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中野不敢再說，良久才喃喃地道：“他們，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罷？”
徐伯文迴頭望了他一眼，道：“他們在不在一起，與你有什麽相幹？難道，難道你喜歡江雪？”
莫中野苦笑道：“我喜歡她有什麽用，她心裏恨我，沒有殺了我已經是我莫中野天大的造化了。”
徐伯文想到自己和江寒，更覺悲從衷來，道：“你喜歡她，她卻不喜歡你，這自然是苦的，可是，可是……我與江寒明明兩情相悅，卻不能在一起，老天待我，比待你之不公更甚何止百倍？我現在，現在寧可不能與江寒長相廝守，隻盼她能活轉迴來，卻已是不能夠的了！”心中一痛，險些便要落下淚來，突地雙腿一夾，胯下青衣一聲長嘶，縱蹄狂奔。
莫中野吃了一驚，還未及反應過來，胯下紅衣也已跟著發蹄奔了出去。
徐伯文心中悲痛，隻是縱馬狂奔，青衣腳程極快，須臾之間，足下已經越過無數山巒平原，直到遠處晨曦已現方才慢慢停了下來。
徐伯文放眼極目四望，但見莽原無邊，白雪皚皚中，竟然沒有一絲人影，天地蒼茫，更顯得自己孤單寂寞，天涯斷腸之感不由更甚，隱忍良久的眼淚終於慢慢落了下來。
紅衣的腳程與青衣相仿，足下一旦發力，便是風馳電掣一般，莫中野武功不及徐伯文，不敢象他一般放馬狂奔，隻好約束胯下良駒，所以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趕上來。
此時徐伯文悲情已過，麵色已平複如初，但經此一刻，莫中野已經知道他心頭隱痛，不敢再有觸及，小心翼翼地道：“徐爺，咱們趕了一夜的路，就算人不累，馬兒也累了，咱們不如到前麵村鎮，找個可以打尖休息的地方休息休息罷。”徐伯文並不反對，隨意地點了點頭。
他們撥馬快走，走了好半天，才在前方見到一個鎮子，看其規模，竟是不小。
莫中野大喜，拍馬走近。剛至鎮口，突聽喜樂喧天，一隊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地迎麵走了出來，整個行列披紅掛彩，人人喜氣洋洋，竟然是有人娶親。莫中野不好搶道，隻得帶馬讓在一旁。
徐伯文怔怔地瞧著那隊迎親隊伍慢慢走近，恍恍惚惚地，竟仿佛看到了自己和江寒成親的一幕，心中既悲又喜，麵上神色變幻不定。
莫中野見他眼角含悲，唇邊卻似隱有笑意，心中驚詫，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徐爺！”
徐伯文一驚，猛然醒悟，想起自己和江寒是永遠不會有這麽一天的了，心中更添淒苦，忽地將馬一帶，正正攔在眾人麵前。
迎親隊伍吃了一驚，其中一名管事的大步走上前來，喝道：“喂，你幹什麽攔在路上，沒見迎親麽？快讓開！”那人是本鎮首腦，從來沒有見過徐伯文，知他是外鄉人，言語之間便是毫不客氣。
徐伯文抱了抱拳，道：“不知這裏是哪一位娶親，新娘子在哪裏？”
一名披紅掛彩的壯年漢子迎了上來，拱手說道：“小人便是新郎，新娘子還在前麵的田家屯沒迎迴來呢，客人若要瞧新娘子，不妨到鎮裏稍等片刻，待小人迎了新娘迴來再請客人吃酒。”
徐伯文點點頭，道：“原來新娘子還未娶迴來，那你趕快去罷，可別誤了時辰！”將馬帶過一旁，讓出路來。那隊迎親隊伍雖覺他舉止古怪，卻也無暇再去理他，仍舊吹吹打打地走了。
徐伯文立馬道旁，目送那隊伍遠去，忽地抽出插在腰間的竹簫，嗚嗚吹響，卻是一曲《鳳求凰》。
莫中野心中想道：“宇大小姐死了，徐伯文應該是睹之傷心，怎麽還有心情替他們賀喜，吹什麽《鳳求凰》。”此念甫轉未息，便聽徐伯文所吹《鳳求凰》曲調漸變，好好一支喜悅歡快情意綿綿的曲子中，竟然滿是悲涼淒切之意。莫中野心中愕然，轉過頭來，隻見徐伯文滿麵淒苦，眼角又隱含淚光，顯見心中之悲，又已一觸而發。
莫中野輕輕歎了一口氣，正想相勸，忽聽旁邊有人大聲喝道：“喂，你幹什麽？就算是自己死了老婆，也不至於在別人成親的時候吹這樣的哭喪調來觸人黴頭啊！你跟人有仇麽？”
莫中野轉過頭去，隻見道旁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男一女兩人，那女子大概二十二三歲的年紀，容貌嬌好，竟是此間少見的美人，她懷裏抱了一個一歲多的小女孩，雪白可愛，一看便知是她的女兒。旁邊那男的卻是年近五十，麵貌蒼老，一身粗布衣裳，看不出來曆，但那樣不知大禍將至的話，卻是從他的口中說話來的。
那老者見徐伯文沒有即時迴答自己，又接著說道：“你就算跟人有仇，那上去找他打過便是，在這背後吹哭喪調觸人黴頭，算什麽男子漢大丈夫！”
莫中野大急，道：“老丈，不可再說了！”
那老者眼睛一瞪，道：“老夫說了又能怎樣，難道他還能殺了我麽？”
那女子道：“相公，咱們出門在外，應少惹是非，你便少說一句罷。”
徐伯文迴頭望了他一眼，道：“他們在不在一起，與你有什麽相幹？難道，難道你喜歡江雪？”
莫中野苦笑道：“我喜歡她有什麽用，她心裏恨我，沒有殺了我已經是我莫中野天大的造化了。”
徐伯文想到自己和江寒，更覺悲從衷來，道：“你喜歡她，她卻不喜歡你，這自然是苦的，可是，可是……我與江寒明明兩情相悅，卻不能在一起，老天待我，比待你之不公更甚何止百倍？我現在，現在寧可不能與江寒長相廝守，隻盼她能活轉迴來，卻已是不能夠的了！”心中一痛，險些便要落下淚來，突地雙腿一夾，胯下青衣一聲長嘶，縱蹄狂奔。
莫中野吃了一驚，還未及反應過來，胯下紅衣也已跟著發蹄奔了出去。
徐伯文心中悲痛，隻是縱馬狂奔，青衣腳程極快，須臾之間，足下已經越過無數山巒平原，直到遠處晨曦已現方才慢慢停了下來。
徐伯文放眼極目四望，但見莽原無邊，白雪皚皚中，竟然沒有一絲人影，天地蒼茫，更顯得自己孤單寂寞，天涯斷腸之感不由更甚，隱忍良久的眼淚終於慢慢落了下來。
紅衣的腳程與青衣相仿，足下一旦發力，便是風馳電掣一般，莫中野武功不及徐伯文，不敢象他一般放馬狂奔，隻好約束胯下良駒，所以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趕上來。
此時徐伯文悲情已過，麵色已平複如初，但經此一刻，莫中野已經知道他心頭隱痛，不敢再有觸及，小心翼翼地道：“徐爺，咱們趕了一夜的路，就算人不累，馬兒也累了，咱們不如到前麵村鎮，找個可以打尖休息的地方休息休息罷。”徐伯文並不反對，隨意地點了點頭。
他們撥馬快走，走了好半天，才在前方見到一個鎮子，看其規模，竟是不小。
莫中野大喜，拍馬走近。剛至鎮口，突聽喜樂喧天，一隊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地迎麵走了出來，整個行列披紅掛彩，人人喜氣洋洋，竟然是有人娶親。莫中野不好搶道，隻得帶馬讓在一旁。
徐伯文怔怔地瞧著那隊迎親隊伍慢慢走近，恍恍惚惚地，竟仿佛看到了自己和江寒成親的一幕，心中既悲又喜，麵上神色變幻不定。
莫中野見他眼角含悲，唇邊卻似隱有笑意，心中驚詫，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徐爺！”
徐伯文一驚，猛然醒悟，想起自己和江寒是永遠不會有這麽一天的了，心中更添淒苦，忽地將馬一帶，正正攔在眾人麵前。
迎親隊伍吃了一驚，其中一名管事的大步走上前來，喝道：“喂，你幹什麽攔在路上，沒見迎親麽？快讓開！”那人是本鎮首腦，從來沒有見過徐伯文，知他是外鄉人，言語之間便是毫不客氣。
徐伯文抱了抱拳，道：“不知這裏是哪一位娶親，新娘子在哪裏？”
一名披紅掛彩的壯年漢子迎了上來，拱手說道：“小人便是新郎，新娘子還在前麵的田家屯沒迎迴來呢，客人若要瞧新娘子，不妨到鎮裏稍等片刻，待小人迎了新娘迴來再請客人吃酒。”
徐伯文點點頭，道：“原來新娘子還未娶迴來，那你趕快去罷，可別誤了時辰！”將馬帶過一旁，讓出路來。那隊迎親隊伍雖覺他舉止古怪，卻也無暇再去理他，仍舊吹吹打打地走了。
徐伯文立馬道旁，目送那隊伍遠去，忽地抽出插在腰間的竹簫，嗚嗚吹響，卻是一曲《鳳求凰》。
莫中野心中想道：“宇大小姐死了，徐伯文應該是睹之傷心，怎麽還有心情替他們賀喜，吹什麽《鳳求凰》。”此念甫轉未息，便聽徐伯文所吹《鳳求凰》曲調漸變，好好一支喜悅歡快情意綿綿的曲子中，竟然滿是悲涼淒切之意。莫中野心中愕然，轉過頭來，隻見徐伯文滿麵淒苦，眼角又隱含淚光，顯見心中之悲，又已一觸而發。
莫中野輕輕歎了一口氣，正想相勸，忽聽旁邊有人大聲喝道：“喂，你幹什麽？就算是自己死了老婆，也不至於在別人成親的時候吹這樣的哭喪調來觸人黴頭啊！你跟人有仇麽？”
莫中野轉過頭去，隻見道旁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男一女兩人，那女子大概二十二三歲的年紀，容貌嬌好，竟是此間少見的美人，她懷裏抱了一個一歲多的小女孩，雪白可愛，一看便知是她的女兒。旁邊那男的卻是年近五十，麵貌蒼老，一身粗布衣裳，看不出來曆，但那樣不知大禍將至的話，卻是從他的口中說話來的。
那老者見徐伯文沒有即時迴答自己，又接著說道：“你就算跟人有仇，那上去找他打過便是，在這背後吹哭喪調觸人黴頭，算什麽男子漢大丈夫！”
莫中野大急，道：“老丈，不可再說了！”
那老者眼睛一瞪，道：“老夫說了又能怎樣，難道他還能殺了我麽？”
那女子道：“相公，咱們出門在外，應少惹是非，你便少說一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