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聽到動靜,藺芊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晃動的身影,睡眼惺忪,聲音沙啞,綿軟無力,「鳳璟!」


    見藺芊墨醒來,鳳璟在她身邊坐下,順手給她掖掖被子,「吵醒你了?」


    藺芊墨搖頭。


    「那就是我昨天晚上不夠努力,讓你這麽早就醒了。」


    「腰酸,酸的睡不著。」隻要鳳大爺能少折騰,藺芊墨願意給無數甜棗。


    鳳璟聽了低低笑開。


    藺芊墨白了他一眼。男人本能的劣根性,鳳璟也有。對於體能,能力等方麵,在她麵前更是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隻能說在本能上,女人的自信是臉蛋。男人的自傲是腰下。切…男人!


    身心都滿足的男人,這會兒看什麽都好的。此時藺芊墨那一瞪,都是一種風情,媚眼撩人。


    綿軟無力卻媚態盡顯,慵懶惑人。白皙肌膚點點紅痕,是他激動之下一時失控留下的痕跡。滿頭青絲在枕頭上披散開來,一種風景,無限風情,映襯的那本就嬌小的臉蛋更加較弱,惹人憐愛,更想蹂躪。


    鳳璟葷話之後,眼中溢出熟悉的深諳,藺芊墨一看,頭皮一緊,不假思索,抬腳踹去,然後…。


    「唔…。好痛…。」酸麻的身體,因為這突然一動,蔓延成痛。剛還風情無限的小臉兒,此刻皺成橘子,扭曲一片。


    鳳璟看此,眼中笑意盈滿,接著,掀被翻身上床。


    「唔,好涼,鳳璟你給我起開…」


    聽著藺芊墨惱火的叫聲,鳳璟感受到的卻是入手那一片滑嫩,柔軟。


    「墨兒…。」動情,發情,早上的男人最易蠢蠢欲動。


    「鳳璟,你給我走開,唔…好痛!」


    「夫人聲音真好聽!」


    一番鬧騰,一通蹂躪之後,鳳璟後悔了!


    藺芊墨的體力,上朝的時辰,都意味著做不成,做了也無法盡興。看著縮在被窩裏,兇狠盯著他的女人,鳳璟悻悻下床,隨後拿起床頭的茶壺,猛灌幾口冷水,老實的在一邊坐下,等待那股火氣下去。


    折騰來折騰去,折騰的自己渾身不舒服。


    「早上,嬌妻,暖被,可做的事兒太多。上朝的時辰或許應該改午時更合適!」


    「郡王爺真是有誌氣。」


    「我這也是為了下一代在努力。」


    藺芊墨累的很,不想跟他扯皮,說正事兒,「肖家什麽時辰到?」


    「下晌!」


    「那我上午去藺家一趟,藺毅謹準備離京。」


    鳳璟聽了點頭,眉目舒緩,大早上聽到好消息,讓人心情愉悅,「大舅子要走了,這也算是對我早上無法如願以償的補償。」


    聞言,藺芊墨忍不住咬牙,「鳳爺心眼了真好。」


    「心眼說不上好,略小。不過,身心舒暢倒是真的!」鳳璟淡淡一笑,一語雙關,「都是夫人的功勞!」


    藺芊墨聽了直接縮被窩,「趕緊走吧!」


    鳳璟聽了,彎腰,低頭,拉開被子,不甘心的在藺芊墨白皙的脖頸上咬了一口,溫軟,馨香讓人慾罷不能!


    「唔…。痛!」


    「那痛?」


    「心痛!」藺芊墨伸手托住鳳璟的頭,把人拉開,看著他,陰陽怪氣道,「哪裏都咬,沒咯到你老的牙吧!」


    「今天牙口好,為夫再試試!」


    「那種令人綿軟的藥,夫君還想試試!」


    藺芊墨話出,屁股上既挨了一下,那麻麻的痛意,還有那被打的部位…藺芊墨瞬時紅了眼,火氣供紅的。然,不等她開口。


    「中午我去藺家接你,乖乖在哪裏等著我!」說完,男人不見了。


    藺芊墨嘟囔一句,閉上睡去。


    藺家


    「這次離開,預備什麽時候迴來?」藺毅慎看著藺毅謹問。


    「暫時未定,不過,墨兒生辰時一定會趕迴來。」


    藺毅慎聽了笑了笑,「墨兒的事兒,你沒有想錯過的。」


    藺毅謹勾了勾嘴角,略顯失落,「其實,我更想守在他身邊。隻是墨兒不喜歡,總是說我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精彩。」


    「你這樣說,我心裏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墨兒也是你妹妹!」


    「可她明顯對你更親。」


    「她要是對你更好,我如何能願意!」


    藺毅慎聽了,嘴角笑意加深。喜歡這種不遮掩不掩,沒有猜疑,也不再有怨懟的情義。


    雖不親密無間,這樣卻已足夠。


    淡淡的情義,不濃烈,卻更溫馨,期待更為長久!


    「相公!」


    聽到聲音,藺毅慎,藺毅謹兩人轉頭,看到楊氏由孟憐兒親自扶著走了進來。


    藺毅謹起身,「大嫂!」說完,對著孟憐兒微微頷首,態度平和,「二姨娘。」


    「二弟!」楊氏麵對藺毅謹不再拘謹,麵容柔和,敬重。


    「二公子!」孟憐兒神色有些複雜,不過,過去的敵視已經完全無蹤。隻是每次麵對藺毅謹總是有些不自在。特別在楊氏出事兒,藺毅謹和藺芊墨真切的維護之後。孟憐兒也漸漸接受了藺毅慎的說辭。


    過去的事都已過去了,他身體的殘疾,無論是誰所為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過去她們對藺毅謹也不曾仁慈過,亦沒有任何仇視,抱怨的資格。


    他們為惡在先,現在,能得他們維護,已經是被寬容對待。


    「東西可都準備好了!」藺毅慎開口。


    楊氏點頭,把手裏一個包袱遞到藺毅謹麵前,略顯不好意思道,「我縫了幾件衣服,希望二弟在離家的這段日子能用的上,不要嫌棄。」


    藺毅謹聽了,伸手接過,溫和一笑,「謝謝大嫂。」


    「不…不謝!」說著從袖袋裏麵拿出一遝銀票,遞給藺毅謹,「出門在外,用銀子的地方肯定不少。這個二弟拿著!」


    藺毅謹看了一眼,轉頭看向藺毅慎。


    藺毅慎開口,「多的我也拿不出來,這兩千兩算是大哥的一點兒心意。」


    兩千兩對於藺毅謹來說確實不多,不過這份心意卻是難得!


    「如此就謝謝大哥,大嫂了!」藺毅謹接過,表示感謝。


    楊氏聽了,鬆了口氣,靦腆道,「相比二弟對我們的幫助,這些不算什麽。」


    客套的話楊氏不太會說,這句是真心之言。


    兩千兩銀子,相比藺毅謹和藺芊墨,對她及腹中孩子的救命之恩,實在不值得一提。


    「大嫂見外了!」


    藺毅慎笑了笑,「你大搜說的是實話。隻是大恩不言謝,以後你不在,我會盡全力護著墨兒的。不過,憑我現在的狀況也幫不了她多少。但是隻要需要,我這個大哥無論何時何事,我都會站在她那邊的。」


    藺毅謹點頭,「這就足夠了。」說完,從腰間拿出一張宣紙,上前,放在藺毅慎麵前。


    藺毅慎不明所以,隻是看過之後,臉上滿滿的複雜,抬眸看著藺毅謹,「其實,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是什麽身份都已經不重要了。」


    「二姨娘為平妻,大哥為嫡子,大嫂為長房嫡媳,以後我的侄兒就是名正言順的長房嫡孫。大房有你們來當家做主理所應當。」


    藺毅謹話出,孟憐兒怔怔,「平妻?」


    楊氏也有些愣愣的,怎麽一下子變成嫡媳了?


    有妾變妻,就算不是正妻,隻是平妻,對於孟憐兒來說,也已足夠了。


    有庶出變嫡出,藺毅慎以後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來治守大房,再也不用聽藺安用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理由從中作梗,打壓了。更重要的是…。


    「你的侄兒,我的孩子,名正言順的嫡出嫡孫!」藺毅慎心口有些發脹,眼睛發酸。


    為了一個嫡字,為了這樣一個名頭,他費盡心機,丟失一切,本以為此生再無緣,可現在…在他已完全不期待,也不再奢望的時候,竟唾手可得,藺毅謹把它送到了麵前。


    「藺毅謹,謝謝你!」他一輩子什麽身份已不重要,可孩子卻至關重要。


    「不用謝我,這是墨兒的決定。她說,她答應過大哥,以後長房由大哥當家,既然說了,就不會食言。因為大哥也做到了你曾經說過的。對她,永不背叛,絕對相信。」


    在藺毅慎把楊氏和孩子的性命交付在藺芊墨手上的時候,他做到了,絕對的相信!


    藺毅慎聽了眼睛酸澀,「那時我一無所有,藺芊墨是我最後一棵稻草。她給了我一線生機,我放手一搏賭那個未知卻註定慘澹的未來。身體的殘疾,過去的恩恩怨怨,讓我對於藺芊墨的許諾並無怎麽相信。隻是在完全無路的情況下,隻能選擇她。而我最後所求也不過就是能有一個安穩,不至於顛沛流離。而現在…。」


    看著眼前給官府的更名書,那上麵已蓋上藺昦的印記,還有藺芊墨的郡王妃印記。有這兩個印記,不用想,送到官府後,馬上就可生效,他嫡出的名頭即刻生成。


    抬頭看向藺毅謹,「那你呢?」


    「同大哥一樣,放手一搏,為自己博取一個未來,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天地。」


    看著藺毅謹溫和,卻怡然,自信的神采。


    藺毅慎心中有羨艷,有祝福。


    掙脫了藺家的束縛,放開藺家這個有限的天地,對於藺毅謹來說,未來就有了無限的可能。


    再加上有藺芊墨這個妹妹,藺毅謹的以後,無可限量。


    「墨兒應該快來了,大哥你們說話吧!我先過去了。」藺毅謹說完,離開。


    二姨娘怔怔迴神,「慎兒,這…這都是真的嗎?以後我就是平妻了,而你是嫡子了!」


    「嗯!是真的。」


    確定了,二姨娘潸潸淚下,哽咽,「這太好了,太好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在背後指著她的孩子,說是賤妾所出,是卑賤之人了。


    楊氏也明白過來,心中激動難免,孩子不再是庶出,這對於她來說,感激所有…


    文家


    鳳嫣懷孕了,文家二奶奶欣喜不已。雖然鳳嫣這媳婦兒驕傲,難相處了些,文二奶奶心裏不太喜歡,可鳳嫣懷了身子,文憶敬有了後,文二奶奶由衷歡喜。


    鳳嫣瘦了,是懷孕所致,是去肖家路上來問折騰所致。文二奶奶每天想著法子的給她補身體。


    對此,鳳嫣未見感動,可也不曾嫌棄。二奶奶鬆了口氣,又覺不是滋味,卻也沒去計較,也計較不來。


    不過,文二奶奶包括文府的下人,卻明顯感覺到鳳嫣自從懷孕後,整個人變了很多。


    以前對人,對事兒,她總是有諸多不滿,諸多挑剔,可現在,她忽然變得沉默了許多。每天大部分時間都靜靜地待著,身邊跟著鳳老夫人新給的婆子——柴嬤嬤!


    據說柴嬤嬤對照顧有身子的孕婦很有心得,所以鳳家才會讓她來照顧鳳嫣的。至於春草,那丫頭運氣不好,在跟著鳳嫣的路上,忽然生病了,再加上現在鳳嫣有了身孕,自然不能在身邊照顧了,就暫時把春草給送到莊子上了。


    對此,文家的人多少感覺到點什麽,隻是模模糊糊的理不出頭緒,也沒人敢仔細探究。反正鳳嫣能老實些,那也不是壞事兒。


    「小姐,參湯好了,趁熱喝吧!」柴嬤嬤把手裏的湯盅放在鳳嫣跟前。


    鳳嫣看了柴嬤嬤一眼,麵無表情,拿起湯勺開始喝湯。


    伺候,照顧,嗬…不過都是監視罷了。鳳家現在把她當罪人看著。


    「少奶奶,袁夫人過來了!」


    隨著丫頭的稟報,鳳冉身影映入眼簾。


    「大小姐!」柴嬤嬤起身上前請安。


    看到柴嬤嬤,鳳冉眼簾微閃,卻未表現出其他異色,微微一笑,「柴嬤嬤許久不見了。」


    「是!」柴嬤嬤頷首,伸手扶鳳冉坐下。


    鳳嫣看著鳳冉神色淡淡,無一絲熱切。


    鳳冉嘆了口氣,卻也已習慣鳳嫣的任性,有這麽個不省心的妹妹,有的時候鳳冉也很是無奈。道理講不通,又不聽勸。唉…。


    鳳冉撫著肚子坐下,問道,「你身子怎麽樣?可還好?」


    「沒太大感覺!」鳳嫣不鹹不淡道。


    「那就是好事兒。」鳳冉說著,吩咐身邊丫頭把東西放好,「這都是一些對身體有益的,每天讓柴嬤嬤給你燉些。」


    「嗯!」


    看鳳嫣那樣子,鳳冉動了動嘴巴,而後看向柴嬤嬤,「好久沒吃嬤嬤燉的參湯了,可否請柴嬤嬤再燉一份過來。」


    柴嬤嬤聽了,有些猶豫,為難。她的任務就是寸步不離跟著鳳嫣,直到她生下孩子離開京城為止。


    鳳冉看著柴嬤嬤的神色,含蓄開口,「柴嬤嬤,你放心,我有分寸!」


    柴嬤嬤聽了,垂首,「大小姐稍等!」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看柴嬤嬤離開,鳳嫣嗬嗬一笑,「還是姐姐有麵子。平日裏無論我做什麽,柴嬤嬤可都不會離開一步的。好似她一離開,我立馬就會生出什麽麽蛾子一樣。真是防賊一樣的防著我。」


    這話是自嘲,也是嘲弄。


    鳳冉聽的清楚,卻懶得跟她計較,隻道,「現在你有了身子了,就好好養著,萬事以孩子為重。心思不要放那麽重,對孩子不…。」


    鳳冉的話還未說完,既被鳳嫣打斷,「哥哥為了那個女人能這麽對我,有一天也會那麽對你。所以,你用不著操心我,管好你自己就好。對她千萬不要有一絲一毫的不敬,要恭著,順著,巴結著,那樣我們的哥哥才會高興。」


    一番話,鳳嫣說的夾槍帶棒,但臉色很平靜,包括眼中,連一絲憤然,嘲弄都看不到。


    鳳冉不由皺眉,「嫣兒,你這是…。」


    鳳嫣麵無表情道,「這是我受到教訓之後的肺腑之言。以後對她我會避退三尺,絕不會再去招惹。因為我還不想死。」


    鳳嫣能明白,不再去招惹藺芊墨自然是再好不過。隻是,『避退三尺』,『招惹』,『不想死』!這些卑微,怯懦的詞語從風嫣的口中說出,讓鳳冉莫名的不安。


    「嫣兒,哥哥也是一時情緒激動才會那樣,你不要太過…。」


    「激動?哥哥就算是激動也不會失控,失去理智。他那樣做是因為他就是那麽想的。我對藺芊墨不滿意,不喜歡,不夠恭敬的事兒讓他很不滿意了,因此才會被他懲罰。這點兒你很清楚。而我也不是傻子,我心裏明白的很。所以,這些規勸的話你就不用說了。」


    聞言,鳳冉一時無言。


    鳳璟對鳳嫣的懲罰,那極端的手段,讓鳳冉心驚膽戰。而現在,鳳嫣罕見的直白,毫不避諱的認慫,接受事實,這種平靜,讓鳳冉意外。同時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兩人一時候沉默。


    片刻,鳳嫣率先打破沉默,「你離生還有多久?」


    「哦,不足三個月。」


    「快了!」


    「是呀,三個月後我就鬆快了,挺著這麽重的身子,實在是難受的厲害。」這話題讓鳳冉感到輕鬆不少,神色也隨著舒緩下來。


    「我聽說肖家進京了?」


    這話不由,讓鳳冉神經一繃,「你怎麽知道?」


    鳳嫣聽了,看了鳳冉一眼,嗤笑,「你不用緊張,我沒故意打探什麽,不過是聽到府中的丫頭無意中說起才知道而已。畢竟,肖家進京在京城也算不上秘密吧!」


    鳳冉聽了有些不自然,「哦,他們今天下午應該就到了!」


    「那姐姐可要跟肖家的人說一下,讓她們對藺芊墨恭敬著點兒,千萬別得罪了,不然,這鳳家可沒她們的容身之處。特別是肖映也別再妄想什麽了。有藺芊墨在,哥哥是看不到她的。」


    這話有些尖銳,甚至帶著拉仇恨的味道。不過,相比鳳嫣以前的刻薄,這已算是很溫和了。


    鳳冉沒說話。


    「你第一次懷身子的時候,可給袁姐夫納妾了?」


    「哦,我提了,不過你姐夫婉拒了。直到我生了以後,才提了一個姨娘。」


    「袁姐夫倒是體貼。」


    「怎麽?可是文妹夫…」


    「他要努力考科舉,也說我要懷著身子也辛苦,所以不願意納。」鳳嫣沒什麽情緒道。


    「那挺好!」


    「或許吧!」鳳嫣臉上無任何色彩。


    一個在她被困,在她受苦受苦時,完全一無所知,並完全無能為力的男人。鳳嫣本來的中意,已變成厭棄。護不了自己的男人,要來何用。


    隻是,看著鳳冉眉眼間,那掩飾不住的幸福,鳳嫣默默移開視線。


    鳳家疼著,夫君寵著,相比她,鳳冉才是鳳家真正的嬌嬌女。


    藺家


    藺芊墨到藺家,被告知,藺毅謹去了藺昦哪裏,讓她稍等一會兒。


    稍等,這意思就是他們的談話不方便她去了。這祖孫兩個也有秘密了。她也不去打攪,自在的在藺毅謹的院子裏轉悠開來。


    「藺毅謹這院子真是夠清淨的。要離開了,連小廝都打發了。我們把他院子給搬空都沒人知道。」


    「夫人若是想要,藺公子肯定雙手奉送!」


    「那就沒成就感了!」


    「那屬下現在就來搬。」


    藺芊墨聽了笑開,「你家夫人我越來越不著調,你功不可沒!」


    「屬下一直以為自己是被帶壞的那個,沒想到在夫人這裏竟然是相反的麽?」


    「哈哈…。我們這是相互的,相互的!」


    「狼和狽果然一家。」


    「是的,是的!」


    「看藺公子這裏的擺設,物件,看來伺候的人都是小廝。」


    藺芊墨點頭,「鳳英果然慧眼如炬,不但伺候的人的是小廝,恐怕連那吸血的蚊子都是公的。」


    鳳英聽了,淡淡道,「夫人未進門前,主子的院子也是同樣。」


    藺芊墨聽言,揚眉,「這麽為你主子說話!」


    「主子說,在夫人麵前多說他的好,會讓夫人心情愉悅!」


    藺芊墨聽了癟嘴,「他可真夠自戀的。你家主子現在毛病是越來越多了。」


    「夫人這嫌棄,說的好似真的一樣!」


    「本來就是真的。」


    「若夫人這麽說。那屬下會說沒看到夫人眼中的笑。」鳳英一本正經道。


    藺芊墨聽了,抬手捏了捏鳳英的鼻子,眼中笑意流轉,嘴上十分兇悍,「伶牙俐齒的丫頭本夫人可是不喜歡,早晚把你嫁出去!」


    鳳英聽了,勾了勾嘴角,沒在意,以為藺芊墨隻是開玩笑。


    因為身為鳳衛,無論男女,除非身體受損,無法再保護主子,才可隱退被準許娶妻生子。若是身體好好的,不到一定年齡是不允許成家的。


    鳳英身體好,武藝強,對於成家,她從未想過,也沒什麽興致。比起守著藺芊墨,成親對她完全無任何吸引力。


    「藺芊墨?」


    聽到聲音,藺芊墨,鳳英轉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年輕男子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藺芊墨。


    鳳英眉頭不經意皺了一下。這人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她竟然沒發覺?


    藺芊墨滿眼陌生,不認識。


    年輕男子,二十歲上下。麵容清俊,身材傾長,均勻。


    外貌倒是不錯,隻是,那閃閃爍爍,漂移不定的眼神,還有身上那股風流氣,讓人不太喜歡。


    看到藺芊墨的反應,抬腳走進來,笑眯眯道,「墨兒表妹可是不認識我了?我是你海表哥呀!」


    海表哥?不認識!也不太想認識。


    表哥,表妹什麽的,在古代有很多讓人不適應地方。透著一股曖昧不清的味道。


    「胡海,二房胡氏的娘家侄子,也是二房庶女藺纖如的夫婿。」


    聽了鳳英的話,藺芊墨明了,同時也勾起一段讓人並不愉快的迴憶。


    藺纖如,曾經主動獻身,願做鳳璟側妃的女人!


    明知鳳璟身體障礙,仍然願意獻身,跟她一起享受榮華一起忍受寂寞的女人。


    沒錯,當時藺纖如的態度就是如此,給鳳璟未側妃是一種犧牲,並不是占便宜。而她當時的拒絕,完全是不通情理。


    沒想到她現在也是人妻了,還是古代惡俗的表親。


    「墨兒妹妹可是不認識我了?」


    「嗯!以前的事兒不記得了!」


    「哦,對!這個我差點忘記了。」胡海看著藺芊墨精緻漂亮的懶蛋,風流性子使然,本能的咽了口口水。沒想到過去愚笨,肥腫,看了絕對倒胃口的藺芊墨,竟然變得這麽漂亮。


    雖然一直聽京城的人再說,藺芊墨變了好了,胡海還以為那不過是看在國公府的麵上,說的恭維話罷了。


    醜女配殘男,胡海還曾偷偷取樂過。可現在…。真是白瞎了呀,這麽漂亮,誘人的女人。做了鳳璟那半殘之人的媳婦兒,這輩子豈不是要守活寡嗎?真是可惜,可惜呀!太糟蹋了,便宜他也好呀!


    看著藺芊墨,胡海對女人,慣常用的手段使出,滿眼心疼,滿臉憐惜,「墨兒妹妹,過去那些日子讓你受苦了。都是表哥不好,沒經常過去看看你。」


    藺芊墨:…。誰家的戲園子沒關好!這唱的是哪家的劇本,腦迴路有問題。


    鳳英眉頭皺的更緊了。沒聽說胡家兒子是個瘋子。那麽,這人就是別有居心。


    「鳳英,送胡公子出去。」


    「是!」


    鳳英還未上前,胡海先一步出聲,滿滿的憂傷,「表妹這是怨我了麽?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藺纖如一直說你過的挺好的,所以我才沒過去看你呀!墨兒妹妹,我這都是被藺纖如那女人給忽悠了呀!」


    藺芊墨:…。花擦!遇到極品了。這人也是話本看多了吧!以為哪裏讀演西廂記?


    「墨兒…」


    「住口!」鳳英聲音沉戾,手伸出。


    「海兒,你在裏麵嗎?海兒…」


    「府中的下人說,剛才看到少爺來這院子了!」


    「你們是怎麽做事兒的,怎麽不好好跟著少爺!」


    「迴夫人,少爺他不讓小的跟!」


    「你呢?不再跟前伺候自己相公,縮在自己屋子裏麵做什麽?」


    「媳婦兒知錯!」


    「真是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腳步聲,說話聲,噪雜…


    隨著聲音,轉眼間,幾個人出現在眼前。


    「娘,怎麽怎麽來了?」胡海皺眉,滿臉不愉。


    胡海之母鄧氏,看到胡海表情舒緩下來,嗔怒,「還不是找你,你姑丈要見你,你沒事兒跑到這裏做…。」話未說完,看到藺芊墨頓住。


    「藺芊墨,哦,不,現在該叫郡王妃了!」鄧氏看著藺芊墨,表情獻媚,語氣卻聽著讓人有些不舒服,「妾身給郡王妃請安,郡王妃吉祥如意。」


    說完,不等藺芊墨開口,上前一步,又道,「郡王妃可還認識我這個舅母?」


    從二房那裏論,在輩分上鄧氏確實是藺芊墨的長輩。


    「娘,難道你忘記了?墨兒妹妹過去的事兒都不記得了。你這麽問不是為難墨兒妹妹嘛!」胡海趕緊上前,急忙維護道。


    鄧氏聽了,嗬嗬一笑,「你不說我可不就忘記了嘛!現在郡王妃富貴了,可以前的事兒都不記得了,自然我們這些窮親戚也都不用認了。」


    「娘,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墨兒妹妹可不是那樣的人。是吧,墨兒…」說著,順勢伸手要去拉藺芊墨的手,手剛出…。


    「啊…。」


    疼痛伴隨著慘叫,整個人飛了出去。


    同一時間,鄧氏出乎意料反應異常神速,在胡海叫聲響起的瞬間,抬手…


    啪…。


    一巴掌打在了鳳英的臉上。


    「你個賤婢,竟然敢打我兒子!」


    聽著鄧氏的叫罵,看到鳳英紅起的臉頰,藺芊墨眼睛紅了…


    「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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