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唇紅齒白,分明的笑臉。昨晚她喝得醉醺醺,大約是痛,一雙細長的眉毛始終擰著,擠作一團。如今她一笑,露出一口細白的牙齒,兩邊是甜甜的酒窩,十分可愛。

    他正發愣,她已經按開了酒店的電視,把碟片塞進影碟機裏。短暫的片頭過去,出現一間空敞的房間,一對現代男女,說著他們都聽不懂的倭話。

    素問莫名其妙,影片裏那對男女進行了幾秒鍾的簡單對話,然後就開始轉戰到房間裏最為醒目的那張大床上,迅速地相互脫著對方的衣裳。

    饒是陸錚男生,聽著那越來越急促銷魂的喘息呻吟聲,也有些麵紅耳赤了。

    素問隔了老半晌,終於恍然大悟:昨晚她隨便閑扯說要觀摩蒼井空、小澤瑪利亞的,當時陸錚正高(諧)潮,含糊不清的說什麽一起看,沒想到竟是認真的!

    陸錚坐在床沿,素問把頭搭在他肩上,兩人忽然都不說話了,沉默的房間裏隻剩下電視裏肉搏的畫麵和不斷高昂的呻(諧)吟。

    六,一晌貪歡

    陸錚坐在床沿,素問把頭搭在他肩上,兩人忽然都不說話了,沉默的房間裏隻剩下電視裏肉搏的畫麵和不斷高昂的呻吟。

    他扭頭看了她一眼,她正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於是他又轉迴頭去,不到片刻,他又轉過頭來,吻她。他的手滑進被子,薄被下赤(諧)裸的身體,很容易擦槍走火。

    有了昨晚的經驗,他很容易的找到她的柔軟,輕挑慢撚,他的氣息很幹淨,很清爽的薄荷清香,因為昨晚一直在一起,所以她確定不是古龍水的味道,隻是屬於他的味道。因為抽煙,還有淡淡的煙草味。

    她的手也滑進他的衣領,順著胸膛一路往下,細而嫩的小手,像一尾魚,哧溜溜滑過他的皮膚,怎麽也抓不住。他蹙起了英挺的眉,發出動情的喘息,忽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清晨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紗照進來,映在酒店潔白的大床上,織就點點光斑。他抱著她滾了一圈,然後將她牢牢的錮在懷裏,雙手托著她的臉頰,認真的打量。

    “素素。”

    “嗯?”

    “怎麽會遇上你?”

    她想了想,學著外文片裏的腔調:“whoknows?”

    他笑起來,開心的吻了又吻:“真想一直這麽抱著你,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他明顯感到她的身子一僵。他們隻是

    萍水相逢,不問身家,不問過往,一晌貪歡。陸錚收了笑,小心翼翼的避過這些敏感話題,肢體的摩擦很快就將這些不快都拋在了腦後,因為有了昨晚的經驗,陸錚十分小心的挑弄著她,直到她全身都放鬆了,才低低的問:“可以嗎?”

    素問點點頭,他雙手撐在她兩側,極輕柔的吻她,素問把手環在他背上,隨著他的浮動,指甲深深嵌入。陽光的碎金點點灑在他的背上,他的眼神溫柔似水,幾乎要將她溺斃。

    原來做(諧)愛也可以這麽美好。

    彼此支撐,取暖。累了,就相擁而眠。

    後來他送她迴學校。當看到m大的金字招牌時,他怔了一怔。現在大學生出來做的也不少,但他直覺她應該不是那種為了虛榮出賣身體的人。

    他問她:“為什麽出來賣?”

    原來他一直把她當作夜店的妓(諧)女。她秀氣的眉毛揚了揚,也不急著否認,那口氣真是雲淡風輕:“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樣賺錢快,我認為沒有什麽不好。”

    他精致的眉眼間掠過一絲不認同,但也沒再說什麽。

    到了校門口的主幹道上,她擺擺手說:“就送到這吧,學校門口人多眼雜,被看到了不好。”

    她其實是怕他長得這麽出挑,站在她身邊會給她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一路上她都看到好多小姑娘偷偷瞄他了,那嫉妒的眼神都快將她燒死。

    他卻理所應當的以為她是怕援交被同學發現,於是鬆開她,掏出皮夾子數錢。他出來一向不帶很多現金,他點了點,總共加起來才兩千多塊,索性直接把所有現金都拿了出來。

    他有點不好意思,遞過去時問:“夠麽?”

    素問連數都沒數,隨手折了折揣進兜裏,用輕佻的語氣說:“謝謝老板。”

    他給她錢,她就收。既然他認為她的第一次是賣給他的,那她就當作是賣掉了好了。

    事後證明她收下這些錢是明智的。父親沒多久就正式和母親簽字離婚,素問判給了向茹。財產分配協議果然和他當初說的一樣,一毛錢也沒留給她們母女,她們不得不搬出來,去和外婆擠在一起。但是那個男人又說了:“素問你是我的女兒,如果你真的困難,隨時可以來找爸爸。我不留財產給你,是不想便宜了那個惡毒的女人。”

    她嗤之以鼻,隻當是聽見放屁。同床共枕十幾年的人,頃刻間就變成惡毒的女人。

    而母親……她

    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用這個稱唿,離婚不到一個月,她就卷走了所有能帶走的錢款,銷聲匿跡了。

    她是過了一個禮拜後才知道。那天學校的獎學金發下來,她興高采烈的打迴去想告訴她。母親多年主婦生涯,早就不再工作,一時間失去經濟來源,生活也拮據起來。素問想,自己已經成年了,能自立的話多少能減輕家裏的負擔,可就是這樣,母親還是嫌棄她這個“包袱”,丟下她自己走了。

    電話裏是外婆蒼老的聲音:“阿茹啊……怎麽這麽任性,走了也不說一聲……她還借走了你舅舅的兩萬塊錢,現在連人也找不到……”

    她是腦子裏一團亂麻,人情冷暖,世道涼薄,眨眼間她從聶局長的掌上明珠,變成無人問津的棄兒。外婆總是念叨著舅舅那兩萬塊,她羞得無地自容,也沒臉再打迴去,她是真的斷了所有聯係,天地間,竟然找不著一個親人了。

    開學時她帶了五千塊錢出來,之前因為來迴家裏學校,住宿車票花了一些,加上吃穿,很快捉襟見肘,加上陸錚給的兩千多塊,又撐了一段時間。

    她想,她是得出來打工了,不然下個學期的學費都成問題。

    她開始白天上課,晚上在超市站著收銀,一小時八塊,站到十點鍾能賺三十二塊。除去每日三餐,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還不到十幾塊。她身體畏寒,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以往晚自修的時候,她總愛買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捂在手裏,室友說她矯情。如今也戒了,自個兒在寢室把吃完的罐頭瓶子洗幹淨,衝了開水,抱在懷裏。

    過去她是聶局長家的千金,養成了許多嬌氣習慣一時改不過來,寢室床下麵的鞋盒裏還收著那雙香奈兒的小羊皮鞋,是她十八歲生日那年爸爸送她的生日禮物,晾在陽台上的手帕也嵌著淡淡的雙c標誌。同學們對她議論紛紛,就連打工的同事也常在背地裏討論她。素問一向是淡泊寡言的性子,就由著她們去說了,加之骨子裏那股清高傲氣,不肯隨流,因而朋友也少得可憐。

    很快到了學期末,別的同學應付完考試都開開心心的計劃假期旅遊或者歸家了,她卻捋著夾在課本裏的鈔票犯了愁。半個學期下來她才攢了一千塊不到,離學費住宿費還差的遠了。

    七,生死之旅

    那時班裏的女孩子,有一撥人常常在門禁之後才迴來,大半夜的邊走邊鬼哭狼嚎,衣著暴露,身上還帶著酒氣。她們家裏也並不是多富裕,花錢卻是大手大腳,連身上少得幾乎要裹不住肉的衣服也是

    上四位數的名牌。

    見她望著錢愁眉不展,一個剛從女廁所化完妝出來的女孩子叫她的名字:“喂,聶素問。”

    她抬起頭,正對上女孩那一對還不成熟的小籠包,不知她下了多少功夫才擠出中間那一條淺淺的痕跡。果然應了那句話:時間就像乳溝,擠一擠總會有的。

    女孩見她眼神茫然,於是先自我介紹道:“我是周茜,機電係的,想不想跟我們一起賺錢?”

    素問上下瞟了眼她的裝扮,不作迴答。周茜看出她的顧慮:“你放心,我們賺的不是賣肉錢。雪原路賽車場知道嗎?隻要你長得夠標誌,隨便被哪個車手看上了帶出去跑一圈,就有錢拿。”她伸出手指比了比,“至少這個數。”

    素問有點不可置信,愣愣的問:“兩百?”

    “兩千。”周玉不屑的笑著,“這還算少的,如果你跟的車手拿了第一,那賞下來的起碼有五千朝上。”

    “怎麽樣,做不做?”周茜逼近了問,她眼尾的金粉隨著挑眉的動作撒了一點下來,在夕陽裏熠熠生光。素素頭一迴覺得她粗戛的聲音是一種誘惑,左右沉思不定,周茜見她彷徨,又試探著說:“你可以今晚先跟我去見見世麵,再決定要不要做。不過你這身打扮可不行。”

    她不由分說把素問身上的襯衣解開下擺的三顆扣子,撩到腰部以上,打了個結,露出包括肚臍在內的一截小蠻腰,又把校服裙子往下扯了扯,幾乎要露出股溝來,才滿意的拍拍手。

    腰上驀地一涼,素問不自在的弓起腰,周茜又說:“還得給你化化妝。”

    要化得跟她一樣好像猴屁股麽?素問沒敢說出來,果斷拒絕了周茜的“好意”,說:“我自己來。”

    她拈著小棉棒在眼窩裏隨意的刷了層赭色,旋開口紅,把周玉鍾愛的血紅色點了點在唇心,然後用手指暈開,素淨的臉上嬌媚之色頓生。

    周茜煞是滿意她的裝扮,一群剛滿十八歲的丫頭,就這麽“清涼”的擠上了公交,一路上嬉笑打鬧著,那氣氛就像是要遠足踏青。素問靠著車窗,將一縷被風吹亂的頭發捋到耳後,眼前是飛快變換的景物,而往前方的路,仍不甚清晰。

    公車在雪原路和通匯路交叉口停下,周玉領著一幫小姑娘沿著馬路邊走。這一塊的地本來被劃了開發區,因而農田什麽的都夷平了,修起平整的馬路,但是外資又遲遲落不下來,項目什麽的隻好擱下來,成了一塊偏僻的空地。

    素

    問她們到的時候,寬敞的馬路上已經停了幾輛改裝後的跑車,線條流暢,色彩絢麗,素問小時候見過的車型不少,一眼就看出他們這是非法改裝。不僅如此,這場比賽也是違法的,沒有賽道,沒有安保,隻有一些衣著前衛的年輕男女們,開著啤酒揮舞著彩旗在慶祝。

    她剛要怯場,就被周茜推了一把,指著跑車旁圍著的人堆裏,幾個衣著光鮮的男人說:“喏,這就是今晚的車手,你過去,能被他們挑中的話錢就不愁了。”

    話音未落,同來的幾個女孩子已經扭著腰靠了過去,現場還有不少女孩子,一個比一個穿的暴露,妝容妖冶,甚至有人為了一個位置爭吵起來。

    其他的車手很快選定了自己的“寶貝”,隻有一輛車前,依然圍著眾多女孩,爭執不休。車主對她們的爭吵恍若未聞,獨自坐在車頭,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素問想,如果空手而迴,那還不如在超市站一晚,她至少得把車費賺迴來。

    她撩了撩披下的長發,走到隻顧著悶頭抽煙的車主麵前,一隻素白的小手伸到他麵前,摘掉了他口中的煙,幽幽的說:“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嘴上忽然一空,陸錚遲疑的抬起頭,目光從素問修長的小腿,移到她凝白細致的腰部,在一點點挪上去,最後停在她空靈的大眼睛上。

    “是你……?”他不自覺的皺了眉。怎麽每次遇到她,都不是什麽正經女孩子該去的地方。

    素問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半晌卻開心的笑了起來,咯咯的叫他的名字:“陸錚,是我,素素,還記得我嗎?沒想到這車主是你……太好了,載我一程好嗎?”

    他當然明白她所謂的載她一程是什麽意思。難道夜店每晚的出台費還不夠她花銷嗎?還要到這種地方來賭命賺錢?

    那時候素問尚不知道他們所謂的比賽其實是一種搏命的遊戲,她一點兒也看不出這些闊少爺們哪裏像是活膩了的樣子。

    直到素問真正如願以償的坐上陸錚的車,她才徹底後悔了。急速的飛馳讓她臉色發白,整個人好像飄在半空中隨時有墜落的可能,而身旁的陸錚還在不斷的加速,轉彎,漂移……

    好幾次身旁有賽車想擠過來衝到前麵,陸錚就急轉方向盤,霸道的橫在馬路中央,不讓他們超過,每一次死神就在眼前擦身而過,他卻沒有絲毫顧慮的把油門一踩到底!

    素問很快明白了為什麽每個車手都要帶一名女伴,因為這一場“生死之旅”,

    女士們需要把生命交到身旁的男人手中。

    她的胃裏激烈的翻攪著,緊緊閉著眼睛,耳旁除了轟鳴的發動機聲音,漸漸融進了瘋狂的叫囂,就在素問睜開眼睛的一刹,陸錚的跑車率先衝破了紅線!

    黑色的人潮一湧而上,將他們圍在車內,歡唿,尖叫。

    陸錚顯然已習慣這種勝利,神態自若的下車,接過搖脹的香檳,對著天空“彭”一聲彈開,芬芳的酒液四濺。有人把厚厚一疊粉色的鈔票遞上來,陸錚看也沒看,捏在手裏嘩的撒向天空,粉紅色的紙幣,如同漫天紅雨,紛紛揚揚飄落。所有人都激動的蹲下來去撿,有人大叫陸錚的名字,有人在叫萬歲。

    素問蒼白著臉,半晌才搖搖晃晃的走下車,看著那些爭先恐後的背脊,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他們一樣蹲下來去撿。

    而陸錚,就好象睥睨天下的神祗,優雅的坐在車蓋上,一邊品嚐著勝利的香檳,一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眾生百態。

    素問呆滯的看著那些漫天飛舞的鈔票,忽然清醒過來,伸手就要去抓,卻被男人強健有力的大手先抓住了。

    陸錚麵無表情的盯著她,一字一句說:“我的女人,怎麽能跟他們一樣,蹲在地上撿錢?”

    八,現場調教

    陸錚麵無表情的盯著她,一字一句說:“我的女人,怎麽能跟他們一樣,蹲在地上撿錢?”

    素問被他扣住手腕,動彈不得。此刻他眼裏的暗沉,仿佛是風暴的前兆,讓她隱隱生懼。

    她閉了閉眼睛,理直氣壯的說:“可我本來就是來賺錢的啊。”

    “哼,”他嗤笑一聲,放開她的手,像上迴一樣,掏出皮夾子裏所有的現金,塞到她手裏。

    她僵硬的把錢捏在手裏,那些紙幣上麵仿佛還帶著他的溫度,滾燙得要灼傷她的手。不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豪門軍少寵妻無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晴空向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晴空向晚並收藏豪門軍少寵妻無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