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喏?”溫涼嚴重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可眼前這男人不是司喏還能有誰?


    這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就連身材身高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除了司喏還能有誰?


    可是細細看來,又感覺不像是司喏,自己印象中的司喏,都是一絲不苟的,身上的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給人一種高貴得不可方物的感覺。


    哪裏像是眼前這個穿著灰色運動裝的男人這般死氣沉沉的?而且還穿了一雙黑色的運動鞋。雖然照司喏的身材來看,不管他穿什麽都是好看得很的,但是眼前這頭發給人的感覺,卻是有些不拘小節,甚至於有些頹廢的。


    而且,剛剛那番話,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吧?


    溫涼眉心皺在了一起,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喏。


    而眼前的男人卻無比嚴肅的對著他說:“我不是他,我是星樓,沈星樓。”


    “誰?”溫涼一臉懵懂。


    卻沒想到對方的情緒突然之間高昂起來:“沈星樓!我說我是沈星樓!!我不是司喏,我哪裏像他了?我不是他,我要殺了他!!”


    溫涼看著對方手中拿著的那把匕首,被他激動地情緒嚇得趕緊轉過頭去。卻剛好瞥到廁所格子間的牆上,那血紅的幾個字:同歸於盡。


    溫涼嚇得後退了一步,看到自稱沈星樓的男人手指上的傷口,整個人腦子有些暈。


    她的腳步朝著門邊挪動著,而沈星樓也沒理會,而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很專心的看著。


    這張臉分明和司喏一模一樣,這個身高分明也和司喏一模一樣,就連聲音也是那麽的相似,怎麽可能不是司喏呢?怎麽會呢?


    溫涼趁著男子不注意,一直往後退,手好不容易拉住了門把手,卻看到麵對著鏡子的司喏突然將匕首對準了自己的脖子,這是要抹脖子的節奏啊?


    “等一下!!!”溫涼一把拉開大門,然後又衝著男子的方向說:“你……你要幹嘛?”


    “自殺,你看不出來嗎?”隨口迴了她一句,男人又將刀子湊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溫涼已經看到了那鋒利的刀刃割出來的一條細細的血痕。


    看他這樣子還真不是開玩笑的,不會真是個神經病吧?


    眼看他的手就要用力割下去了,這要是割用力了,搶救都沒用。


    溫涼迴頭就衝著外麵大吼了一聲:“博爾特救命!!”


    然後一個大跨步走過去從背後一把抓住了男子的手腕,拿出了畢生所學,用力將他的手腕朝著後麵反手一撇,他手中鋒利的匕首應聲而落。


    溫涼抓住他的手就壓在了身後,然後伸手按住他的腦袋,將他的腦袋壓在了盥洗台上,整個人緊張得瑟瑟發抖:“司喏你……你是不是瘋了你?”


    “沈星樓,我跟你說了我叫沈星樓!!我不是他!我不是司喏!!”男人被她壓著,毫無反抗能力。


    溫涼開始懷疑,他或許真的不是司喏了,這要是司喏的話,就自己這樣把他壓著,他估計一用力,能把自己順手甩到馬桶上去。


    可是眼前的男子掙紮了好幾下,都沒掙開她的桎梏。


    “好好好,沈星樓,你是沈星樓,不是司喏,我知道了!”溫涼安撫著男子的情緒。


    門外聽到溫涼驚聲尖叫的博爾特以及幾個保鏢立馬趕了進來。


    “少夫人……”博爾特關心的話還沒說出口,突然感到腰上一陣電流襲過,於是整個人就趴了下去。


    另外幾個保鏢也當即倒下了。


    溫涼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克萊斯特以及十幾個黑衣人,整個下巴驚訝得都快脫臼了,此刻她的嘴裏應該能塞進一個雙黃蛋……


    “你這個瘋女人,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們,我要和他們同歸於盡!!”沈星樓還在溫涼的手底下叫喚。


    溫涼看到克萊斯特,又不得不再度審視被自己壓在洗手台上的男人 。


    她感覺自己真的快瘋了,所以這被自己製服的男人,到底是……


    “你少爺?”溫涼哭笑不得的看著克萊斯特問。


    底下被壓住的男人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勁兒,隻反複重複著:“都說了我是沈星樓,你這女人是不是智障啊?”


    溫涼伸手就拍了一把男人的雞窩頭:“閉嘴!”


    也不知是怎麽了,男人竟然真的乖巧的閉上了嘴,再也叫囂了。


    就連克萊斯特也驚訝在原地,忘了要說什麽。等到溫涼一腳將那匕首踹到他麵前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趕緊吩咐身邊的黑衣人:“帶少爺迴家!”


    溫涼這下更懵了,這人,是克萊斯特口中的少爺,可克萊斯特口中的少爺,不是司喏嗎?


    眼前這個沈星樓,和司喏除了皮囊一樣之外,還有哪點像是司喏了?


    四個黑衣人蜂擁而上,走上前來將沈星樓壓製住,另一個提著銀白色醫藥箱的男人上來,掏出一劑針管,給沈星樓注射進去。


    剛剛還反抗個不停地男人,漸漸地軟了下去,暈倒前,他目光鎖定在溫涼的臉上,還在和他自己較勁兒的說:“我為什麽會聽你的?我以後再也不要聽你說話!我下次一定要殺了他們,殺了他……”


    沈星樓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溫涼嚇得往旁邊躥了一下,沒有半分剛剛阻止沈星樓自殺時候的勇敢,而是伸手指著被人架起來的沈星樓:“他他他……”


    “少爺沒事,隻是鎮定劑。”


    “哦……”聽到克萊斯特的聲音,溫涼這才緩過神來,看到躺在地上包括博爾特在內的四個保鏢,整個人不知是哭還是笑。


    她發現博爾特近身肉搏的確無敵,但……為啥每次都敗在電擊棒上?默默地替他憂傷了兩秒,溫涼才看清此時的形勢。


    她臉上勾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虛偽笑容,朝著門邊挪動著小碎步,想逃……


    可是,克萊斯特卻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將就著剛剛從地上撿來的那把匕首,從背後抵住了她的腰:“不好意思趙小姐,可能要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不帶這麽恩將仇報的吧?溫涼的腰朝著前麵挺了一下,想避開那匕首,她指著那被注射了鎮定劑軟成一灘的男人:“剛剛他要自殺,是我救了他……”


    “趙小姐要是配合,我以我少爺的名義保證不會傷害你。”克萊斯特一板一眼的說。


    溫涼深吸一口氣:“我姓溫!!”


    早知道她幹嘛要管這閑事,就讓這人自殺死了算了!不過估計要是他真自殺了,估計同在洗手間裏的她,也免不了嫌疑。


    溫涼最終被克萊斯特脅迫著上了車,手機又一次被克萊斯特搶走了。


    溫涼哀怨的看著克萊斯特:“你要是搶了我手機,你會攤上大事兒的我告訴你!”


    要是祁夜聯係不到他,肯定會拚了命找她的下落。


    克萊斯特卻淡定的對著她說:“如果我現在不帶走你,我也會攤上大事兒。”


    也不知這是良緣還是孽緣,克萊斯特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上溫涼。更可怕的是,要是這時沒遇上溫涼,那麽也許他就是到女廁所去收屍的了……


    溫涼還在想克萊斯特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然而就聽到他說:“少爺大概還有二十幾分鍾就能醒過來了。”


    “沈星樓?”溫涼想著後一輛車上還在昏睡的人,整個腦子怎麽都理不清楚:“他真的叫沈星樓?那司喏呢?他和司喏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叫他少爺?你的少爺不是司喏嗎?哦!我知道了,雙胞胎?為什麽從來沒聽過司喏有個雙胞胎?他說他要和司喏同歸於盡!!為什麽?”


    溫涼問了一連串,然而克萊斯特卻一個字都沒說。


    後來實在是被溫涼那好奇的小眼神盯得不行了,克萊斯特才終於忍不住迴頭。


    可是他話還沒說出口,溫涼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那是祁夜打來的。


    克萊斯特到了嘴邊的話咽了迴去,溫涼對著克萊斯特說:“你把電話給我接吧,我不會亂說話的,我隻是不想讓他擔心。”


    克萊斯特不想招惹上祁夜這個麻煩,但溫涼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最後他看著溫涼說:“你告訴你老公你沒事,我就迴答你剛剛問我的問題。我用少爺的名義發誓,不會傷害你,會親自將你送迴去,保證你的安全。”


    “好。”溫涼爽快的答應了。


    克萊斯特猶豫的將手機遞給她,她平靜的按下接聽鍵,然後就對著電話那頭的祁夜說:“老公,你放心,我沒事,我現在正在車上,就是……司喏的車,他說不會傷害我,還說會送我迴家的,我要是晚上十二點之前還沒到家,你就提著刀過來砍……”


    最後一個‘人’字還沒說完,克萊斯特就嚇得趕緊奪過溫涼的手機,然後對著電話那頭的祁夜發誓:“我們絕不會傷害趙小姐,保證十二點之前……一定將趙小姐送迴去。”


    然後克萊斯特掛斷了電話。


    溫涼臉上的帶著附和的假笑,看著克萊斯特,一臉‘我不是故意的’表情。雖然和司喏以及克萊斯特接觸這麽多次以來,他們並沒有對她造成過實質性的傷害,但是溫涼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克萊斯特整個人臉色都垮了下去,隻盼少爺能醒來解決掉趙小姐這個麻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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