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吟雙雖然忌恨琴妖,但知道此時大敵當前,得到徐伯文的允諾,心裏總也有幾分歡喜,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還等什麽?我們現在便啟程前往秦嶺罷!”

    林雨道:“不等槿兒柯兒和羽兒小桑他們了嗎?”傅吟雙道:“事情緊迫,反正他們一定會趕來,那咱們又何必在此耽擱時間。”轉眼向宇牧雲望去。

    天狼郡主不待丈夫開口,忽地道:“咱們一路急趕,就算人吃得消,隻怕馬兒也吃不消了,不如就在這裏住上一晚,讓馬歇上一歇,明天再上路,反正事情既然已經決定,那便不必再爭這一日的早晚。謙兒、尋夢,你們去為大夥兒訂一晚的房間,讓大夥兒好好休息一晚。幸兒,你的房間在哪裏?媽媽有幾句話,想要單獨跟你說。”

    江寒心中怦怦而跳,答道:“就在二樓。”

    天狼郡主點點頭,攜了女兒的手踏步上樓,走了幾步,又迴過頭來向徐伯文道:“徐兄弟,你也來罷,我也有話想要問你。”徐伯文答應了一聲。

    宇牧雲忍不住道:“你有什麽話要跟他們說,怎麽連我也不告訴麽?”

    天狼郡主道:“你那麽聰明,怎麽不猜上一猜,看我到底想要跟女兒說什麽。”宇牧雲一笑。

    傅吟雙自是滿腹疑狐,但見天狼郡主竟是連自己的丈夫都不明說,她又豈好細問。

    江寒帶著母親到了自己的房間,恭請母親入內。

    天狼郡主徑直走入,並不轉身,道:“關上房門吧!”

    江寒瞧了一眼徐伯文,心中怦怦亂跳,輕輕掩上了房門。

    天狼郡主默不作聲,隻拿眼睛瞧著女兒與徐伯文。

    徐伯文沉不住氣,道:“不知夫人有何見教?”

    天狼郡主輕輕哼了一聲,道:“我找你們來想要問你們什麽話,難道你們真的不知道?”

    徐伯文與江寒互相瞧了一眼,不敢輕易開口。

    天狼郡主眉頭微蹙,道:“難道你們真的想要我問出來?好,我問你們,段槿現在到底在哪裏?”

    江寒心中一緊,勉強道:“媽媽怎麽問這樣的問題?槿哥哥,槿哥哥應該是到玉虛山莊去了罷。”

    天狼郡主哼了一聲,道:“幸兒,媽媽眼裏從來不揉沙子,你怎麽竟會拿這樣的迴答來搪塞我?徐兄弟,我敬你是個人物,心裏對你也沒有什麽成見,難道你也不肯據實迴答麽?”

    徐伯文不能再隱瞞,道:“不是晚輩想要刻意隱瞞,而是段槿的去向,晚輩實在不知。段槿的去向不但晚輩不知,江寒不知,咱們在場所有人,想來都是無人得知。”

    天狼郡主心中一寒,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槿兒對幸兒曆來一往情深,又跟她新婚燕爾,怎麽會突然一去不返,而且去向不明?”

    江寒緊緊咬住嘴唇,忽地上前一步,雙膝一屈,跪在了母親的麵前。

    天狼郡主吃了一驚,連忙伸手去拉她,道:“你這又是為何?”

    徐伯文咬住牙關,忽地也在江寒的身邊跪了下來,道:“宇夫人,晚輩與江寒互為深情,此生別無所求,隻想一生一世長廂廝守,還請夫人成全!”

    天狼郡主麵上微微變色,道:“幸兒,你也是如此想法麽?”

    江寒道:“媽媽,女兒嫁給槿哥哥,已經做錯了一次,不想一錯再錯。媽媽便成全了女兒罷!”

    天狼郡主倒抽了一口冷氣,作聲不得。

    徐伯文與江寒心中忐忑不安,但既然已經說了出來,那便一切都豁出去了,兩雙手互相伸出,緊緊握在了一起,不管將要麵對的是什麽樣的阻隔,兩手既然相握,那便是兩心相依,說什麽也是會再分開了。

    天狼郡主冷眼相觀,忍不住道:“你們自詡情深,嘿,既然自詡情深,那幸兒你又為什麽要答應嫁給槿兒?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其實,幸兒你自迴到劍穀之後,口口聲聲都是你的伯文哥哥,不但要我出麵為他到秦嶺洗清冤枉,而且為了他竟然悄然離開,撇下槿兒一走了之。到悅兒引發武林爭端,群雄齊聚劍穀之時,你更是與徐伯文一同出現在天下群雄麵前,我便知道,你的心裏隻怕早已沒有你的槿哥哥了。當時,我和你爹爹都已經想過,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了徐伯文,而且據我們夫婦看來,徐伯文倒也並非如江湖傳言一般那麽不堪,你與段槿的婚約,要想做罷倒也不是那麽不可能,可是,可是我們再見你時,你竟然執意要嫁給段槿……幸兒,我與你爹爹都三番四次地問你決定好了沒有,你都是如何迴答我們的?你當初既然已經做了不能後悔的決定,那又為什麽今日要後悔?還有,徐伯文,你既然放不下幸兒,那她與段槿成親之時你為什麽不趕來阻止?那時,你在何處?我不管你對幸兒如何深情,她現在已經是段槿之妻,羅敷有夫,你們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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