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直接將褲子穿上,血絲滲透了出去,被看到準以為她發生什麽事了,搞不好還以為長輩來找她了。


    她左右張望,瞧見一旁的洗臉架上放置著銅盆,裏頭還裝了水,但架上未見毛巾。


    「毛巾呢?」她拉開一旁的衣箱搜尋。


    從最下麵一格一路往上找,衣箱內有各樣衣裳,就是沒看見毛巾。


    最上頭一格放置著雜物,她掃過一眼正要關上,靠左邊角落的物品吸引她的注意。


    將抽屜拉得更開,一個個整齊排列好的物品讓她渾身血液凍結。


    發簪、花鈿、脂粉……全都是女人的東西!


    他有女人!


    而且這女人還放置了東西在他家裏,可見關係匪淺。


    不……她很快推翻自己的臆測。


    他是一城之主,年紀也不小了,不可能未娶妻!


    她竟未想到此點!


    一旁還有另一個衣箱。她隨手挑了格抽屜拉開,嫩黃、碧綠、藕紫……一件件手工細致,一件件都是女人的衣裳。


    她膝蓋發軟,整個人頹坐在地。


    若他已有妻,那她是什麽?


    情人?情婦?


    老天!


    她掩住激動的小臉。


    她步上了生身母親的後塵?


    這個時代三妻四妾必是平常,可對她而言,隻要不是正室,都是情婦,就算是被正式娶進門的也是一樣!


    她的魂魄是二十一世紀的,她的思想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她怎麽可能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更別說跟她母親一樣成為情婦!


    她最痛恨的就是她為情婦之子,所以她就算再優秀,長輩們遺是對她不滿意,拚命挑她毛病!


    當她開始墮落時,沒有人勸過她,沒有人關懷她,沒有人試圖了解她,他們辱罵、責備、毆打,要她死在外麵,別迴來丟人現眼,於是她更為叛逆、使壞,鐵了心與他們頑強對抗!


    人的命運終究不能更改的嗎?就算換了個時空也一樣?


    不!她狠咬住下唇,用力得咬出了個傷口。


    她不要當情婦!


    她的血液裏不要這樣的遺傳!


    她至死不跟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再愛也是一樣!


    「看我帶了什麽給你。」


    左語戎踏入寢室,卻發現裏頭空無一人,她原是散落在地的衣服也下見了,一旁的衣箱卻被拉出來,裏頭的衣裳散落在地。


    他走近,拾起,心頭一凜,丟下手上的糕點,施展輕功出屋找人。


    葉知綺尚未走出左宅,失魂落魄的緩步於湖泊上的長橋。


    他忙飛落她身邊,拉住她的手,「知綺……」


    「放開我!」她兇狠甩開。水眸是哭過的紅腫。


    「你看見了?」


    她別過瞼去。


    「沒話想問我的嗎?」他瞧見她的唇流血了,必是氣憤自傷所致。


    她咬了咬牙, 「你娶妻了。」


    「嗯。」


    「我不可能當你的妾!」門兒都沒有。


    「我也沒說要讓你當妾啊。」


    他是什麽意思?吃幹抹淨之後就想來個撇清不承認?


    她要殺了他!


    她火大的很推他胸口一把,企圖將他推入湖,他未閃避,但也站得直挺,她根本推不動,反而因為突然用力,被進犯過的花心更是疼,她俏顏發白,蹲了下來。


    「你尚不適,不該下床。」


    「不要管我!」她推開他欲摟的手。「敢碰我,殺了你!」


    他將胳膊盤起放在弓起的膝蓋上,就這樣盯著她,沒吭半聲。


    雙人之間的靜謐詭異的凝窒,她受不住這壓力,眼眶更紅,淚水積聚,成串落了下來。


    「我第一次見你哭。」


    這男人果然無良!她僵持著死也不肯抬手抹淚,拒絕承認自個兒真的在掉淚。


    「我總以為女人落淚很煩的。」對於她,卻隻有心疼,還有淡淡的喜悅。


    她哭,是因為她太過在意。


    他喜歡這樣被她在意在心底。


    「想必你妻子常落淚吧,哀泣自己嫁了一個沒心沒肝沒肺,虛偽又壞心的無良丈夫!」


    「不,她總是在笑。」


    「那你有什麽好煩的?」一個常笑的妻子不是該開心?


    他垂睫,望著她大腿處,有紅色的血液滲出了粗衣布料。


    「她笑是因為她有一段時間都以淚洗麵,當時的我年輕氣盛,看得煩,怒斥過她之後,她就再也不敢哭了,改擺一張此哭還難看的笑顏給我看。」


    「你虐待她,所以她一直哭?」


    他苦笑,「因為她嫁進來兩年,一直生不出子嗣。我娘給她的壓力極大,她無法承受,可我太年輕,不懂得去體諒、寬慰她,反而嫌她煩,連哭泣的權利都不肯給她。」


    「這樣說來,你們的心結現在一定解開了吧?」都知道反省了不是?「祝你們百年好合!」她咬牙道。


    「她死了。」


    她愕愣。


    「第三年,她就抑鬱而終了。」他拉過小手,她因為太過震驚,忘了反抗。「從此,我再也不任意發睥氣。」雖說已是五年前的往事,可每次憶起,他仍會惆悵當初為何沒好好對待那短命的妻子。


    所以她的衣飾他仍舊收著,是懺悔,也是對自己的反省與警惕。


    原來他虛偽的好脾氣是因此而來的。葉知綺恍然大陪。


    「孩子生不出來,不見得是女方的問題,有時是在男人身上!」她憤道。


    「如果你生不出孩子,我不會怪你。」


    「我又沒說要幫你生小孩!」她狠狠抽迴手。「而且就算我生不出小孩,我也不會讓我的丈夫納妾!」


    子嗣!子嗣個鬼啦!


    若不是因為葉家要子嗣,她會被領養迴去,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嗎?


    「我雙親均已過世,整個左家我最大,沒人會逼你或逼我。」有沒有孩子是天意,他不會再強求。


    「我也沒說要嫁給你!」她嘴硬道。


    「都由你。」他漾開溫暖的微笑,「過來。」


    「不要!」可惡的男人!「你老婆都過世了還收著她的衣物,可見對她尚有情!」


    「我不說有沒有情,那對她不公平。」這很明顯的是說嫵情了。「我隻是想警惕自己別再重蹈覆轍。若你不開心,隨你處置,我想你也不會容忍我對你隨意發泄情緒。」


    「廢話!」敢遷怒到她頭上,晚上就偷閹了他!


    「所以我們達成協議了。」雙手朝她張開  「過來。」


    「不要!」她還扭捏著。


    「訓練師,過來。」


    「什麽訓練師?」


    「我已經傳令,明兒個早上你就可以直接到練武場與方略一起訓練那九十七個手下。」


    「噢。」明天就要上工了呀!


    「若你不舒服,可以延遲無妨。」


    「我沒有不舒眼!」就是要嘴硬。


    「你真拗。」


    「你管我!」


    「你不過來,那我過去了!」


    「不…… 要…… 」


    他將她抱個滿懷,緊緊的。


    「小傻瓜,別再鬧別扭了。」


    「我生氣!」她嘟嘴嬌嗔。


    「那讓你生氣,氣消了再告訴我。」


    「……」她沉默,他也捺著性子等待。


    他這輩子的所有耐性大概都傾注在她身上了吧。


    沉默了好久,大小姐終於開尊門了。「甜食可以讓人消氣。」


    「啊!」他裝作訝異,「我剛急著追你,把糕餅丟地上了!」


    你浪費糧食!」她槌打他的肩,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偷揚笑。


    他是重視她的,所以才會那麽快就追過來。


    「你要撿起來吃嗎?」他假裝認真。


    「都掉地上了還怎麽吃!」等等鬧肚疼。


    「那我再幫你找一個來。」


    「嗯。」


    他親親她的額心,再親親臉。「不知道何時我可以再吃一次手中這上等甜點?」


    她瞪他。


    男人果然都是由小頭掌握的!


    「我去找吃的!」他嗬嗬笑,先抱她迴房,再去廚房找甜點。


    葉知綺並未將左語戎前妻的衣飾丟掉,畢竟現在外頭狀況越來越差,這些衣裳的質料都上等,飾品也是純金與貴重寶石做成,將來必定有用。


    人都過世了,有什麽好爭的呢!


    男人的心完全在她身上,才是最重要的。


    而她目前的身分——訓練師,說句實在的,根本是虛名!


    怎麽訓練護衛、練拳,她哪懂啊!怎麽打架、挑釁,把人揍得半死,才是她的強項,故她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安定手下的心,出狀況的時候調解,讓這些家夥別再是一盤散沙,甚至她也加入練拳的行列,一起練得不亦樂乎。


    她這樣算會一點武功了吧,嗬嗬嗬 ……


    改天再纏著左語戎教她輕功,可以飛來飛去,踏水而行,好威啊!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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