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照羽道:“你知道錯了那是最好不過。迴到劍穀之後,你要好好地向師父認錯,我想師父應該不會太過責怪於你,畢竟,你也是他老人家的親生女兒,他疼愛你之情,絕不亞於疼愛三師姐的。”

    江雪卻是心中一凜,道:“什麽,這件事你要跟我爹爹說麽?不,殷師兄,你不能跟我爹爹說,爹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爹這個人教條之極,私練武功按門規是要被廢除武功的,爹爹向來不會徇私,就算他想徇私,為了堵住悠悠之口隻怕他也是無別選擇要廢了我的武功。我辛辛苦苦練成的武功,我可不願意就這麽廢了!殷師兄,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好不好?我發誓我此生絕不會以渦還神功為非作歹便是!”

    殷照羽道:“悅兒,你以為,你練習渦還神功的事還是個秘密嗎?你姐姐,小師叔,大師兄他們都知道了。即便是在江湖中,除了朱五公子幾人,柳方君之外,說不定也還有不少人都知道你會渦還神功之事呢!嘿,若非他們知道你身蘊渦還神功,因此心懷覬覦,你也不會有萬獸山莊之難了!”

    江雪呆了呆,道:“這麽說,我練渦還神功之事,爹爹遲早都是會知道的了?”

    殷照羽道:“不錯。師父雖然隱居於世,但並非耳目不聰之人,這件事,說不定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不過,悅兒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向師父替你求情的。”

    江雪道:“求情?嘿,爹爹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認為我犯了錯,想要責罰於我,就算是媽媽來求情隻怕也沒有用……不,我不能迴去讓他廢了我的武功!”突地將身一跳,遠遠地彈了開去。

    殷照羽一怔,道:“你不想迴劍穀了嗎?”

    江雪道:“我不是不想迴去,而是現在已經不能迴去了!殷師兄,你知道我也是那種不能任人宰割的脾氣,就算是我生身之父想主宰於我,那也不成!”

    殷照羽吃了一驚,叫道:“悅兒!”

    江雪道:“殷師兄,我意已決,你就不必再多說了!反正,除非我自信武功已經超過了爹爹,或者爹爹修改門規,答應保留我的武功,否則,這劍穀,我是永遠都不會再迴去的了!不過,不管我走到哪裏,你們依然永遠都是我的好哥哥,好姐姐,我是不會忘了你們的!”飄身一掠,徑自掠過萬獸山莊的高牆,如鴻般去了。

    殷照羽連聲喊叫,卻又哪裏叫得迴她來。

    殷照羽根本沒有料到江雪竟然會就此一走了之,想要去追她迴來,卻又知道以自己的武功,那是絕計追她不上的。正在猶豫間,忽地莊中獸嘯大作。殷照羽心中一凜,知道這是群獸要發動攻擊前的集嘯,當下不敢再遲疑,連忙飛身向大廳方向搶去。

    遠遠地,殷照羽便瞧見大廳的屋頂立得有人,竟然是朱五公子一行三人,在他們身周四方的屋頂上,竟然還虎視炯炯地立著幾頭如同小牛犢一般大小,作勢欲撲的金錢豹。

    朱五公子雖然依舊氣度雍容,但臉色已經變得頗為有些難看,畢竟,他是皇族貴胄,出身嬌貴,哪裏見到過這樣根本不管他出身如何,隻知要把他當午飯的群獸環伺的情形,幸好他自恃身份,一時之間,倒也還不至於嚇得屁滾尿流。

    臉色比朱五公子更難看的還是他身邊的馬不群與曹野。馬不群與曹野當然知道朱五公子喜歡江寒,即使深知江湖恩怨不便參予,也不願意就此離開,可是,他們卻不能讓朱五公子在任何地方有任何危險,否則,他們會有怎樣的下場,那是想也不用想便能知道的。他們唯一的選擇隻有強迫朱五公子暫時離開,至於江寒,她終歸隻不過是一個女子,得到與得不到她,始終不可能與朱五公子的身家性命相提並論。他們以為他們是錦衣衛,與柳方君多年交往,唇齒相依,柳方君必然不能對他們怎樣,卻不想柳方君為了渦還神功竟然一不做二不休,連他們也想除去,此刻會被萬獸山莊的群獸逼上屋頂,困在豹群之中脫身不得,那可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

    江寒與段槿、史謙也都已經離開了大廳,但是他們並沒有走,隻是與柳方君並排站在大廳的門口的台階上。史謙麵對階下的獸群,肋下長劍出鞘,神色微有警惕之色;江寒卻依舊神情淡然,別說她麵對的是兇猛猙獰的野獸,就算她麵前有泰山崩頂,她也不會有神色微動;段槿也一樣神情未改,但他的長劍卻已經不是殷照羽離開時的長劍了。

    段槿的長劍輕輕地橫在柳方君的頸邊,柳方君頸中無傷,但段槿手中的長劍卻是有血慢慢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看他劍鋒上的血跡顏色斑駁不一,應該是不同時間濺上的血水,先濺上的已經幹涸,後濺上的還未凝固,想來在殷照羽離開之後,他便大開殺戒,是在除盡了護衛柳方君的那些小獸之後,方將柳方君製住的。

    而柳方君,此刻雖然已經有韋子霽帶了群獸下山,與莊中趕來的獸群合並,圍住了整個大廳,可是她自己的性命現在就握在段槿之手,她又如何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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