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槿哥哥,你又追來做什麽。”

    段槿道:“我追來做什麽?我如果不追來,你便可以跟他雙宿雙棲,好生地逍遙自在了,是與不是?”

    江寒皺眉道:“你胡說什麽!”

    段槿剛才趕來,已經聽見江寒說自己親吻徐伯文的話,心中又酸又漲,自是醋意大盛,此時聽江寒相問,想也不想便冷冷地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卻主動親吻於他,哼,你跟這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江寒麵上一紅,道:“我心裏曆來當他親哥哥一般看待,便是親他一下,那又有何不可。”

    徐伯文心中一沉,想道:“她把我當親哥哥?原來她是把我當親哥哥!”這個答案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乍然聽江寒說出,如同被迎麵潑了一盆冷水一般,頓時從頭涼到了腳。

    段槿更怒,道:“親哥哥?我和你青梅竹馬長大,向來形影不離,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多出這樣一位‘親哥哥’來?你是什麽時候結識得這樣一位武功蓋世的了不起的大人物的?幸兒,你便是為他才棄我而去,而且這幾個月對我一直避而不見的,是與不是?嘿,段槿雖然生性淡然,可是在江湖時日不淺,識得的英雄豪傑自也不少,可是今日卻認不出這樣了得的高手出自何門何派,幸兒,你也不替我引見。”雙眼向徐伯文望來,雖知徐伯文的武功未必不及自己,但眼中的殺機卻並不因之而略有稍減。

    段槿此生從來沒有指責過江寒,今日卻頗有咄咄相逼之嫌,江寒自幼被他嬌寵,哪裏願受此閑氣,道:“你隻不過是我師兄,憑什麽管我結識誰人?”

    段槿道:“我隻是你師兄嗎?幸兒,我們訂有婚約的,你忘了不成!”

    江寒眉梢微挑,忍不住冷笑道:“你還記得我們訂有婚約嗎?我還以為你早已忘了。”

    段槿心下愕然,道:“我怎麽會忘了?”想到自己和韋子霽之事,心中不由微微一凜,頓時怒氣全消,道:“幸兒,你隱射的是韋子霽嗎?嘿,你我青梅竹馬長大,曆來相知,我的心思如何,你豈會不知,怎能如此疑心於我?”

    江寒扭頭不理,道:“你不必解釋,我不想聽。”

    段槿道:“可是事實的真相你總該知道!不錯,那天在南京城外,我是對韋子霽很是親熱……可是你又知不知道,韋子霽在我身上下了毒,而解藥就藏在她口內牙中,我那樣對她,實是要取解藥!”

    江寒忍不住道:“她為什麽要在你身上下毒?”

    段槿道:“她的師父是因咱們而死,萬獸山莊也是因咱們而滅,她為什麽要下毒,這還要我說麽。”

    江寒怒氣漸息,道:“可是,我離開南京之後呢?直到今天為止,她還跟你在一起!我不相信她跟著你隻是為了想要報仇!”

    段槿道:“韋子霽確是對我有意,可我何曾將她放在過眼中心上!別說一個韋子霽,便是全天下的女子都跟著我,我段槿也隻將她們視若無物!幸兒,段槿此生,有你足矣!”

    江寒不禁心中怦然,意氣全消:別說她和段槿本來便是感情深厚,就算兩人沒有青梅竹馬之誼,聽一個男子對自己如此情深表白,天下女子,還有誰會不為之動心?

    段槿道:“你還不信我的話?那好,我這便迴去殺了韋子霽,用她的血來證明給你看!”轉身便走。

    江寒心中一軟,道:“算了,槿哥哥。”

    段槿一喜,道:“你相信我了?”

    江寒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過去的事,咱們都別計較了。”

    段槿大喜,當即應了下來,柔聲道:“幸兒,你既然不生氣了,那就跟我迴劍穀吧!這些日子你一個人在江湖飄零,可知我有多擔心你。”

    江寒望了一眼徐伯文,心中猶豫不決,道:“我還不想迴劍穀。”她其實正想引徐伯文去劍穀,但今日段槿要接她同迴劍穀,她心裏卻是有種說不出來的不願意,隻是這種不願意到底為何,她自己也是不得而知罷了。

    段槿不敢勉強,道:“那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幸兒,我再也不要跟你分開了!”

    江寒牙關微咬,心中猶豫良久,始終不能決定,隻得暫時不想,道:“槿哥哥,那村中的血案事關重大,如果真是群英盟所為,那可件震驚天下的大事。你身為群英盟的少盟主,隻怕不能抽身事外。”

    段槿想也不想便道:“什麽血案不血案的,與我有什麽關係。幸兒,我關心你一個人還來不及,哪裏有時間去管旁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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