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張秀旗緩緩地說道:“徐兄弟,你知不知道,其實,真正令我張秀旗對天下心生覬覦之念的,正是你琴妖!”

    徐伯文微微一怔,道:“是我?嘿,我什麽時候要你覬覦天下了?”

    張秀旗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在江湖中稱霸的,開始是乾坤教,乾坤教滅了,稱王於世的又變成了群英盟,我不甘心,可是,秦嶺實力不如人,我就算是不甘心,那又能怎樣?徐兄弟,如果你不出現,也許我張秀旗這個心願一生一世都不會說出來,當然就更不可能付諸現實。可是,你偏偏出現了!嘿,你的出現,應該是老天爺給我的一個最好的得償所願的機會!”

    徐伯文道:“你想借我之手助你達成所願?”

    張秀旗道:“徐兄弟,你武功卓傑,照我看來,隻怕劍道至尊劍穀穀主宇牧雲也未必能勝得過你。嘿,你有這樣的身手,難道便甘心一生一世僅止掙紮於俗世善惡的泥潭麽?”

    徐伯文的麵上不禁流露出一絲揶揄的笑容,淡淡地道:“在張大宮主看來,我徐伯文投靠秦嶺,助你成就一統天下的霸業,才算得是此生唯一的出路麽?”

    張秀旗淡淡一笑,道:“徐兄弟,你初出江湖便得罪了群英盟,招至天下群雄圍攻,雖說以你的武功,你要以一己之力對抗天下也無不可,可是,這終非長久之計!嘿,連自己想過的平安日子都不能得到,那你千辛萬苦地迴到中原,又所為何來?”

    徐伯文心中怦然一震,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張秀旗微微一笑,道:“徐兄弟,實不相瞞,老身既然想借助於你成就大業,那自然對你的一切都要了然於胸!你雖然是中原人,可是你並沒有在中土出生,是與不是?”

    徐伯文道:“哼,這根本不是什麽秘密。事實上,正因為江湖中人知道我徐伯文並非在中土出生,大家才將我徐伯文視為異類!”

    張秀旗道:“如果你的身世稱不上秘密,那麽半年之前,南京城中永壽王府那場驚天竊案,算不算得上是你徐伯文的秘密?”

    徐伯文心中微凜,不禁眉頭略挑,甚至於秦嶺諸位宮主,鬥然聽到張秀旗提到南京的驚天竊案,也禁不住相繼動容,盡皆向徐伯文望來,想道:“南京那場驚動了無數江湖豪傑的竊案會是琴妖所為麽?怎麽張大宮主既然知道,卻對我們一絲口風也不透露?”

    琴妖在江湖中素來是以殺人如麻、嗜血如命而聞名的,說他竟然會做下盜竊之事,別說是秦嶺諸位宮主,便是放眼天下,又有幾人會信?隻是,張秀旗身為秦嶺連環十八宮之首,她又豈會妄言惑眾,更何況,琴妖本身並不否認,看來的確是確有其事的了,隻是,張秀旗既然知道此事的始末,那卻又為什麽直到此時才肯說出來?

    張秀旗麵上笑容更顯燦爛,道:“徐兄弟,實不相瞞,老身自從得知徐兄弟現身江湖,幾乎無人能敵的事情之後,心裏便有了招攬尊駕的意思,可是,以徐兄弟如此傑出的人材,又豈能輕易聽命於人?再加上徐兄弟崛現江湖雖然攪起了滿天的風雲,卻也隻是如同曇花一現,還未及我秦嶺做出反應,徐兄弟便已經自江湖中銷聲匿跡了,所以,秦嶺始終未能與徐兄弟相交。”

    徐伯文輕輕地哼了一聲,道:“以秦嶺的能耐,想要知道我徐伯文的下落,那又豈是什麽難事。”

    張秀旗微微一笑,道:“秦嶺雖然不及群英盟勢大,但卻勝在心思遠比群英盟縝密,更何況對徐兄弟之事又是誓在必知,所以,想知道徐兄弟的下落,那也的確不會是什麽太難之事!”

    徐伯文輕輕哼了一聲,道:“如我所料未差,當日楚江東於秦淮河去見以琴聞名於世的如有意,隻怕也其實另有所圖罷。”

    張秀旗笑道:“區區一名藝妓,怎麽會有那麽大的本事折盡天下音律高手,再說,秦嶺既知琴妖隱身於秦淮河畔,又豈能不心生猜疑,派人前去詳加察看,那是理所應當,隻不過,因此而招來群英盟的對徐兄弟的圍攻,那卻也並非我秦嶺衷心所願。”

    徐伯文哼了一聲,道:“你們是什麽時候知道我隱身於南京的?”

    張秀旗一笑,道:“老身對徐兄弟曾寄予厚望,自然不相信以徐兄弟之能,會甘心隻在江湖中如曇花一現便告歸隱。嘿,就算徐兄弟起意歸隱,老身自也不想遂徐兄弟之所願,所以,老身派出得力弟子四處暗中查訪,希望能得知徐兄弟的下落。嘿,徐兄弟宛若神龍,縱使以秦嶺之能,想要知道徐兄弟的下落,那也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的。嗯,說起來,也是那場發生在南京的驚天大案幫了秦嶺一個天大的忙!”端起茶碗來,輕輕呷了一口碗中香茶,忽地轉眼向秦嶺諸位宮主望去,道:“關於那場南京的驚天竊案,你們還記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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