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拉著蘇安忠去了廚房,留下蘇小米和衛君流在客廳。


    蘇岑壓低了聲音,瞪了蘇安忠一眼:“你今天是什麽毛病犯了?沒看我偶像坐在外麵嗎?吃醋咋地?”


    “我前四十年都泡在醋缸子裏了。”頂嘴向來不是蘇安忠的專長,所以他說了一句就趕緊住嘴,然後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壓低了聲音對蘇岑說:“這衛君流是個花心大蘿卜,長得又這麽帥。咱家閨女腦子裏本來就缺根筋,還遺傳了你那花癡勁兒,這要萬一再被衛君流勾了過去,到時有得她哭的!偶像!是你偶像你還不知道他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這衣服還得穿兩三年呢!”


    蘇岑被蘇安忠說得沒聲了,半天才支支吾吾一句:“人家那是革命友誼……”


    “革命友誼那就是戰友,戰友那是說好聽的,我看現在年輕人都流行什麽炮友了!”蘇安忠滿臉嫌棄的皺眉。


    蘇岑:“你啥都知道,就你能!”


    蘇安忠:“……”


    客廳。


    衛君流細細的打量著手裏孟子朗的照片,蘇小米豁出去了,伸手就捂住衛君流手裏的照片:“衛大人,你這日理萬機的還給我送鑰匙,多不好意思啊,你直接給我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麽?”


    “蘇小米。”衛君流突然抬眸看著蘇小米,深邃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泛著清水一般晶瑩剔透。


    蘇小米努力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堅決不受蠱惑。


    “這男人叫什麽名字?”他問。


    被衛君流這麽瞪著,蘇小米鬼使神差的就迴:“孟子朗。”


    隻聽她話音剛落,衛君流就突然抬起頭衝著廚房的方向說:“孟子朗,名字挺好聽。”


    尼瑪這做戲給誰看呢?一聽就知道這話不是真心的。


    果不其然,這男人說完就迴頭,壓低了聲音對著蘇小米問:“那你覺得孟子朗這個名字好聽還是衛君流這個名字好聽?”


    現在衛君流本尊就在她麵前,她作為一個擁有見風使舵這種優良傳統的人,當然毫不猶豫的迴:“那必須是您的名字好聽啊!君子如清流,多美的意境!”


    “這馬屁拍得聽走心。”衛先生拍了拍蘇小米的肩膀,誇了她一句。


    蘇小米卻聽得膽戰心驚。


    隻見他又衝著廚房的方向吼了一句:“這孟子朗,長得也挺不錯,眉清目秀的挺陽光。”


    蘇小米現在的表情已經徹底僵硬了。衛君流又迴過頭來壓低聲音看著她說:“長的是不錯,不過還沒我帥,蘇小米你是怎麽想的?”


    “什麽怎麽想的?”蘇小米看著衛君流:“全天下比你醜的人多了去了,比你帥的人十有八九結婚了,就我這姿色,也不是個做小三的料啊!”


    “這點我同意。”衛君流欠扁的對著蘇小米勾起唇角。


    蘇小米忍住把這男人丟出去的衝動,就聽著他提高音調衝著廚房的方向胡說八道:“感覺這人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條件怎麽樣。萬一條件不好,怕是養不活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蘇小米晃了晃自己的身子:“你見我缺胳膊少腿了嗎?我自己養自己不行?”


    “我養你吧?”正低頭看著孟子朗照片的衛君流,突然開口看著蘇小米說。雖然他沒抬頭,但是男人壓低了的語氣,卻是那麽正經,聽起來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蘇小米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能聽到一個男人的嘴裏為自己說出這句話,更是做夢也沒想過對著自己說出這話的人竟是衛君流,一個站在聚光燈下的優質偶像,一個站在國際領獎台上的傲嬌影帝。


    更重要的是,自己這心髒他媽的就像罷工了一樣撲通撲通的跳得這麽劇烈是怎麽迴事?


    就在她腦海裏浮現出各種答案,尋思著該如何迴答衛君流的時候,他卻突然再一次衝著她開口:“還是算了吧,我怕我家小米吃醋。”


    “……”衛君流養了一條哈士奇,名字就叫小米……蘇小米猶然記得自己去他家的那個晚上,他對著那條二哈愉快的叫著‘小米’的情景,還記得二哈那尾巴搖得可歡了。


    蘇小米也是在聽溫涼提起以後才知道,原來喻可馨家裏也養了一條哈士奇,這倆人分手了不能做情侶,還得養兩條情侶狗的思維,蘇小米也不是太懂。


    但是這廝現在是把她當做一條狗嗎?虧她剛剛還小鹿亂撞半天!


    “你放心,我絕對不和你家小米爭寵!”蘇小米狠狠地剜了衛君流一眼。


    衛君流突然勾起唇角衝著她笑:“就這麽想我養你?”


    “衛大人你這理解能力……”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養你好了。”他截斷蘇小米的話,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下次相親提前通知我一聲,作為你的床友,我有義務幫你參考參考。”


    一把揮開男人的手,蘇小米瞪著他:“你怎麽就知道我這次成不了?”


    還有,床友是個什麽鬼?


    衛君流眸光深深的看著蘇小米,迴了她兩個字:“直覺。”


    ……


    森普集團。


    被蘇小米拒絕了午飯的溫涼,最終灰溜溜的跑到祁夜的辦公室蹭飯。


    似乎已經料到了溫涼會上來用餐似的,她還沒給祁夜打電話,他就已經多預備了一份午餐。


    溫涼坐在祁夜對麵,一邊吃午飯一邊說:“昨晚我問過知非了,他說今年過生日他不想出去郊遊了。”


    “那他想幹嘛?”今年倒是挺奇怪,這小子過去幾年對生日從來不感興趣,甚至從來不提起自己生日這事兒,就連巧姨給他準備了生日派對,那小魔王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更多時候還嫌棄生日派對太幼稚,今年倒是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了過生日這茬兒,似乎還格外重視。


    溫涼昨晚給小家夥講睡前故事之前就曾經談到過生日的這個問題。


    “知非說想在家裏開個大party,把他的好朋友和我們的好朋友都請過來。一定要很盛大的那種。”溫涼說。


    雖然不知道小魔王打的是什麽主意,但祁夜當即就答應下來:“我迴頭讓薄秘書去準備。”


    溫涼點點頭:“謝謝祁總!”


    祁夜夾著一塊土豆舉在溫涼麵前,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溫涼愣了一下,然後才吃進嘴裏。


    等她咽下去之後,突然聽到對麵的男人開口:“改口費都被你吃了,是不是該改口了?”


    “……”世界上絕對沒有比這個土豆更廉價的改口費了……


    “祁總真會做生意!”溫涼給了祁夜一個大白眼,決定繼續吃自己的飯菜。


    吃著吃著又想起什麽似的,抬眸看著祁夜說:“昨天秦剛說你把莎莎的醫藥費都承包了……”


    “早該做的。”他放下筷子,含情脈脈的看著溫涼:“老婆……”


    話還沒說完,突然辦公室大門被人一下從外麵推開:“祁三哥我跟你說……”


    “……”溫涼很明顯的感覺到祁夜剛剛要跟自己說的話挺重要的,然而,還是成功的被突如其來出現在門口的祁煥給破壞了。


    “我秘書這現在是什麽人都往裏麵放了是不?”別打斷的祁總表示,很不悅。


    祁煥天才無辜的看了看門口的方向,然後好心提醒自家堂哥:“三哥,你秘書下班吃飯去了。”


    祁夜鬆開握住溫涼的那雙手,不悅的瞥了祁煥一眼:“你最好有天大的事兒!”


    “否則你要把我從這裏空降下去,本天才明白!”祁煥勾起唇角衝著溫涼一笑:“小嫂子越來越美麗了。”


    “你是迫不及待想從這裏空降下去啊!”祁夜看著窗戶的位置,對著祁煥說。


    祁煥趕緊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模樣:“我是來邀功的。”


    “拍戒指的人找到了?”祁夜直覺的開口問祁煥。


    祁煥瞬間對著祁夜豎起大拇指:“咱哥果然料事如神。”


    “少拍馬屁,說重點!”


    “拍戒指的人經過我抽絲剝繭的刨根問底之後,終於找出了幕後主人。而且這人你們應該也認識,他就是……”祁煥頓了頓,看著溫涼:“三嫂,你猜猜是誰。”


    祁夜一根筷子朝著祁煥的方向射了過去:“愛說說,不說滾!”


    祁煥天才接住那根筷子,這才開口說:“司南成,就是差點成為三嫂姐夫的那個男人。”


    “司南成?”溫涼震驚的看著祁煥:“你會不會查錯了?怎麽會是他呢?”


    當年,溫涼一直把司南成當做自己的準姐夫,他和溫莎訂了婚,本來以為是一定會和溫莎結婚的,可殊不知訂婚兩年後,兩人遲遲沒有結婚的打算,後來也不知怎麽的,走著走著竟然就走散了。


    據說兩人是和平分手的,溫莎從小就比溫涼理智,比她善解人意,對處理自己的感情上,自然也不含糊。聽說兩人雖然和平分手了,但還是朋友。但溫涼能感受到溫莎對司南成的愛,否則也不會在和司南成分手後,放棄了律師的工作,轉而幫著爸媽處理公司的事務。


    “聽說他和我姐分手後就去美國做了律師,這些年我們一直沒有他相關的任何下落,不可能會是他吧?”溫涼看著祁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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