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雁兒又道:“伯文哥哥,雁兒可不想跟你同歸於盡,你總不會連雁兒也要殺吧?”

    徐伯文觸及雁兒天真無邪的麵容,胸中激憤之感慢慢消失,無力地垂下手來,半晌才道:“宇穀主宇夫人,晚輩,晚輩……”

    天狼郡主搖了搖頭,道:“我們聽悅兒說,你們好象出事了……徐兄弟,我能瞧瞧自己的女兒嗎?”她和丈夫在逍遙宮見到江雪,聽說江寒似乎出事了,心中已經是驚惶之極,但她生性極為理智冷靜,若沒有親眼見到女兒確是出事,是說什麽也不會輕易放棄希望如常人一般傷心絕望放聲哭泣的。

    徐伯文不能拒絕一個母親的要求,抱了江寒,走到天狼郡主的麵前。

    天狼郡主雖然早已見到女兒滿身是血,但心裏還存了萬一的指望,如今見徐伯文將女兒抱近前來,愛女麵色如紙,毫無生趣,心裏始覺一沉,刹那之間,頭腦中便是一片空白。

    宇牧雲慢慢抬起手來,在江寒鼻端拭了一拭,心裏猶自不甘,又去號她腕脈,過了許久,都沒有感覺到江寒的脈膊有過一絲跳動,心頭如浸冰窟,低聲道:“幸兒死了,她真的死了……她昨天還在好好的,怎麽可能就這麽離我們而去了……”怔怔地瞧著江寒死寂的麵容,突地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

    雁兒大驚失色,叫道:“爹爹!”一把將父親抱住。

    章尋夢、北尋芳、殷照羽他們雖然傷心,見師父如此,卻更是擔心,也跟著搶了過來,紛紛道:“師父!師父節哀!”

    天狼郡主早已料到丈夫會傷痛之極,但卻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吐出血來,苦笑道:“雲兒,幸兒會有今日,其實,其實也可稱得上是宿命,你就不要太傷心了。”顧不得傷心女兒之亡,先伸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丈夫。

    宇牧雲低聲道:“是我害死了幸兒,是我!”

    段柯道:“不,不是師父。殺害幸兒的是黃氏兄弟!”

    徐伯文心痛如絞,膝蓋一曲,在宇牧雲的麵前跪了下來,道:“宇穀主,是晚輩沒有保護好江寒,你,你殺了我吧!”抱著江寒的雙手下垂,將自己的胸腹要害坦露在了宇牧雲的麵前。

    傅吟雙大喜過望,卻見宇牧雲搖搖頭,道:“是我把幸兒害死的。如果我沒有封住她的真氣,害她使不出武功,又有什麽人能殺得了她?我才是兇手!嘿,我宇牧雲生平自負對女兒最為寵愛,想不到最後害她的人竟然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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