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房門被人推開,隻見某個女人端著食盤進來,遠遠的就能聞到食盤裏的藥香。不過女人的臉色嘛……磨著牙,皺著眉,就差朝某爺撲過去咬上一口了。

    一看她那神色,偃墨予心虛的撇開視線。

    “故意受傷?”無視某個看戲的聖醫,白心染冷哼著走了過去,重重的將食盤放到了桌上,頭一甩,身一轉,直接離開了房門。

    “……?!”偃墨予狠狠的瞪了一眼某個大嘴巴,趕緊套上床邊的黑靴,連外袍也沒穿,就穿著裏衣追了出去。

    ……

    坐在一處台階上,白心染越想心裏越氣。都怪她當時急昏了頭才沒發現這其中的端倪。

    別人不知道他身手如何,可她卻是知道的。

    那幾個黑衣人連她都打不過,居然還能傷到他,他分明就是故意隱藏實力。

    就為了讓自己受傷?

    這出苦肉計他到底要演給誰看?

    他不知道當時她心都跳亂了嗎?

    “染兒?”

    背後傳來低低的輕喚聲,白心染咬著牙,沒有迴頭。

    看著坐在台階上氣惱不已的背影,偃墨予幽幽歎了口氣,走上前在她背後彎下了腰,居高臨下的將自己腦袋擱在她肩膀上,嗅著她生氣的味道,討好的哄著:“至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不會再出現今日這樣的事了。”

    “給我滾開——”白心染抬手將他腦袋推開,眼裏聚集起了水霧,透過朦朧的視線看著他包紮後的手臂,“姓偃的,你能不能別這麽自私?你能不能多考慮考慮我的感受?我不知道你做戲到底給誰看,但你能不能別把我也給耍了?”

    “染兒,我……”皺眉看著她,偃墨予滿腹的解釋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他自私嗎?

    他隻是不希望她為自己擔心,不想讓她替他承受負麵的情緒,他隻希望她活得坦然一點,開心一點,難道這也有錯?

    “別叫我!”仿若沒看到他眼底的沉痛,白心染起身頭也沒迴的離開了他的視線。

    他們之間存在溝通問題,這是她早就知道的。可是當真被他有所隱瞞之時,她隻覺得特別難受。

    什麽妻子、什麽喜歡,通通都是放屁。

    她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她要的是毫無保留的坦白。

    愣在原地許久,偃墨予緊緊的攥著

    拳頭,片刻後,他抬腳朝白心染消失的地方追了去。

    皇宮裏

    血影在夏高快要殺人的目光中將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整個過程,夏高氣得直罵:

    “沒用的東西,就那麽些人居然還讓他們傷到承王?你說,朕留你有何用!”一股腦的將怒火全都發泄了出來,甚至還朝殿外厲聲喚道,“來人——”

    “皇上息怒。”見夏高動了殺意,德全趕緊從他身後站了出來,“皇上,此事血影雖有保護不周之罪,可事發突然,這也是情有可原的,皇上您先冷靜冷靜,莫要氣壞了龍體。”

    夏高擰眉瞪眼,一身帝王之氣顯得有些暴戾,甚至對德全都開始低吼起來:“情有可原?這承王好在沒事,若是有事,難不成你們還能陪朕一個兒子?!”

    德全啞口,無言以對。

    這些年,對於承王殿下,皇上壓抑了太久,既想對承王好,又怕引起他的懷疑,既想認迴這麽一個兒子,又怕承王接受不了。

    這種矛盾之下,讓他對承王越發的重視,這份重視也導致承王遭到不少人嫉恨,可是這種超乎尋常的重視皇上自己根本發現不了。

    其實皇上若是真的想對承王好,就應該收斂其寵溺的態度。這樣興許還能讓承王活得更自在一些。

    可是要皇上不去對承王好,這根本就不可能。

    皇上想與承王相認的心情是與日俱增,甚至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對他。

    幸好承王沒有奪權的野心,若是有,他敢保證皇上會毫不猶豫的將皇位傳給承王……

    夏高坐迴龍椅,許是察覺自己過度失控,他並沒有再換殿前侍衛進來,隻是緊緊的抿著唇,似是跟誰生悶氣一般。

    “皇上,恕奴才多嘴,如今有人想對承王不利,為了承王安危著想,您就讓血影迴到承王身邊繼續保護承王,算是讓她將功補罪吧。”德全小心翼翼的勸道。

    夏高一雙龍眼淩厲有看向下方的血影,威懾感十足。

    可不管他如何瞪眼,如何發氣,偏偏跪在地上的女人都不為所動。

    那冷冰冰的臉就跟凍過的石頭一樣,沒有一點動容。

    每次這種時刻,夏高都顯得有些無力。他在上頭又罵又吼,人家在下麵就跟聽戲似的,偏偏這樣的人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他能如何?

    “血影,這一次朕暫且饒了你。若是

    還有下一次,朕要你自己提頭來見朕!”

    “是,血影謹遵聖令。”

    被赦罪,血影沒有一絲重獲新生的激動勁兒,那麵無表情的臉不但沒有一點感動和感恩,相反的,看起來就跟龍椅上的人欠她銀子沒還一般。

    這讓夏高極度鬱悶的趕緊揮手讓她走。

    待血影離去後,夏高也沒心情批閱奏折了,看著虛空的地方不停的歎著氣。

    “皇上,可是還在為承王殿下擔心?”德全小聲問道。

    “德全,你說朕該如何是好?”

    “皇上是為太子遇刺之事憂心嗎?”

    夏高搖了搖頭,歎道:“這些年來,自從太子有了勢力就開始有意無意的與承王作對。朕不否認太子的能力,可太子這德行朕實在不喜。這一次是栽贓嫁禍,那下一次呢?”

    德全皺起了眉:“皇上,想必太子也是一時糊塗才犯下如此錯事,太子如今並不知道承王的身份,所以對承王難以寬厚容忍,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夏高擰緊了龍眉,沉重的歎道:“朕的這幾個兒子都尤為出眾,若是他們能攜手共同治理國家,我蜀夏國定是國運昌盛、堅不可摧。朕最擔心的就是他們各有私心,為了這皇位而不擇手段,以至於手足相殘……”

    ……

    別院裏

    殷杜端著食盤,找到在花園裏玩弄花草的女人。

    “王妃,王爺從昨晚到現在都未有進食,求您過去勸勸王爺吧?”

    “……?!”白心染一頭黑線,隨即冷眼斜睨了殷杜一眼:“他又不是三歲小孩,難道吃飯睡覺還要人叮囑?更何況少吃幾餐飯而已,又餓不死人,你就當他是在減肥好了。”

    殷杜苦著臉:“王妃,您就去看看王爺吧。他還受著傷呢,這樣不吃不喝下去,饒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番饑餓啊。”

    白心染閉上了眼,很想徹底把眼前這個煩人的家夥給無視掉。

    昨夜,她另外找了一間房單獨睡覺,今早,她也沒有去見他。哪知道他居然用這種方式來引她過去。

    尼瑪,還能再幼稚點嗎?

    也不嫌丟臉的?

    橫著眉頭,她從地上站起身,接過殷杜手中的食盤,轉身朝某間房走去——

    房裏,男人靠在床榻邊,安靜的看著手中的書冊。

    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薄

    唇淡淡的勾了勾。

    將食盤重重的放在桌上,看著那個據說餓了一晚上外加一早上的男人,她冷冷的開口:“吃飯!我數三聲,你要不吃,我就倒去喂豬!”

    “……?!”偃墨予原本得意的笑容僵硬的掛在臉上,俊臉突然有些黑。

    不過還是放下了書冊,聽話的走到了桌邊。

    見他坐下,白心染轉身就要走,但是手腕卻突然被抓住。

    “放手!”她現在看到他都覺得眼疼。二十好幾的大男人,居然用絕食來威脅她。

    偃墨予突然用力,將她拉到自己腿上,一雙鐵臂將她禁錮得牢牢實實。

    “氣了一晚上了,你好歹聽為夫說幾句可好?”

    想著他手臂上有傷,白心染也沒掙紮,隻不過視線漠然的放在別處。

    偃墨予厚著臉皮拿臉貼著她臉頰,“為夫向你保證,下不為例,以後有何事,我都告訴你,看在為夫受傷的份上,莫氣了可好?”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這男人何止是不要臉哦,他壓根就沒臉!拿絕食來博她的關心不說,這會兒還拿傷口說事,想讓她心軟。

    就沒見過這種自毀臉皮的人!

    “趕緊把飯吃了!”冷著臉語氣有些惡劣的命令道。

    聞言,偃墨予嘴角一揚,瞬間低頭將她紅唇封住,在白心染欲發怒之前,又快速的將她放開,然後端起白心染給他送來的米飯,優雅從容的用起餐來。

    ……。

    奉德王府

    夏禮珣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朝之後,他一顆懸著的心才徹底的放了下來。

    不過心裏卻將偃墨予給罵了不知多少遍。

    承王受傷,最大的贏家自然就是承王自己。

    他與太子先後遇襲,自然而然的就讓人覺得是同一夥人作案。再加上太子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自己受傷與承王有關,於是父皇今早在早朝時,當眾宣布,太子一事與承王無關。

    他不但擺脫了嫌疑,同時又博得了父皇的關心,今日早朝,父皇說的那番話,很顯然,又是在偏袒他。

    這些都不算,最主要的是自己被列為謀殺太子和承王的嫌疑人。

    好在承王良心未泯,隻是想給他個教訓,否則,這一次,他還真是百口莫辯。

    父皇最疼愛的兒子和臣子同時遇襲受傷,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會

    把矛頭指向他。

    這一次,他幾乎被承王給坑慘了!

    ……

    而在梧桐巷的民宅內

    中年女人像少女一般嬌羞的靠在男人懷中。

    如願以償得到女人身體的盛子陽,是一臉饜足外加一臉幸福,心裏美得直冒泡。

    他沒想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到這個年歲了還純潔如玉。

    他更沒想到一向有些強勢的女人這會兒正如小鳥一樣依偎在他懷中。

    所有的一切,比做夢還美了不知道多少倍,他能不激動嘛!

    “子陽,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靠在男人胸膛上,邱氏一臉的嬌羞。

    她這具身子已破,也不用再畏懼那個女人的威脅了。

    雖然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讓她不喜歡,可是現在她卻需要他。

    在承王府裏,縱然她掌管著承王府的鑰匙,可始終是孤軍奮戰,必要的時候連個可信賴的人都沒有。

    聞言,盛子陽更是激動不已。“水豔,你說的是真的?那你以後是不是就不迴承王府了?”

    邱氏搖頭,突然正色的說道:“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承王府的。”

    盛子陽垮下了臉:“既然你要迴去,為何又要說不和我分開?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難道就不能為了我遠離那個地方麽?”

    邱氏拿手戳了一下他腦門,有些嗔嬌的道:“你生何氣啊?我話都還沒說完呢。我在承王府生活了多年,且上麵還有人一直在監視著我,你讓我怎麽離開承王府?”

    盛子陽有些失落:“照你這麽說,我們豈不是又要分離?”

    邱氏抿唇笑了笑,突然朝他問道:“子陽,你可真心願意和我在一起?”

    盛子陽想都沒想的點頭:“當然!你現在都成了我的女人,我怎麽還能讓你離開我?”

    “那如果我要你跟我一同去承王府,你會願意嗎?”

    聞言,盛子陽愣了愣,黝黑的臉露出一抹詫異,不確定的反問道:“你讓我跟你去承王府?”

    邱氏點頭,神色嚴肅起來:“我如今的身份,自然是不能離開承王府的。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那你就要有所犧牲,否則我們倆隻能分離。”

    盛子陽頓時啞口,神色複雜的看著邱氏,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他當然願意和她在一起了,隻是承王府那地方是他隨隨便便可以去

    的嗎?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擔心,邱氏接著說道:“你放心,如果你真的願意為了我去承王府,我自然不會虧待於你。為了不讓你受委屈,我會提拔你做承王府的管事。這樣一來,你不僅不用繼續在外麵幫人看場子,也不用擔心每個月花銷問題,更重要的是我們還能夠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聞言,盛子陽立馬就有些心動了。

    這可是一舉多得的好事啊!

    以前他想跟她在一起,可是她不願給他機會。現在她願意跟他在一起了,他自然是求之不得。而且她還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處子之身交給了他,可見她心裏還是有他的。就衝著這個,他死也要跟她在一起。

    進承王府做管事,這一差事聽起來就很威風,再怎麽也比幫人看場子強,他若是不同意豈不是是傻子?

    “好,我跟你去承王府。”想明白了後,盛子陽斬釘截鐵的答應道。

    聞言,邱氏將臉埋在他胸口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美目快速的閃過一絲得意。

    這個男人會跟著她去承王府,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事。她現在不用擔心自己沒有幫手,她現在最應該想的就是要如何除去那個知道她秘密的女人!

    兩人赤果的貼著彼此,當邱氏的臉蹭著盛子陽的胸口時,盛子陽目光陡然熾熱起來,在邱氏沒有一絲防備之下,翻身將她壓在了自己身下。

    “你、你做何?”對上那雙火熱的眼睛,邱氏下意識的有些抗拒,“子陽,別鬧了,一會兒我還得迴去呢。”

    那粗糙的大手熟練的點著火,盛子陽將頭埋在她耳邊,嗓音粗噶的哄道:“水豔,再給我一次——”

    不等邱氏拒絕,他就開始了攻城略地。

    邱氏畢竟是剛破身,怎可能是他的對手,沒一會兒就被盛子陽弄得驚唿連連。

    不消片刻,房間裏各種曖昧的聲音再次響起——

    ……

    偃墨予在別院裏養了三日才帶著白心染迴到承王府。

    迴去的第一天早上,白心染儼如一個好媳婦一般主動的到梨向邱氏請安。

    幾日前,邱氏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躺在床上,可今日一見,白心染愣是覺得好神奇。

    這女人吃了什麽靈藥,居然一改病態,變得紅光滿麵了?

    “母親,看您這身子,應該沒什麽大礙了吧?”對邱氏,白心染一點都不想客氣。

    反正她已經讓邱氏記恨上了,她又何必裝模作樣的討好她?

    但今日,讓白心染意外的不但是邱氏的精神狀態有所改變,甚至連性格都變了。

    紅潤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一丁點兒嚴肅高傲的神色,那看著她溫柔又慈愛的樣子就跟聖母瑪利亞附體似地,讓她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染兒來了啊?快過來,到母親這裏來。”

    聽著邱氏從未有過的溫柔嗓音,白心染越看越覺得滲人。就好像對麵坐著一隻大灰狼,正披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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