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吟雙怒道:“悅兒,你胡說八道什麽!這妖孽算什麽後學末進!”

    江雪道:“徐伯文雖然是天下武林共棄的妖孽,可是他年紀比你們小了許多,跟你們這些前輩比起來,難道還不算後學末進?”

    傅吟雙無言辯駁,不禁更怒。段穎伸手拉住妻子,輕輕搖了搖頭。江雪是宇牧雲的女兒,如今其父母在場,不管她是否犯忌,都輪不到他們來管教。

    那邊徐伯文的目光落在江寒麵上,心中猶豫了一會兒,終是輕輕歎了一口氣,鬆開了琴弦,向殷龍亭拱了拱手,道:“前輩武功了得,勝過了殷照羽甚多,晚輩真是好生欽佩!”

    殷龍亭眉頭一揚,道:“尊駕見過犬子?”

    徐伯文道:“不錯,晚輩見過他。當時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史謙。”

    林雨接口道:“他現在在哪裏?為什麽現在還不迴來?”

    徐伯文道:“他受了重傷,一時怕是迴不了劍穀。”

    林雨大驚,叫道:“他受了重傷?是誰傷了他?”心中懷疑徐伯文,手中緊緊扣著數枚賴以成名的暗器“飛星傳恨”,隻要徐伯文言語中略有不慎,她便要出手,所謂慈母心性,如果愛子當真是傷在徐伯文的手下,那她便是明知不是徐伯文的敵手,這場架,那也是非打不可的。

    江雪心中也是微微一驚,但她卻是怕徐伯文說出真相,道明殷照羽是在傷在自己的手下,當真父母親人的麵,她卻是不好交待的。

    隻聽徐伯文道:“他現在人在沅江,計算時日,傷也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卻是並沒有將實情通告出來。

    殷龍亭心中疑狐,道:“犬子武功不弱,江湖中又多知他是劍穀弟子,無不對他禮讓三分,向來少與之為難。不知是什麽樣的人,竟然不看劍穀薄麵,將他打得重傷?”

    徐伯文淡淡地道:“那個人是誰,你們應該去問問殷照羽,如果他願意,必然不會隱瞞真相。”

    林雨道:“那個傷他的人不是你麽?”

    徐伯文微微冷笑,昂然道:“徐伯文縱橫天下,向來都是敢作敢當,如果是我,豈有不敢承認之理!”

    殷龍亭微微頷首,掃視了一眼宇牧雲夫婦,長劍歸鞘,道:“雨妹,咱們去沅江找羽兒。”

    林雨道:“好。我也正想去將羽兒接迴來,順便問問他,他的受傷,到底有什麽不可對人言的隱情,竟然要隱瞞父母。”

    傅吟雙急道:“你們這便要走麽?誅滅琴妖之事,關乎武林大局,你們難道要袖手不管?”

    殷龍亭哈哈大笑,道:“殷龍亭二十年前也沒能無敵於天下,更何況於後浪推前浪的如今!二弟,雙兒,殷龍亭雖然是當年飛天八龍的龍頭老大,為素齋兄報仇之事責無旁岱,可是我武功低微,不是徐伯文的對手,這你們也是瞧見的了,我想就算是章兄泉下有知,也必然不會怪我不為他出手。嘿,琴妖能縱橫天下,自有不凡的業績,豈是殷龍亭能克製的。依我之見,天下唯一能成為他敵手的,恐怕隻有咱們那目前還有些為動不動手為難的雲兄弟!”舉手向宇牧雲和天狼郡主致辭,攜了妻子的手,飄然而去。

    傅吟雙心中更是惱怒異常,道:“殷龍亭明明不願出手,所以胡亂幾招敷衍我們!段大哥,你身為群英盟之主,難道也要象殷龍亭一樣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放過這妖孽麽?”

    段穎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我與大哥的武功相差無幾,他不是徐伯文的對手,想來我也不是,隻不過,群英盟數百兄弟的性命,整個江湖的運數,由不得段穎抽身而退。徐伯文,你出招吧,段穎就算今日身死於此,也要與你周旋到底!”伸手一帶,紅芒乍現,腰間血鷹王者劍如同一道驚虹,凜然橫於身前。

    傅吟雙見丈夫如此,心中大定,仗劍道:“段大哥,你不會是一個人對付琴妖。就算我哥哥要置身事外,我傅吟雙也會誓同夫君共生死!”話雖如此,但心中知道琴妖的武功了得,當初群英盟青龍堂上百精英圍剿他於君山之時,不但沒有將他拿不住,且自己反而全軍覆沒,今日自己隻夫妻二人,那是說什麽也不可能是琴妖的敵手的,所以劍雖出鞘,卻也不敢冒然動手,斜眼瞧著宇牧雲,仍然指望他這天下第一劍能出手幫自己夫妻二人對付琴妖。

    江寒緊緊拉住徐伯文的手,低聲道:“伯文哥哥,你不能與他們為敵!不如,不如我先陪你離開這裏吧!”

    江雪斜眼瞧著姐姐,冷冷地道:“大男子大丈夫,豈能不戰而退!徐伯文,你縱橫天下所向無敵的聲名難道都是假的麽?”

    雁兒也跟著起哄,叫道:“不錯不錯,男子漢大丈夫,自當生而無畏,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能怕他!伯文哥哥,江湖中人人都說你是神功蓋世的天下第一大魔頭,你不會真的怕了我姑父吧?如果你真的怕了我姑父,那你就不是大丈夫,是大狗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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