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以良遞給溫涼一杯橙汁,溫涼拿過,一飲而盡。


    門外傳來夜卿的聲音:“老夫人,暖暖在嗎?我找她有點私事。”


    溫涼是真想開口說一句‘我在’,然而奈何鍾以良和博爾特正一左一右的站在自己身邊。所以溫涼不得不保持沉默。


    興許是祁夜還是不放心自己和寧清茹在家,所以才會讓夜卿過來看看情況。


    門外傳來寧清茹的聲音:“我讓暖暖出去給我買點東西,估計還要過一陣才迴來。你有什麽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夜卿對著老夫人點點頭,瀟灑的轉身離開。


    “……”這麽幹脆,果然是夜卿的性格。


    博爾特看著溫涼說:“少夫人,我們繼續?”


    溫涼將杯子遞給鍾以良,似乎自己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老夫人不僅是想培養自己,而且這段時間都不打算讓自己出門了,似乎是想讓自己留下來閉關修煉似的。


    溫涼皺著眉頭站起身來,博爾特和鍾以良沒想到溫涼出乎意料的配合。


    鍾以良轉身又去了門口,博爾特就站在溫涼麵前,剛要說話的時候,窗口卻忽然閃過一個黑影。博爾特皺眉,側身上前,一把將落地窗的窗簾拉上,動作十分迅速的給落地窗上了鎖。


    溫涼已經料到門外的人是夜卿了,所以衝著博爾特的方向大吼一聲:“教練!!俯臥撐我不會啊!”


    溫涼平地一聲雷似的叫喊聲,讓博爾特都嚇了一跳。


    盡管玻璃窗的防噪音效果很好,但是溫涼這高分貝的聲音還是傳了出去。就連門口的鍾以良都聽到了,推開門看著博爾特:“沒事吧?”


    溫涼笑著搖頭:“我在請教教練,俯臥撐怎麽做,我手臂沒力氣。”


    鍾以良從博爾特的臉上得到了肯定的表情,這才轉身退了出去,並且再次將門關上。


    而明明上鎖的落地窗,這一刻卻被夜卿輕而易舉的從外麵推開。博爾特背對著夜卿,剛一轉身,夜卿一個橫踢腿就踢了過來。


    博爾特彎腰,轉身一個拳頭朝著夜卿的方向砸了過去。夜卿一把抓住博爾特的手臂,順勢一拉,博爾特和夜卿擦身而過。


    “卿卿加油!”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溫涼,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博爾特和夜卿的方向,沒忘記表明立場。


    然而預料之中的好戲並沒有上演,沒想到兩人交手沒兩招,就同時默契的住了手。


    “博?”


    “師傅?”


    兩人抬頭看著彼此,停下手中的攻擊動作。


    “你們認識啊?”溫涼拍了拍手,站起來,走到兩人中間。


    “這是我師傅。”博爾特指著夜卿對溫涼說。


    “你徒弟?”溫涼驚訝的看著夜卿。


    夜卿點點頭,“說來話長。”


    “你怎麽會在這兒?”夜卿問博爾特。


    博爾特迴:“祁家老夫人讓我來訓練她,教她一些近身格鬥防身。”


    “所以你這一上午就和博爾特在家?”夜卿問溫涼。


    溫涼看著一堆器材:“喏,力量訓練。可是你怎麽會來?”


    “祁總怕你在家受委屈,就讓我過來看看你在做什麽。”夜卿迴。


    果然不出溫涼所料。


    “老夫人這千裏迢迢的迴來,就為了這事兒?”


    夜卿有些疑惑。


    溫涼搖搖頭:“不知道,但至少出發點是好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背後有多少人虎視眈眈。不過……老夫人把我手機沒收了,似乎也不打算讓我出門。”


    “老夫人怎麽跟你說的?”夜卿問博爾特。


    博爾特對著夜卿倒是十分老實:“老夫人的確有意思讓少夫人在家練習。”


    “你想我怎麽跟祁夜交代?”夜卿詢問溫涼的意見。


    溫涼想了想:“晚上我親自告訴他吧,老夫人怎麽告訴你的,你就怎麽他說。”


    夜卿點頭,對博爾特,她是十分放心的,她拍了拍博爾特的肩膀:“對她下手輕點,別跟練我姐似的。”


    博爾特點頭:“是!師傅從前門出去?”


    夜卿指了指窗戶:“鎖我撬壞了,修一下。走了。”


    她轉身拉開落地窗,走了出去。


    正巧遇到一個保安走過來。


    “噓!!”溫涼上前去,對著保安招了招手:“看到什麽了?”


    “夜小姐她翻窗……”


    “想丟工作了。”溫涼挑眉。


    保安立馬會意:“我……我什麽都沒看到……”


    “嗯,你去忙吧!”溫涼笑眯眯的對著保安揮了揮手。


    她扭頭問保安:“夜卿是你師傅?”


    “我不會告訴你為什麽的。”博爾特拍了拍地板:“俯臥撐。”


    溫涼:……


    她趴在地上,做好姿勢:“那你練過卿卿的姐姐?”


    “嗯。”


    “是叫葉塵夢吧?”


    “嗯。”


    “那她現在厲害嗎?”溫涼目光期待的看著博爾特。


    博爾特:“……”


    出了豪苑,夜卿給祁夜迴了一通電話,按照溫涼交代那樣告訴了祁夜,電話那頭的祁夜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個謝字。


    溫涼沒想到第一天的訓練量就這麽變態,完全無法想象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一直到祁夜快下班前半個小時,老夫人才讓溫涼迴去休息。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的溫涼,好困。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才聽到耳邊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


    “老祁,娘為什麽會感冒,是不是你昨晚搶娘的被子了?”


    “你睡覺老實都是遺傳我的,你覺得我睡覺還會搶被子嗎?”


    “今晚,你讓娘挨著我睡。”


    “不行。”


    “你自私,你無情,你霸道!!”


    小家夥委屈的控訴。


    “你說得對,爸爸自私,無情,霸道,這些都是缺點,你千萬別跟著爸爸學習。”男人寵愛的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


    小家夥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吃了一個黃連,苦得無法形容,憋了半天,童言無忌的憋出一句:“老祁,你那麽厲害,你欺負別人家的孩子去啊!你欺負自己親生的兒子算什麽本事。”


    本來在睡覺的溫涼,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睜開了眼睛。


    “醒了?”祁夜伸手就要去摸溫涼的額頭,確認溫涼是不是在發燒。


    結果手還來不及靠近溫涼,祁知非整個小臉蛋都朝著溫涼的方向靠了過去,然後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了溫涼的額頭上,隨口一臉驕傲的對著祁夜說:“我娘沒發燒。”


    祁夜低頭,親了一口溫涼的額頭:“起床吃還是讓人送上來?”


    溫涼坐起身來:“下樓吃。”


    祁知非趕緊屁顛屁顛的去把祁夜的拖鞋拿了過來,然後一臉求誇獎的表情,嘚瑟的看著自家老祁。


    溫涼正要開口跟祁知非說一句謝謝,想誇一下小家夥,可是卻直接被某人掀開被子,然後將自己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給你娘把鞋子提下來。”祁夜直接抱著溫涼朝著樓下走去。


    為了防止摔跤,溫涼趕緊伸手,一邊勾住男人的脖子,一邊說:“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來,一會兒讓奶奶看到了……”


    溫涼話還沒有說完呢,說曹操曹操到,寧清茹此時此刻就站在樓梯口的位置,目不轉睛的看著溫涼和祁夜。


    溫涼有些心虛的撓了撓祁夜的後頸,湊近他耳邊輕聲說:“快放我下來……”


    “奶奶。”祁夜對著寧清茹勾起唇角:“我老婆是不是太瘦了?”


    意外的是,寧清茹並沒有對祁夜抱溫涼的這個動作表現出任何不滿,而是上下打量了溫涼一番,然後說:“是有些瘦,年輕人要身材,一天到晚的挑食,能不瘦嗎?風都吹得倒。”


    “奶奶的意思是,讓你以後多吃點。”祁夜低頭,對著懷中的小女人很溫柔的說。


    寧清茹已經轉身離開了,晃著小短腿的祁知非從樓上跑下來,然後將溫涼的拖鞋放在地上,抬起頭看著溫涼說:“娘,等知非長大了,老祁就抱不動你了。”


    “不是親生的都說不出這話。”祁夜放下溫涼,伸手溫柔的敲了敲小家夥的腦袋:“去叫曾祖母。”


    今天是祁夜去接的小家夥,一聽說溫涼感冒了,小家夥一迴家就直奔主臥室去了,這會兒還沒來得及和寧清茹打招唿。


    祁知非乖巧的去給寧清茹打招唿了,寧清茹對這個曾孫子倒是喜歡得緊。


    飯桌上,寧清茹親自給溫涼盛了一碗湯。


    受寵若驚的溫涼趕緊伸手接過。


    祁夜將筷子遞給溫涼:“今天你們就是這麽相處的?”


    溫涼點點頭:“差不多吧……


    ”確切來說,今天其實她和老夫人相處的時間,還沒有和博爾特相處的時間多。


    祁夜目光有些深邃的看了看寧清茹,又看了看溫涼:“我怎麽就不信呢?”


    “……”溫涼當然沒告訴祁夜,那是他太聰明。


    她笑著給祁夜夾菜,然後湊近他耳邊說:“晚上好好跟你解釋。”


    祁夜默認了。


    飯後,祁夜拉著溫涼,對寧清茹說:“奶奶,我帶暖暖出去散散步。”


    “不許去!”寧清茹想也沒想,就直言不諱的說:“這大晚上的散什麽步,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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