子凝視著司徒慧,似乎想說什麽,但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人們紛紛打聽這位絕色佳人的來曆,終於司徒府有位絕色千金的消息被披露出來,一向行事低調,而又深居淺出的司徒慧一夜成名,而知縣丘大人接到了聖旨,數天後欽差大人會來蘇州挑選秀女,所以根本不用李賈去挑唆,他早就看上了司徒慧這塊加官晉級的台階。

    想到這裏司徒慧心裏有些煩躁,自從自己的身份披露後,再也不能跟在弟弟後麵扮小廝出謀劃策了,也更加得不到老爹的喜愛,按老爹的脾性,這次一定會想方設法把自己送進宮去,欲憑借自己的美貌受寵於君王,保得司徒門第興旺,保得無能的兒子永享富貴。好個一箭雙雕之計,隻是欲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未必太殘忍了。

    要我入宮,你也太小看我了,老爹,司徒慧輕輕地冷笑了一聲,一入宮門深似海,讓自己和一堆女人爭奪一個男人,夜夜翹首盼寵幸,還不如死了的好。

    死,司徒慧又輕輕地呸了一下,死是最懦弱的行為,況且連累母親為自己負上抗旨的罪名,豈是我司徒慧的所為,我平時溫順,是我不屑反抗,可不等於我會任人宰割。

    “小姐” 小紋的記憶中,她的小姐聰慧過人,美麗無雙,任何事都難不倒,“會有辦法的,小姐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小紋對她的小姐充滿了信心。

    “別急,小紋,我們先去前廳聽聽狗官和爹爹怎麽說的。”

    二人悄悄地來到了前廳的屏風後麵,側耳靜聽。

    “老爺,女兒玩劣,進宮怕是會給大人添麻煩……”可以想象膽怯的母親用了多大的勇氣。

    “住嘴,大人欲舉薦女兒,是我司徒家前世積的福分,你不要嚕蘇” 司徒老爺狠狠地阻攔娘說話。

    “不,求求你,大人不要送我女兒進宮,我一定每日燒香念佛為您祁福。”可憐的娘親不顧一切,苦苦的懇求著。

    “這話從何說起啊?皇上選秀是何等大事,莫非司徒老爺想抗旨不成!” 丘縣官威脅的聲音,

    “姐姐你怎麽這樣說話,小慧被選為秀女是我們司徒家榮幸,她日小慧得寵,我們司徒家可就是皇親國戚了。”二娘可正是惟恐不亂啊。

    “毋須多言,本官不敢違抗聖旨。” 丘縣官說完站起身來

    “鄂班頭,你帶些人把司徒府包圍起來,負責保護司徒小姐的安全,半月以後選秀欽差會來接人,若有差錯惟你是問。”

    “大人留步!”司徒慧笑吟吟從屏風後麵走出,雖然沒施脂粉,但驚人的美麗還是震呆了縣官和在場的衙役。

    “小女子承蒙大人提攜,感激不盡,能進宮侍奉皇上,是小女子三生有幸,將來若能不負眾望,得君王寵愛,必定不忘今日大人舉薦之情。” 司徒慧施了一禮,迴頭對司徒老爺說:“爹爹,大人如此厚愛,各位公差大哥這麽辛苦,你應該多多答謝才是。”

    “是啊,是啊,你這賤人,你看女兒比你懂事多了,哈哈…。” 司徒老爺放下心來。

    “不用,不用,難得司徒小姐如此知書達禮,他日飛上高枝時,在萬歲麵前替本縣美言幾句就行了。哈哈…。”丘縣官得意地笑了。

    “如此,請恕小女子告退。”

    司徒慧實在不想再看到這些醜陋的嘴臉,拉著小紋離開前廳。

    迴到樓上,小紋急得眼淚都下來了:“小姐你是不是氣糊塗了,你不是最恨沒有自由嗎?你剛才應該求求那老爺和那狗官放過你才是!你怎麽反而去謝他們把你送入牢籠呢?”

    “沒有用的,小紋,你想想丘縣官平時貪婪成性,爹爹一直認為我這個女兒是多餘的,求他們肯定沒用,隻有先讓他們放鬆警惕,再想辦法!” 司徒慧不改平時的冷靜。美麗的眼睛裏閃爍著聰慧的光芒。

    “小姐你使的是緩兵之計,”小紋驚喜地說。

    “我教你的孫子兵法第八計是什麽?”

    “明修棧道,暗渡陳昌。” 小紋叫出聲來。

    “噓,不可走漏了風聲。這件事就你知我知,明白嗎?” 司徒慧再三叮嚀“接下來有很多是要你幫忙,你怕嗎?”

    “不怕!6年前小姐救了我,我的命就是小姐的,上刀山下油鍋我都願意。”

    小紋是6年前司徒慧和娘親去廟裏燒香的路上救下的,當時小紋父死母亡,一群惡霸拿著偽造的借條要拖著弱小的小紋去抵債,當時年僅12歲的司徒慧已顯露出超人的智慧,從借條上看出紕漏,由於日期是寫在指印上,說明是先按的指印後寫的日期。當場拆穿了惡霸的鬼伎倆,救下了小紋。在問明了小紋家中再無別人的情況下,司徒慧把小紋留在了自己的身邊。教小紋讀書識字,善良活潑的小紋也給司徒慧孤獨的少女時代帶來了無比的快樂。

    可這一切是不是就要結束了,司徒慧有些傷感。眼前已沒有她再傷感的時間,必須盡快行動。

    “不用你上刀山下油鍋,隻要你明天陪我去拜訪縣官大人就行了。” 司徒慧笑著說。

    第一天,司徒慧叫小紋在藥店裏買了一支價格不菲的老山參,送給了縣官太太,而小紋又“無意中”說出了老山參的去向。

    第二天,司徒慧叫小紋在珠寶店鋪挑選了幾件貴重的首飾,送給了縣官太太,而小紋在挑選時用的時間“長”了些,話兒又“多”了些,反正把“不”該說的全說了。

    第三天,司徒慧叫小紋在綢緞行裏挑選了一大批綾羅綢緞,給自己準備做一大批新裝,為將來取悅皇上做準備,而變得特別饒舌的小紋毫不隱瞞地將司徒小姐一心想進宮爭寵的願望“透露”出來。

    第四天……

    第五天……

    不到一星期,蘇州第一美女司徒小姐即將進宮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令一大批仰慕司徒慧的公子傷心不己。一些待選的秀女更是十分嫉妒。

    而大夫人綠娘雖然不舍得女兒,但看到女兒如此高興,她本來就是一個懦弱且毫無主見的人,以為女兒自己想要進宮,也就放下心了。

    至於司徒老爺和二夫人看到司徒慧大把大把花銀子,雖然心疼得不得了,但仔細想想,隻要女兒肯自願進宮,憑女兒如此花容月貌定能得到皇上寵愛,給封個貴妃什麽的,到時就可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司徒老爺和二娘他們樂滋滋地做著美夢。

    “接下來怎麽辦?”七天過去了,不知小姐葫蘆裏裝的什麽,小紋又開始擔心了。

    “我明天想吃你親手做的菜,行不?” 司徒慧懶洋洋地說。“我怕以後再也沒機會吃你做的菜了。”

    “小姐你別這樣說,你想吃什麽我去做。” 小紋又開始抹眼淚了。

    。。。。。。。。。。。。。

    “啊”大清早,小姐閨房裏傳來小紋的恐怖的尖叫聲,接著又傳來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司徒老爺和二位夫人匆匆趕來看到的是一片狼籍,房裏到處都是摔壞的東西,而司徒慧雙手捂著臉一聲不吭地坐在床上。

    “怎麽啦?慧兒”司徒大娘母女連心,著急地問。

    “小姐她,小姐的臉……”小紋指著司徒慧結結巴巴地說。

    大夫人強行拉下司徒慧的手,嚇得差點暈過去,一張嬌豔欲滴的粉臉,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疙瘩,腫得眼都快睜不開了,美麗的小嘴也被疙瘩擠歪了。

    “快,快去找大夫。” 司徒老爺急得團團轉。

    縣裏最有名的大夫都一一前來看過,有的說是“邪熱侵犯少陽,內熱外邪互結所致”,有的說是麵部丹毒,看也看了藥也用了,非但不見好轉,好象更嚴重了。

    司徒小姐患病,容貌被毀的消息再次被傳開了,令仰慕司徒慧的公子哥們惋惜,也令不少已被選中的秀女暗暗竊喜,最著急的當然是丘知縣了,一得到消息連忙趕來了。

    “大人稍坐片刻,大夫正在給小女診治。” 司徒老爺勉強打起精神出來迎接。

    “可否帶本縣去看看令愛的治療情況。”

    “大人請!”

    丘知縣雖然有所心裏準備,但還是被司徒慧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嚇壞了,昔日如花似玉的臉腫得已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本縣最有名的閔大夫神情嚴肅,雙眉緊鎖坐在一旁沉思,一張方子開開停停,落筆猶豫不決。

    “大人,你叫閔大夫一定要治好我的臉,還有三天我就要進京入宮伴駕了,我將來一定能做貴妃的。”

    這種模樣進宮,當鬼妃差不多,還貴妃呢!丘知縣暗自嘀咕“閔大夫,你看能治嗎?”

    “大人,司徒小姐是風熱疫毒之邪,上攻頭麵蘊結所致,此病來勢兇猛,沒有良方,隻能開些驅邪解毒的藥,能否治愈,還要看病人的體質,不過,即使治好了,將來臉上難免要落下不少疤痕。” 閔大夫歎了口氣。

    看著這張近乎恐怖的臉,丘知縣在也坐不住了:“小姐迴房休息吧,我再想想辦法。”

    “大人,大人別走啊,大人你答應舉薦我的,大人…。。”

    丘知縣近乎逃跑似的開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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