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讓我拍這些嗎?”孫茂豐問道。


    “我是要讓你主持節目,但節目的風格跟那些節目差不多,甚至可能你也會做類似的事情,你要是想接下這工作,必須做好心理準備。”範誠道。


    “那出演的費用上……?”孫茂豐問道。


    “每次三百,正常情況下,本節目每周要拍攝三期。”範誠道。


    每周三期,一個月也就是能賺四千左右,雖然遠遠比不了成名的明星,但在2000年的現在也算是相當高的收入了。


    雖然很高,但孫茂豐卻並不特別滿意這個價格,因為每個月要做的治療費用更高,但他之前不是沒找過其他工作,現在這項工作已經是他能找到最高的了。


    躊躇了一分鍾,他最終還是點了頭:“好吧,我知道了。”


    “你答應了?”


    “是,接下來要做什麽?”孫茂豐問道。


    範誠拿了另外幾盤錄像帶出來遞給他道:“這是綜藝節目的課程,我之前給劇團人上課時候拍攝的你迴去看看,另外這裏是下期節目的腳本。”


    如果可以的話,節目製作當然是需要對來應聘的主持人進行麵試的,不過時間資金人選都麵臨困難的情況下,範誠能找到人就已經相當不錯了,哪還做什麽麵試。


    範誠的前四期節目雖然播放完畢了,但其影響一直都沒有消失,中斷製作的這些天時間,全國範圍內對這四期節目的研究討論一直持續著。


    批評的聲音依舊有很多,尤其是從業者的聲音幾乎沒有正麵的,他們幾乎完全忽視了第四期剛播出時候的讚揚,有意無意的這些聲音幾乎全都抓著範誠前兩起節目的邪惡說事兒。


    這些聲音起著引導作用,導致很多普通觀眾也傾向於批評,這些觀眾是很健忘的,幾乎所有人都忘了他們看節目時候的開心,轉而跟從業者們一起攻擊節目,就仿佛自己之前看節目是帶著批判心理,完全不覺得節目好看一般。


    但這並不能改變某些事實。


    事實就是,範誠的四期節目確實好看,更是這個時代的觀眾們所完全沒見識過的嶄新之作,人們喜歡這個作品,就算它再怎麽低俗無聊,可都是普通人,普通人本來就是低俗的,你不能奢望每個普通人都懂的科技,鑒賞名畫跟交響樂。


    當然,表麵上,人們仍然維持著正人君子的樣子,對範誠的節目不屑一顧,但微妙的是,網絡上的四期節目,其下載量跟觀看數字一直都沒有減少。


    其實這點從2000年到2017年,從華夏到日本都是相同的,比如17年有個作品叫《人渣的本願》,這部同時出了動畫跟真人版的作品雖然在很少一些群體裏人氣頗高,但其實在日本電視媒體上沒有絲毫的流量,播放時間段也是深夜,似乎根本沒人關注,收視率什麽的也沒人在意,隻有一個數字露餡了,那就是這部劇的錄畫率。


    一檔表麵上沒有任何討論的深夜電視劇,啟用的也都是三線四線的演員,可這部劇卻取得了當季度第二的錄畫率,足見人們是偷偷摸摸錄下來夜深人靜時候才自己觀看的。


    這四期節目也是如此,表麵看上去似乎萬眾唾棄,其實記住這期節目,並且偷偷關注著是否還有新作的人一點也不少。


    普通人是這樣的,至於從業者們,罵歸罵,其實對範誠節目的關注可能還超過普通人,他們可是專業的,從範誠的節目裏,他們能看出更多的東西來。


    範誠的四期節目裏,有很多東西都是業界首見,第一期節目隨著情節推動不斷穿插對萬紅的采訪,使用的其實是一種類似電影閃迴跟迴憶的敘事方式,把這種敘事方式引入到綜藝節目當中來是人們初次見到的。


    再來第二期kiss忍耐選手權,專業人士們同樣一眼能看出來,這裏麵的藝人是絕對不可能真親上的,藝人的kiss就好像《等待戈多》裏的戈多,一旦出現了,節目也就結束了,而綜藝節目,自然不可能隻拍這麽一期,所以kiss永遠都會在等待當中,參加者在撅起嘴閉上眼的刹那永遠都會被攔住予以懲罰。


    第三期跟第四期就更令人驚訝了,前麵兩期節目暫時還隻有節操掉到底的節目組會做,可後麵兩期節目卻是正常向,普通電視台都能製作的,尤其是第四期的密室逃脫,更是幾乎能和現在的益智節目熱潮“無縫銜接”,一時間有很多從業者都打起了製作類似節目的主意。


    國內的綜藝娛樂圈子,整體來說仍然是以學習為主,他們學習的目標,沒了日本自然就隻能學習歐美了,但現在直接在國內就有了先行者,那學不學?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讓然會直接借鑒過來,但國內跟國外的區別就是,你節目的牌子已經打出去了,全國那麽多人都看過這四期節目,再直接全盤抄襲過來就不合適了。


    另外,範誠跟北方集團的合作也讓業內多了一些忌諱,北方集團可是有國有背景的,一個初級電視台的小製作人自然沒什麽好在意的,可如果是北方集團,那大家的借鑒就要慎重一下了。


    雖然沒法直接抄襲,但對這四期節目的研究一直沒有停止,可惜的是,雖然這些從業者都意識到了範誠四期節目的嶄新,但卻一直都沒得出什麽結果來,範誠的節目實在是太過於嶄新,而且還添加了那麽下流猥瑣的東西在裏麵,這些絕對不會被采用的東西就好像選擇題裏的幹擾項一樣阻礙了人們對節目的研究,讓從業者們暫時還很難找到節目的真正關鍵點。


    在忙碌中又準備了幾天後,正月初十的早上,範誠帶著新吉本劇團,綜娛頻道的人以及孫茂豐等人一起來到了陽吉電視台。


    在這個世界的華夏,北林省是東北三省當中的中心省份,而陽吉市則是北林省的省會,這個位置的陽吉電視台位置頗為尷尬,因為他們的上麵有著一個北林省電視台,作為國家設立的市級電視台,陽吉電視台既沒有升級的權利更沒有升級的能力,隻能永遠在北林台下麵做小弟一樣的存在。


    雖然位置尷尬,但陽吉台跟同一城市的初級電視台相比還是有很大優勢的,不說別的,就說台裏那三個攝影棚就不是小電視台能擁有的。


    事實上,全國的情況都差不多,除非有大企業做後台,否則幾乎所有初級電視台都不可能養得起攝影棚。


    陽吉台租借攝影棚的流程也已經很完整了,程高歌很快就把流程走了下來,陽吉台甚至還給了個比較優惠的價格,但他們也提了個要求,那就是派台裏的製作人員來觀看節目錄製。


    很顯然,雖然沒有隻做頂級綜藝節目的能力,但陽吉台也是知道範誠節目的價值的。


    範誠並不介意有人來觀賞節目拍攝,畢竟節目都是要在外麵播出的,真正的關鍵是節目製作敲定腳本的時候,而拍攝過程中根本就沒什麽秘密。


    不過拍攝的過程卻並不順利。


    現在範誠才發現,王開心跟萬紅實在是擁有很難得的潛質,他們可能並不聰明,但正是這種不聰明反而讓他們想的比較少,他們並不太理解範誠的節目製作方式,所以隻要聽話就好了。


    可孫茂豐不同,他也是在電視圈兒混過,做過其他節目的,範誠交給他的腳本本來就讓他打開眼界了,這來到攝影棚後一進入準備階段,孫茂豐的驚訝更是越來越多。


    範誠新開始製作的這檔《晚八點,全員集合》,整體來說是一檔短劇跟live結合的節目,前麵半小時,由吉本劇團的成員們表演短劇,後麵半個小時的live,則是融合了各種可能的綜合表演,短劇沒什麽好說的,孫茂豐大部分時間隻要控場和介紹就可以了,關鍵是後麵的半小時,孫茂豐甚至覺得這半小時根本就是多餘的。


    第一期,範誠安排了吉本劇團的成員們做遊戲挑戰,孫茂豐根本不理解這後麵半小時的內容,在他看來,這半小時的內容沒有任何的中心思想,尷尬的要死。


    孫茂豐不明白的是,這後麵半小時範誠安排的內容其實是有中心思想的,這個中心思想就是“反應藝”。


    所謂“反應藝”,其實範誠之前上課時給劇團成員們講解的三段遞進落水就是反應技的一種,這種表演簡單有趣,對觀眾的衝擊力也很高,算是藝人最容易掌握學習的一種高效類型。


    範誠世界的華夏娛樂圈並沒有成型的“反應藝”概念,但並不是說完全沒有類似的表演,像馮鞏2007年在春晚上表演的《咱村的事兒》,還有孫小寶等很多北方藝人的表演,就都包含了所謂“反應藝”的精髓。


    範誠的目的就是這個了,隻是上課是教不會劇團成員們如何做綜藝的,必須有足夠多的表演跟節目,才能讓他們掌握綜藝的真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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