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的時候,我迴到了家,胡亂往肚裏塞了些東西,就歪在了床上。
不由得便想到了王學雷,想到王學雷倒有點叫我臉紅和心跳,但後邊立馬就冒出了白樺林,那一臉不陰不陽的淡笑和那一隻不陰不陽的破酒窩頓時讓我興致全無。沒勁!
電視看的多了,莫名其妙地就想流淚,真見鬼了。電視上那拿著兩麵針牙膏的小妞一齜牙,我就一個勁地打冷顫,牙齒太白了,白的讓人很難相信那是人的牙齒,既不是人的牙齒,再想下去就隻有打冷顫的份了。騎著自行車哼著愛情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是玫瑰是蓮花是狗屁的小妞也太矯柔造做,造做的讓我直流淚;一群老妖精出來了,一個個踢胳膊蹬腿地捧著一個大紙盒子載歌載舞地高聲唱著某某某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呀就是好,我們吃了都成了精成了精成呀成了精;陽光普照熱汗淋漓,百裏沙漠無人煙餓不死要渴死的跋涉者麵前突然出現了一隻特大的電冰箱,跋涉者熱淚盈眶百感交集,一頭鑽進電冰箱凍成了棒冰還一臉陶醉;深沉的聲音,飽經滄桑的麵孔,荒涼的小山村,憂傷的眼睛,正讓人的神經高度緊張,忙著準備與劇中人一同體驗悲歡離合時,卻猛聽一聲斷喝:使用本廠化妝品會使您青春永駐幸福長存!音樂還在起勁地哼哼著,演員在賣力地假笑著,我的眼淚也在不甘寂寞地忙活著。
沒勁!換台吧。
台一換,屏幕上就全成了外國人,還有沙漠,坦克,迷彩服,一門心思要給世界人民當親爹的美國佬正熱熱鬧鬧地忙著到處撂炸彈,放飛機,這邊搗一錘,那邊踢一腳,捎帶還把路邊的掐一把。
撂完了炸彈放完了飛機,美國佬就敞了扣子露了胸毛,齜著牙花子將一把錚亮瓦光的刀當啷一聲甩在一個小國的炕頭上。美國佬怒氣衝衝地喊憑什麽你們國家這麽富,憑什麽你們收入這麽高,憑什麽你們不遵守國際公約有這麽多核武器!沒有?放屁別喊!你沒有我找什麽借口打你們。什麽什麽我也有?住口放屁沒勁你管我幹什麽!我沒有我拿什麽打遍天下無敵手!憑什麽我打你們你們要抵抗!造成這麽多人傷亡你們還講不講人道主義!我才不講?放屁放屁!我不講?我不講我打了你們還為你們唿籲還為你們痛灑同情淚這不是人道主義是什麽!憑什麽你們不聽我的話不讓我給你們當西太後,憑什麽你們這麽小這麽有錢就像一小孩抱一大元寶來誘惑我們當流氓!拿來拿來給我點放手放手放手啊,再不放手我就把你她媽的起訴成戰犯!
祖宗留下的啊不能給啊!天啦天啦這什麽世道啊?別搶別搶憑什麽你們要搶我們啊!就搶了就搶了就搶了怎麽著想打架!你們這些戰犯他媽的就欠揍!
美國佬說的唾沫橫飛氣憤的滿臉紫漲,美國佬猛地從腰裏又抽出一把刀在小國的炕頭上擦擦擦地磨起來,美國佬因過於用勁過於氣憤掙出一個極響的屁,旁邊那充當親兵小隊長的姓英的老頭眉頭不皺立刻說:香!
欲哭無淚的小國家仰天長歎盼太陽:聯合國啊,你在哪裏!
哪裏也不在!我是超級流氓我怕誰!
我咬了咬牙,超級大國的新聞不能看,氣得你牙疼肚疼換台!
換了台居然還是美國佬,這次的美國佬正興高采烈地扯大旗,敲大鑼忙了個不亦樂乎,美國佬興致勃勃地吆喝著當誰家婆媳吵架了,我來給你添把火,誰家夫妻打架了,我來給你加點油,誰家兄弟反目了,給你槍給你炮給你錢打呀打呀快打呀當當當!美國佬看見別家要離婚要獨立美國佬便興奮得喘不過氣來,美國佬激動的手為之舞足為之蹈,美國佬的旗扯得更高鑼敲得更響,當當當,快分裂!當當當,快獨立!當當當,分裂了獨立了,看你們哪個還敢再齜牙!
氣憤憤地看完這一幕,花花綠綠的廣告又粉墨登了場,電視裏又飛出了金鳳凰,載歌載舞的老太太又在唱她們成了精,跋涉者又一頭鑽進了電冰箱,冰箱門關上了,嘩有多少故事在冰箱裏嘩!飽經蒼桑的臉又用上了化妝品,喝了腎寶的一家人出來了,紅光滿麵的老公公幸福地對全國人民說兒子真孝順,嬌美的兒媳婦羞紅著臉含情脈脈地說他好我也好。亂哄哄唱罷跳罷一窩蜂地退了場,這才扭扭捏捏半遮半掩地摸出一個目光陰鬱,衣服漆黑,滿臉胡須分不清鼻子嘴巴的原始怪物,這怪物出場不利落,做事也極不利落,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沒一點光明磊落勁,怎麽看怎麽象隱藏在革命群眾中的階級敵人。耐著性堅持看,終於看出了點門道,原來這怪物竟是一個渴望光明嫉惡如仇,一門心思要把改革的紅旗插遍全中國卻因受落後勢力排擠而把自己隱藏起來的大能人,這怪物後邊還總是追著一個趕不開罵不走甩不掉臉比城牆厚的絕代佳人,這 絕代佳人卻又恰好是新廠長的寶貝千金。近來電影電視好象掀起了一股怪物風,這怪物常常是熒屏上的老頑固們不理解,熒屏前的觀眾不理解,隻有那目光深遠遠見卓識的新廠長會用一雙大手緊緊握住這怪物的手,然後深深唿喚:“賢婿,你受委屈了。”然後是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娘,淚飛便頓做了傾盆雨,哆嗦的嘴唇便抖出了些苦盡甘來很令自己感動的欣慰的笑。特寫!定格!沒勁!
外麵傳來小狐狸銀鈴般的聲音。
“李嬸啊,乘涼哪。”
“是啊是啊。喲,她鄭家妹子,老公都當官了,還親自拎水啊。”
“什麽呀!”小狐狸快活地咯咯笑著:“他那官還叫官?”
“不叫官叫什麽?哎,嫌小別當了,讓給我們成不成?”
“成啊,我才不希罕。”嘻嘻一片的笑聲中,小狐狸幸福的聲音餘音嫋嫋。
是啊,小叛徒終於當官了,這是我們家目前最大的喜事。所以我們家這幾天除了我外,全都歡心鼓舞額手相慶互相滿懷喜悅地說著不容易啊不容易。當了官的小叛徒紅光滿麵,一臉的社會主義新氣象讓人很容易地聯想到春天已來到人心裏邊。小叛徒的言談舉之也大不一樣,理想人生風帆之類的詞已源源不斷積聚在腦海,保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蹦出一個倆個來。
小叛徒很忙,團委副書記的擔子可真不輕,想想現在的小青年,那思想可有多複雜,當了官的小叛徒對我對社會對廠長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寬容與大度,小叛徒感慨地對我說國家現在難啊,到處是人,人多為患人多為患啊!你就安心呆著吧,國家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安安靜靜地呆著別給國家添麻煩就是你愛國了,就是你為國家做了貢獻了。
小叛徒還鼓勵我繼續寫小說做一個自學成才的時代楷模,小叛徒說張海迪怎麽樣?人家都那樣了還生命不息戰鬥不止,你好胳膊好腿地整天無病呻吟你慚愧不慚愧?
小叛徒說青年人關鍵是要有理想。
我嗤之以鼻。我說小叛徒你沒當官前怎麽不這麽說。
小叛徒咬咬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那一天晚飯後,我正躺在床上飯飽思睡欲,就又被小叛徒生拉硬扯起來說要和我探討點兒什麽人生意義之類的話,我睡眼惺忪地剛和小叛徒把人生意義的風帆張開,小狐狸就迴來了,小狐狸一進門便蹬了鞋子甩了包一頭撲在床上唱歌似的一聲聲地叫:“老公啊,幫我拿拖鞋,老公啊,幫我燙衣服,老公啊,給我倒杯水,快點快點啊,你要渴死我?”
小叛徒有些發楞,出去吧,怕我得理不讓人,以後的課難上,不出去吧,不得了,嬌妻在發嗲!
我不說話,就那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被我看得有些臉紅的小叛徒終於清了清嗓子衝小狐狸喊:“我這兒忙著呐,那點事自己做,啊。”
“哦,”一聲長長的歎息後,小狐狸再無聲音,我望著小叛徒笑,我知道事情沒完。小叛徒雖也和我相視而笑,但我看出,他不安著呐。
果不其然,三兩分鍾後,小狐狸進來了。
小狐狸的一頭豐盈如漫天細雨的發有點兒亂,小狐狸凝著美目,顰著輕愁,不勝嬌弱地倚著門框,用充滿磁性充滿性感的聲音幽幽說:“親愛的我頭疼。”
我呻吟了一聲:完了,看來我的關於人生意義的話題今天是無論如何談不成了,我笑看著小叛徒,小叛徒果然就丟了魂走了神,全不管理想的風帆還在半空中耷拉著,就那麽惶然扶住小狐狸,一臉發自內心的關切與焦慮讓我又好氣又感動。
怪不得都說沉在愛情中的人是傻子,小狐狸這套把戲玩了有一百遍,構思之陳舊,表演之單一讓我都有點不忍心再看下去,隻有色迷心竅的小叛徒依然執迷不悟一往情深地上著當,並且還樂此不彼地決心將上當進行到底。
中國的小男人啊!
我無奈地搖搖頭,正打算打點起精神重新關注那怪物的未來是不是夢時,小狐狸悅耳的聲音又清脆地傳來:“喲,今個月亮怎麽這麽大?喲喲,還是黃的呢!老公,星妹妹,快來看月亮啊!”
星妹妹!小狐狸向來這麽叫我,叫的我渾身麻絲絲的。
我沒做聲,繼續看電視。
“星妹妹!”小狐狸又在不屈不撓地叫,看那樣我若不答應,小狐狸是打定主意讓她美麗的聲音繞梁三日不絕耳。況且那怪物也實在沒什麽看頭,我站起來走了出去。
小狐狸坐在一把竹椅上,手裏拿著一大紙袋爆米花,滿臉興奮地仰頭望著月亮,見我出來,隨手塞了一把給我。我探頭望了望那屋,小叛徒正奮力抹桌子拖地板,大概暫時顧不上陪發嗲的小狐狸看月亮。
我靜靜地望著天空,靜寞地感受著那種亙古的寂寞與憂鬱,身邊的小狐狸一顆一顆往嘴裏拋著爆米花,明亮的眼睛在月色的輝映下象在汪了一池清水中,盈然、燦然。
一股感動緩緩升騰,我也多麽想要這樣的生活。可我不行,我還需要等待,我沒有足夠的勇氣向王學雷一樣瀟瀟灑灑地闖世界,我隻是等著等著,我等得那麽無望那麽傷心,可我依然等著。我不知我要等到哪年哪月!可除了等,我還能幹什麽!
不由得便想到了王學雷,想到王學雷倒有點叫我臉紅和心跳,但後邊立馬就冒出了白樺林,那一臉不陰不陽的淡笑和那一隻不陰不陽的破酒窩頓時讓我興致全無。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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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勁!換台吧。
台一換,屏幕上就全成了外國人,還有沙漠,坦克,迷彩服,一門心思要給世界人民當親爹的美國佬正熱熱鬧鬧地忙著到處撂炸彈,放飛機,這邊搗一錘,那邊踢一腳,捎帶還把路邊的掐一把。
撂完了炸彈放完了飛機,美國佬就敞了扣子露了胸毛,齜著牙花子將一把錚亮瓦光的刀當啷一聲甩在一個小國的炕頭上。美國佬怒氣衝衝地喊憑什麽你們國家這麽富,憑什麽你們收入這麽高,憑什麽你們不遵守國際公約有這麽多核武器!沒有?放屁別喊!你沒有我找什麽借口打你們。什麽什麽我也有?住口放屁沒勁你管我幹什麽!我沒有我拿什麽打遍天下無敵手!憑什麽我打你們你們要抵抗!造成這麽多人傷亡你們還講不講人道主義!我才不講?放屁放屁!我不講?我不講我打了你們還為你們唿籲還為你們痛灑同情淚這不是人道主義是什麽!憑什麽你們不聽我的話不讓我給你們當西太後,憑什麽你們這麽小這麽有錢就像一小孩抱一大元寶來誘惑我們當流氓!拿來拿來給我點放手放手放手啊,再不放手我就把你她媽的起訴成戰犯!
祖宗留下的啊不能給啊!天啦天啦這什麽世道啊?別搶別搶憑什麽你們要搶我們啊!就搶了就搶了就搶了怎麽著想打架!你們這些戰犯他媽的就欠揍!
美國佬說的唾沫橫飛氣憤的滿臉紫漲,美國佬猛地從腰裏又抽出一把刀在小國的炕頭上擦擦擦地磨起來,美國佬因過於用勁過於氣憤掙出一個極響的屁,旁邊那充當親兵小隊長的姓英的老頭眉頭不皺立刻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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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也不在!我是超級流氓我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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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傳來小狐狸銀鈴般的聲音。
“李嬸啊,乘涼哪。”
“是啊是啊。喲,她鄭家妹子,老公都當官了,還親自拎水啊。”
“什麽呀!”小狐狸快活地咯咯笑著:“他那官還叫官?”
“不叫官叫什麽?哎,嫌小別當了,讓給我們成不成?”
“成啊,我才不希罕。”嘻嘻一片的笑聲中,小狐狸幸福的聲音餘音嫋嫋。
是啊,小叛徒終於當官了,這是我們家目前最大的喜事。所以我們家這幾天除了我外,全都歡心鼓舞額手相慶互相滿懷喜悅地說著不容易啊不容易。當了官的小叛徒紅光滿麵,一臉的社會主義新氣象讓人很容易地聯想到春天已來到人心裏邊。小叛徒的言談舉之也大不一樣,理想人生風帆之類的詞已源源不斷積聚在腦海,保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蹦出一個倆個來。
小叛徒很忙,團委副書記的擔子可真不輕,想想現在的小青年,那思想可有多複雜,當了官的小叛徒對我對社會對廠長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寬容與大度,小叛徒感慨地對我說國家現在難啊,到處是人,人多為患人多為患啊!你就安心呆著吧,國家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安安靜靜地呆著別給國家添麻煩就是你愛國了,就是你為國家做了貢獻了。
小叛徒還鼓勵我繼續寫小說做一個自學成才的時代楷模,小叛徒說張海迪怎麽樣?人家都那樣了還生命不息戰鬥不止,你好胳膊好腿地整天無病呻吟你慚愧不慚愧?
小叛徒說青年人關鍵是要有理想。
我嗤之以鼻。我說小叛徒你沒當官前怎麽不這麽說。
小叛徒咬咬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那一天晚飯後,我正躺在床上飯飽思睡欲,就又被小叛徒生拉硬扯起來說要和我探討點兒什麽人生意義之類的話,我睡眼惺忪地剛和小叛徒把人生意義的風帆張開,小狐狸就迴來了,小狐狸一進門便蹬了鞋子甩了包一頭撲在床上唱歌似的一聲聲地叫:“老公啊,幫我拿拖鞋,老公啊,幫我燙衣服,老公啊,給我倒杯水,快點快點啊,你要渴死我?”
小叛徒有些發楞,出去吧,怕我得理不讓人,以後的課難上,不出去吧,不得了,嬌妻在發嗲!
我不說話,就那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被我看得有些臉紅的小叛徒終於清了清嗓子衝小狐狸喊:“我這兒忙著呐,那點事自己做,啊。”
“哦,”一聲長長的歎息後,小狐狸再無聲音,我望著小叛徒笑,我知道事情沒完。小叛徒雖也和我相視而笑,但我看出,他不安著呐。
果不其然,三兩分鍾後,小狐狸進來了。
小狐狸的一頭豐盈如漫天細雨的發有點兒亂,小狐狸凝著美目,顰著輕愁,不勝嬌弱地倚著門框,用充滿磁性充滿性感的聲音幽幽說:“親愛的我頭疼。”
我呻吟了一聲:完了,看來我的關於人生意義的話題今天是無論如何談不成了,我笑看著小叛徒,小叛徒果然就丟了魂走了神,全不管理想的風帆還在半空中耷拉著,就那麽惶然扶住小狐狸,一臉發自內心的關切與焦慮讓我又好氣又感動。
怪不得都說沉在愛情中的人是傻子,小狐狸這套把戲玩了有一百遍,構思之陳舊,表演之單一讓我都有點不忍心再看下去,隻有色迷心竅的小叛徒依然執迷不悟一往情深地上著當,並且還樂此不彼地決心將上當進行到底。
中國的小男人啊!
我無奈地搖搖頭,正打算打點起精神重新關注那怪物的未來是不是夢時,小狐狸悅耳的聲音又清脆地傳來:“喲,今個月亮怎麽這麽大?喲喲,還是黃的呢!老公,星妹妹,快來看月亮啊!”
星妹妹!小狐狸向來這麽叫我,叫的我渾身麻絲絲的。
我沒做聲,繼續看電視。
“星妹妹!”小狐狸又在不屈不撓地叫,看那樣我若不答應,小狐狸是打定主意讓她美麗的聲音繞梁三日不絕耳。況且那怪物也實在沒什麽看頭,我站起來走了出去。
小狐狸坐在一把竹椅上,手裏拿著一大紙袋爆米花,滿臉興奮地仰頭望著月亮,見我出來,隨手塞了一把給我。我探頭望了望那屋,小叛徒正奮力抹桌子拖地板,大概暫時顧不上陪發嗲的小狐狸看月亮。
我靜靜地望著天空,靜寞地感受著那種亙古的寂寞與憂鬱,身邊的小狐狸一顆一顆往嘴裏拋著爆米花,明亮的眼睛在月色的輝映下象在汪了一池清水中,盈然、燦然。
一股感動緩緩升騰,我也多麽想要這樣的生活。可我不行,我還需要等待,我沒有足夠的勇氣向王學雷一樣瀟瀟灑灑地闖世界,我隻是等著等著,我等得那麽無望那麽傷心,可我依然等著。我不知我要等到哪年哪月!可除了等,我還能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