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著。

    終於從水井中打了水,她正準備將背簍背上,突然,背簍被一雙手奪了過去。

    沒有抬頭,她靜靜的站著,似乎對於別人搶自己的東西渾然不在意。

    對方不僅將背簍背在了自己身上,同時還伸出一隻手準備牽她,她條件反射的往身後退了兩步,與他隔開了一段距離。

    沒有去看他是如何黑臉的,她突然轉身,撒開腳丫子就往一個方向跑去——

    該死的!

    一聲低咒,偃墨予放下裝了水桶的背簍,腳尖輕點,碩長的身子騰空朝那逃跑的身影飛去。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似在比賽賽跑誰跑得更遠似地。

    直到跑到一處山頭,被男人擋在前方,白心染才停了下來。

    看著他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近,她一步步的往後退。

    “過來!”似是再也忍受不了,男人冷冷的開口。

    白心染麵無表情的繼續退了一步。

    看著她陌生又疏離的摸樣,偃墨予後牙槽咬得謔謔作響。他不過就幾日沒迴府罷了,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想與他劃清距離!

    “你再退一步試試?”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白心染沒有猶豫的再次退了一步。

    “……?!”男人嘴角有些抽搐。看著她不願同自己親近的摸樣,心裏疼著,不由得就軟下了語氣,“跟我迴去。”

    她接著再退了一步,拒絕得很是明顯。

    知道她是在氣自己不該一聲不響的把她丟在府裏不聞不問。血影已經將她那幾日的情況都告訴了他。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是有些過分。她生氣是應該的,可是好歹給他個機會彌補啊!

    白心染見他並沒有再朝她走過來,轉身,她快速的離去——

    可是還沒走兩步,腰間就纏上一雙手臂,背上緊緊的貼上來一具火熱的胸膛。

    沒法走了,她隻得站在原地。

    “對不起……”耳邊是他低沉的嗓音。

    感覺到他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肩窩裏,她扭了扭頭,盡量讓自己忽視。

    沒等到她的迴應,偃墨予俊臉有些沉,翻過她的身子,將她緊緊的摟在胸口。

    “是我不該。”是他逼得太急了,他知道她有許多秘密,他也無數次說服自己要讓自己等,等她親口將那些秘密告訴他。那日,受母親的事

    的影響,他有些失控了……

    白心染抿著唇,一句話都沒有。沒有人知道此刻她心跳的有多厲害,可是她就是不想同他說話。

    他能夠甩手離去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或許有一天,他會同她的父母一樣,將她徹底遺落在某個地方不聞不問。

    與其等著那天的到來,不如現在就沉默,將他隔離。

    沒有念想,就沒有傷害。她知道該怎麽來保護自己!

    “我們迴去好嗎?”在她耳邊,他輕聲的哄著,低醇輕柔的嗓音有著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察覺到他要將自己抱起來,白心染掙紮著後退了一步。

    看著她過分的排斥,偃墨予心裏更是疼得沒法形容。不敢再強迫她,他隻好放棄抱她的想法,牽起她的小手。

    小小瘦瘦的手指有些冰涼,他不由的握得更緊。

    拉著她,朝水井那處走去——

    月光灑下,兩人誰也沒開口,男人背著背簍,手牽著嬌小的女子,倒也和諧美好。

    迴到家,白心染掙脫掉他的手,兩人一路都是牽著手走路,此刻她手心裏全都是汗液,背過男人,她在自己破舊的衣服上擦了又擦。

    走到灶房裏,重新升起火,見男人將水桶裏的水倒進了水缸裏,她拿起木舀,舀水開始洗鍋。

    男人沒有再出聲,而是默默的給她打著下手。

    看著一身錦衣玉冠的男人佝僂著他優雅高貴的身軀有些笨挫的添著柴禾,白心染將頭扭向一邊,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打了六個雞蛋在粗碗裏,撒了些許鹽,將蛋清和蛋黃攪拌後,她又將摘采迴來的紅薯葉洗淨,見鍋已經燒幹,這才倒上一些油在鍋裏。

    待鍋中的油開始冒青煙,她把攪拌好的雞蛋倒進鍋裏,將蛋汁煎成了兩麵黃的薄餅後,舀了一勺清水倒入鍋中,蓋上鍋蓋,默默的等水沸騰,再將紅薯葉放進去。

    最後又在湯裏撒了一些鹽,然後將一鍋黃中帶綠的蛋湯給舀到兩隻粗碗裏。

    其中一個碗裏被裝的滿滿的,蛋多湯少,另一隻碗裏蛋少湯多。她將蛋少的那隻碗端起就往外麵走。

    看著那一大碗蛋湯,男人眼中溢滿了溫柔,嘴角也揚得高高的。

    至少這女人還沒心狠到不給他東西吃。

    院子裏的石台上,女人毫無形象的盤坐著,默默的吃著不多的食物。

    看著她消瘦的身子孤零零的坐在月色下,偃墨予抿了抿唇,走過去,將碗裏多的雞蛋夾到她碗中。

    但很快,女人又將雞蛋給夾了迴去,一副不願接受他施舍的摸樣。

    兩人相對無語,但都各自填飽著自己的肚子。

    洗完碗之後,白心染又去燒了一鍋熱水,依舊是她守在鍋邊,男人守在灶爐邊。

    提著兌好的溫水,她走進堂屋,突然就將大門給關了上。那破舊的門上次被某人給劈成了兩半,不過也被某人給修理好了。這會兒剛好擋住了某些風景,也讓某個女人鬆了一口氣。

    否則門都沒有,她擦澡不被人看光了才怪。

    看著她防備的摸樣,偃墨予站在門外,嘴角狠抽。

    她身體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他又不是沒看過,至於嘛!

    門內傳來嘩嘩的水聲,門外男人的眼眸越來越深,唿吸越來越重。透過那道破舊的門,他似乎看到女人一絲不掛的樣子。

    想想,自從那日他離開府中後,他已經有十多天沒碰過她了,今晚……

    終於等到屋裏的人出來了,偃墨予是忍了又忍,才忍著沒上前將她給撲倒。

    感受到那道火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白心染涼涼的勾了勾唇,走進灶房,換了一小桶幹淨的水送到他腳邊。

    男人眼中一喜,趕緊接過。他忍著沒撲倒她,的確也是因為好幾日沒清洗自己了。

    因為趕路,想著要追上她,在路上,他幾乎沒有停留,否則,也不會這麽快就趕來了。

    就在他擰著小水桶準備去院角處清洗身子時,突然大門嘭的一聲再次關響,甚至還聽到了房門被上閂的聲音。

    “……?!”男人俊臉刷的就黑成了鍋底。

    這該死的小東西,竟然又一次把他關在了門外!

    ……

    這一晚,白心染睡得一點都不踏實。盡管趕了幾天的路,疲憊得不行,可是腦子裏亂糟糟的,一會做夢,一會又清醒過來。

    就在她再一次快要陷入夢境中時,突然覺得身邊多了什麽東西,她的木板床本來就不大,一下子突然擁擠起來,她自然就覺得怪異,迷迷糊糊中,她抬手摸了過去,結果這一摸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手中的溫度熱乎乎的,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也感覺得到那硬邦邦的肌理,用腳板丫子想都知道是某個不要臉的。

    “染兒,為夫沒睡的地方。”男人低低的嗓音透著一絲絲委屈,就似撒嬌般控訴著自己被虐待了。

    “……?!”白心染一陣惡寒。

    她眼都沒睜,轉過身背對著男人,繼續睡自己的。

    看著她冷漠的背影,偃墨予暗自歎了口氣。

    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一隻手臂穿過她脖子,另一手圈住她腰身,獎她整個人帶入自己胸前,緊貼著她背後的時候,他才發現她身子微涼,不由得蹙緊了濃眉。

    兩人也算有好些日子沒見麵了,又是擠在這麽一個窄小的床上,白心染一時有些不適應,扭了扭身體,想擺脫他的禁錮。

    “別動。”男人貼著她耳朵沙啞的出聲,“我乏了,不會碰你,安心睡吧。”

    白心染皺了皺眉。信他才有鬼!

    不會碰她?說的好聽,有種就讓你兄弟別舉旗啊!

    不過過了好一會兒,身後的男人還真沒有一點動作,隻不過除了唿吸有些粗喘,下麵有個家夥抵著她後腰外,他的手還算老實。

    身後多了個人,感覺比之前暖和了許多,不知不覺的,白心染眼皮開始打架,最後實在拗不過睡意,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睡,顯然比剛才踏實安穩多了,一直到天亮她都沒再做夢……

    翌日清晨,白心染早早的醒來,發現身旁已經沒有了人。

    她穿好衣服,去外麵的打水洗漱,突然發現水缸裏的水是滿的,四處看了看,並未發現某個身影。

    洗漱完,她又去灶房,煮了六隻白水雞蛋,自己剝了兩隻,將剩下的四隻留在了灶台上。

    想到今日吃的東西還沒有,她就準備提著竹籃去溪邊,看能否抓幾條魚迴來。

    剛走到院子的圍欄邊,就見某個男人從不遠處朝她走來。

    一身緞袍風華絕代,跟她這破舊的地方簡直格格不入,可男人坦然從容的神色沒有一絲嫌棄。頭頂的玉冠被摘掉了,看著他墨發之中的一根筷子,白心染撇過頭,嘴角狠抽。

    “……?!”他也不嫌醜的?

    最讓她詫異的就是男人手上的東西,如果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一隻山雞。

    他竟然一大早就去打野味了?

    見男人向她勾唇,她趕緊轉過身往堂屋裏走。自以為是的家夥,以為賣笑她就會理他?

    剛準備關上房門,突然一隻大腳擠了進

    來,男人一手撐著門板,一手將手中打迴來的山雞往她麵前送。

    ------題外話------

    昨天估計有n多小妞把涼子罵個半死~_

    沒來得跟大夥說聲謝謝,乃們的票票和砸來的禮物,涼子都看到了,群麽麽╭(╯3╰)╮大愛眾妞們!

    五十一:他的心疼

    一把將山雞奪到自己手中,她捏著雞脖子走向了灶房。

    沒有見過這麽挫的人,逮了雞連殺雞都不會!

    雞是剛死不久,且是被什麽刺中脖子,血已經流得差不多,不需要她再放血。生火燒了小半鍋熱水,將死山雞用熱水燙過之後就開始拔毛——

    整個過程,男人都一直在她身後,沒說幫忙,也沒主動幫忙,隻是目光一直都落在她身上。

    白心染也沒開口趕人,管他看的是雞還是人,心裏罵著讓他看個夠!

    看著灶台上的四隻雞蛋,偃墨予趁她沒注意,拿起一隻剝了起來。

    聽到他敲蛋殼的聲音,白心染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隨即專心拔著雞毛。

    突然,一個剝了殼的雞蛋擋住了她的視線,伴隨著雞蛋躍入她眼中的還有男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

    眼睫顫了顫,她將頭扭開。

    那雞蛋跟著她的臉也移動過來。

    白心染又把頭扭迴去,雞蛋也跟著她移動。

    看著她倔得要死的樣子,偃墨予好氣又無奈。此刻的她別扭的就跟一個孩子似地,怎麽哄都沒用。

    歎了一口氣,他將雞蛋板開,察覺到他的意圖,白心染頓時就想走。

    可是還未等她起身,腦袋突然被男人捧住,隻見那張俊臉瞬間在她眼前放大,自己的嘴巴也在同時間被堵住。

    這還不算,牙關被撬開的時候,還有濃濃的蛋腥味竄入。

    一瞬間,她腦門發黑。“……?!”

    這不要臉的到底要搞哪樣?一個蛋黃他居然咬碎了用嘴喂她——

    兩人唇貼著唇,彼此嘴裏都是粗沙的蛋黃渣,偏偏某個男人還不消停,非得用他那蠻橫的大舌在她嘴裏攪來攪去——惡心死她了!

    她一隻手擰著拔了一半毛的雞,另一隻手上還抓著一把雞毛。兩手不空的她根本沒法將他推開,最後隻得用腳狠狠的踩在他腳背上。

    偃墨予正喂她喂得起勁

    ,哪知道這小野貓突然動腳,腳背一痛,他深邃的眼眸沉了沉,一手就將她手中的東西全給扔到了地上,也不嫌女人此刻身上濃烈的雞毛味道,雙手直接將她整個人托了起來,讓她雙腿盤在自己腰間——看她還怎麽用腳!

    吻著她的唇緊緊的糾纏著不放,他抱托著人直接進了堂屋,門一關,就將她抵在門上,吻越發深纏起來。雙手也從她粗糙的衣物摸了進去——

    那溫熱的大掌所過之處讓白心染忍不住的顫栗起來,想推開他,卻發現抬起手都沒多少力氣。

    抵著她的身子,遊走在她玲瓏的曲線上,偃墨予原本隻是想逗她,沒想到一觸碰到她,竟一發不可收拾,越是抱著她,他越是不想撒手。

    在他大手的撩撥下,白心染身上的粗布衣服已經從肩頭褪下,露出她圓潤的小肩和精致的鎖骨,讓身前抵著她的男人更是莫名的激動起來。

    對上那雙布滿了情欲的黑眸,她突然清醒過來,捧著他的臉使勁的將他推開。

    “放開我!”不想跟他說話,可此刻她卻不得不開口。再不說話,她估計會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喘著粗氣,偃墨予緊緊的盯著她,看著她臉上的慍怒,隻能壓下要她的衝動。

    “染兒……”他沙啞的輕喚道。載滿欲望的火熱眼眸中充滿了心疼。她似乎又削瘦了不少,抱著她感覺都比以往輕了許多。

    “我說王爺大人,你這是要鬧哪樣?”平緩唿吸之後,她勾著唇,好笑的看著他,一臉的嘲諷。

    “我們迴家可好?”看著她疏離的樣子,偃墨予墨黑的眼眸中閃出一抹痛色。

    從血影口中得知她那幾日的情況,他知道,他讓她傷心了。否則她也不會一聲不響的就離開,甚至連隻字片言都沒留下。

    “家?”白心染突然嗤嗤笑出了聲,帶著譏誚的笑聲一點也不掩飾,對上那雙因為她的笑聲而變得沉冷的黑眸,說道,“王爺大人想必是腦子灌了漿糊了?這裏不就是我的家嗎?”

    看著她此刻的表情,聽著她無情甚至翻臉不認一切的話,偃墨予斂緊雙目,心裏就跟紮針似地。

    “染兒……”他錯了還不行嗎?

    抬手,他想要去摸她削瘦的臉頰。

    “別碰我!”白心染一把將他手推開,同時也卯足了勁兒將他推離一些,從他身上跳到了地上。

    繞過堂屋的桌子,她坐到了凳子上,目光冷漠的斜

    睨著他:“王爺從哪來就請迴哪去,我這破廟可容不下你這等高貴的大佛。”

    她趕人的話明顯就將偃墨予沉痛的心給激怒了。轉身怒瞪那一臉冷漠和疏離的女人,握拳走上前,可對上那雙倔強的眼眸,他不由得放緩了聲音:“你別這樣可好?難道你忘了我們已經拜過堂、成了親?”

    “嗬嗬……”白心染嘴角翹高,“大爺,這種事對你們來說可能是人生大事,可是對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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