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二人策馬又走了一陣,眼前出現了一片不小的樹林。

    二人驅馬進入樹林,林內果然有一個村子,隻是村中地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屍體和將白雪都染紅了的血水,屍體和血水都落了雪,但還未被大雪覆蓋幹淨,顯是命案才發生不久。

    徐伯文與江寒對視了一眼,心中頗為詫異:這些死者看起來都是普通百姓,怎麽會突然遭此橫禍,竟是似乎整個村子的人都被人殺光了一般。

    徐伯文正想和江寒商議要不要下馬去查看一番,忽聽不遠處有房門“吱”地一聲輕響,旋即有火光照了過來。

    徐伯文覓光望去,隻見一條雪白的人影執了一支火把,正從一戶農戶家中走了出來。

    徐伯文一見那條白影,心中便是猛然一跳:這人身材修長,白衣似雪,長劍如冰,烏黑的眼睛中蘊含著一種很深遂的冷漠,仿佛世間萬物沒有一樣東西可以令他動心一般,竟是他曾見過兩次,卻始終都沒有機會與之有過一字相交的號稱天下第二劍的傾城飄香,江寒的師兄段槿。

    徐伯文不由自主地轉頭向江寒望去,隻見江寒神色已現異樣之狀,雖然不知她現在心情是悲是喜,且看得出來她目前尚無意現身與段槿相見,但其一雙眼眸卻是自段槿出現後便再沒有離開過他,其專注的模樣,竟象是把身邊的一切都忘了一般。

    徐伯文心中一酸,甚覺難過,想道:“徐伯文啊徐伯文,她的眼裏心裏終歸隻有段氏兄弟,就算是對你稍有眷顧,那也隻不過是一時興起之故,你豈能當真!”

    隻聽段槿自言自語地道:“連雞犬都不留,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竟會如此狠毒。”雖然在指責殺人者狠毒,聲音和神情都是冷淡之極,顯見對這些慘死之人實是毫無半分憐憫之意。

    江寒當然也感覺出了段槿的冷漠,然而她還未及將自己的不滿表示出來,便見村中火光由遠而近,兩條手執火把的纖細人影已踏雪如飛奔來,其中一名身穿黃衣的少女搶先道:“我們找過了,什麽都沒有。”來的卻是兩名儷影翩翩的少女。徐伯文自是從來沒有見過她們,但見江寒神色又有了變化,卻似與她們是舊識,隻不過並不想與她們相見而已。

    隻聽段槿道:“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現?”

    其中一名身穿綠衫的少女道:“不,我有所發現。大師兄,這樁滅村的兇案似乎與咱們群英盟有關。”

    段槿道:“怎麽?”

    那綠衫少女遞過一件事物,道:“大師兄,你看這是什麽?”

    那事物大概有巴掌大小,在火光的照射下,反射著一種青銅的瑩光,倒象是一麵令牌。

    果然,段槿皺起眉來:“群英盟的鷹王銅令?你從哪裏找到的?”

    那綠衫少女道:“一戶農戶家裏的櫃腳旁邊。”跟著又憂心忡忡地道:“如果此事真是群英盟屬下弟子所為,那可真不是一件小事,說不定,此事造成的風波會波及整個江湖。”

    那黃衣少女插口道:“什麽鷹王銅令,是群英盟的東西麽?”聽她的語氣,不但自己不是群英盟中人,而且竟然對這樣大名於世的令牌也是一無所知一般。

    那綠衫少女自是不滿她什麽都不懂,斜了她一眼,道:“鷹王令是群英盟之物,共分金銀銅三種令牌。金令是盟主所執,能號令天下;銀令是各分堂堂主信物;而銅令則由分堂內各香主佩帶,都是身份的象征。江湖中人若見到鷹王令,無不對其敬讓三分,你也算是江湖中人,怎麽竟然連鷹王令都不知道。”言語之中,對那黃衣少女頗不客氣。

    那黃衣少女毫不示弱地扁了扁嘴,道:“原來江湖中人都要對鷹王令敬讓三分,難怪你們這些執鷹王令的群英盟弟子可以為所欲為,終是做出這樣的惡事來。”

    綠衫少女麵色一變,有心發作,但一想到這鷹王令確是出現在這滅村慘案的現場,大有可能指證此案與群英盟有關,便又發作不出來,隻有向段槿道:“大師兄,你是群英盟主的長公子,我是群英盟的刑堂執法堂主,遇上這樣的事,咱們可不能袖手不理。”

    徐伯文心中一動:“這少女自稱是群英盟的刑堂執法堂主,那她必然是章素齋與宮曉紅的女兒,在江湖中有追夢刀之稱的章家大小姐尋夢了。我與她有殺父之仇,江寒不出去與她相見,莫非是為我之故?”轉頭向江寒望去。

    江寒的目光隻在段槿和章尋夢及那黃衣少女的身上轉來轉去,雖然可見心裏正在為某事猶豫,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迴過頭來瞧徐伯文一眼,可見她心中所思之事多半與徐伯文無關,她之所以沒有出去與段槿和章尋夢相見,絕非是因徐伯文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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