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虎的催促,剛想要去自己的洞府看看的蕭陽不由頓了頓,又掉頭折了迴來,在白虎洞麵前降下了雲頭,然後走進了洞府。


    一進去,就見這白虎洞裏依舊是老樣子,和萬年前幾乎沒有什麽改變。


    空蕩蕩的洞府,依舊隻有一張石桌,幾個石凳,還有一張小石床,石床上此時正躺著毛發潔白的白虎,他還是那樣憊懶。


    蕭陽含笑的看著白虎,心裏感覺異常的親近,甚至比之帝俊太一還要親近許多。


    其實,對於來到洪荒萬餘年的蕭陽來說,在他心裏占了很重的分量的人屈指可數。


    羲和這位為他付出良多的母親在他心裏的地位自然是第一位的,是他心裏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在蓬萊島得到那木盒奇寶時,才會將它獻給羲和,他想要留住羲和,但現實是,羲和自願跟隨帝俊一起墮入魔淵,他也沒辦法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毫無辦法。


    而在他心裏第二位的既不是玄女,也不是帝俊太一,更不是陸壓嫦羲等人,而是眼前的白虎。


    若說蕭陽當年後悔跟隨準提上了須彌山,那在須彌山他唯一慶幸的就是遇到了白虎了。


    當年,他和白虎在這白虎洞裏朝夕相處了幾千年,情誼不可謂不深厚。


    在這裏,他從對洪荒的懵懂無知到逐漸成熟,初步認識到洪荒的殘酷,領略到洪荒生存法則;在這裏,在白虎的教導下,他從一個金仙菜鳥修煉成了大羅金仙,修成了道體,然後,從這裏開始,真正的踏入了洪荒,到洪荒中闖蕩。


    之後,巫妖二戰中,妖族不敵巫族,白虎沒有冷眼旁觀,而是悍然出手幫助妖族,蕭陽知道,這都是為了自己。


    所以蕭陽對白虎的情誼,說淺顯一點是帶他上路並且一直護著他的老師,但說的深刻一些,蕭陽覺得白虎是一個比帝俊更加值得親近尊重的長輩,至少在蕭陽的心裏,帝俊比不上白虎。


    “看什麽呢,青陽小子?萬餘年沒來,現在來了也不打聲招唿,問候問候?”白虎見他麵上帶笑不出聲的看著自己,不由不滿道。


    他的不滿,蕭陽就當作沒有聽到,他一聽見白虎這貓咪一般軟糯的聲音,就不由的想笑。


    他也低下了頭,低聲笑了幾聲,但又怕白虎惱羞成怒,動手收拾他,隻得又辛苦忍著,然後自己尋了個石凳,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此時,他好像迴到了家裏,在外麵時刻警惕,時刻繃緊的神經一下子全放鬆了下來,他如同沒骨頭一般趴在石桌上,悶聲道:“在這裏住了幾千年了,和您熟的不能再熟了,還假客氣的打什麽招唿啊。”


    那和白虎如出一轍的憊懶模樣,還有那說話輕鬆的口氣,完全不同於往日展現在眾人麵前的那個狠辣,不動聲色,又心機深沉,謹慎小心的紫薇大帝,妖族大太子。


    他迴到這裏就像是迴到家裏的孩子,再也不用擔心外麵的陰謀詭計,也不用費盡心機,籌謀劃策,時時刻刻提著心,這裏是他在洪荒的港灣,是他可以完全放下警惕的所在。


    “哼!”趴在石床上的白虎翻了翻白眼,斜眼看了蕭陽一眼,嘟囔道:“就算再熟,這也是我的地盤,你來這兒,也不能這樣,好像你是這裏的主人,我成了客人一般。”


    蕭陽完全不去理會白虎的嘟囔,他隻當聽不見,好好享受這刻的寧靜,享受這刻的放鬆,之後,出去又要麵對外麵的腥風血雨,陰謀算計,他又要做迴那個小心謹慎的紫薇大帝,步步籌謀的妖族大太子。


    也不知是不是蕭陽真的很累,還是心理的作用,他在放下所有的防備之後,居然就這樣趴在石桌上,嘴角帶著淺笑的睡著了。


    白虎趴在石床上,看著睡著了的蕭陽,本想和蕭陽說說他正謀劃五族,想要五族傾力相助他的事情,此時也不由閉了嘴,咽下了到嘴邊的話,歎息一聲道:“睡吧,睡吧,這一覺過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夠這樣自然睡著了。”


    所以,白虎不曾驚動睡著了的蕭陽,他看著趴在那兒的蕭陽,想著蕭陽這萬餘年所經曆的一切。


    從蕭陽踏出白虎洞,進入洪荒的那一刻,那時白虎就知道蕭陽必將經曆許多的磨難,因為蕭陽是帝俊羲和的兒子,是妖族大太子,他必然會被卷入當時的巫妖之戰中,甚至有可能隕落其中。


    果不其然,蕭陽一入洪荒,就在東海找到了後羿,引誘後羿到了昆侖,擒下了他,然後引發了巫妖二戰。


    二戰中,妖族不敵巫族,若不是六聖和他,最後還有鴻鈞老道的出手,恐怕蕭陽早在那時隕落了。


    然後,他身上不知何時沾染上的情絲,東海的風波,被送去紫宵宮聽道,一件件事情說來,其中都隱藏著無限的殺機,一不小心,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幸好,蕭陽都一一撐了過來,之後麵對帝俊太一羲和都去了的局麵,想要讓他們複生又一次次失敗的絕望,蕭陽顛狂過,但好在他還是清醒的,沒有被現實打倒。


    到如今,萬年閉關後,蕭陽經過精密籌劃,一出關就收攏了妖族,掌控了天庭,成了紫薇大帝,也能夠勉強坐在棋盤座位上和六聖對弈了,以至於如今洪荒生靈可不知天庭上的昊天天帝和瑤池金母,卻是對紫薇大帝如雷貫耳,敬畏有加。


    想著這一切,白虎見證著蕭陽的成長,一步步的咬牙走了過來,他的每一步都是那樣的艱辛,那樣的讓人不忍。


    可是,他都走了過來,不管別人如何誹謗他,如何評價他,至少在白虎心裏,蕭陽是最無畏的,最勇於向前的,甚至是最優秀的。


    或許他做事情真的會犯這樣那樣的錯,或許他這個人真的如別人評價一般有許多缺陷,但白虎不會認為那是他的錯,他的缺陷也不是他的錯,一切都不是蕭陽的錯,這就是一個作為長輩的對看重的晚輩的態度了。


    若說陸壓是在媧皇宮長大,女媧對陸壓比對蕭陽更有情分,更加親近,那蕭陽可以說是在白虎洞長大,是白虎一手教導的,那白虎有如此態度也可以說的過去了。


    這種態度固執,也可能是錯的,但對於蕭陽來說,這是最為珍貴的,也是蕭陽對白虎親近的原因。


    白虎想了很多,但隻靜靜地看著睡著的蕭陽,不發出絲毫響動,生怕打擾了蕭陽的清夢。


    可是,這時,外麵來了不速之客,一個憨厚的聲音傳了進來。


    “族長,虎陽求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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