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鳶初見江寒之時,便驚於她的美貌,對她頗具好感,誰知不過片刻的功夫,便聽說江寒要與段槿成親,心中已覺失望,此時再見他們二人神態親密,想到他們方才才說過要成親的話,不由心中更添悵然,心想:“接應他們的人已經來了,看樣子,段槿的性命也不會有什麽大礙,那我還用跟著他們去嗎?就算我跟著去了,又能怎樣?”有心想要告辭離開,卻又不甘心就這麽與江寒悵然而別,心中猶豫不決,隻聽江雪滿懷疑狐地道:“小師叔,槿哥哥的情形真的不妙麽?”

    史謙略略皺了皺眉,道:“怎麽,你以為我跟你姐姐都是在跟開玩笑麽?”

    江雪道:“槿哥哥武功高強,自從他行走江湖以來,連輕傷都沒有受過,突然之間,你們說他身受重傷,甚至有性命之危,這又叫我怎麽相信?”

    史謙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他以前之所以沒有受過傷,不是因為他的武功真的高到天下無敵的境界,而是他沒有遇到過真正的高手。”

    江雪不以為然,道:“那個所謂的黃獅威,難道便是真正的高手麽?”

    史謙道:“他當然是真正的高手!你別忘了,嫁衣神功和渦還神功是天下名列三甲的蓋世神功,黃獅威不但練了這兩項神功,還能將其二者合而為一,這份能耐,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具有的。”

    江雪撇了撇嘴,道:“他如果當真了不起,武功又怎麽會被姐姐廢掉?”

    史謙道:“你姐姐之所以能廢了那黃獅威的武功,是因為她的體內也有嫁衣神功,而且,還學了專門克製黃獅威的孽海無生咒。”

    江雪道:“說來說去,還是姐姐的命好,嫁衣神功和孽海無生咒這樣絕妙的功夫竟然也有人強迫塞給她。嘿,怎麽沒有人求我去練這樣的蓋世神功!”

    史謙搖了搖頭,道:“幸兒有這樣的奇遇,自然不是什麽壞事,可是,她體內的嫁衣神功若與自小修練的渦還神功不能合而為一,對她,隻怕也並不是什麽值得慶幸的好事!”

    江雪一愕,道:“既然不是壞事,那又怎麽可能會不是好事?”

    史謙道:“有句話,叫一山不容二虎,你聽說過沒有?”

    江雪道:“聽說過啊!噢,你的意思是說,姐姐的體內有渦還與嫁衣兩項神功,這兩項神功是彼此克製的,會在她的體內兩虎相爭麽?”

    史謙道:“不錯!”

    江雪神色微凜,道:“那小師叔,我姐姐體內的兩虎相爭也是一種大禍了?這樣的情形能不能化解啊?”史謙道:“能是能,隻不過……”

    江雪道:“隻不過什麽?”

    史謙道:“我想,想要化解她體內的兩虎相爭,總得先滿足一個條件,那便是渦還神功與嫁衣神功要能夠水乳 交融!”

    江雪道:“那要怎樣才能讓二者水乳 交融?”

    史謙沉吟了一會兒,道:“如果嫁衣神功能愛上渦還神功,那麽這兩頭猛虎自然便可相安無事了,甚至,還可以互為扶持,共霸天下!”

    江雪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要嫁衣神功愛上渦還神功?這要怎麽愛?小師叔,我從來不知道,你說話竟也會這麽有趣!”揚鞭打馬,縱馬追江寒與段槿去了。

    史謙卻沒有笑,他瞧著江雪的背影,自言自語地道:“你當我是在開玩笑麽?不,我說的都是真的,想要化解江寒體內的龍爭虎鬥,那便非要讓渦還神功與嫁衣神功相融不可!至於要怎樣才能讓它們彼此相融,我現在雖然還不知道,但我一定會想出來的!嘿,讓嫁衣神功愛上渦還神功,這又有什麽好笑的,不相愛,那它們又怎麽可能相融!”催馬揚鞭,跟著江雪去了。

    李鳶怔怔地瞧著他們一一去遠,心中微覺黯然,想道:“江寒的體內也有兩種真氣運行,我不瞧著她化解這層禍害,又怎麽能就此放心而去?可是,他們誰也沒有留我,我又怎麽能厚顏留下?”隻道自己已要非離去不可了,忽地感到有人牽動了自己的衣袖。他吃了一驚,迴頭望時,卻不禁啞然失笑,牽他衣袖的,竟然是江寒牽來讓他乘坐的愛馬青衣。原來這馬極通人性,雖見同伴紅衣已去,但主人既然沒有交待它離開李鳶,那它便依舊留了下來,隻是眼見同伴與主人皆已去遠,李鳶卻依舊沒有起程的意思,它心中雖然不明白李鳶到底想些什麽,卻也忍不住去牽了他的衣袖,要他快快跟上。

    李鳶本已決定要離開此地返迴秦嶺了,待見青衣牽袖,不知怎麽的,心情突地大為好轉,想道:“連青衣都要我留下,那江寒又怎麽會要我走呢?就算她想要我走,那也不會是現在!”伸手拍了拍青衣,果斷地翻身上馬。

    青衣不待他催促,一聲長嘶,發足便往紅衣走的方向追去,蹄不沾塵,其速如電,很快便追上了江寒一行。

    江寒聽得青衣馬蹄聲響,迴頭瞧了一眼,見是李鳶跟來,淡淡一笑,並不置詞表示異議。李鳶心中大定,心情更是益發地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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