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位會驅邪的高人,再尋到幾位罕見的藥材,方能治好染兒的身殘。”

    在床上的白心染聽到這兒,嘴角都快抽筋了。

    其實剛才邱氏一進來,她就醒了的。隻不過不想跟這個老姑婆說話罷了,索性裝睡到底。她還不相信這老姑婆會當著兒子的麵將她從床上扒起來。

    聽著邱氏的話,她方才差一點就從床上爬起來,過去給那老姑婆踹上兩腳了。竟然指示她的男人去睡別的女人,尼瑪,當她是死人不成?

    她耐心的等著男人的迴答,猜想著他是接受還是拒絕老姑婆的安排,哪知道這男人突然捏造出個遊僧出來。

    他還能再瞎掰點嗎?

    邱氏頓時沉默了起來,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片刻後,她抬起頭,那嘴角的笑容明顯有些僵硬:“既然有高僧指點,那定是可信的。母親也希望白氏她能如正常人一般,這樣不但能同母親說說話,還能幫母親打理承王府的一切。如此真算是讓人期待的事。”

    站起身,邱氏也不等偃墨予迴應,繼續道,“既然你有這般想治好她的想法,那母親暫且就不急著為你納側妃了。一切等醫治過白氏之後再說吧。你好生照顧著自個兒,母親這就迴去了。”

    偃墨予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隻是並未起身。“母親好走。”

    看著那傲氣離去的背影,偃墨予眯起了眼,眸光似刀刃一般在眼眸中劃過,讓人心寒。

    白心染轉過身,抬手將他臉給板了過來對著自己,看著他的臉隻笑不語。

    “有何好笑的?”偃墨予渾身隱藏的冷氣散去了一半,隻不過俊臉依舊繃得緊緊的,手掌拍了拍她笑麵如花的臉,輕斥道,“為夫這還不是為了你。沒良心的東西。”

    白心染撇了撇嘴:“我是在笑你傻,她這般為你安排女人,你居然舍得放棄?”

    將俊臉朝她湊近,偃墨予一口輕咬住她紅唇,眼底已經沒了那冷得滲人的冷氣,此刻溫柔如月,瀲灩生輝。“為夫聽著,怎麽好像有股酸味似地?”

    “去!”白心染一巴掌撐在他俊臉上,直接將他推開,突然冷聲道,“姓偃的,別怪我沒提醒你。若是你敢背著我跟其他女人有什麽,到時看我不把你兄弟割下來醃成臘肉!”

    偃墨予嘴角狠抽。這女人,會不會太狠了?!

    於是乎,他直接撲上去將女人壓住,扳著她的腦袋就啃了起來。

    “割了?割了你以後用什麽?”

    “用黃瓜!”敢咬她,她氣死他得了!

    片刻後,隻聽女人的哀叫、怒罵的聲音在被褥中響起——

    “姓偃的,你丫再揍我屁股試試,信不信姐拿黃瓜爆你v菊v花!”

    ……

    邱氏走在迴去的路上,是越想越氣,越想不甘心。

    龍椅上那人護短也就罷了,連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都控製不住。她何其丟臉、何其失敗!

    還有那傻女人,要真是醫治好了她的殘疾,讓她成了正常人,以她堂堂正正的承王妃身份,那還不得爬到自己頭上去了?!

    這怎麽能行!

    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個安插人到主院去的辦法,哪知道竟然讓那個女人的事全破壞了。

    看來,她必須得趁著這個傻女人沒恢複成普通人之前下手了……

    翌日

    白心染剛用過早膳,就聽血影來報,說她父親白翰輕來承王府看她來了。

    白心染先是有些詫異,隨即還是讓血影將他帶到前廳。

    一盞茶後

    白心染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一手拿著塊木頭,一手拿著把尖利的小刀,有模有樣且安安靜靜的在木頭上雕刻著什麽,但耳朵卻時刻注意著血影那邊的動作。

    “血影姑娘,老夫今日前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來看看染兒。聽說前幾日染兒迴了一趟茅山村,老夫有些不放心罷了。今日見你們王妃安然無恙,老夫一顆心總算踏實了。”白翰輕收斂了一些為官的架子,對著血影略顯謙卑的說道。

    那副慈父樣,被白心染收入眼中,嘴角暗自勾起一抹嘲諷。

    血影看著白翰輕讓管家帶來的東西,依舊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

    “白大人有心了。”

    麵對一個不會奉承也不會迎合的人,白翰輕也頗感無力。好在他也知道這個叫血影的一直都是這幅樣子,否則換作他人,他早就黑臉了。

    “王妃受血影姑娘照顧,她又不會言語,作為父親,老夫在這裏代她謝過血影姑娘了。”

    “白大人客氣了,伺候王妃乃是小的職責所在。”

    跟血影說話就是這麽一個特點,即便你絞盡腦汁找話題,她也有冷場的能力,讓你即便有滿腹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狀,白翰輕隻得告辭:“那老夫就先

    告辭了。”說完,還關切的朝白心染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帶著管家走了。

    前幾日,聽說這個廢女被承王殿下冷落了,甚至還有休棄的可能,他可是連著好幾日都沒睡好覺。好不容易和承王攀上關係,這才多久,他還沒撈到一點實處呢。

    聽聞承王將人接了迴來,他還是不放心,這才過來瞧瞧。

    眼下見那廢女安然無恙,他也就徹底的放心了。看來承王殿下對她是真的極為在乎,否則也不可能親自去茅山村接她迴來。

    等到白翰輕帶著管家的身影徹底的沒有了,白心染這才放下手中的木雕,朝血影指了指白翰輕送來的一堆禮物。

    “打開看看,都有些什麽?”

    血影將幾個木盒子一一打開擺放在桌上。

    幾個盒子裏麵都是補身的食材和藥材。看得出來白翰輕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白心染嘲諷的笑了笑。這老頭,無事不登三寶殿。

    對於白翰輕來過府中看望她的事,她也沒多嘴的向偃墨予提起。對於這樣一個‘父親’,她自覺的將他屏蔽。

    但翌日,血影突然來告訴她,說有名老婦人自稱是白心染的外祖母,在府外懇請要見白心染一麵。還說其在承王府大門口跟守門的侍衛又哭又鬧的,著實可憐,惹得不少人圍觀。

    有人在承王府門口鬧事,且口口聲聲稱自己是承王妃的外祖母,白心染原本是不想理睬的,可轉眼一想,這特麽的跑到家門口來鬧,給她添堵就算了,別弄得承王府好像多不盡人情似地,這不是丟自己男人的臉子嗎?

    大手一揮——見吧!

    待客廳裏

    一名兩鬢斑白的老婦人正坐在客位上,五六十歲的年紀,穿著打扮都還算得體,一雙老眼四處張望,目光所及之處布滿了驚歎和豔羨。

    白心染再一次傻愣愣的被血影帶到廳堂,盡管低著頭,可餘光也偷偷的打量起這個自稱是自己外祖母的人。

    她有著這具身子的記憶,可奈何當時被送出白府時年歲太小,她對這些所謂的親人是真的沒有一點印象,更別說親切感了。

    眼前的老婆子雖說是客,可姿態卻顯得有些高傲,甚至還有些得意。看得白心染不由得輕蹙秀眉——到別人家來得意個啥勁兒啊!

    特別的老婆子那一雙狹長的眼睛,隱隱的透著一股精明勁兒,更讓她下意識的喜歡不起來。

    “

    老太太,我們王妃來了,還不快行禮?”見老太婆坐在椅子上不動,血影冷聲提醒道。

    看著眼前打扮得矜貴,金釵玉佩繞身的年輕女子,老太婆眼底閃過一絲亮光,但當看著其傻乎乎的神色時,那狹長的老眼又閃過一絲嫌棄。

    麵對著冷傲的血影,老太婆緩緩的起身,似乎有些不情不願,朝白心染微微屈膝施禮:“老婦人拜見承王妃。”

    白心染視若無睹,隻是眨著眼,好奇般的盯著她看。

    “起來吧。”血影再度冷漠出聲。

    那老太婆站直了腰身,突然就上前抓住白心染的手,而且那老臉就跟變天似地,突然老淚縱橫起來:“我的乖孫啊!可是想死外祖母我了……嗚嗚嗚……這些年你受苦了……都是外祖母沒用啊……保護不了你……才讓你流落在外那麽多年……外祖母有罪啊……外祖母慚愧啊……”

    看著她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得聲嘶竭力,白心染險些都想甩開她暴走了。

    這哪來的神經病?

    外祖母?

    嗬!還真是好笑!

    她迴京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所謂的外祖母都沒出現過,如今她嫁人了,她反而出現了,還一副對不起她的摸樣,這到底是鬧哪出啊?

    明知道她在外流落,那些年,卻沒有一個人在乎過她的生死,現在才懺悔?

    神經病,還能再把戲演真一點嗎?

    ‘白心染’早已經被這些無情的親人逼迫死了!

    血影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毫不留情的將白心染的手從老太婆手中抽了出來。

    “老太太,請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若是將我們王妃嚇出什麽好歹來,小心王爺治你的罪!”

    聞言,那老太婆突然就收住了眼淚,隻是有些不甘心的看著白心染,對血影說道:“這位姑娘,老婆子我不是有意要嚇你們王妃的,隻是十幾年沒見著我的外孫女了,老婆子心裏太激動了,還請這位姑娘見諒。”

    “老太太,你到承王府來有何事就盡管說吧,我們王妃向來不喜歡與人親近。”血影麵無表情的提醒。

    白心染在心中朝她豎大拇指。她有時候真心覺得這血影就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聽到血影隱含的逐客令,老太婆神色有些難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一臉心疼的看著白心染:“我就是太想這孩子了。”

    她不說這些,白心染或

    許還會對她有幾分好感,偏偏在接受了這具身子的記憶後,她最是討厭有人說這樣的話。

    純屬來惡心她的!

    ‘白心染’從小被流放在茅山村自生自滅,白家的人尚且知道,那她這個做外祖母的難道就不知道?

    若真是想她,早就去茅山村看她了。還會等著這個時候來哭訴嗎?

    她真的很想知道,親情在這些人眼中,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老太太,王妃你也見著了,她現在生活得很好,我們王爺最是疼愛她,你可以放心了。若是沒事,就請迴吧。”血影再次出聲,這次是直接下逐客令。

    老太婆精明的眼底閃過一絲緊張,看著血影當真要趕人的摸樣,趕緊堆上了笑容,這次沒有去拉白心染的手,而是拉上了血影的手。

    “姑娘啊,你先別急著趕老婆子走行不?”看了一眼似乎什麽都不明白的白心染,她接著道,“你看,我好歹也是你們王妃的外祖母,雖然她很小就不在京城,可能跟我不親,可我終究是她的至親,你行行好,就讓我們祖孫倆敘敘舊好嗎?”

    白心染突然走向一邊,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似地,見桌台上放著一碟糕點,她隨手撚起一塊送入口中。一邊安安靜靜的吃著,一邊安安靜靜的聽著。

    “老太太,有何話你就直說。”血影冷著臉抽迴自己的手,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冷意。若是熟悉她的人,肯定知道,她這是起了殺心。

    或許是因為她身上那股戾氣太重,讓老太婆有幾分忌憚,所以也沒有再去拉她的手,隻是突然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錢袋,遞向了血影,並且討好的一笑。

    “這位姑娘,我來的有些倉促,沒有帶什麽禮物,讓你見笑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姑娘莫要嫌少。”

    血影並未接下,盡管那錢袋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份量很足,隻不過,在她清冷無波的眼中,沒有興奮的亮光,隻有陰霾沉沉。

    見血影不為所動,老太婆有些尷尬的僵住。難道是嫌少?

    五十三:遇到個神經病了

    “老太太,有何話就請直說。”血影眯起了眼,聲音透著寒冷,可見耐心已經到頭。

    見狀,老太婆更顯得尷尬,手中的錢袋遞過去也不是,收迴去也不是。看著血影冷冰冰的臉,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不過抬眼時,卻又是一副討好的樣子。

    “姑娘,我來隻是想看看自己的外孫女

    ,沒有什麽事。”

    見血影臉色冷冽起來,她又趕緊說道,“隻是想請姑娘替我在承王殿下麵前多說幾句好話就是了。你看啊,你們王妃什麽話都不能說,我就想托你告訴承王殿下一聲,說老婆子我很想這個外孫女,若是承王殿下放心老婆子,可否請你們王妃到我們府中小玩幾日。畢竟我們也是一家人,這些年來知道她在外麵過得很不容易,吃了不少苦頭,現在她迴來了,我們也想盡多的彌補彌補這些年對她的虧欠。”

    血影微微蹙眉:“老太太為何不直接去求見王爺?”

    老太婆歎了一口氣:“老婆子自知有愧,無顏麵對承王殿下。這不,所以才想托姑娘你幫忙說說話。你是王妃身邊的人,相信承王殿下定是信任你的,你說的話承王殿下肯定能聽得進去。”

    在一旁的白心染嘴角冷冷的勾了勾。這番話說的還真是動聽……

    血影依舊是那個麵無表情,站得筆直猶如木樁子,臉上沒有一絲鬆動的痕跡:“老太太的心意,我替我們王妃心領了。若是你誠心邀請我們王妃,可以去拜見我們王爺,向他當麵請示。”

    老太婆精明的眼中閃過一些黯色,第一次遇到這麽一個油鹽不進的人,好說歹說,貌似人家都這副樣子,像沒聽懂似地。

    看了一眼白心染的背影,老太婆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不甘,不過卻也沒再強求了。

    “我這次過來實在是愛孫心切,有些唐突了。看著你們王妃過得如此好,我也總算放心了。老婆子我這就迴去了,改日有空,我再送上拜帖求見承王殿下。”

    血影還是那個老樣子,冷冷冰冰的送客:“老太太慢走。”

    老太婆走了幾步,還迴過頭來看了一眼白心染,臉上的不甘更是凝重。

    有侍衛領著她出了承王府,就有一名丫鬟摸樣的人急急忙忙的迎了過來:“老夫人,如何了?見著承王妃了嗎?”

    老太婆眯了眯眼,狹長的眼眸看起來有些淩厲,冷著一張老臉冷哼道:“那個廢女,見與不見有何關係?主要是她身邊的那個人,實在是讓人可恨。”

    丫鬟不解的追問:“老夫人,承王妃身邊的人不願意幫咱們說話嗎?”

    老太婆咬了咬牙:“看來這事還得我親自去見見承王才行,興許看在我是那廢女外祖母的麵上,承王會給我這個麵子。”

    為了孫兒,不得已,隻能她親自出馬了。

    那廢

    女不能聽又不能說,求她根本沒用。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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