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道:“不過你現在的身份是秦嶺宮主之一,所以不方便跟我說安羽為什麽要襲殺我章伯母的真正原因,是與不是?”

    徐伯文道:“不是不能跟你說,而是……江寒,其實明珠宮張婆婆一直覬覦群英盟在武林中的盟主地位,她一直都想讓秦嶺將其取而代之,她派楚江東和安羽到中原去,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這一個目的,甚至,她收容我到秦嶺,讓我做什麽寒水宮主,為的也是可以利用我對付群英盟,以及秦嶺未來的敵人。”

    江寒道:“原來張婆婆一直覬覦群英盟的盟主地位……嘿,浮世虛名,當真如此重要嗎?”

    徐伯文道:“世間眾人,有幾個不為名利而來,不為名利而往?張婆婆便是想讓秦嶺雄居天下,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江寒不由點了點頭,道:“你既肯把這麽機密的事都跟我說,那你剛才遲疑,卻不知又是為了什麽?”

    徐伯文道:“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們既然還用得著我,那又為什麽會用安羽之死來陷害我?難道,他們已經後悔收容我,但卻不敢公然逐我出去,所以才用了這樣折衷的法子,想逼我自己主動離開秦嶺?嘿,整個秦嶺之中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他們就算想盡法子陷害我,唯一可以得到的好處,最多也隻有把我逼離秦嶺而已!”

    江寒搖搖頭,道:“張婆婆既然覬覦天下,那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絕計不會跟你為難的,而且自折同盟,這個辦法太蠢,以張婆婆,甚至於秦嶺諸位宮主的身份,他們必然不至於如此。”

    徐伯文道:“張婆婆自然是不想我離開秦嶺的,可是這秦嶺之中並不見得人人都願意我留下。”

    江寒道:“可是安羽是死在寒水宮,就算秦嶺之中有人不願意你留下,能潛入到寒水宮殺人,而且還是用死者自己擅長的七十二路伏虎刀,殺了一宮之主安羽的,隻怕找不出來。”

    徐伯文不由道:“不錯,能進入寒水宮的人本來便沒幾個,又能進入寒水宮,又能安羽家傳武功殺人的,更是沒有。嘿,也是今天我恰巧不在落月穀內,否則,有人在我的寒水宮殺人,我怎麽可能不知道!”突然心中一跳,道:“會不會殺安羽的根本就不是秦嶺中人?安羽與群英盟結了仇,要是群英盟到秦嶺來尋仇……不,不可能!郭佳和金翅夫婦防守的秦嶺,曆來都如鐵桶一般,如果有外人進了秦嶺,他們約計不可能不知道!”

    江寒微微皺起眉來,道:“安羽的麵容已毀,有沒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是你們以為的安羽?”

    徐伯文道:“其實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嗯,就算他當真是安羽,他的死,也頗有蹊蹺之處。”

    江寒道:“你還看出什麽來了?”

    徐伯文道:“安羽身中七十二刀,其中致命的便有八刀之多。嘿,一刀便可要了他的性命,那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再砍七刀?而且,據我看來,這八刀幾乎是同時砍中安羽的,而七十二路伏虎刀法本是安家不傳之秘,就算會泄露出去,天下隻怕也找不出八位能使七十二路伏虎刀,而且武功都要遠遠高過安羽本人,並且能全部在秦嶺無知無覺中齊聚秦嶺,無聲無息地將安羽殺了的人罷!”

    江寒一省,道:“還有,就算要他命的確是這致命的八刀,但是有這八刀也已足夠,其餘的六十多刀,似乎頗有多此一舉之嫌。”

    徐伯文道:“不錯。還有,七十二路伏虎刀法,總共隻有七十二刀,安羽武功不俗,怎麽可能一刀不躲,讓這七十二刀盡數招唿在自己的身上,難道,難道他是木頭不成!”

    江寒歎道:“安羽倒不是木頭,隻不過,他被這七十二刀砍中時,恐怕已經是個死人了。”

    徐伯文道:“還有一個疑點。江寒,我知道你不殺人,可是,你總也應該見過別人殺人罷?”

    江寒道:“你想問我,會不會覺得這裏的血太多了?”

    徐伯文點了點頭,道:“地上這些凝固的血跡如果讓它們重新融化,那融出的血水隻怕要裝上滿滿一大桶,嘿,就算是殺一頭豬,也流不出這麽多的血來,更何況是人。”

    江寒道:“這裏滴水成冰,血滴下來後,根本不可能到處流淌,可是這裏卻到處都是血跡,仿佛在這裏進行過一場大戰一般,可奇怪的是,這裏卻沒有打鬥的任何痕跡,而且我聽說憑安羽的武功,他也不可能進入到寒水宮來與人決戰,由此可見,這裏並不是安羽身死的第一現場。他不是死在這裏的,這裏卻偏偏有這麽多的血,想來,必是有人刻意而為。”

    徐伯文道:“兇手不但是刻意而為,而且明顯就是要陷害於我!江寒,記得我房中那件帶血的衣衫麽?”

    江寒道:“難道那件衣衫的確是你的衣衫?”

    徐伯文道:“不錯,那件衣衫是我的。我前幾天還穿過,可是它今天卻沾滿了血跡,出現在了我房間的地板上。幸虧當時張婆婆沒有到我的房間裏去,沒有見到我那件衣衫,否則,秦嶺第一個要殺我的人,隻怕便是張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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