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大聲道:“姐姐,伯文哥哥的傷口已經裂開了,他不肯重新包紮。你勸一勸他罷!”話音未落,便聽腳步聲響,雁兒已經拿了一大包糕點徑直衝了進來,道:“姐姐,現在吃飯還早,你先吃點糕點吧!”跟在他身後的,就是史謙。

    江寒心中一喜,向史謙道:“小師叔,伯文哥哥現在就在牆外,他身上有傷,幸兒想請小師叔去替他瞧一瞧,不知小師叔肯否?”

    史謙微微一怔,道:“徐兄弟就在牆外?”略一沉吟,便道:“他不進來見你,真是信守承諾的赤誠君子。好,我現在就去幫他瞧瞧,不過幸兒你要答應我,待我替他療傷迴來之後,你也要讓我替你把把脈。你們不是說這秦嶺之上有陰泉血魚,對治愈你的寒毒頗有功效麽,也許,咱們真的有額外之喜,那也未必可知。”

    江寒點點,道:“我答應你便是。”轉向牆壁道:“伯文哥哥,我請小師叔替你重新處理一下傷勢,你要好好聽他的話,不可讓我擔心。”

    徐伯文並不遲疑,道:“好,你叫他來罷。”

    史謙本是隨身帶著藥匣的,此時也不用收拾,轉身走出屋外,足下輕輕一點,輕飄飄地躍身跳過高牆。

    徐伯文穿了一件淡黃色的長衫,此時後心肩膀都已經血跡斑斑,顯是傷口處的繃帶已經為血水浸透,血水才從裏衣浸了出來,染到了外衣之上。他見到史謙,也不多話,自己解開衣裳,坦然請他為己重新上藥包紮。房霜華和江雪都不願意袖手旁觀,也過來幫忙。

    牆內雁兒聽到徐伯文的聲音,也是大喜過望,纏著江寒道:“姐姐,為什麽伯文哥哥不進來見我們?你讓伯文哥哥進來啊!我們可以一起吃飯,吃完了飯,他也好教我冰陽寶典。”

    江寒道:“伯文哥哥答應過爹爹,現在不能進來見我們。”

    雁兒道:“伯文哥哥又不是壞人,爹爹為什麽不許伯文哥哥進來見我們?姐姐,爹爹不許伯文哥哥進來見我們,那我們出去見他,好不好?”徐伯文和江寒的事雖然在北鬥宮中他已經瞧得一清二楚,但雁兒畢竟隻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再怎麽聰明對大人的事也隻是一知半解,所以如今才有此一問。

    江寒輕輕歎息,道:“姐姐也很想見他,可是,姐姐出不去。”

    雁兒道:“姐姐,你為什麽出不去,難道就是因為爹爹封住了你的內力嗎?人人都說你練了嫁衣神功,是我們渦還神功的克星,那你為什麽不運功衝開被爹爹封住的穴道?”

    江寒道:“爹爹的內力精深無比,姐姐雖然練了嫁衣神功,可是又怎麽及得上爹爹內力深厚。”

    雁兒想了想,恍然大悟,拍手道:“我知道了!這就象火大了可以把水燒幹,而水大了可以把火澆滅一樣。”

    江寒不禁微笑,道:“不錯,雁兒真是聰明。”

    雁兒甚是得意,忽然放下糕點跑到屋外牆邊,大聲叫道:“伯文哥哥,伯文哥哥,雁兒有話要跟你說!”

    徐伯文應聲道:“你要跟我說什麽?”

    雁兒道:“你進來跟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

    徐伯文遲疑了一下,道:“雁兒,伯文哥哥不能進來。”

    雁兒撅起嘴來,道:“為什麽你跟姐姐說一樣的話?我隻不過是讓你進來一起吃飯,又不是做別的事,難道這也不行嗎?”

    徐伯文道:“我答應過你爹爹不進來,那便不能進來,不管是進來做什麽。雁兒,咱們都是男子漢,豈能言而無信!”雁兒不作聲了。

    徐伯文心裏喜歡這個小男孩,怕他不高興,道:“雁兒,我教你的冰陽寶典的口訣,你記熟了沒有?”

    雁兒道:“我記熟了啊!我早就記熟了,要不要我背給你聽?”

    江寒連忙攔住他,輕輕搖了搖頭,道:“雁兒,冰陽寶典的口訣可不能隨便說出來。”

    雁兒伸了伸舌頭,道:“我忘了。”

    牆外徐伯文道:“背口訣給我聽嘛,那也不用。你姐姐屋裏有琴沒有?如果沒有,有別的樂器也行。”

    雁兒張目一望,道:“有琴!媽媽把你的鳴霄琴留在姐姐屋裏了,除了鳴霄琴,這屋裏還有一具普通一些的焦尾琴。姐姐喜歡音律,她所到之處,爹爹媽媽都會為她準備跟音律有關的東西的。”

    徐伯文聽得鳴霄琴就在江寒身邊,心中一寬,道:“我教你的音波功是以琴為主,你去拿一具琴過來,彈一首曲子給我聽。你有沒有記熟冰陽寶典,我一聽便知道了。嗯,你別彈鳴霄,以你現在的功力,你還彈不動它。”

    雁兒大奇,道:“我隨便彈一首曲子你就聽得出來我的冰陽寶典記熟了沒有?”

    徐伯文微微一笑,道:“不錯。”

    雁兒哪裏肯信,當即跑過去抱了那具焦尾琴過來,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自己要彈什麽曲子,隻得問江寒道:“姐姐,你說我彈一首什麽曲子好?”

    江寒想了想,道:“現在時值冬季,白雪皚皚,你便彈一首‘白雪’罷。這首曲子不長,也簡單。”

    雁兒道:“好!”凝神靜氣,手指到處,琴音“錚錚”響起,曲度如同行雲流水,儼然有大家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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