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尋夢忍不住接口道:“悅兒的渦還神功不是師父教的,應該是她從劍穀裏偷出來的。她偷了渦還神功,一直不敢讓人知道,隻自己偷偷練習,也許就是因為後來事情敗露,她才索性逃出了劍穀。嗯,若非今日相遇,有人認出她使的就是渦還神功,我們也還不敢相信她當真會做出這等無法無天之事!”

    小桑道:“她偷了渦還神功逃走,我舅舅他們難道一直都不知道嗎?”

    北尋芳道:“或許師父師母已經知道了,隻不過他們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才假裝不知罷。”

    小桑道:“那我這舅舅舅媽的心計也未免太深了。”

    吳昀道:“宇兄弟和郡主一生所曆風雨,絕非你們這些小輩所能想象,便是有些心計,那也是應該的。嗯,所謂三歲看到老,這小江雪如此有乃母之風,尋夢,尋芳,你們的師母最喜歡的應該就是她了吧!”

    章尋夢道:“師母怎麽會最喜歡她,師母最頭痛的便是她那還差不多。”

    吳昀笑道:“女兒象自己,做母親的怎麽還會不喜歡。”

    章尋夢道:“師妹怎麽會象師母呢?師母當年是為了江湖大義,便有是些毒辣手段,那也是迫不得已,可是小師妹卻隻是任性妄為,生來隻會闖禍!”

    北尋芳道:“四師姐,悅兒年紀還小,便是闖了禍,那也不是有意而為,待過幾年她長大了,情形自然便大不一樣。”

    章尋夢道:“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想她改了自己的脾氣,嘿,那可難了!”

    吳昀聽著她們姐妹爭論,笑而不語。

    徐伯文心中想道:“江寒說自己小時也是張揚拔扈,任性妄為,這豈非也是乃母之風?”想到自己當時與江寒在秦嶺山下小酒館中飲酒歡言的往事,心中一溫,但跟著便又是一痛。

    隻聽小桑道:“你們別議論江雪了。爹爹,除了還魂草,我還知道了陰泉血魚的下落。媽媽的病,有治了!”

    吳昀又驚又喜,道:“你真的知道了陰泉血魚的下落?你是從哪裏得知的陰泉血魚的下落的?”

    小桑笑道:“這也是徐大哥告訴我的。我們不必去極北苦寒之地尋找陰泉血魚了,那魚兒,秦嶺就有!”

    吳昀喜道:“秦嶺真的有陰泉血魚?”

    章尋夢道:“陰泉血魚是生長於極寒之地的異物,秦嶺怎麽可能會有,這琴妖胡說八道,吳師叔不可信他!”

    小桑道:“你才胡說八道呢!你又沒有去過秦嶺,你憑什麽說秦嶺不會有陰泉血魚!”章尋夢一澀。

    吳昀道:“徐兄弟,秦嶺有陰泉血魚,真是你親眼所見?”

    徐伯文點了點頭,道:“晚輩也曾身中寒毒,正是服用陰泉血魚才治好的。”

    吳昀喜道:“如果秦嶺真有陰泉血魚,那可是再好不過。我這便帶紅玉去秦嶺求藥!”剛要起身,心中又微有遲疑,道:“聽說這陰泉血魚生性極是機警狡猾甚難捕獲,不知徐兄弟是用了什麽法子捉上來的?”

    徐伯文淡淡道:“也沒有用什麽特殊的法子,有的時候,我下寒泉去,跟它們比一比誰的動作快些,但更多的時候懶得下水,便這樣去捉它們了。”忽地伸手一招,距他數步之外一張桌上的筷籠應聲而來,徑直飛入了他的手中。

    吳昀脫口叫道:“淩空取物!徐兄弟好本事,這手淩空取物的本領,除了劍穀宇穀主之外,吳昀還未見第二人施展過呢,想不到徐兄弟竟然會使。武林中盛傳徐兄弟武功了得,所向披靡,果然不錯!”

    小桑道:“爹,這手功夫你也不會麽?女兒還想要爹爹教我呢!”

    吳昀道:“爹爹哪有那麽大的本事,若有,又豈能不教你。”

    小桑連唿可惜,道:“爹爹既然不會這手本事,那咱們豈非就是無法用這樣的法子去捉陰泉血魚了?那,爹,咱們可不可以請徐大哥出手相助?”

    吳昀還未開口,徐伯文已道:“我不去秦嶺。”

    小桑一怔,道:“你為什麽不去秦嶺?難道你怕秦嶺中人會對你有所不利嗎?”

    徐伯文道:“我若去了秦嶺,勢必要大開殺戒,這本也沒什麽,隻不過,我已經答應過江寒此生再不妄殺一人,所以這秦嶺,我是不去的。”

    北尋芳心中怦然一跳,忍不住道:“你真的答應過我三師姐,此生不再妄殺一人?”

    徐伯文冷冷地道:“我沒有要求你相信,所以,你大可不信。”

    北尋芳想道:“他既然這麽說,那必定是真非假了。嘿,他答應了三師姐不再妄殺一人,那對武林和四師姐可都是莫大的好事,隻是,他為什麽要這麽聽三師姐的話?他和三師姐之間,難道真的有什麽我們所不知道的隱情?”

    那邊小桑不假思索,也已經說道:“徐大哥,你對江寒姐姐真好,竟這麽聽她的話。你為什麽肯聽她的話?不知如果她要你去秦嶺,你又會不會去?”

    徐伯文心中一痛,道:“她不會要我去秦嶺的,事實上,正是她要我離開秦嶺的。”

    小桑更覺好奇,道:“為什麽?”

    徐伯文不答,隻抬起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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