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道:“柯哥哥,這麽說,你便是這兩百多年來第一個見到他麵的人?”

    段柯道:“不錯。可是事情已經隔了兩百多年,當年害死他的那七人早已灰飛煙滅,如今的玉虛山莊也早已不是當年的玉虛山莊,就算我學了他的武功也已經不可能再替他報仇了。完不成他的心願,我沒有理由做他弟子,隻不過勞雁神功是曠世絕學,如果讓它就此埋沒,想來也並非那位前輩的心願,所以我才勉強學了,以後如果能替他發揚光大,也算沒有辜負於他。”

    江雪雙眸閃閃發光,道:“你想將勞雁神功發揚光大,那又有何難。柯哥哥,我做你的弟子,你把勞雁神功教給我吧!”

    段柯道:“這怎麽成!”

    江雪道:“為什麽不成?我又不是什麽邪魔歪道,難道你還會所教非人嗎?”

    段柯道:“你是我的妹子,怎麽能做我的徒弟?再說,這勞雁神功是男子所創,其中有不少不適宜女子修練的東西,你來練真的不方便。”

    江雪不信,道:“練功而已,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你一定是藏私,怕我以後武功高強過你,所以不肯教我。”

    段柯不去理她,從那情丘情塚之前的冰層中取出一物,道:“這位前輩除了勞雁神功之外,還留了這對耳環給我,說是替他們夫婦掘冰為墓的酬勞,我便老實不客氣地取了。徐大哥,這對耳環的玉質極其純淨,很是難得,本是那位前輩妻子的遺物,玉容曾很是眼饞,幾次向我索要,我都沒有給她,隻想留著送給你。徐大哥,你把這對耳環拿去,將來娶大嫂時送給她,徐大嫂一定歡喜之極。”

    江雪叫道:“柯哥哥你好偏心!有好東西怎麽不給我?”

    段柯道:“這對耳環我早就想好要送給徐大哥的,除了徐大哥,誰都不給的!玉容不給,你也不給!”

    江雪俏麵一板,道:“好啊,現在在你的心裏,伯文哥哥比我都還重要了,是與不是?”

    段柯笑道:“咦,你在吃徐大哥的醋嗎?那你可真是個傻丫頭!徐大哥對我有恩,我自然要想著報答他,至於你嘛,你是我最親愛的小師妹,哥哥有什麽好東西,還不全是你的,你又何苦跟徐大哥去爭。”

    江雪道:“你說得好聽!你現在會勞雁神功,卻不肯教我,有了一對那麽漂亮的耳環,也不肯給我,哼,隻會在嘴上哄我開心!”

    段柯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師妹嘴巴厲害得緊,若要跟她鬥嘴,那便是鬥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鬥得贏她,索性不去理她,向徐伯文道:“徐大哥,留這對耳環給我的那位前輩曾留書說,這對耳環有個名字,叫‘琴瑟之環’,取意‘琴瑟合之,天人羨之’之意。我想你精於音律,將來若是再能娶一位同樣精於音律的妻子,那可真是‘琴瑟合之,天人羨之’了!”

    徐伯文本來不想要他的東西,正想讓他把耳環送給江雪,話還未出口,便聽他說這耳環還有一個叫“琴瑟之環”的名字,想到自己和江寒的琴簫相知,不禁怦然心動,當下便接在手中,仔細瞧去。這是一對樣式簡單、水滴狀、以無數細小的水晶鑲邊的玉製耳環,乍一看上去,似是平淡無奇,但其玉通體潔白無暇,如同羊脂,再加上水晶在光線的映襯下焯焯生輝,視之稍久,便令人有如夢似幻之感,伸手觸之,更是溫潤異常,顯見絕非凡品。

    徐伯文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把它送給江寒,便不推辭,笑道:“琴瑟之環,這個名字當真好聽,如果能改成琴簫之環,那便更是相得益彰了!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多謝段兄弟。嗯,待我見到江寒後便把它送給她,她一定喜歡。”

    段柯一怔,道:“徐大哥,你要把它送給幸兒嗎?”

    徐伯文道:“不錯。”

    段柯呆了呆,半晌才道:“幸兒將銀花之母還了給你,使你寒毒得解,她對你有恩,你想要報答她,那也無可厚非。隻是,隻是,這琴瑟之環寓意非比尋常,所送之人,若非是自己的知心愛人,便應是與自己相愛甚深的妻子。我和幸兒青梅竹馬長大,尤不敢以此去唐突她,徐大哥若冒然將此物送她,隻怕,隻怕……徐大哥還是三思的好。”

    徐伯文微微一怔,跟著便想道:“原來他還不知道我和江寒已經互為心許,難道是江寒還沒有跟他說嗎?”正想詢問,忽聽冰崖之上有人大聲叫道:“段二哥,段二哥!”象是陸玉容的聲音。

    段柯應聲叫道:“我在這裏。我們這便上去!”向徐伯文道:“徐大哥,冰穀底甚寒,不宜久留,我們還是上去吧!”走到冰岩邊上,足尖輕點,騰身而起,手掌交替在冰崖上互擊,借力飛升,直如長了翅膀的飛鳥一般,轉眼便直達冰崖頂部。徐伯文與江雪如法炮製,跟著上了冰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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