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葦忍不住從江難渡的手中接過琴匣,打開仔細看了一陣,道:“不錯,這就是楚五哥的春雷古琴!琴妖,怎麽會是你幫楚五哥把春雷古琴送迴秦嶺?楚五哥愛琴如命,這春雷更是他的眼中珠掌中寶,連我跟他那麽好的關係,他也最多隻讓我看上幾眼,而連摸都不肯讓我摸一下,他怎麽會把它送給你?他為什麽要送你琴,你又為什麽不要,而要將這具琴送迴秦嶺來,難道你不知道春雷是價值連城的名琴嗎?嘿,天下想要這具古琴的人,那可真是車載鬥量,數不勝數!”

    徐伯文道:“他為什麽要送我琴是他的事,我為什麽不要是我的事,好象與旁人無關!”

    葉葦一澀,不由道:“你可真是個怪人。”

    郭茜冷冷地道:“什麽怪人,他是妖人!”

    徐伯文眉頭微微一皺,卻並沒有發作。

    張秀旗道:“那麽尊駕親臨秦嶺的第二件事為的是什麽?”

    徐伯文道:“你們已經知道楚江東死了,但你們知不知道他是怎麽死的?”

    忽聽宮外有人大聲道:“楚江東就是被你琴妖殺死的!”但見宮門外一人大步走了進來,竟然是安羽適時而迴了。

    安羽懼怕琴妖,曾為躲開琴妖要與李鳶繞道而迴,但他熟悉路徑,一個人在路上又沒有什麽耽擱,是以雖然繞了一個老大的圈子,仍然與徐伯文一行先後腳地迴到了秦嶺。

    他迴到秦嶺之後,發現徐伯文竟然也已經到了秦嶺,心中之驚,端的非同小可,但他是秦嶺宮主,不可能為了避開徐伯文而再度離開秦嶺,再加上諸位宮主都在,人多總是會給人一種安全感的,所以,他這才大著膽子走了進來,但既便如此,他仍是走到距徐伯文還有數丈距離他覺得比較安全的地方就停了下來,隻遙遙向張秀旗行禮,道:“婆婆,安羽迴山複命來了!”

    張秀旗並不意外安羽的迴來,更不意外楚江東之死,點了點頭,道:“楚江東之死江湖中皆已傳遍,我們都知道他是死在君山之上了。”對楚江東之死,竟然是絲毫都不放心上一般地看得極淡。

    徐伯文見張秀旗神情淡然,倒感覺有些意外,道:“不錯,楚江東的確是死於是我手!其實我並不想殺他,但他命中注定了有此一劫,徐伯文也無可奈何!”

    郭茜從一開始便瞧徐伯文不慣,此時聽了他的這番話,心裏更覺反感,重重哼了一聲,道:“無恥!”

    徐伯文仿佛沒有聽見,接著說道:“楚江東曾想賜琴於我,對我總算殊無惡意,再說我雖然不想殺他,可是他卻始終是死在了我的手上,所以,在他臨終之前,我答應替他做一件事情,也算是報答他對我的一番好意。而這件事情,便是將他身為秦嶺寶霞宮主的信物送歸秦嶺!”

    李鳶與江難渡不禁對視了一眼,他們也隻是到了此刻才知道徐伯文到秦嶺來的用意竟是如此。

    徐伯文不待眾人質疑,已從懷中取出一方半個巴掌大的雲彩狀的寶藍色玉佩托在手中,那玉佩的正中,篆刻著一個拇指大小的“五”字,正是楚江東隨身所帶的秦嶺寶霞宮的宮主信物。

    裴勇性情率直,忍不住叫道:“楚老五要你送迴他的秦嶺寶霞宮信物?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不知道,送迴秦嶺信物,那便是意味著要從此退出秦嶺十八宮的聯盟嗎?他憑什麽要退出秦嶺連環十八宮?嘿,楚江東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他一死,寶霞宮就算是徹底完了,還談什麽退不退出秦嶺!就算他真的想要退出秦嶺,那也是多此一舉!”

    田橫陰惻惻地道:“我不信老五臨終會做這麽一件事。嘿,這宮主信物說不定是琴妖從老五身上偷來的,或是搶來的,他拿著它到秦嶺來,必定另有目的!”

    李鳶急急叫道:“不,徐兄弟雖然江湖名聲不佳,但他卻絕非妄言之輩,而且,他也絕非那種擅使詭計之人。他說這寶霞宮的宮主信物是楚五哥給他的,那便一定是楚五哥給他的,我信得過他!”

    江難渡瞧了一眼李鳶,沉吟了一會兒,道:“我想,徐伯文如果想對秦嶺怎樣,以他的武功,隻怕根本用不著施什麽陰謀詭計吧!”雖然沒有明說幫徐伯文辯白,但言下之意,卻也是在幫著他說話的。

    田橫哼了一聲,道:“人心叵測,那可難說得緊。”

    陶不悠忽道:“我相信這塊玉佩是楚老五給他的。秦嶺信物是何等機密之物,如果老五不說,他又怎麽可能知道這塊並不起眼的玉佩便是秦嶺寶霞宮主的信物。隻不過,楚老五為什麽會把自己的宮主信物給他卻是大為值得商榷,嘿,說不定是老五想要秦嶺替他報仇,才借玉佩將仇人引到秦嶺上來,那也未必可知!”

    他此言出口,好幾位秦嶺宮主都仿佛幡然醒悟一般,齊聲道:“不錯!”

    安羽卻道:“我看不是!我在君山之上親眼見楚老五與這琴妖促膝彈琴,兩人相聚甚歡,嘿,以楚老五的脾氣,他怎麽可能要我們殺他衷心所喜之人為他報仇,哪怕,的的確確是眼前這個人殺了他!”

    葉葦叫道:“不錯不錯,楚五哥既然肯將自己愛若性命的春雷古琴送給他,那又怎麽會要他的命!我看其中必定另有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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