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照羽輕功遠比龍濟郎為高明,很快便追上了他,身影一晃,橫身攔在了他的麵前,道:“濟郎,別追了!”

    龍濟郎一愕,道:“我為什麽不能追?”

    殷照羽道:“你的武功遠遠不及馬不群,就算追上了他你也不可能殺他報得了仇。”

    龍濟郎道:“我殺不了他,你可以啊!難道你不幫我了麽?”

    殷照羽道:“錦衣衛的大隊人馬剛剛退離劍穀,與馬不群一眾相距不會遙遠,咱們如果追去,說不定會落入錦衣衛大隊人馬的包圍之中,你我人單勢孤,要對付千軍萬馬,那又怎麽可能?何況,錦衣衛此來,為的就是劍穀,師父師母和師姐好容易才逼他們退去了,我們總不能因一己之私便又重將劍穀卷了進去。濟郎,跟我迴去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在一時。”

    龍濟郎哪裏聽得進去,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劍穀怕得罪官府,所以要明哲保身,而你是劍穀弟子,當然要為劍穀著想。嘿,照羽,我不是劍穀弟子,就算惹禍上身也不會連累到劍穀,你就不用管我了。哼,馬不群殺我全家,我若不殺他,寢食難安!”

    殷照羽聽他指責劍穀怕得罪官府,心中不免不悅,但仍然好言相勸,道:“濟郎,我知道你報仇心切,可是憑你的武功你能報仇麽?你聽我的話,留在劍穀拜師學藝,待學好了武功,報仇便不難了。”

    龍濟郎道:“拜師?宇穀主根本不想收我為徒,我就算留在劍穀一百年,那也是無濟於事!”

    殷照羽道:“劍穀是武林劍道聖地,想做劍穀弟子,哪有那麽容易。你總要付出足夠的耐心,才能讓師父知道你的誠意!”

    龍濟郎甚是焦燥,道:“耐心耐心,你要我如何耐心?如果宇穀主要我等上十年二十年,難道也要我等麽?我可以等,我有時間,可是馬不群卻不能等,他現在已經是垂暮老朽,再過上幾年,讓他平平安安歸西,那我滅家之仇要找誰去報!”

    史謙隨後而來,剛好聽到他的這番話,心中略作沉吟,忽地展顏,道:“你想現在便親手殺了馬不群,那又有何難!”

    殷照羽一怔,龍濟郎卻是大喜,道:“史神醫,你有法子幫我麽?”

    史謙道:“法子當然是有的,隻是怕你不願意。”

    龍濟郎道:“隻要能報大仇,就算是粉身碎骨,我龍濟郎也在所不惜!”

    史謙道:“也不需要你粉身碎骨,隻不過……我有一門‘金針渡劫’的絕技,可以助你打通玄關,鬥然間增加數十年的功力,使你足以殺了馬不群,隻不過,這個法子並非正道,既使是助你打通了玄關,那也並不是一勞永逸。它所使你增加的功力隻能供你驅使三次,而且每次絕不能超過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你會心痛難當,生不如死,而三次之後,你所有的武功會盡數廢去,多年修為,將毀於一旦!”

    龍濟郎殊未料到史謙所說出的“法子”,竟然會是這麽一個“法子”,聞言不由滿麵愕然。

    殷照羽更覺驚愕,道:“小師叔,你這是什麽地方學來的歪門邪道?”

    史謙道:“這可是我師父你的錢師伯祖教我的,怎麽能說是歪門邪道?隻不過,這門功夫弊大於利,師父從來不屑用,我雖然好奇學了,卻也從來沒有用過。”他口中的“師父”便是江湖中多年以前名滿天下的劍穀二代首徒“恨海藥君”錢古琴。錢古琴於醫道造詣之深,世上無人能及,隻是縱然醫術通神,他終也是肉體凡胎,雖然活了百歲高齡,終還是敵不過生死輪迴,已經於十餘年前故去了。

    殷照羽道:“你既然從來都沒有用過,怎麽知道此技能行?”

    史謙道:“所以,我說的這個法子大有風險。依我之見,濟郎最好還是跟我們迴劍穀,好好求師兄教你些真本事,憑真實的武功來報仇,那才安全妥當!”

    殷照羽道:“你有法子令師父收他為徒麽?”

    史謙搖搖頭,道:“想做劍穀的弟子,那要看他自己是不是有誠心有毅力,而不是靠別人想法子。”

    龍濟郎咬住牙關,心頭念頭千折百轉,忽地咬牙道:“史神醫,我願意冒險試一試你說的那種金針渡劫之術!”

    殷照羽吃了一驚,道:“濟郎,你是不是瘋了?這金針渡劫之術雖然能暫時增加你的功力,但長遠看來,卻是隻有百害而無一利,你可不能隻顧眼前,否則,最終隻會害了你!”

    龍濟郎道:“我管不了那麽多了!史神醫,求你替我施展金針渡劫之術罷!隻要能殺了馬不群報了我全家大仇,我龍濟郎便是身死百次,那也絕無怨尤!”

    殷照羽叫道:“濟郎!”

    龍濟郎道:“我在劍穀多日,已知拜入劍穀門下多半無望,史神醫的金針渡劫之術,應該是我最後的指望了,照羽,你就不要再勸我了!”突然向史謙跪倒了下來,道:“求史神醫憐我複仇無望,幫我!”雙手撫地,大禮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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