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然從木桶裏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空早已經是明月高掛,四周一片寂靜,他這一睡就睡到了深夜。


    隻有借著外麵照進來的月光才能將勉強看清楚房間中的擺設,何秋然輕輕地爬出了木桶,走到存放螢石的地方,將兩塊螢石一撞激活後放到了燈台裏。當螢石將房間照得通亮,他才詳細的打量自己的身體。


    在經過一次鍛體之後,何秋然的皮膚變得白了許多,也細膩些,就好比凡人裏權貴終日保養的皮膚一樣。在研究完自己的身體,何秋然走到木桶旁邊看向裏麵的水時,發現那水竟是如清水一般。顯然,鍛體藥水的藥效是被他完全吸收才會出現的情況。


    感受著自己體內仿佛是無窮的精力,何秋然滿意的穿上之前脫下的衣服:


    “雖然修煉的時候是有一點痛,但效果還是挺好的。


    嗯?衣服好像是變小了?不對,是我長高了!”


    何秋然剛剛把衣服穿上,就感覺衣服像是小了一號,穿在身上有一些窄窄的。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不是衣服小了,而是他長高長大了。


    “這《魔仙體》還真是厲害,隻不過是一次鍛體而已,就產生了這麽大的變化。不知在將‘魔仙道體’修煉到巔峰能不能硬撼練氣鏡呢?隻是可惜”


    在何秋然感歎《魔仙體》的強大時,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思維變得清晰了很多,仿佛是將堵在腦海裏的灰塵掃淨了許多。


    在人還未出生時,人的身體和靈魂都是最為純淨的狀態,一如白玉般纖塵不染,不沾一絲凡俗雜質,被稱之為“先天道體”。但是在人出生的那一刻,人的靈魂和身體就會被瞬間侵染,淪為凡體。而那些出生時沒被侵染的人的身體就是人們所說的“道體”了。不過即便是道體也隻是保留了先天的體質,而靈魂卻依然會被凡塵侵染淪為凡魂,不必其他人會強上多少。


    然而這些何秋然都是不知道的,當然,這麽隱秘的事連南玄天君都未必知道,更別提是他一個剛剛踏入修仙界的小菜鳥了。


    何秋然正為自己身體的變化而感到歡喜時,一聲雞鳴打斷了他繼續研究的想法。不知覺中,一夜又過去了,天空已經微微泛白,新的一天開始了。


    “唔,這麽快就又天亮了,還是去把曾牛叫醒吧,昨日因他貪床就差點遲到。”


    想了想,何秋然把房間收拾好,再洗了一把臉,就出來房門,準備去叫曾牛起床。沒想到他剛邁出房門,就看到曾牛抱著一根棍子站在院子裏,昏昏欲睡的。


    “曾牛大哥你這是?”


    何秋然臉上有些驚愕,心中有些不明所以,看曾牛這幅樣子他是昨晚一夜沒睡站在這裏,這是怎麽迴事?


    “阿然,你好了?”


    “好了?我什麽好了?你應該是昨夜一宿沒睡守在這裏吧,發生了什麽嗎?”


    看到何秋然出了房門,曾牛拿著棍子,臉上依然是那副憨厚的笑容。看著曾牛的臉,何秋然仍就是不明白曾牛是怎麽迴事,隻能耐著性子繼續發問。以曾牛的性格,要是他不問,估計曾牛也不會說是發生了什麽事的。


    見何秋然一連串的問題,曾牛有些懵了,他先是習慣性的用手撓撓頭,在慢慢的說出自己在這的原因:


    “我昨天再叫你去吃晚飯的時候你沒有迴答我,然後我就在這裏等你。在大概等了兩個時辰,你還是沒有迴答我,但我有聽到你的聲音,就一直等到了現在。”


    說完,曾牛又用手撓著頭,臉上的表情一直沒變過。雖然曾牛說的很簡單,可是他一直看著何秋然的眼睛還是出賣了他,


    聽曾牛說完他在院子裏的原因時,何秋然一直都在看著曾牛的眼睛,在曾牛說完之後,何秋然的心裏是暖暖的,好像是除了家人和師尊外,曾牛是第一個這麽關心他的人。


    他因為自小就與村子裏的小孩有所不同,所以在的童年並沒有什麽夥伴。而在入了白玉京,身邊出了師尊就是侍女,在要不就是那些嫉妒他的人。曾牛可以說是何秋然的第一個關心他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兄弟”。


    “我沒事,你先去換身衣服,我們再去食堂吃早餐。”


    天已經亮了,是不可能再讓曾牛迴去睡覺了,隻好讓曾牛迴去換了那身早已被霧水占滿的衣服,然後去上課。


    “好,你等下我。”


    ……………


    坐在外麵食堂裏,何秋然看著大口吃這包子的曾牛,他有些無奈的的說道:


    “牛哥,你這是第二十籠包子了,昨天怎麽未見你吃的這麽多?”


    “唔,昨天是我們第一次認識,我娘說過,和陌生人吃飯不能這樣子吃,要有禮貌。”


    在說完上麵一句話,曾牛已經有把幾個包子吃了下肚。看曾牛這幅樣子,估計是沒有三十籠包子是不會飽的,何秋然開始深深地擔心他們以後的夥食費了。在他來外門時南玄天君出來給他一個裏麵裝著築基丹和修煉《魔仙體》的資源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現在他用著的靈石還是在外門領的。


    “哼,飯桶一個!”


    在何秋然為以後的生活而憂愁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冷哼,他抬頭一看。“喲嗬,又是這九皇子,真是陰魂不散啊,看來他倡導的教訓還是不夠讓他認清現實啊,那就再給他加點料好了。”想到這裏,何秋然的嘴巴微微的彎了起來:


    “看來九皇子殿下是還沒站夠啊,要不要再去找林老師站一下?”


    何秋然的話明顯是戳中了九皇子的痛點,昨天被罰在課室裏站了一整節課是他從未試過的恥辱,而他將這一切都怪在何秋然的身上,若不是他自己怎麽會得罪導師。想到這裏,九皇子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你別得意,我大哥就要來了,你現在最好是磕頭求我原諒,不然!”


    九皇子一雙眼睛陰狠的看著何秋然,話中的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看九皇子這陰毒的樣子,何秋然有些不耐煩了。這人真的是一條毒蛇一般,惹上了就甩不掉了,惹人心煩,幹脆就打死、打殘算了。想著想著,何秋然的眼睛眯了起來,危險的說出:


    “你,是想找死嗎?”


    在說話的時候,帶著昨夜修煉《魔仙體》殘留的氣息,何秋然此刻像是一尊少年魔帝一般,魔氣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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