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家夥的五官還沒有長開,但是無論是從眉眼還是臉型,這孩子都更加偏向祁夜。


    之前溫涼從心裏拒絕相信祁知非和祁夜長得相像的這個事實,一是因為祁夜之前的確把夜先生的身份塑造得太成功,所以她壓根沒想過祁知非會是祁夜的兒子。二是因為她打從心眼裏喜歡祁知非,所以即便發現兩人長得像,她也會在心底第一時間否認。


    但如今得知了祁知非是祁夜的兒子,溫涼就越發覺得這孩子和祁夜長得極像。


    不管是濃眉還是那雙深邃如星辰的眸子,父子倆都是如出一轍。就連臉型也是一樣,反而是小家夥那古靈精怪的模樣,有點像是小時候的自己。


    祁夜在溫涼身邊蹲下,伸手捏住祁知非的小下巴,左右掰了掰,像是仔細在觀察。


    溫涼用力拍了一下祁夜的手:“幹嘛呢?下手這麽重,一會兒弄醒了……”


    祁夜收迴自己的手,想起上次小魔王據理力爭的指了指他和溫涼的結婚證上的照片,又指了指相機裏自己的臉,嘟起萌噠噠的小嘴,認認真真的對著他說:“你看看,你看看我這嘴,是不是和我娘一模一樣。我肯定是我娘親生的!我這麽可愛,一定不是遺傳你的!”


    於是祁夜依樣畫葫蘆的指著祁知非粉嘟嘟的小嘴巴說:“不是挺像的?”


    溫涼摸了摸自己的唇,又看了看小家夥嘟起的小嘴巴,有些疑惑的看著祁夜:“真像?”


    “嗯,味道都是一樣的。”他迴。


    溫涼心咯噔一下,不理他。裝作不經意的伸手將祁夜搭在知非身上的衣服拿起來丟給他,然後站起身來想將孩子抱到床上去。


    然而祁夜卻先一步猜到了她的目的,他將外套丟進溫涼的懷裏,抱起孩子就朝大床走去。


    溫涼趕緊跟過去掀開陪伴床上的被子,祁夜彎腰,溫柔的將小家夥放在床上。


    看著正在給小家夥蓋被子的溫涼,祁夜伸手捏過女人白皙小巧的下巴:“這不是挺像的嗎?”


    溫涼掰開祁夜的手,隨口問:“哪裏像?”


    “下巴。”


    “……”溫涼推開祁夜,走到茶幾邊上,一邊收拾茶幾上的飯盒,一邊隨口嘟囔:“分明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結果全像你了!”


    “八月。”祁夜對著溫涼說:“隻懷了八個月零三天。”


    溫涼收拾碗筷的手頓了一下,才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裝作忙碌的樣子。


    半天沒等到身後的祁夜迴話,溫涼這才端著碗筷有些好奇的轉身,隻見陪伴床旁邊的祁夜,正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熟睡的小家夥,然後若有所思的迴過頭對著溫涼低聲開口:“是長得不太像你。”


    溫涼臉色一沉,隻聽他又補充一句:“將來再生一個吧,生個像你的。”


    男人已經站起身來,朝著她的方向緩緩靠近,溫柔的想要奪走她手中的一次性筷子。


    然而溫涼卻幹脆的將一次性筷子丟進了身旁的垃圾桶。


    “你以為我們就心平氣和的吃過一頓飯,就算和好了嗎?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了嗎?”溫涼桀驁不馴的看著祁夜,像是下戰帖一樣斬釘截鐵的對著祁夜說:“孩子的撫養權,我一定會奪迴來的!”


    “好。”祁夜沒有強製性的上前靠近她,而是以退為進的坐在病床邊上,深情款款的看著溫涼。


    就這麽輕易的舉起白旗投降,那可不是腹黑祁該有的風格。


    溫涼雙手環胸看著祁夜,問他:“你真的願意把知非的撫養權給我?”


    “嗯。”祁夜唇角蜿蜒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我把我自己的撫養權也給你。你養知非,知非養我,沒毛病。”


    真不要臉!


    “毛病大了!你又不是我兒子,我沒有撫養你的義務。”溫涼對著沒臉沒皮的男人迴。


    看著溫涼這據理力爭的小模樣,祁夜臉上帶著極為寵溺的笑,迴他:“我雖然不是你兒子,但你未來的兒子女兒都在我身體裏,這話沒毛病吧?”


    溫涼:“!!”


    她不和他頂嘴了,反正不是他對手。


    溫涼動手收拾桌麵,身後傳來祁夜低啞磁性的聲音:“明天有人來收拾。”


    聽了祁夜這話,溫涼也不矯情,轉身坐在沙發上對祁夜說:“一會兒睡覺記得把燈光關弱一些。”


    看她這架勢,是打算在沙發上睡了。


    祁夜站起身來,靠近溫涼:“你去睡床,我睡沙發。”


    溫涼瞥了一眼這沙發,自己躺在上麵都還有半條腿在外麵晃著,要換成祁夜,充其量坐一晚上。


    “沙發太短了,你陪知非睡吧!”溫涼話音剛落,祁夜和溫涼同時看向了祁知非的方向。


    要說這小子的睡相,真是……妥妥的遺傳了溫涼,那八字開叉的架勢,再來一個陪伴床拚起來好像都不夠他擺姿勢的。


    “那你還是睡床吧!”溫涼說。


    見自己叫不動溫涼,祁夜幹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邊上。


    溫涼嚇得整個人都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你愛睡就睡吧!”


    她逃一樣的下床,光著腳就往病床邊上跑。


    沒想到祁夜會突然伸手抓住她,所以溫涼猝不及防的跌坐在他的腿上。


    溫涼抓住祁夜的手,剛嚐試著想站起來,身後的男人就用了點力道,迫使她又一次跌了迴去。


    他的手抓著她的手,圈在她的腰上。


    一旦祁夜較真了,溫涼救哭得自己所做的掙紮都是徒勞。


    “不放嗎?”溫涼冷著聲音說:“你這樣的行為很容易遭天譴的。”


    “趁著知非睡著了,我們好好聊聊。”祁夜沒鬆開溫涼,語氣卻很輕柔。


    男人獨特的聲音從溫涼身後傳到她的耳朵裏,酥麻的感覺瞬間通過耳膜侵入全身。


    溫涼僵著聲音說:“不想和你聊。”


    難得一次,她可以任性得這麽直接。


    祁夜默然了一兩秒,迴她:“那用做的好不好?”


    “不好!”溫涼決絕的掰開男人圈在自己腰間的手臂。


    生怕傷了她,祁夜才鬆了手。


    溫涼光著腳往床邊走,祁夜慢條斯理的追過去,倒是沒想到溫涼會在靠近床邊的時候突然迴頭。


    祁夜走路的聲音很輕,溫涼沒料到祁夜已經貼在了她身後,於是整個人撞在男人的胸膛上,嚇得大退了一步。


    祁夜條件反射的伸手摟住溫涼的腰,身後就是柔軟的大床,溫涼用力推開男人的胸膛,然後自己朝著病床倒下去。


    被慣性帶到的祁夜,也跟著倒了下去。


    好在他反應快速的伸出雙手撐在了溫涼肩膀兩邊,才導致沒有將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壓在溫涼身上。


    氣氛一下子凝固住,就在房間的空氣都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時候。


    祁夜嘴角突然溢出一絲淺笑來……


    “還說不想做?都把我拉到床上來了。”


    “……”這人真有能耐顛倒黑白。


    溫涼抬著頭說:“你自己撲上來的,還賴我?”


    本來是想替自己討個公道,沒想到他卻迴答得挺幹脆:“畢竟憋了那麽多年了,隻是撲倒你而已,已經很克製了。”


    他口口聲聲說從來沒有和月蘭發生過關係,其實就現在來看,溫涼是相信的。畢竟在祁夜的認知裏,月蘭是他大哥的女人,兄弟妻不可欺,這個祁夜肯定明白。


    但是身處祁夜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會有來自各方麵的誘惑和吸引,他們離婚已經整整五年快六年了。祁夜能在這五年多的時間裏潔身自好,那得多大的自製力?


    溫涼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別處:“克不克製那是你自己的事,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誰知道你這幾年換了多少新歡舊愛?”


    “吃醋了?”男人略微有些粗糲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白皙盈潤的臉,看起來表情有些失望的說:“說起來挺遺憾的。男歡女愛就你一個,新歡舊愛也都是你。”


    男歡女愛就你一個,新歡舊愛也都是你。


    這句話聽起來真的很動聽……


    溫涼用了好大的決心才敢直麵祁夜:“祁總不用急著表忠心,我們畢竟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關係。”


    “這可未必。”祁夜意味深長的說了四個字之後,轉移話題:“明天出院以後我接你迴家。”


    “迴誰的家?”溫涼伸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有什麽話坐起來慢慢說。”


    “坐起來說怕你不夠專注,會走神。”


    “你這樣說我更容易……”


    “心猿意馬?”祁夜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溫涼否認:“你想太多了。”


    “那就是幹柴烈火。”


    溫涼扯了扯唇角:“我是想說你很重,我唿吸困難。”


    “我會人工唿吸。”


    “……”終於,溫涼火了:“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趕緊的!”


    “明天迴家,我和知非過來接你。”祁夜又提一次。


    溫涼這次沒有繼續逃避這個問題,而是目光直勾勾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問:“同居?”


    “嗯,算。”


    “未婚同居?”溫涼嘴角輕諷的弧度更甚。


    兩人對視,男人薄涼的紅唇裏溢出兩個字:“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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