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道:“其實小十三說的話也有道理,查個清楚明白,總是好的,也免得有人蒙受這不白之冤。嗯,其實那天迴來之後,我想來想去,心裏也有些懷疑。”

    江寒道:“不知金三宮主又想到了什麽可疑之處了?”

    金翅一邊迴憶一邊說道:“老實說,那天我去寒水宮找伯文和茜兒,本來是不想進寒水宮去的,可是,我在宮外卻聽到了一聲冷笑。這聲冷笑很奇怪,又尖又利,而且蘊含了內力,直刺人的耳鼓,仿佛特地要引人注目一般。”

    徐伯文怦然心動,道:“冷笑那人是男是女?三宮主可聽出那人的聲音是誰來了麽?”

    金翅搖了搖頭,道:“慚愧!也許是寒水宮內太過空曠,令得聲音失真,我的確沒有聽出那人的聲音有什麽相熟之處,否則,當初在太白峰上時也不會不為你說話了。”

    江寒道:“就算不知那人是誰,但那人想將金三宮主引進寒水宮,卻是確鑿無疑的。”

    李鳶道:“不錯。由此可見,那人首先便決計不會是徐五弟。”

    徐伯文道:“金三宮主,你除了聽到那聲可疑的冷笑外,進寒水宮後便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麽?”

    金翅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徐伯文微微有些失望,道:“難道金三宮主便沒有見到那冷笑之人的人影?”

    金翅道:“如果真如你們所說,那人是存心想引我進宮,那他又怎麽會讓我見到他的身影。”

    郭茜哼了一聲,道:“娘,你是真的聽到冷笑聲,還是想替徐伯文開脫罪責?徐伯文與咱們非親非故,用不著你這樣幫他罷!”

    郭佳忍不住喝道:“茜兒!”

    郭茜翻了翻眼,斜眼瞧著徐伯文,滿麵都是不屑一顧的神色。

    徐伯文懶得跟她計較,與江寒李鳶一起告辭了出來。

    李鳶滿麵喜色,道:“知道當時寒水宮內有人,總算是洗脫了徐五弟的嫌疑了。”

    徐伯文微微冷笑,道:“一聲冷笑而已,什麽也證明不了的,如果你認為這便能證明我的清白,那隻能說明其實從一開始你便沒有真正地相信過我!”

    李鳶麵上一紅,爭辯道:“我是不相信你便是兇手,隻不過,隻不過……”

    江寒接口道:“隻不過三人為虎,十三哥不明真相,心中難免忐忑不安,那也是人之常情啊。”

    徐伯文不願與江寒相爭,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李鳶訕訕地想要解釋,忽聽有人說道:“你們總算出來了。如果你們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找你們了。”李鳶一愕,扭頭望去,不遠處,一名錦衣男子正袖手而立,竟是江難渡。

    李鳶心中愕然,道:“四哥,你找我們?”環視了一下自己三人,江難渡要找自己和江寒他都不奇怪,可是如果連徐伯文都要找,便不能不讓他頗感疑惑了——安羽初死之時,他可是一力指證徐伯文便是兇手的!

    隻聽江難渡道:“不錯,我找的就是你們三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特意看了徐伯文一眼,也不待他們迴答,轉身便走。

    李鳶心中遲疑,轉頭向江寒與徐伯文望去。徐伯文微微冷笑,跟著江難渡舉步便走,不管江難渡要帶他去哪裏,他對江難渡都是毫無懼憚之色。

    李鳶心中不安,追到江難渡身後問道:“四哥,你找我們不知有何要事?”

    江難渡不理,帶著他們繞過一座山穀,在一塊巨石前停了下來,然後才道:“你們看這是什麽?”伸手撥開一堆枯枝與積雪,眾人的眼前,頓時便露出一隻本已碎成十數片,但卻已經被人拚湊成一個整體的木桶來,木桶上處處殷紅,竟然沾滿了已經幹涸的血跡。

    江寒心中怦然,道:“這是什麽?”

    江難渡道:“這是我在太白峰的斷崖下發現的。當時木桶已經被摔碎了,是我把它拚起來的。”

    李鳶奇道:“太白峰下怎麽會有一隻摔碎的的木桶,而且這桶似乎還帶著血,莫非這隻木桶與安羽之死也有關?”

    徐伯文淡淡地道:“寒水宮不是安羽死的第一現場,但寒水宮卻到處是血,甚至多到令人生疑的地步,我懷疑有人有意撒血故布疑陣。看來,這隻木桶便是盛血的工具了。”

    李鳶心中驚愕,道:“用木桶盛血?那兇手哪裏弄來的這麽多血?”

    江難渡道:“我看過了,這木桶上殘留的血跡深淺不一,而且氣味也頗為混雜,不大象人血,就算是人血,那也絕不是一個人的血。”

    李鳶道:“如果不是人血,那便是動物的血了。江寒,你到寒水宮驗屍,便沒能覺出寒水宮內的血跡有異麽?”

    江寒坦然說道:“其實我沒有驗過屍。寒水宮內那所謂的殺人現場到處都是血冰,我,我心裏不喜,沒有朝前去看,但我相信伯文哥哥,伯文哥哥看過跟我看過是一樣的。”

    徐伯文冷冷地道:“我們去驗屍時,血都已經凝結成了冰,哪裏還會有什麽氣味,就算有,我也聞不出血的氣味有什麽不對。對我而言,什麽血的氣味都是一樣的!”李鳶一怔,鬥然想起他的嗜血之名,心中微微一冷,不由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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