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到陸錚身上,他們在網上到處發陸錚的照片和家庭背景資料,就是想引起民憤,讓群眾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就是個不學無術無法無天的富二代,官三代!

    一時間滿城風雨。

    陸錚闔上電腦,剛要起身,徐特助趕忙攔住他:“您現在還是別露麵的好,要不我幫您買張機票,出國度假幾天,轉換下心情,等事情風平浪靜了再迴來。”

    陸錚的眉一斜,瞪著他:“你這是什麽處理辦法?出了事就隻會躲嗎?那我跟網上那些人說的富二代還有什麽區別?”

    徐特助訕訕的:“我這也是為了您好啊,網上那些人是沒自主判斷能力的,別人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就算您現在拿出一萬個證據,他們不想信的,也能裝看不見。”

    這話倒是大實話,可陸錚覺得這種時候,自己更不能走。不是他做的,他沒什麽好畏懼的。

    受害人家屬在華誼公司門前靜坐,要討個公道的事很快也傳到了網上,有人貼了照片,唿籲住在附近的網民都去聲援,一時間大字報,橫幅,弄得跟文革似的。

    素問急得坐不住,連連撥電話給陸錚,總是提示她稍候再撥。他那邊到底怎麽樣了,也沒個準信。素問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拿上羽絨服就出了門,完全把小艾的話丟在了耳旁。

    徐特助跟著陸錚,剛走出大廳電梯,就看見兩個穿警察製服的迎麵向他走來。

    “陸先生,有人舉報您涉嫌一起肇事逃逸案件,麻煩您跟我們迴警局走一趟。”

    徐特助一見這陣仗,都嚇傻了,忙伸手上去攔:“你們這是幹什麽?怎麽能無憑無據的抓人……”

    文弱書生樣的徐特助被個孔武有力的公安幹警一隔,險些坐地上:“配合點,別妨礙警察辦事。”

    陸錚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鍾,才從最初的錯愕中冷靜過來:“我可以給律師打個電話嗎?”

    “當然可以。”

    他使了個眼色給徐特助,徐特助趕緊掏出電話打給律師行。

    陸錚就在自己公司的大堂裏,眾目睽睽之下被兩個公安幹警押上了警車。

    網絡的實效性,這一幕才沒發生多久,就被人手機拍到了微博上,網民連聲稱快,素問一邊走在路上,一邊用手機不斷的刷微博,很快看到了這條消息,照片上陸錚被夾在兩個警員之間的那張背影令她心裏莫名的一緊,竟有種窒息般的難受。網上眾說紛紜,甚至連周沫也

    問她是不是真的,可不管別人怎麽說,她都相信,陸錚不會殺人的。他是那麽好那麽溫柔的一個人,怎麽會殺人呢?

    可帖子裏說的證據確鑿,人證,物證,每一樣都齊齊指向了他,這一次,比她以往的任何緋聞都更嚴重,更具有毀滅性,以前,每次都是他幫她解決,這一次,她能否也幫得上他呢?

    上了車,她簡短的說:“去華誼大樓。”

    司機師傅看她一眼:“小姑娘也去湊熱鬧啊?”原來車載廣播裏也在說這事,那師傅一邊開車一邊自言自語:“不過這樣的人,就該狠狠懲治一下,我是要出車,沒功夫,不然我也去摻一份。”

    素問緊鎖著眉,驀地開口:“還沒定罪呢,就給他判死刑了?”

    司機師傅一愣,像是沒聽清她說什麽,倒是閉了嘴,一路什麽也沒再說。

    素問從微博裏知道,事件已經越鬧越大,上了北京台的新聞了,街頭隨便采訪一個路人談到此事都是義憤填膺,輿論對陸錚非常不利,被煽動的網民甚至叫囂一定要判他死刑,說這樣的人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素問掃過一行,心就沉下去一分,隻覺得肩上像有座大山,沉沉的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陸錚被帶迴公安局配合調查,警方翻出兩個月前存在交通局檔案庫的案底,又拿出他的購車信息,問他車是不是他的。

    陸錚無力的點了點頭:“是我的,不過兩個月前我就已經送給別人了。”

    “這麽巧?一出事就送人了?”警察明顯的不相信,口氣裏帶著似譏諷,“你還挺大方。”

    陸錚按在桌上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他強迫自己忍耐著,向對方解釋:“車是在事發前就送人的,發生這事時我並不知道,後來隔了一陣子我得知後,立刻去找他對質,他也已經承認了。”

    “那個人是誰?你打電話給他。”

    警察把桌上的座機推給他。

    陸錚皺緊眉頭,撥打蕭溶的手機號碼,可電話裏一直是“不在服務區”的提示,他想了想,又撥去蕭家,接電話的是蕭家的老幫傭,年紀大了耳朵不好,口齒不清,陸錚說了半天,她才聽清,匝巴著嘴說:“大少爺出國了,去哪?我老了,記不住了。”

    偏巧這時候出境,陸錚氣得一拳砸在桌麵上,震得嘭一聲響,木頭桌麵凹進去一個坑,對麵警察立刻豎起眉毛,敲了敲桌角:“哎,哎,注意點啊,這是在警局,不是你家!”

    陸錚沒辦法,掛斷電話,無可奈何的說:“他出境了。”

    警察的眼裏露出抹深奧的神色:“那你說名字,我會跟上麵聯係,等他一入境就請他迴警局協助調查。”

    陸錚隻好寫下蕭溶的名字住址和聯係電話,那警察轉頭找其他同事做記錄去了,陸錚聽見他同另一警察不無譏諷的嘀咕:“辦有錢人的案子就是麻煩,折騰來折騰去不就想拖延時間等上麵強製放人嗎?要不是這麽多雙眼睛看著,老子真忒麽想把他拖到沒人的地方揍一頓!”

    “這幫兔崽子不就仗著家裏有幾個子兒,再有個有權的老爹嘛,白白嫩嫩的,一瞧就是個吃軟飯的,真要動起手來,估計你一根小指頭就搞定他了。”

    等他的私人律師趕來,陸錚的臉上已經烏雲密布,那警察象征性的迴來,拿份文件給他們簽字:“這段時間你不能出境,有任何問題我們會再傳訊你。明白了就在這簽個名兒。”

    除了警局陸錚就一腳踹翻了門口的垃圾桶,律師忙上前阻止,安慰他說:“現在警察辦案都這態度,一個個裝的跟大爺似的,還不就一孫子。”

    陸錚不吭聲,一直到上了車,徐特助打電話給他,說陸文漪讓他即刻迴家一趟。

    他沒想到事情鬧這麽大,從他進警局那一刻就猜到恐怕會驚動了姑媽,這件事來得洶湧,蕭溶又突然玩失蹤,他漸漸的嗅到一絲陰謀的氣息,隻可惜抓不住一絲半點的錯漏,如今也隻好走一步是一步,靜待事態發展了。

    陸錚前腳從警察局走出來,跟著就有人爆料到了網上,網民描述得繪聲繪色,說他怎麽帶著一整個律師團,在警察局裏耀武揚威,說沒人敢動的了他,最後也確實一絲未損的從警局出來了,還有人拍到他在警局門口踢翻垃圾桶的照片作證,角度選得非常刁鑽,於是網上頓時炸了鍋似的,討論瞬時上升了好幾個階次,已經質疑到國家的體製上去了,連續一整天都是各大門戶網站的熱議話題第一位,傳統媒體也開始介入,北京台的新聞頻道也派出記者實時跟進報道,巨大的輿論壓力讓有關部門都坐不住了,紛紛現身辟謠,說個別人的行為作風問題與黨和國家無關。

    網民開始把陸錚妖魔化,從他辦公司,到插手娛樂圈,恨不得每一點事裏都找出些十惡不赦的劣跡,好像不把他碎屍萬段就是這個社會和整個國家的腐敗。

    網絡輿論的可怕,素問終於見識到了。等她刷到這條新聞的時候,人已經在華誼大廈對麵的馬路邊。公司門口

    黑鴉鴉的都是人頭,早已堵得水泄不通。不過看到這條新聞她也不急著進去了,她知道陸錚剛從警局出來,應該是迴家去了,如果沒迴他們的家,就是迴了陸家本宅。她隻要迴家等著,如果是迴了陸家本宅,那她也不用擔心了,沒有哪個地方比陸家大院還安全了。

    不知道是誰,站出來為陸錚說話,從他十八歲離家出走,到自力更生辦公司,一個肯與家庭決裂的人,會稀罕那所謂的特權嗎?而且他可以作證,陸錚在兩個月前,事故發生之前就已經換車了,開車撞人的,應該另有其人。

    結果網民立刻反駁:“平常是不稀罕特權,有什麽事,拿錢就解決了,可這是人命,人都是怕死的,這種時候有特權用還不用?何況肇事之後,隨便拉個人頂包的太常見了,現在說換車了,把人都當傻x呢?”

    事實上,陸錚把車送給蕭溶的時候的確隻是口頭協議,車主信息什麽的都沒來得及變更,所以車子的產權所有熱依然是陸錚,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一百,

    更新時間:2013-1-110:05:01本章字數:7349

    【豪門軍少寵妻無度】

    陸錚迴到家裏,陸文漪已經在客廳裏等他,令他意外的是,家裏還有一位客人,橄欖綠的軍裝十分顯眼,肩上兩杠四星,大校軍銜。看年齡,似乎是陸文漪的朋友。

    陸錚隱隱覺得此人眼熟,卻不記得在哪裏見過。

    兩個人明顯已經談過話了,麵色沉重的坐在客廳沙發裏,看到陸錚進門,陸文漪先對他說了句:“坐。”那位大校也迴頭看了他一眼,站起來跟他打了個招唿:“x軍區第二集團軍總參謀長連毅。”

    陸錚非常禮貌的叫了聲:“連參謀長。”

    陸文漪坐在那沒動,陸錚說:“這件事我找過蕭溶。車在事發前我就給了他,後來他跟我解釋,說駕車撞人的是他的司機阿炳,他已經派人去安撫過受害人家屬,對方也同意和解接受賠償了,不知道這個時候為什麽又忽然出來鬧。”

    連毅皺了皺眉,憑他多年經驗,很快意識到什麽:“這個很明顯是網絡炒作公司在背後煽動。”

    陸文漪一直沒作聲,連毅繼續說:“這個蕭溶,是你的朋友嗎?事發之後,他就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這點上看起來就很可疑。而且你說那個司機,他人現在在哪?”

    陸錚閉了閉眼,不甘心,卻很無奈:“下落不明。”

    有兩個可能,一是這個司機肇事後害怕承擔法律責任已經跑路了,二是他受人指使,栽贓嫁禍,為了死無對證,現在正躲在什麽不知名的地方。

    陸錚想起當初陸文漪拿那疊照片來警告他,讓他把這件事處理幹淨的時候,他滿口答應,卻沒有當一迴事,蕭溶說處理好了他就沒再關心了,現在想好,釀成今天的局麵,也是他的疏忽大意。

    現在網民瘋狂的人肉搜索他,很快就扒出他和陸文漪的關係,現在政壇上一點風吹草動都敏感的很,他隻怕因為自己的事,會連累到陸文漪。

    “對不起,姑媽。”他低下頭,“我又讓你失望了。”

    陸文漪這才說:“不怪你。”

    他很訝異的抬起頭,看了眼陸文漪,中年婦人淡定的麵容上,一雙眼睛如古井般平靜無波,像是早已勘透世間百態。

    連毅想了想說:“現在那個叫王炳的司機是關鍵,隻要能找到他,一切謠言都不攻自破了。”

    可全中國這麽大,要找一個人,如同海底撈針,更遑論對方可能早就出境了。

    那天晚上素問迴家後,並沒有等到陸錚,之後一連幾天,他都沒有打過電話迴來。素問從新聞裏得知,那件事情越鬧越大,交通部甚至成立了一個專案小組,派下來重新調查這起事故。

    迫於輿論的壓力,專案組組長不得不隨時向群眾公開案件審理進度,以免被網友抨擊他們是富二代的狗腿子,做做樣子等風頭過了就把人放了。新聞一字不漏的轉述了陸錚的口供,素問也是這才知道,案子還牽涉到蕭溶。

    蕭溶人不在國內,卻委托了專屬律師發表聲明:“我的當事人非常優秀,雖然家境優越,但一直奉公守法,事故發生當晚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我的當事人與嫌犯關於肇事車輛的確有饋贈一說,但僅限口頭約定,我的當事人事後並沒有乘駕過該車。我們相信警方會公正的處理這起案件,還所有人一個公道!”

    事後證明,蕭溶的確沒有開過那輛車,從指紋,遺落的頭發,都找不到任何蕭溶的痕跡。而且事發當晚,他在一個朋友家裏參加睡衣party,當晚的十幾個人都可以為他做不在場證明。

    警方不得不再次傳訊陸錚,而這一次,是把他作為嫌犯拘留,不可以保釋。

    在查案期間,受害人的家屬每天都在各大論壇發帖,不停的煽動網民情緒,恨不得立刻就給陸錚判死刑。而貧富懸殊本來就是中國目前最現實的情

    況,所以人人都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不論官方說什麽,都被認為是包庇,一丘之貉,甚至還有人要求槍斃。

    就連素問自己的後援會論壇都有人在討論這件事情,大家的口徑一致,都是臭罵富二代無惡不作。素問沉不住氣了,她在自己後援會論壇也有個帳號,平常有時候會偷偷登陸上去,看看粉絲對自己最近表現有什麽看法,不過她在線時間不長,也沒人知道這個是她。

    她怒氣衝衝的開了個帖,幫陸錚維護,舉出好多他平常生活裏的善例,企圖證明他不是那樣的人,一開始都是零零散散的問號,問真的假的,她還認認真真一個個去迴複,企圖說服他們,後來就直接被水軍的唾沫星子給淹死了,無數迴複都已經不再就事論事,隻是單純的謾罵,說她是不是收了富二代的錢,這麽替他辯駁,要麽就是人家家門口的一條狗。

    網民已經失去了理智,小艾是論壇的管理員,當初這id還是她給素問注冊的,一上線看見了,就趕緊打電話給她,說:“我幫你鎖貼了,這種事,你跟他們爭來爭去,有個什麽勁?你越是理他們,他們越來勁。”想想又覺得好笑,“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們罵的狗血淋頭的,就是他們平常支持的偶像,不知道又是什麽反應。”說完還真有點曝光素問ip的衝動。

    素問在電話裏很無力:“我一直以為我的粉絲很理智,有基本的道德觀和底線,可是今天讓我很失望。”

    “網絡是這樣的。別說你的粉絲都是十幾二十出頭的學生,就是三四十的成年人,在隱性裏也有潛在的暴力因子。因為網絡是匿名的,每個人說什麽都不用負責任,也許他們白天在現實社會裏受了氣,就到網上來隨便的發泄一通,獲得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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