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桑道:“就算秦嶺真的要追殺叛徒,他們也不應該牽扯上我徐大哥!這件事不管怎麽說都與徐大哥無關,他們這樣做,對徐大哥真是不公平!”

    徐伯文嘿然冷笑,道:“地怪想要名正言順地追殺江難渡,最能迫使整個江湖的人都參與圍剿,而且又令人深信不疑的理由自然便隻有我琴妖了。嘿,他們慣於如此對我,我都不放在心上了,小桑你又何苦為我鳴不平。”

    江難渡微微苦笑,道:“我們一路逃亡,也知道了所謂的英雄帖緝捕令,心想,秦嶺竟然拿五弟說事,整個江湖想來都不會放過我們了。我們當時對自己能否平安趕到劍穀,真的是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想不到,除了秦嶺之外,武林中竟然沒有什麽別的門派參與追殺我們,以至我們竟能有驚無險地趕至劍穀,在劍穀沒有見到宇穀主宇夫人後,又能千裏輾轉至烏蒙山求見碧血樓段樓主,這真是令人意外之極!嗯,想來,竟是群英盟之變先救了我等性命。”

    小桑奇道:“你們去過劍穀了嗎?”

    江難渡道:“我們一心想向劍穀求救,首先要做的事當然便是趕去劍穀,可是到了劍穀之後才知道群英盟已然生變,大夥兒全到烏蒙山去了,我們就隻有又趕去烏蒙山。我們還在半路上便聽說當時宇大小姐與段長公子的婚禮已經結束,齊集烏蒙山的江湖群雄都散了,心下還大感懊惱,隻恐我們此行又要撲空,還好宇穀主他們還在烏蒙山處理群英盟分化之後的善後事宜,這才見到了宇穀主宇夫人、段樓主和段夫人。”

    徐伯文聽他說到“宇大小姐與段長公子的婚禮”一句,心中一痛,想道:“連他們都知道江寒與段槿成親了,我卻偏偏不知道,難道這真是天意嗎?”轉眼望向江寒,見江寒神色溫婉,對“婚禮”之事竟似是漠不關心,心中又略感安慰,想道:“不管天意怎樣,江寒現在總是跟我在一起了。哼,老天要我和江寒分開,我偏偏不讓他稱心如意!”

    史謙道:“你們既然見到了我師兄師嫂,不知他們對秦嶺之事是怎麽說的?”

    章尋夢道:“江四宮主他們趕到烏蒙山下,是被碧血樓弟子發現行蹤的。大夥兒記得秦嶺的緝捕令,便出手圍攻他們,江四宮主他們沒有反抗,隻說要見我師父和段樓主。碧血樓弟子不敢做主,便來問我,我去見了他們,見他們神情不似有詐,便帶了他們去見樓主和師父師母。師母細細問了他們秦嶺之事,然後便沉默不語。樓主夫人問他們地怪首領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他們說不上來,隻知地怪門中有數人都會渦還神功。樓主夫人聽得此言便吃了一驚,失聲說道,難道是她?我忍不住追問夫人她指的是誰,她卻又不說,隻拿眼睛望著師父和師母。師父也不說話,隻望著師母。師母一直沉吟不語,過了好一陣,才對江四宮主說,不管劍穀也好,碧血樓也好,都與秦嶺是同道,秦嶺既然已經傳下英雄帖緝捕令要緝拿你們,我們不拿你們去秦嶺便已經是有違同道之誼了,又如何能出麵替你們去討伐秦嶺?你們雖然信誓旦旦,但畢竟人微言輕,況且又是秦嶺公告天下的叛徒,就算同樣都是片麵之詞,我們身為俠義道的首領,也不可能隻憑你們幾個人的三言兩語便去向諾大的秦嶺興師問罪。”

    江寒微微皺了皺眉,道:“媽媽這麽說,言下之意便是不管秦嶺之事了嗎?”

    江難渡道:“隻相信門派而不相信個人,這本也是江湖規矩,如果換了是我,有別的門派的所謂叛徒跑到我麵前要我跟他去聲討他所叛出的門派,我也不會輕易相信他。呃,我們知道不管是宇穀主宇夫人還是段樓主段夫人,遇到這樣的事都會為難,心裏也不敢怨恨,可是,秦嶺危在旦夕,而江難渡幾人人單勢孤,難挽狂瀾,除了一再苦苦相求之外,還能有什麽別的法子?”

    史謙道:“我不相信師兄師嫂他們會真的不管這件事。如果他們真的袖手旁觀的話,又怎麽可能讓尋夢帶你們來找我們。”

    章尋夢道:“小師叔猜得不錯,師父師母不能管這件事,可是也並不是真的要袖手旁觀。其實尋夢帶他們到這裏來,奉的便是師父師母之命,隻不過,小師叔有一點猜得錯了。師母要尋夢帶他們來這裏,其實真正要找的人,並不是你們大夥兒。”

    江雪奇道:“媽媽要你帶他們來這裏,卻又不是為了找我們,那你帶他們來找誰,伯文哥哥嗎?”

    章尋夢不點頭也不搖頭,來了個默認。徐伯文不禁愕然。

    江雪見自己竟然猜了個正著,心裏比別人更覺意外,道:“媽媽要你們來找伯文哥哥做什麽?還有,你們又怎麽會知道伯文哥哥會在這裏,而且,還是跟我們在一起?”

    殷照羽道:“碧血樓耳目遍天下,想知道徐大哥和我們的下落又有什麽難的。不過,師父師母要四師姐帶他們來找徐大哥,那可真是令人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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