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文與江寒都以為是伏虎宮出事了,然而,當他們趕到伏虎宮時,卻發現伏虎竟然完好無損,宮內弟子幾乎全都出來站在宮門前的空地上向對麵的山嶺張望。

    對麵是降龍宮,崩塌起火的,竟然是與伏虎宮僅有一道峽穀之隔的降龍宮。

    徐伯文驚愕不已,向一名伏虎宮弟子問道:“怎麽迴事?”

    那名宮中弟子道:“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知怎麽突然間降龍宮便爆炸起火了,有幾名弟子前去查看,還沒有迴來呢!”

    江寒道:“四宮主和十三宮主呢?他們有沒有到伏虎宮來?”

    那名宮中弟子道:“四宮主和十三宮主到伏虎宮來幹什麽?我們沒有見到他們。”

    徐伯文道:“他們沒有來過?”

    那伏虎宮弟子道:“沒有,今天伏虎宮什麽人都沒有來過。”

    徐伯文道:“那安旭呢?他也沒有來過嗎?”

    那伏虎宮弟子道:“沒來過。”

    徐伯文道:“我進去瞧瞧!”身影一晃,倏然便往伏虎宮內闖去,伏虎宮眾弟子知他武功了得,誰也不敢攔他。

    江寒跟在徐伯文的身後進了伏虎宮,卻見徐伯文並沒有四處尋找李鳶和江難渡,隻是怔怔地站在宮門口瞧著地上發呆。

    江寒心中奇怪,道:“伯文哥哥,怎麽了?”

    徐伯文道:“這裏有幾個腳印。幾個很大的腳印。”

    江寒跟過來向地上望去,果見地上印著幾個碩大的腳印,腳印之上的泥水印痕猶自未幹,顯見是剛從外麵進來的人留下的。

    徐伯文抬頭瞧了她一眼,道:“你覺不覺得這幾個腳印很象中傷宮的那個腳印?”

    江寒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安旭的腳印?安旭與安羽是親兄弟,他到伏虎宮來似乎沒有什麽不妥啊!”

    徐伯文道:“這幾個腳印明顯是剛剛才留下來的,而且隻有進入的腳印沒有出去的腳印,如果真的是安旭的腳印的話——降龍宮在片刻之前被炸崩塌,安旭身為降龍宮主,為什麽不去降龍宮一查究竟,卻仍在伏虎宮滯留不出?還有,我們剛才向伏虎宮中弟子詢問了伏虎宮的來人,伏虎宮的弟子卻沒有人知道安旭到這裏來過,這不奇怪麽?”

    江寒道:“也許,這並不是安旭的腳印,說不定是宮中哪位弟子的腳印那也未必可知。”

    徐伯文搖了搖頭,道:“記得李鳶說過的話嗎?秦嶺之中,隻有安旭一個人的腳印比他的大,而且,我徐伯文生平最為自負的便是過目不忘,這幾個腳印與中傷宮的那半個腳印應該同屬一人。不管那留下腳印的人是不是安旭,他都與安羽之死有莫大的關聯!”

    江寒道:“那麽現在這個人應該還在伏虎宮內!”

    徐伯文點了點頭,忽地身影一晃,徑直往伏虎宮深處闖去。

    徐伯文與江寒的輕功在江湖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如果那人在伏虎宮內,那便絕計逃不脫他們的追捕,可是,他們在整個伏虎宮繞了一圈,卻是沒有發現半個可疑的人影。

    徐伯文與江寒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大為疑狐:那幾個腳印明明是才留下來的,而且隻有進來的沒有出去的,一個小小的伏虎宮,能將留下腳印的那個人隱到哪裏去了?

    江寒輕聲道:“也許,是我們剛才找的太馬虎,伯文哥哥,我們再找一遍罷!”

    徐伯文默不作聲,忽道:“這是什麽氣味?”

    江寒微微一愕,仔細聞來,伏虎宮內似乎的確飄蕩著一種淡淡的刺鼻氣味,若有若無,但卻是的確存在。

    徐伯文忽地臉色一變,道:“是硫磺味!咱們快離開這裏!”一把抓住江寒的手臂,不由分說便向宮外飛身搶出。

    他們奔行不過數步,便聽“轟”地一聲巨響,不遠處的一間房屋突然崩塌,火光與濃煙衝天而起,數十塊碎石更是崩出老遠,徑直往江寒與徐伯文的身上砸來。

    徐伯文叫道:“快走!”橫身在江寒身前一攔,衣袖飛舞,替江寒擋開飛來的碎石,跟著輕輕一推,將江寒遠遠拋出了伏虎宮。

    江寒心中比擔心自己更擔心徐伯文的安危,叫道:“伯文哥哥!”不待身形落穩,驀然扭身撲迴。

    徐伯文跟在她身後,也已經掠出了伏虎宮,見她竟然折了迴來,不禁大急,叫道:“你折迴來幹什麽?”一言未落,“轟轟”數響,整個伏虎宮頓時全都塌了下來,濃煙障日,亂石穿空,數塊碎石橫空砸來,徐伯文躲避不及,“砰”地一聲,右肩已經中了一石。

    徐伯文身子一顫,手中鳴霄琴應聲跌落在地。

    江寒叫道:“伯文哥哥!”飛身掠來,衣袖一帶,卷起鳴霄琴,攜著徐伯文臂膊,倏地彈身暴退。

    伏虎宮無數亂石跟著彈跳砸來,若非他們退得快,隻怕轉眼間便要葬身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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