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科吃了幾個蝦餃之後,就放下筷子,對梁照說:“這段時間工作很多吧,就該聽你老婆的話,這藥你可得記得每天吃啊。”

    聽到唐科這麽說,梁照那懸在半空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盡管他心裏已經決定了,就算這個人是唐科,他也絕不會手軟,可不管怎麽說,唐科跟別的朋友始終是不一樣的,那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如果他試圖傷害自己的老婆,那他會對他很失望。

    現在基本上可以排除掉唐科的嫌疑了,想想也是,流火未央說話的方式跟語氣都更像是個女人,那麽……

    梁照看向傅晴,極快地轉移了視線。

    陸佳音挽著梁照的手臂,衝唐科笑了笑,“這是自然,我肯定會好好監督他的,讓他每天都吃,直到睡眠質量好轉為止。”

    “我吃不下了。”傅晴也放下了筷子,摸著肚子,笑得非常自然,“佳音,謝謝你了啦。”

    不知道是不是陸佳音的錯覺,她總覺得傅晴“謝謝”二字咬得特別重。

    “這就沒必要客氣了,你上次還請我吃飯還給我買禮物了呢。”

    陸佳音現在真的很想感謝周五的那次邀約,如果不是那次跟傅晴一起吃飯,她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發現傅晴的不對勁,說不準等她發現的時候,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梁照麵上帶笑道:“不過,傅晴,你要是再想約她,她就沒時間了。”

    “怎麽?”傅晴追問道。

    陸佳音沒說話,隻是看著梁照,笑得很是甜蜜。

    還好他也夠警覺,以後無論傅晴再想約她幹什麽,她都不會再去了,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梁照拍了拍陸佳音的手背,“她平常要上班,陸總給她布置了任務,以後晚上跟雙休日我也沒時間了,要好好帶這個學生學習了。”

    唐科攤了攤手,“我就知道,免費吃這頓下午茶是要付出代價的,就是看這兩個人秀恩愛,是不是欺負我跟傅晴沒對象?”

    “你們吃完了要是沒什麽事就去忙工作吧,我準備下班陪老婆約會了。”梁照開始下逐客令。

    傅晴跟唐科也不是沒眼色的人,兩人跟陸佳音道別之後就離開了梁照的辦公室。

    站在電梯裏,傅晴突然問道:“阿照最近睡眠質量不好嗎?到要吃藥的地步了?”

    唐科靠著電梯的牆壁,搖了搖頭,“這我哪知道啊,我又沒跟他

    睡在一起,不過最近項目有點多,睡不好那是正常的,別說老板了,就是我這幾天都有些失眠。”

    “你勸勸阿照,吃那種安神藥對身體也不好,還不如食補呢。”傅晴推了推唐科,“剛佳音在那裏,我也不好說,你私底下勸勸他,本來我們這些上班族就是亞健康,這要是吃多了這種保健品,說不準會更差呢,是藥三分毒,我是學醫的我還不清楚嗎?”

    唐科瞥了傅晴一眼,“我又不是吃多了,跟他說這個幹嘛,再說了,就一安神藥唄,我奶奶都天天在吃,沒事兒。”

    傅晴還想說點什麽,但還是忍住了,點了點頭,“算了,人家夫妻倆的事兒我就懶得摻和了,你記得別吃什麽安神藥之類的,真要睡眠質量不好,晚上睡覺前泡個腳喝杯牛奶比什麽都強。”

    “知道知道。”

    唐科迴了自己的辦公室,傅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重新擺上笑容也迴了辦公室。

    等傅晴跟唐科走後,梁照並沒有立馬追問陸佳音是怎麽一迴事,而是迴到自己的辦公桌,關上了電腦,“現在是迴家還是怎麽的?”

    “你忙完啦?”陸佳音把玩著那瓶藥問道。

    “我哪裏還有心思工作,這會兒還早,咱們出去轉轉,我好像從來沒帶你出去兜風過。”

    陸佳音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兜風?這麽冷。”

    “去買兩杯熱咖啡,我帶你去個地方。”

    梁照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收拾好東西了,站在陸佳音身旁,一手的手臂搭著大衣,看向她手裏的藥,“這個是帶迴家還是放在辦公室?”

    “放公司裏吧,就放這沙發上。”陸佳音將這瓶藥隨手放在沙發上,就好像是落在這裏一樣。

    梁照雖然有很多問題要問,但也知道這會兒並不合適說太多,他沒有什麽意見,點了點頭,帶著陸佳音離開了梁氏,兩人來到停車場,先去了附近的咖啡店,買了一些甜點跟咖啡便重新上路了。

    公路上並沒有什麽人,陸佳音麵視前方,低聲問道:“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嗎?”

    “有,有很多。我在等你自己說。”梁照的確不知道該從何問起,這一切都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他從來沒想過傅晴可能會是那個想要害陸佳音的人。

    “如果真的是傅晴,你打算怎麽辦?”陸佳音雖然相信梁照的為人,哪怕今天他不愛她,他的良心也不會讓他放過傅晴,隻是有些話還是想親耳聽到

    他說。

    梁照不假思索的迴道:“不是我打算怎麽辦,而是你和爸爸想要怎麽辦,無論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哪怕是要我殺了她,我也會做的。”

    在梁照所受的教育中,傅晴的所作所為雖然危害到了陸佳音的性命,可畢竟陸佳音沒死,而且,就算有證據在法律上充分證明傅晴的行為,傅晴也不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不過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說白了,他梁照在感情上也是最普通的那種人,但凡是有人想要傷害自己的妻子,而且這還是危及性命,那是根本無法忍受的。

    現在的問題是,這一切都是陸佳音說了算。

    她想要怎麽做,他就會怎麽做,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會陷入到這種危局中,也是因為他。

    聽到梁照這樣說,陸佳音算是徹底放心了,她就怕梁照會對傅晴有什麽惻隱之心,那就是要了老命了。

    不過,她想要做的事情,想要傅晴付出的代價,誰也阻止不了,如果梁照想要阻止她,她就會站在他的對立麵,絕不會妥協。

    在陸佳音看來,生命比愛情重要多了,而且,原主已經為此付出過生命了,如果傅晴不付出比死更為慘痛的代價,又怎麽對得起原主呢。

    “佳音,剛才在辦公室裏,我的想法是,哪怕這個想要傷害你的人是唐科,我也不會放過他,更別說是傅晴了,之前我有跟你說過,她對我來說,就是介於普通朋友跟好朋友之間的那種關係,到底是老婆重要,還是朋友重要,這都不用去比較,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的態度。你的態度就我的態度。”梁照的態度非常認真嚴肅。

    “好,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來說我的發現了。”陸佳音的聲音很輕很柔,“阿照,之前我沒跟你說,因為我認為這個細節並不重要,上次我們在傅晴家裏吃飯,從她屋子裏的陳設擺列來看,她家裏都沒有多餘的東西,垃圾桶裏都幹幹淨淨的,可是陽台的簍子裏卻有一件目前根本就用不上的婚紗,她說是好朋友送的,本來準備在跟前男友的婚禮上穿的,你也知道,她那個前男友都打算結婚了,這樣的話,她還有必要留著那件婚紗嗎?”

    一個家裏都沒有絲毫多餘東西的人,何必要留著一件最多餘的婚紗呢?

    “要說她對前男友念念不忘,你看她那樣子像嗎?除非是,這件婚紗根本就不是為前男友的婚禮準備的,而是為了另一個還沒讓她死心的男人。”

    其實之前在傅晴家裏吃飯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這點了

    ,不過那時候她雖然心裏有疑慮,但畢竟跟自己無關,也就沒有多問什麽,現在想起來,其實傅晴身上的疑點很多。

    傅晴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她的前男友結婚,這件婚紗自然也不是什麽好朋友送的,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嫁給梁照的,又為什麽要準備婚紗呢?

    仔細想想還真是毛骨悚然啊。

    此時路況很好,梁照握著方向盤,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恩,這是個疑點,你繼續說。”

    “我為什麽會懷疑到傅晴呢,因為她目前表現出來的小細節都太令人可疑了,她習慣攜帶手帕,這點你知道嗎?”

    梁照微微詫異,“啊?有嗎?”

    他其實還從來沒有認真仔細的觀察過傅晴。

    突然聽到陸佳音這樣說,難免有些驚訝,等迴過神來後,他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她連跟我一起吃飯都習慣點你愛吃的紅燒排骨,要是說她喜歡吃也就算了,關鍵是從頭到尾她就吃了一塊,我也不吃,那她有必要點這道菜嗎?除非是習慣成自然了。”

    一個人無論再怎麽聰明,當習慣深入骨髓,這就很難改變了。

    為什麽點紅燒排骨呢,大家出去吃飯,都會點彼此愛吃的,傅晴對梁照的執念該有多深,才會在跟她一起吃飯的時候,都沒能克製住習慣去點他喜歡吃的菜呢?

    梁照握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用力,骨指處微微泛白。

    “她已經兩次在我麵前提到了你的前任,以前還能說是不小心,現在有了這些巧合,我就覺得她是別有用心了,唐科也不是沒有跟我提過你的前任,但他說的話都是在為你解釋,她呢,語焉不詳的,好像是想讓我故意誤會一樣。而且,她還帶我去買圍巾,你不覺得我拿迴來的圍巾很眼熟嗎,就是跟你的款式一模一樣,顏色不一樣,而她後來說看我戴得好看,自己也買了一條,選了個跟你顏色一樣的,生活難道處處都是巧合嗎?我不信。”

    梁照極力的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我從來沒想過……”

    完全說不下去了,說多了都嫌惡心,他從來沒想過傅晴會對他有那方麵的想法,如果真的是她,那她藏得也太深了,那也太可怕了。

    “她的確是有個前男友,可她一定沒跟你們說過,她一直都在排斥她男朋友的親近,而且要說她男朋友移情別戀她的閨蜜,說不定她還是那個推動者,你不覺得她分手的時機太巧了嗎,怎麽就剛剛是我們訂婚後

    呢,而且,她出國整容的時間也是,既然跟你關係好,又是同學,怎麽連婚禮都不參加了?最最關鍵的是,她是學醫的。”

    梁照沉默了很久,他必須得承認,陸佳音說得很有道理,這些細節都足以證明傅晴有嫌疑。

    “那瓶藥呢?你是想怎麽做?”半晌,他才啞著嗓子問道。

    “如果她去偷了那瓶藥,那就代表這個人就是她,因為隻有流火未央才知道這瓶藥是有問題的,你放心好了,隻管坐等看戲,我猜她根本舍不得你陷入危險中,說不定今晚就會動手。”

    現在的感覺可真好啊,之前一直都是敵人在暗,她在明,現在她隻要耐心等著,就不相信傅晴不會有所行動。

    梁照沒有再說什麽了,隻是臉色實在難看。

    陸佳音氣定神閑的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就憑傅晴多疑的性子,她肯定是要好好思考一番的,但如果她真的喜歡梁照到要殺人的地步,就代表她的愛意已經畸形,她不敢拿梁照的命去冒險,所以首先她要做的是確定這瓶藥現在是在哪裏,到底是被梁照帶到家裏去了,還是就放在公司裏,如果放在公司裏,她一定會打鐵趁熱,今晚就會有所行動。

    傅晴會不會有所察覺,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因為傅晴這麽個人,絕對不會對梁照陷入危險還坐視不理。

    仔細想想還真是讓人惱火啊,陸佳音漸漸攥緊了拳頭,梁照的命是命,原主的命就不是命了?

    看到梁照的表情,陸佳音忍不住問道:“這些都是我單方麵觀察到的,這是我的推測,你相信我嗎?”

    其實如果不是她自己親眼發現,她也很難相信一向友善對每個人都那麽好的傅晴會是流火未央,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梁照會相信嗎?

    他看了陸佳音一眼,探出一隻手握住她的,聲音深沉,“我相信你的直覺跟判斷。”

    怎麽會不相信呢?

    她是他的妻子,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戀人都不相信,那還能相信誰?

    在陸佳音跟梁照離開梁氏後,傅晴就得到了消息,她跟公司的每個人都好,有員工看到陸佳音跟梁照都會在群裏嚎一聲。

    她很想冷靜下來,可是想到那瓶藥現在在梁照手裏,她就無法集中精神去思考,隻要來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臉之後,靠在洗手間的隔間好久,這才重新站了起來,原本狂躁的心也慢慢地平靜下來了。

    對,她現在要做的事情是確定那瓶藥的所在地。

    到底是已經被梁照帶到身上,還是就放在公司裏了。

    傅晴重新補了妝之後,來到了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她跟秘書們關係都很好,張助理看到她過來便道:“傅主管,梁總已經下班了,他不在辦公室。”

    “啊,這樣啊,那就明天再說吧。”

    鑒於傅晴的表情有些無奈失落,張助理平常跟她關係不錯,就問道:“怎麽了?是有什麽急事嗎?”

    傅晴麵色糾結了一會兒,摸了摸一邊的耳垂,歎道:“我的耳墜掉了一隻,想到下午才來梁總辦公室呆了一會兒,想看看是不是落在這裏了。他不在就算了吧。”

    張助理想了想說:“正好我有文件要送到梁總辦公室,一起去找找。”

    一般來說,在梁照下班以後,除了有文件要送以外,其他人是不允許進他的辦公室的,不過張助理想到傅晴跟梁照的交情,覺得隻是進去找個耳墜,應該是沒什麽關係,這才有了這個提議。

    “沒關係嗎?”傅晴有些遲疑的問道。

    張助理笑著搖了搖頭,跟傅晴並肩來到梁照的辦公室。

    一進門,傅晴就快速掃了一圈,在看到沙發上的那瓶藥之後,她鬆了一口氣。

    最後自然是沒找到什麽耳墜,傅晴就迴了自己的辦公室,下班之後開車迴了家,她要好好想想下一步應該做什麽。

    其實傅晴也在懷疑,陸佳音是不是發現什麽了?不過仔細迴想陸佳音的一舉一動,又覺得沒什麽可疑的地方,按理來說,她做得如此隱蔽,按照陸佳音的智商來說,是不應該會發現的。

    她現在腦子很亂,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但又想不通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她不能讓梁照置於危險之中。

    傅晴跪坐在茶幾旁,從抽屜裏拿出裁紙刀,在自己的大腿上劃了一刀,疼痛能讓她迅速理智清醒下來,這些年來,她也一直是在用這種方法讓自己忍耐克製。

    沒有經曆過漫長等待的人,是沒有資格得到幸福的。

    盡管她知道自己離幸福太遙遠,可人生在世不就是這樣嗎,努力去得到一些一開始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才叫人生啊。

    她比那些女人都有優勢,那就是她跟梁照有著共同的學生時代的迴憶,而且他們的關係還很不錯,至少梁照身邊沒有哪一個女性朋友像她跟他

    關係這麽好,陸佳音不會活很久了,到時候他會傷心會難過,不過時間總會撫平一切,她會一直陪在他身邊,哪怕等到四十歲,五十歲,六十歲都沒有關係。

    總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的。

    隻要她耐心地等就夠了。

    傅晴用紙巾隨意擦了擦大腿的血,來到了自己的書房,從櫃子的最裏麵拿出一個鐵盒子,打開來,裏麵是一條洗得發白的手帕,她神情虔誠地拿了出來捧在手裏,看了好一會兒之後,閉了閉眼睛,已經做了一個對她來說非常冒險的決定。

    她決定今天就去將那瓶藥換過來。

    雖然不知道前方是什麽,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些地方有蹊蹺,不過她等不了了,隻要多等一天,梁照就有生命危險。

    這世界上其他人死就死了,都沒有關係,可是他不能死,他要好好的活著,意氣風發的活著。

    晚上九點,陸佳音讓梁照開車來到梁氏,隻要在停車場裏等著就好,她從後座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白皙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操作了一會兒,立馬屏幕上就顯示了梁照辦公室的情景。

    梁照還沒問什麽,陸佳音頭都沒抬迴道:“傅晴在梁氏好幾年了,不出意料的話,她跟所有人關係應該都很好,包括保安室的,她想要進去你的辦公室,並且躲過監控實在太容易不過了,今天在你的辦公室,我又放了個攝像頭,她絕對不會發現。”

    傅晴這會兒估計心急,但也不可能犯太低級的錯誤,她一定會成功躲過監控的,這對她來說並不難。

    現在讓梁照感到意外的不隻是傅晴了,還有陸佳音,他突然發現,其實他並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她,原本以為她會驚慌失措,原本以為她是需要他的,可是這會兒,她臉上哪裏有半點害怕?

    “佳音,我跟傅晴之間從來沒有超過朋友界限。”梁照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說這樣的話還有沒有意義,隻是他總覺得,如果這件事情他沒有處理好,很有可能會讓他跟她之間有所隔閡,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阿照,做你的老婆可真辛苦。”陸佳音看了梁照一眼,說出了這句話。

    這話當然不是她說的,而是代替原主說的。

    隻是梁照永遠也不會知道,已經有一個女孩因為某個人對他這種畸形的愛意死了。

    這場事故,與之有關的人,沒有人能真正地置身事外。

    梁照拉住陸佳音的手,十指緊扣,他很用力地握著

    ,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佳音,現在說這樣的話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如果你真的出事了,哪怕我對你的感情不像現在這樣,我也會花一輩子的時間去找到傷害你的人。”

    陸佳音心裏一動,問道:“如果我在跟你結婚前就死了,你會不會就相信我是不願意接受這段婚姻所以自殺了?”

    “不會。”梁照想都沒想就斬釘截鐵的迴道。

    饒是是陸佳音這會兒也有些好奇了,因為梁照跟原主其實並不熟,哪怕訂婚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都很少。

    “為什麽?”陸佳音追問道。

    “你不是那樣的人,雖然說結婚前你對我還有這樁婚姻的態度並不積極,不過我能感覺得到你也並不反感,不然的話也不會去買跑步機了,而且嶽父對你那麽好,你還有牽掛的家人,如果真的不想嫁給我,你哪怕隻是嚇唬嚇唬爸爸,他都不會勉強你,又何必非要走上這一條路,你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

    是的,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後,可能現在她的性格跟之前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樣,不過無論是哪個階段的她,都不會因為一樁並不順心意的婚姻放棄生命。

    陸佳音點頭,原主不是極端的人,而且據她所知,原主盡管並不喜歡這樁沒有建立在感情上的婚姻,但也沒有跟陸國安反抗過,這就代表她其實是很明白自己的立場的,陸國安對她那麽好,她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隻要她隨便做做樣子以死相逼,陸國安又怎麽會真的逼她嫁給梁照。

    梁照說得對,原主還有牽掛的人,正是因為心裏有牽掛,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走上自殺這條路。

    傅晴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可還是算漏了一些東西,如果她沒有變成陸佳音,陸佳音真的在婚禮前死了,那麽陸國安、陸宇軒還有梁照終其一生也會努力去找這個兇手。

    她就算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

    “謝謝。”陸佳音突然轉過身抱住了梁照,真的謝謝,謝謝他說的這些話,至少如果她沒有變成陸佳音,也會有人拚了命會去幫原主討迴一個公道。

    “謝什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身為一個人的丈夫,哪怕對她沒有感情,也不會讓自己的妻子無緣無故的死了吧。

    與此同時,陸國安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派出去保護陸佳音的人打來了,說了今天陸佳音的一係列行蹤。

    “你說她現在跟梁照在梁氏的停車場,已經呆了快半

    個小時了?”

    “是。”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後,陸國安坐在書房裏思考了片刻,拿了車鑰匙起身走出書房,正好跟端著甜湯的王芸碰上了。

    王芸看著他都穿上大衣了,趕忙問道:“你這是要出去嗎?”

    “是,出去有點事,你先睡吧,我估計要很晚才能迴來。”

    “好,路上注意安全。”

    陸國安來到車庫,女兒跟女婿今天的行蹤都太可疑了,並且佳音讓他查的那個人還是梁照的朋友,現在還是他的下屬。

    這樣的關頭,佳音不會無緣無故的讓他去查一個人,除非這個人非常可疑,難不成今天就有什麽舉動?否則這大晚上的何必要呆在停車場不出來?

    陸國安不相信除了一雙兒女之外的任何人。

    女兒是什麽性格他清楚,現在跟梁照蜜裏調油的,梁照要是覺得她現在也沒事,輕易地放過他那個朋友怎麽辦?如果女兒被梁照說服了怎麽辦?

    陸國安是怎麽也不會放過這個人的,讓她死都是便宜了她,他一定讓這個人好好活著,起碼得受盡了折磨再死,不然怎麽能解氣?

    他是決定了的,如果梁照到時候敢說情,他連梁照一塊兒整,這世上沒什麽人比他的孩子更重要了,動了讓他女兒死的心思,還想全身而退,他陸國安又不是廢物。

    坐在車上往梁氏的方向駛去,陸國安心想,等下如果真的是抓住了那個人,正好梁氏周邊都有他的人,到時候他直接帶走那個女人,不給任何人求情的機會。

    就跟陸佳音猜測的那樣,傅晴跟保安室的人關係很好,隻是給保安室加班的人帶了個宵夜之後,就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支到另外一個房間裏去了,稍稍動了手腳,監控畫麵便黑了。

    她最多隻有十分鍾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傅晴跟保安室的人打了招唿之後便快步離開了,一路上暢通無阻來到梁照辦公室所在的樓層,此刻整層樓都沒人。

    陸佳音自然不隻是在梁照的辦公室裏裝了監控,走廊裏也裝上了,當傅晴出現在畫麵中時,梁照的眼底一片冰冷。

    基本上已經確定傅晴就是那個想要害陸佳音的流火未央了。

    “我們走吧。”陸佳音打開車門,將筆記本的畫麵調到了平板上,一手拿著平板在車旁等著。

    梁照也很快就下了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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