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尋夢道:“怎麽是我賣關子。”突地一笑,道:“大師兄,三師姐,你們近兩年來一直在江湖上飄泊,不知到底為的是什麽?”

    段槿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尋夢,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章尋夢一笑,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錦匣和一封信,遞了過來,道:“三師姐,你看這是什麽?”

    江寒心中奇怪,接過錦匣輕輕打開,錦匣之內,卻是一隻其狀如鳳,雪白鋥亮,甚象金屬,卻是透著淡淡幽光,薄得仿佛透明了一般的白花。匣蓋內側有朱紅色的印記,上書“銀花之母”四個篆字。

    江寒微有愕然,道:“這是什麽?”

    史謙卻是怦然心動,道:“銀花之母?這銀花之母是天下療毒的聖品,向來隻聞其名而難見其形,尋夢,你是從何得來的?”

    章尋夢笑道:“這可不是我尋來的。三師姐,這還有一封信,你為什麽不好好地瞧上一瞧。”

    江寒將錦匣交給段槿,抽出信箋,凝目看來,一看之下,突地臉色一變。

    段槿道:“怎麽?”

    江寒臉上忽悲忽喜,變幻不定,道:“是柯哥哥的信!”

    段槿心中一凜,伸手接過信箋,展開之後一目十行,轉瞬便將信中內容看完,神色微見木然,道:“不錯,是柯兒的信。”

    史謙道:“柯兒信中說了些什麽?”

    江寒神色傷感,低聲道:“紅葉黃花秋意晚,千裏念行客。行雲過盡,歸鴻無信,何處寄書得?淚彈不盡臨窗滴,就硯旋研墨。漸寫到別來,此情深處,紅箋為無色。”段槿神色更見黯然。

    史謙知道他們都不可能跟自己說什麽,伸手從段槿手中又將信接了過來。

    信箋之上墨跡深淺斑駁,隱隱還有已經幹涸的淚跡,史謙心中怦然,始知江寒方才所念之詞是何意思了,心中感慨,照著信箋上的字念道:“幸兒吾妹,見字如麵:愚兄在外飄泊多年,聽說解毒聖品銀花之母與一種名叫子母馨香草的異藥,兩兩相合,再甫以天下能融合陰陽寒熱之陰泉血魚,便能解吾妹體內先天寒毒。曆時數年,費盡千辛萬苦,兄終於得到一隻銀花之母,特專程請人送迴予妹,望妹好好保存,待兄至那人跡罕至的冰峰雪山之巔,采得子母馨香草,再到極北之地去捕得陰泉血魚之後,便迴來與之相見!路遙水闊,兄自會為妹珍重,然離別情苦,相思難寄,我旋淚為墨,妹又知否?段柯頓首。”念到此處,想象段柯滴淚研墨的情形,史謙不禁喟然長歎:段槿與段柯雖是孿生兄弟,他們平日素無同喜同好之事,但卻偏偏同時愛上了江寒,此情糾結難分,也不知最終是何結果。

    段槿雖然深愛江寒,與弟弟段柯互為情敵,但一則與乃弟同生雙胞兄弟情深,二則對江寒素無違逆之意,所以這麽多年來才肯陪江寒踏遍大江南北尋訪段柯,此時聽到段柯的音訊,心中雖然有憂,卻也有喜,道:“尋夢,柯兒的信,當然還有這錦匣是怎麽送到你手裏的?”

    章尋夢道:“二師兄是請南京順天鏢局的人將這錦匣與信送來的。我知道你們這一段時間都在洞庭湖一帶滯留,接到信之後,本來想送去嶽陽給你們,可是聽屬下弟子說你們已經趕到萬獸山莊來了,所以也跟著趕來了。”

    段槿道:“他隻是請南京順天鏢局的人送了東西來,自己便沒有留下什麽話麽?”

    章尋夢道:“順天鏢局的人說,二師兄要說的話,除了寫在信上的之外,其它的,其實你們都知道!”

    段槿道:“不錯,他還要說什麽,我知道!嘿,他無非是要我在他迴來之前不跟幸兒成親罷了。哼,他始終都是那樣自私,他想怎樣便怎樣,卻從來不問幸兒想的到底是什麽。”

    江寒忽地低聲道:“槿哥哥,我想去一趟南京。”

    史謙道:“幸兒,你去南京幹什麽?柯兒隻是請南京順天鏢局的人送東西迴來,南京順天鏢局的人是不可能知道柯兒的確切下落的。”

    江寒淡淡地道:“我隻是想去南京一趟而已。”突地身影一晃,倏然飛身掠去。

    段槿叫道:“幸兒,我陪你去!”想也不想,跟著她掠去。史謙與章尋夢連連唿叫,叫聲未落,江寒與段槿的人影皆都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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