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噴得跟不值錢似的,輪到自己時,才知道是那麽痛。

    古人說痛徹心扉,原來是真的,連心髒都揪成了一團。

    陸錚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因為背上有傷,不能躺,隻能臉朝下趴著。他的臥室窗外正對著一樹海棠,開得春深似海,繁華如蓋,午後的時光靜靜的,連花蕊落地的聲音都仿佛聽得到。

    他歪著頭,看著那樹發呆,馮湛走到他床前坐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過臉來。

    “打電話到機場,火車站,各個高速公路收費站……給我攔人。”

    陸家小少爺,這次是真發威了。

    ------題外話------

    三年前的舊事,差不多就寫到這兒了,接下來就是他們重逢後滴故事,會更精彩哦~

    二十一,差距

    “優而美,為優秀而美麗的你時刻準備——”

    網絡上的廣告剛播完,周沫就幹巴巴的重複了一遍,撓著下巴問:“這台詞,太惡了,虧得刑曼姿能念得這麽嗲。”

    “林誌玲靠什麽紅的?不就是嗲。”這年頭,觀眾都是被天雷滾滾的雷焦了,不雷哪能吸引眼球。

    素問拖過鼠標,在那廣告窗口上按下叉,問她:“今天星辰國際來咱們學校簽人,大家都去湊熱鬧了,你怎麽不去?”

    “當演員?我不是那塊料。”周沫一邊搖頭一邊塞了塊薯片到嘴裏。

    這話說來可笑,電影學院的不想當演員。可周沫確實有這個資本。她從前年開始在網絡上寫小說,彼時穿越小說正大熱,她一不小心寫出本紅文大作,先後賣掉了簡體和繁體出版權,被網友列入清穿四大經典之一,一舉跨入年收入百萬的小說家行列。

    丫已經決定把有限的青春奉獻給無限的文學創作事業了,所以,整個學校隻有周沫寢室敢放薯片、零食,平時她們這些姑娘,吃個炒青菜都恨不得拿吸油紙把上麵的油花子給吸了。這不是誇張,她們學這個的,尤其是女孩子,想出頭,就得對自己狠,一時貪嘴在外人看來頂多是個缺乏自控能力,在大老張嘴裏,就是“沒臉沒皮”。

    說到這,周沫想起來:“你怎麽不去,我覺得你很有可能被簽上啊。”

    聶素問是大老張常掛在嘴邊的“潛力股”,這次“優而美”廣告競選失敗也是一時失手,畢竟對手是刑曼姿。

    素問隻是笑:“人家擺明了來簽曼姿的,我

    跟刑曼姿不對盤,她要去星辰我還是別跟去湊熱鬧了,難不成將來在公司還接著較勁?”

    這次的廣告很成功,楚導是下了本錢栽培刑曼姿的,把她的形象打造得清新靚麗,北京好幾個大型百貨商場的大屏幕上都在滾動播出她這則廣告,幾乎一睜眼一抬頭就能看見刑曼姿那張臉,是真的未出道人先紅了。

    “誰叫你不肯向人家大導演的褲襠低頭呢?”周沫涼涼的說。

    正說著,已經有人旋風般迴來報信了:“星辰簽了曼姿啦,聽說她的出道大戲就是今年央視籌拍的《射雕》!”

    嘩——

    話音落,多少豔羨嫉恨的眼光。金大師的戲,沒有一部不紅的,《神雕》更是經典中的經典,雖然央視這幾年的翻拍,都是罵聲一片,但大製作在那擺著,有爭議說明有人關注你,更何況朝廷台的片子,宣傳肯定不會差。

    周沫再度抬眼看素問,素問已經笑不出來了。

    有時候,差一步,差距就會越來越大。

    徐特助把資料整理好放在陸錚的辦公桌上,他隨手翻了上麵兩張,眉頭一皺。這丫頭當年在c市念的不是m大麽,怎麽跑電影學院去學表演了?

    他就聽某公子開玩笑說過:“電影學院還有雛?母豬都能上樹!”

    今年畢業……

    他從案卷裏抬起頭,眸光轉了轉,看向對麵沙發裏的蕭溶:“你上迴追那個小明星,不是揚言要收購他們公司嗎,叫什麽……”

    一提女人蕭溶就來勁:“季璿,金馬影後,你見過她演那《桃色》嗎,簡直是人間胸器……”

    “打住,扯淡呢,我問你公司名字。”

    “嗨,芝麻綠豆點小公司,我哪記得,扔給秘書去辦了。”

    “行,到時入股算我一份。”他闔上資料,說得輕鬆。

    蕭溶一愣,剛想問他看上哪個明星,轉念一想,不對啊,在一塊兒玩的,都知道陸少對女人極其厭惡,出去喝酒從不叫陪酒女。更不可能是看上這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難不成轉性了?

    不由聯想到昨陸錚追出去那女的,竊笑著問:“昨晚……後來有戲沒?”

    陸錚端起咖啡,嘴角一扯,迴他一個冷笑。

    表演課結束,素問晃晃悠悠從學院裏出來,迎麵被個穿西裝的職業女性攔住。她臉上戴墨鏡,摘下遞名片的動作真是簡潔幹練。

    “我是

    華誼影視經紀部的葉晟,你可以叫我葉子。”

    素問恭恭敬敬接過名片,心裏已經大概有數了,倒是笑得平常:“抱歉,我沒有名片。”

    “沒有關係,將來你成名了,你的臉就是名片。聶小姐是吧,喝咖啡嗎?我請你。”對方自來熟的拖著她的手走進旁邊的咖啡廳。

    星辰,華誼和寰球是國內現在三大娛樂公司,目前可能是星辰一家獨大,不過華誼有天後季璿坐鎮,也不可小覷。葉子因為今天是來簽人,為表正式才穿了正裝,平日裏風風火火的也就t恤了事。

    素問看看餐牌,咖啡熱量都不低,她隻要了杯檸檬水。

    葉子微笑打量她,一看就是個有進取心要強的孩子,懂得嚴格自律,娛樂圈不缺新人,缺的正是這股拚勁。

    長相也不差,雖然不是季天後那樣一眼就特別豔麗的型,但貴在有個性,氣質也不俗。這一行美女還少嗎?但有幾個能有國際章國際鞏那種範兒,她需要的是一眼即被識別的特色。

    這一番觀察,葉子已在心裏粗粗打了九十分,難怪上麵指明要她親自過來簽這丫頭。

    咖啡和檸檬水都上來了,素問也就抿一口,怕喝多了臉上水腫,拍照會不好看。

    這年頭女演員瘦得快脫形了,上鏡還有人說大餅臉,難怪人人要削骨去棒子國整容。

    “我們公司每年也從你們學校簽好多新人,聶小姐快畢業了吧,怎麽樣,有心儀的公司嗎?”

    她搖搖頭,誠實道:“我們都是被挑的命,哪有運氣自己選公司。”

    “覺得華誼怎麽樣?我們今年策劃好幾部女人戲,都打算起用新人,而且很快有新東家入股,製作不必說,肯定是大手筆。”葉子循循善誘,不愧是幹這行的,說話連哄帶拐的。

    素問遲疑了一下,攥緊了手裏的杯子。她倒沒將喜色表現在臉上:“這個……我還不太了解。”

    “沒關係,我這裏帶了點我們公司和藝人的簡介,你可以拿迴去慢慢看。”葉子邊說邊從包裏拿出個文件袋,“不過有些話我也要說在前頭,公司這麽大,資源有限,不會無緣無故去捧一個沒有實力的新人。據我所知,聶小姐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麽實際的熒屏經驗,公司對每個要簽的新人都會進行嚴格的考核,不知道聶小姐有沒有自信接受挑戰呢?”

    她好言相勸,素問也許還拿喬,這麽將話一激,素問倒有幾分不服氣:“是什麽挑戰?”

    薑還是老的辣。葉子微微一笑,從那堆資料裏拿出一張宣傳單,是某tv的選秀比賽。

    素問張大了眼睛:“要我去參加這個?”

    “沒錯,在這個比賽裏證明你自己的實力。能做到嗎?”

    素問不笑了,她甚至敏銳的感覺到一絲刁難的意味。這類選秀花頭再多,總離不開本質——歌唱比賽。她一個電影學院的學生,五音都不全,去跟人爭什麽歌唱大賽的名字?

    葉子當然清楚素問的臉色為什麽變得這麽快。其實她也不明白,上頭為什麽給加了這麽道額外的規定,她也就是轉達。

    “沒關係,你再考慮考慮,想好了打電話給我。”她揚手,叫來侍應買單,掏錢包時忽然想起什麽,將兩隻信封推到她麵前:“你們學校有人簽了星辰吧?星辰這次簽約儀式和新戲的發布會合在一起辦,到時會有許多大腕到場,我這有兩張邀請函,和朋友一起去看吧。”

    素問收下邀請函,心裏百味陳雜。

    二十二,一步到位

    星辰的發布會,設在喜來登的大會議廳裏,迎賓,紅毯,媒體區,發言區,以及宴會廳的酒會都布置得一絲不苟。周沫拈著手裏簪金箔的邀請函:“嘖嘖,生怕人不知道這是大手筆。”

    這次重拍《神雕》,星辰也是投資方之一,所以就物盡其用,把《神雕》開機發布會和新人簽約儀式放在一起辦,借新片的熱潮宣傳自家新人,況且刑曼姿在片裏也有戲份,她扮演的是郭襄,相當討好的一個角色。

    正說著,入口處掀起一陣人潮,鏡頭長焦短焦,全都對準了來人。

    是天後季璿!

    她是這次《神雕》的小龍女扮演者,一身銀白色鱗片曳地魚尾裙亮相,低胸設計,既有亮點,也不缺乏賣點。她挽著一名男士的手臂入場,那人是……素問覺得眼熟。

    不過更讓人驚訝的是,緊隨季璿和男子身後入場的另一人——香港天王薛紹峰!

    這可是真正的大咖級人物,影視歌三棲的天王巨星,出道八年,人氣不衰,近兩年不怎麽發唱片了,就轉到內地來拍戲了。

    “峰哥,據悉你並沒有參加此次《神雕》的拍攝,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天王笑容可掬:“季璿是女主角,大家都是同公司,老板都來捧場了,我敢不出現嗎?”

    一席話,透露了多個信息,記者紛紛伸長了話筒:

    “那麽外界傳聞你將要簽約華誼是真的咯?”

    “今晚跟季璿一起出現的,是不是你們公司的新東家,融鑫集團的少東蕭少?”

    素問恍然大悟,再看季璿身邊的男人,那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不正是那天在包廂裏給陸錚遞煙的男人嗎?

    下意識的四處張望,然而到處都是閃光燈,她有片刻的茫然,繼而輕笑:魔障了吧,這種場合,他怎麽可能有興趣。

    這時手機震動,是“家”裏打來的。她向周沫打了個手勢,一個人悄悄走到角落去接聽。

    “素素啊,怎麽還不迴來,你方阿姨給你介紹了個男朋友,人家在家裏等著呢。我跟你說啊,這次這個是做銷售的,人家可賺錢了,還不嫌你是電影學院的,說妞兒漂亮帶出去也有麵子,你趕快迴來啊……”

    素問忍不住塞上耳朵。

    等電話那邊碎碎念的差不多了,她才拿起來:“媽,我今晚要趕夜場拍攝,收工還早著呢,你叫他先走吧。改明兒我自己去跟方阿姨道歉。”說完就急急掛了電話。

    從這裏遙遙望去,宴會廳中,刑曼姿一襲妖嬈中國紅,穿梭於名流大腕之間,言笑晏晏,儼然是明日之星,她低頭看自己手中破舊淘汰的手機,不禁扯出一抹酸笑。

    同人不同命。她再怎麽努力,也趕不上天資優渥的刑曼姿。可是她不服輸,她念電影學院不是為了嫁個母親眼中的“有錢人”,然後相夫教子庸碌一輩子。

    她會證明自己。

    迴去途中,明顯興致缺缺,走過某個轉角時,寬大的羅馬柱後麵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拉住素問將她拽到落地簾後麵,她還來不及驚唿,另一隻手已經覆上她的嘴巴。

    心髒噗通噗通狂跳,男人的味道從他掌心傳來,素問的心,忽然靜了下來。

    “你在找我嗎?”

    不急不徐的聲音,在這逼仄的空間裏,充滿了魅惑的磁性。

    “陸錚,我知道是你……”

    “哦?”

    “味道,”兩具緊緊相貼的身體摩擦出微妙的火星,她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在他耳邊曖昧吐息。

    “我的味道嗎?”他壓低了身體,將她緊緊桎梏在胸膛與牆壁之間,唇幾乎挨到她的額頭上,若有似無的摩挲著,“那你說說,是什麽味道?”

    薄荷,煙草,年輕,征服,會讓她繳械投降的致命味道。

    理智告訴她應該推開,可身體又不由自主想要抱緊他。

    陸錚在黑暗中靜靜看著她,像是能看到她內心的掙紮與矛盾,突然,他低下頭,咬住她的唇,真的是啃咬,跟三年前一樣,沒有技巧,沒有章法,野獸般亂啃一通。

    她的嘴唇仍然柔軟的不可思議,帶著蜜樣的芳香與清甜。他咬破她的唇,起初隻是想懲罰她,自己卻先被蠱惑了。在製服她激烈的掙紮過程中,他食髓知味,近乎貪婪的舔吮著那腥甜,終於她不再動彈,麻木的放任他肆意掠奪。

    他放開她的時候,靜謐的空間裏隻聞彼此交錯的喘息聲。

    “羨慕外麵的人?”

    她一怔,莫名的抬頭看他。

    他似乎笑了一聲,冰冷的唇湊在她耳畔,溫柔吐息:“你陪我睡一次,我幫你出道,拍片,一步到位,怎麽樣?”

    素問手背在身後,指甲在牆上摳出一道一道印記。

    他伸出一隻手,拍拍她僵硬的臉頰:“好好考慮,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陸錚鬆開她,率先走出簾後,素問過了一會才出來,周沫正四處找她:“怎麽打個電話就沒影了?你的嘴……”

    素問尷尬的抿起嘴上傷口,目光卻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剛才在暗處都沒來及看清,他今天穿了一套淺灰色手工西服,領口和袖口卻是另一種拚色的鑽石黑,衣線熨帖著他的線條,顯得整個人更加挺拔修長。他沒有打領結,襯衫微敞的領口裏隱約能見蜜色的皮膚,發梢略長,斜飛的眉梢隱入發絲中。

    察覺到素問的注視,他轉過頭來,慢悠悠將手上的高腳杯放入侍者手中的托盤,緊了緊袖扣,這一係列動作,配他這一身穿著,顯得更加成熟有型,渾身上下好像都散發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與三年前,判若兩人。

    四目相對,她幾乎是立刻想到簾幕後麵那令人窒息的吻,急忙心虛的轉過頭去,卻不小心撞著傳酒的侍者。

    “小姐,酒……”

    “對不起!”她一手奪下那酒杯,幾乎是落荒而逃。

    酒店外,氣溫稍冷,她環緊了雙臂。她哪有什麽像樣的禮服來參加這種宴會,身上這件湖藍色吊帶長裙還是周沫借給她的。八寸細高跟,美則美矣,就是代價太大。

    她扶著花壇慢慢坐下,脫掉硌腳的高跟鞋,慢慢揉著發紅的腳踝。有句話說,每個女人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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