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意幫小桑把章尋夢的傷口處理完畢,迴過身來,眼見徐伯文還蒙著眼睛站在床前,臉色蒼白,額上滿是汗水,知他力乏,心中憐惜,道:“徐兄弟,章姑娘身上的刺已經全都取出來了,我扶你到一邊坐著休息休息吧!”

    徐伯文道:“章尋夢穿好衣服了嗎?”

    小桑道:“一會兒要替她解毒,連身上的繃帶都還要解開,怎麽能穿衣服,不過,我已經給她蓋了被子,你可以看她了。”

    徐伯文這才解下蒙眼的繃帶,但他沒有去看章尋夢,隻是緩步走到房間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斜斜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如有意低聲道:“這次救章姑娘,徐兄弟必然已經用盡了全力,就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我還有兩支上好的野山參,我這便拿來燉成參湯。徐兄弟和章姑娘都需要補一補身子。”端了清洗毛巾的血水快步去了。

    小桑閑不住,將一地的沾了血跡的廢棄的棉花和繃帶收拾好,本想給章尋夢身下換一床褥子,想了想,又忍了下來。

    此時北尋芳也已經找到水蛭,端著盛水蛭的匣子,興衝衝旋風一般衝了進來,道:“我找到水蛭了。我買了五十條,應該夠了吧?如果不夠,我再去買!”

    小桑一縱撲了上來,一把捂住了北尋芳的嘴。

    北尋芳吃了一驚。

    小桑低聲道:“徐大哥為替章姐姐取出鐵刺,已經耗盡了內力,現在累得都睡著了,你說話小聲些,可別吵醒了他。”

    北尋芳目光一掃,已經看見徐伯文斜斜靠在椅背上,果然是閉著眼睛睡著了的模樣,心中一熱,點了點頭。

    小桑接過北尋芳手中的匣子,打開看了一眼,道:“你怎麽弄來這麽多?”

    北尋芳道:“我怕不夠。”

    小桑道:“徐大哥剛才在替章姐姐取鐵刺時使用了寒冰罡氣,章姐姐血流得不多,咱們現在就算要替她輸血也用不了許多,有十來條水蛭就足夠了。”又問她道:“讓水蛭吐血的藥粉你也一起買來了嗎?”

    北尋芳道:“買來了。”從懷中取出藥粉,遞到小桑手中。

    小桑打開藥包,驗明無誤方才放心,將匣子和藥粉都放在桌上,取了一隻小碗,盛了半碗清水,將北尋芳先前給她的解藥打開一包調了,抱了章尋夢的頭,將藥給她灌了下去。

    北尋芳道:“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小桑道:“解開她身上的繃帶,讓毒血流出來。”一邊說,一邊掀開被子,把章尋夢身上暫時纏好的繃帶解了開去。

    北尋芳也過來幫忙,隻見章尋夢身上眾多傷口中果然有黑色的毒血緩緩流了出來,隻是,許是因徐伯文剛才所使寒冰罡氣還滯留在她身上未清的緣故,這次毒血流得甚緩。

    北尋芳和小桑不敢怠慢,用幹淨的帕子替章尋夢不斷地擦拭流出的毒血。如此過了好大一會兒,章尋夢傷口處流出的血水色澤方才轉為鮮紅。

    小桑道:“成了。”取了另外一包藥,將藥粉全數撒在章尋夢的傷口上,和北尋芳取了幹淨的繃帶,將章尋夢周身傷處密密地纏了起來,把她包得象一隻雪白的蠶繭,然後,又抱起她為她換了幹淨的被褥,這才有空伸袖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北尋芳道:“既然四師姐所需要血跡不多,那便抽我的血吧!”

    小桑點點頭,取了一隻幹淨的小碗,倒了半碗清水,取了一滴章尋夢的血滴在碗內,又刺破北尋芳的中指,滴了一滴血在水中。二女目不轉睛地瞧著水碗,隻盼那水中的兩滴鮮血能夠相融,但偏偏事與願違,那兩滴鮮血各自在水中飄浮,竟不相融。

    北尋芳始料未及,半晌無語。

    忽聽徐伯文道:“小桑,你還是來驗一驗我的血吧!”

    小桑道:“徐大哥,你沒有睡嗎?”

    徐伯文搖搖頭,走了過來,刺破中指,滴了一滴血在碗內。血水在碗中晃了幾晃,慢慢與章尋夢的血融到了一處。

    徐伯文道:“看來真是天意要我救她。就抽我的血吧!”

    小桑道:“徐大哥,你剛才用力過度,還沒有恢複,如果再抽血,我怕你受不了。”

    徐伯文淡淡一笑,挽起衣袖,打開盛放水蛭的匣子,自行取了幾條水蛭放在自己的手臂血管之上。

    那幾條水蛭不得吸血已久,整個身子都是又幹又癟,薄得象紙一般,今日鬥然聞到血腥味,如何還講什麽客氣,當即吸附住徐伯文的手臂,不要命地吸血,幾乎轉眼間,便把自己的身子吸得成幾倍十幾倍地膨脹了開來。

    徐伯文還要再取水蛭,小桑連忙道:“我來吧!”用竹筷挑了幾條水蛭放在徐伯文臂上,那幾條血蛭聞到血腥味,爭先恐後地附在他臂上吸血。

    北尋芳雖然手下也有人命,但卻從來沒有見過水蛭吸血的情形,眼見那些水蛭附在徐伯文手臂上吸血鬼一般不要命地膨脹自己的身子,心裏不免又是惡心,又是害怕,扭轉了頭不敢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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