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芊墨看了一眼,既收迴視線,往船甲上走去。


    不遠處的俏丫頭蘭兒,轉頭正好看到藺芊墨離開的背影,眉頭輕輕一皺,迴眸,看向俊秀的文郎君,恭敬道,「姑爺去照顧小姐吧!奴婢去找些吃食過來。」


    「嗯!去吧!」文郎君——文致秀點頭,既走進了船艙。


    「我們這裏還有些魚,姑娘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拿去,船艙裏有火爐,將就著燉了吃。」


    「怎麽會嫌棄!鯽魚呀!這個燉湯可是最好喝了。吳伯謝謝了。這個,下船時我們跟船資一起結。」藺芊墨看著木桶裏活蹦亂跳的魚,要是再有塊豆腐就好了。


    「不用,不用…這都是專門跟船客預備的。嗬嗬…有的船客來的急,忘記備吃食的時有發生,所以我就時常在船上備些。」


    「吳伯想的可真是周到。」


    「嗬嗬…。都是小事,小事兒…」


    「老闆…。老闆…」


    「誒!」


    「這船上可有什麽吃食嗎?」蘭兒說完,看到一邊的藺芊墨,臉上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上前,「姑娘,也是來尋吃的嗎?」


    「嗯!」


    「是魚呀!」


    「小姑娘,我這裏還有不少,你要是也要的話,我也給你裝幾條去。」


    「好…。不過,除了魚還有別的嗎?」


    「對不住,隻有魚!」


    「那好吧!幫我拿幾條吧!」


    「好咧,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裝。」


    吳大海忙活去了,蘭兒看著藺芊墨,伸手碰了碰木桶裏的魚,同時不經意間阻攔了藺芊墨欲離開的腳步。


    「這魚真不錯,可惜,我家小姐不太喜歡吃魚。唉…」蘭兒隨意,又滿臉心疼,道「不過,出門在外,總是諸多不方便的地方,就是委屈了小姐。」


    藺芊墨聽了,笑了笑,不鹹不淡道,「出門在外都這樣。」


    蘭兒點頭,迴以笑容,「聽姑娘的口音好像是京城人。」


    「嗯!隨我家公子去探親。」如閑話家常般,道,「你們呢?」


    「我們呀!為還願…」蘭兒嘆氣,沒細說,滿臉一言難盡之色。看的人都不好再多問。


    藺芊墨笑了笑沒說什麽。吳大海也恰時提著魚迴來了,拿了魚兩人都各自的迴到了船艙裏。


    迴到船艙裏,藺芊墨看到鳳和正在給鳳璟低聲稟報什麽,看了一眼,藺芊墨提著魚又出來了,跟鳳英一起,兩人開始料理那幾條鯽魚。


    看著鍋裏奶白色的魚湯,鳳璟淡淡道,「料理一些野食,你手藝還不錯。」


    「謝公子誇讚!」藺芊墨笑眯眯接受,表示受寵若驚。


    砰砰…。「請問有人在嗎?」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鳳璟沒動,藺芊墨也沒動,鳳和抬腳走出。


    「這位公子有什麽事兒嗎?」


    「呃…。是這樣的,我們上船的時候比較匆忙沒來得及準備吃食,剛才丫頭燉了點兒魚湯。可我夫人享不了那個腥味。所以,若你們備有吃食,可否均給我們一些。」說著又趕緊甲類一句道,「我用錢來買。」


    「抱歉,我們情況也跟你們差不多,所以剛才也是跟老闆要了點兒鯽魚將就著。」鳳和客氣,略顯疏冷的直接拒絕了。


    文致休秀聽了,往船艙裏看了看,看到艙內那鍋魚湯,露出一抹無奈,「不好意思,叨擾了!」


    「無礙!」


    文致秀離開,藺芊墨捧著熱乎乎的魚湯,隨意道,「這文相公真貼心。」


    「是嗎?」


    「情話說的也好聽!」


    「你喜歡?」


    藺芊墨不答,隻道,「男人的情話,有的時候說的越是動聽,卻並不是因為他們用情有多深,而是因為,說過太多次,給太多的人聽,熟練的本能呀!」


    「女人願意相信,就算是假的,她們也心動,欣喜。女人若是不信,就算是真的,她也會懷疑別有用心。」鳳璟看著藺芊墨一點兒不掩飾,直接道,「就如你!」


    藺芊墨聽了,灌了一口魚湯,不鹹不淡道,「你欺負我成癮,那是因為戀我很深?就算這是真的…也太挑戰承受力了,虐心,又虐身!」又想到了那隻在鳳璟石頭下,化為雲煙的鳥兒。


    「你想我跟他那樣兒?」


    鳳璟若做文致秀那做派…。藺芊墨不由暢想了一下,而後起身,「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那些有的沒的就別想了。」


    「放心,你就喜歡,我也做不來!」


    「如此甚好!」她大概真的被壓迫出奴性了。


    是夜,寧靜一片,各人各夢,所思所夢!


    「啊…。」


    乍然而起的一聲尖叫,驚了一船的人!藺芊墨豁然坐起,麵色有些發緊,「發生什麽事?」


    鳳英伸手為藺芊墨披上一件衣服,很是淡定道,「現在還不清楚。」說完,抬手擦去藺芊墨額頭的淡淡濕意,「夫人不用緊張!」


    藺芊墨聽了愣了一下,抹了一把額頭才明白鳳英說的是什麽。抹汗…。能說她這頭汗水不是嚇出來的,而是憋出來的嗎?躺在床上聽著潺潺流水聲,多麽有意境呀!可到了夢裏卻成了引子,引得藺芊墨一晚上都在找廁所!憋的滿頭汗…噩夢呀!


    「這是怎麽迴事兒?」文致秀那不敢置信的驚唿聲。


    「我…我不知道,我…」吳大柱慌亂,帶著驚恐的聲音。


    「小姐,小姐…。嗚嗚嗚…你個殺千刀的,你怎麽可以…小姐…」丫頭蘭兒憤怒的啼哭聲。


    「我沒有,我沒有…我什麽也沒做…」吳大住急切,焦亂。


    「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你竟然還說什麽都不知道?你還是不是人…。」蘭兒的尖銳的指責。


    聽著外麵這對話,再聯想她去船甲上拿魚時看到的一幕。藺芊墨已猜到了什麽!淡淡一笑,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夫人…?」


    「我去上個廁所!憋死了。」藺芊墨說完,拖拉著鞋子走了出去。


    鳳英:…。這迴答和她想的有些出入,她還以為郡王妃是要去主持公道,或是看熱鬧呢!郡王妃或許真的是男人。


    藺芊墨從廁所出來,看到船艙的門口已經亂成了一團。


    文致秀失魂落魄,憤怒又哀傷的站在一旁。


    蘭兒眼睛發紅,怒火中燒!


    吳大柱臉色灰白,額頭明光冷汗,震驚卻又迷茫。


    而,那珠兒小姐,癱坐在地上,臉白的跟雪一樣,身體瑟瑟發抖,滿目驚恐,絕望,又無法接受。


    「這…這是怎麽迴事兒?」疾步趕來的吳大海,看著眼前的一幕,神色不定,焦灼,不安道。


    「怎麽迴事兒?你會不知道嗎?」蘭兒憤然而起,怒道,「我說昨天你們怎麽那麽好心,我第一次去,你還說什麽隻有魚再沒其他了。可第二次姑爺去,你們馬上就是又給肉,又給菜的。當時我還以為你們也就是貪那幾個錢,倒是也沒太放在心上。可沒想到你們不過是以貪財無幌子,打的卻是奸淫擄掠的主意…。」


    「什…。什麽?」吳大海顯然是蘭兒那句奸淫擄掠給靜驚住了,而再看眼前的情形,注意到自家兒子那灰白的臉色,猛然意識到什麽,臉瞬時白了,「大…大柱兒…」


    吳大海這一喚,吳大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麵皮顫動,聲音微顫,發沉,「爹,我什麽都沒做…。」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說這種話…」蘭兒怒吼。


    「我真的什麽都沒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來巡船的時候走到這裏忽然就不省人事了,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就…。就看到…。」吳大柱看了一眼珠兒,麵色沉重,複雜,無力,慌張!


    吳大柱話雖未說透,可吳大海該明白的都明白了,麵色難看,抬手對著就一巴掌,「你個混小子…。」


    吳大海這一巴掌,那是因為心焦,也是心疼。吳大柱是他的兒子,對他吳大海了解的很,這小子從小就是個老實木納的,那是三棍子都打不出去一個屁的主兒,老實的都有些發憨,要不怎麽會得到一個憨柱的名頭呢?別看二十多了,可在為人處世上,從來都是隻有人家占他便宜,糊弄他的份兒。


    所以,要說他算計人家,還對人家小姐…。這,打死吳大海都不相信。


    隻是,蘭兒看到吳大海這一巴掌,明顯是誤會了。冷哼一聲,看著吳大柱道,「我告訴你們,這件事兒不是一巴掌就可以了結的。給我們的吃食下藥,然後趁機玷汙我家小姐!如果不是我和姑爺心裏掛念小姐,醒來的時間恰巧,正好看到你從小姐房裏出來,說不得就讓你這歹毒之人逃脫了。這就是天意,讓你這惡人的惡性暴露了出來。」


    說著,泛紅的眼睛看向藺芊墨,鳳英,開始哭訴,控訴,「你們沒向他們再要吃食,真是萬幸,不然,說不得也落得和我們小姐同樣的遭遇…」


    聽到蘭兒這話,鳳英眉頭皺了一下。


    藺芊墨沒什麽表情,隻是看著蘭兒的眼神,饒有趣味。這丫頭,這為她家小姐憤怒,心痛,對吳大柱的痛恨,憤怒!字字句句,聽著都是在為她家小姐討公道,要說法。完全一副忠僕的樣子。隻是…。


    那奸淫擄掠,那玷汙…。這字眼,卻是真真的坐實了,那珠兒小姐*於吳大柱之事。連懷疑的機會都不給人家呀!這份絕對的維護,還真是…。嗬嗬!心裏脆弱的一個扛不住,恨不得一頭撞死的念頭都生出來了吧!


    畢竟,這事兒在古代可是要被浸豬籠的。就算不溺死,以後活著也必是千夫所指。那生不如死,完全絕望的未來,不是誰都有勇氣承受的住的。隻有死,才是解脫。


    藺芊墨這想法剛出,就看到本癱坐在地上的珠兒小姐,猛然站起來,往外衝去。


    那好似突然的動作,讓文致秀,還有剛才口齒伶俐的蘭兒都愣住了,一時怔怔,定住,忘記阻攔,一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藺芊墨看著兩人,嘴角微勾。那珠兒小姐的動作對於他們來說,真的如此意外嗎?


    「快,快去攔住,要是那小姐死了,你可就再也說不清了,快…」吳大海踢了兒子一腳,白著一張臉,說著,船甲上跑去。


    吳大柱迴神,即刻起身,迅速跑開。


    吳致秀,蘭兒看此,好似也反應了過來…


    「夫人…」


    「小姐,小姐,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兒呀!」


    兩人叫著,也疾步追了過去。「姑娘,你…」


    「滾,滾開…」


    「走開,鬆開我夫人…」


    「嗚嗚嗚…。」


    「小姐,你可不能想不開呀,這錯的不是你,都是這…」


    「好了,別說了!」文致秀打斷蘭兒的話,悲切,多情,又歉疚,自責道,「珠兒,我說過的,無論發生什麽事兒,都會在你身邊的。而且,這次的事兒,錯不在你,都是為夫的錯,是我沒保護好你,都是我沒用,讓你受到這種屈辱。珠兒,都是我的錯…」


    「文郎…嗚嗚嗚…我已不潔了,我配不上你,更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


    「不,珠兒在我心裏仍然是最完美,最高潔的,什麽時候都不會變。」


    「文郎…」


    「珠兒,把這些都忘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文致秀情深意切,「珠兒,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幸福的日子還沒開始,你怎麽可以想著拋下我先走。珠兒,你這樣對我何其殘忍!」


    「嗚嗚…幸福?我已不配…」


    「珠兒,你這麽說可知我心裏有多痛!別說了,什麽都不說了!」


    「嗚嗚…。」


    聽著這對話,藺芊墨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怎麽了?心裏不舒服?」


    藺芊墨聽了,轉頭,看著不知什麽時候已站在這裏的鳳璟,淡淡一笑,眼神清明,卻有迷茫,「男人的一句話,女人的一輩子!男人可收迴,女人卻無法迴頭。這種不公平,同為女人,心難免心悵然。」


    藺芊墨說完,腰上多了一雙胳膊,身後多了一抹溫熱,人被鳳璟從背後環抱住。眼神微閃,抬眸…


    鳳璟神色依舊淡淡,微微俯身,把下巴放在她頭頂,聲音清清淡淡,「對我,你可涼薄些,我不會覺得不公平!隻要留在我身邊就好…」


    聞言,藺芊墨眼眸微縮。


    「我給你撐起一片天,你給我生一群孩兒!」


    藺芊墨:…。這情話聽著真流氓!


    「我說的是實話!」


    「還是先醫好身體再說吧!」


    「嗯!身體,孩子,都靠你了。」


    「你可以把手鬆開了。」


    「這粗腰,我也是將就著抱。」


    「少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


    「知道你怕麻煩,知道你不會相信。保證的話,說再多你仍然會不安,所以,我不強求你完全的相信與依賴。隻要你知道誰對你好就行,那樣本郡王也算沒有白白的掏心又勞力!」


    藺芊墨聽了沒說話!隻是看著船甲上,滿臉感動,滿臉淚水,依在文致秀懷裏的女人…藺芊墨心口溢出淡淡酸澀,比起鳳璟這種不經意的縱容,她反而喜歡他欺負她。那樣才不會生出期盼!動人的情話,有時猶如那淬了毒的酒,醉人卻也致命!


    因為沒有那金剛不壞的鐵石心腸,怕信了,愛了,又失去…轟轟烈烈愛一場,這話可讓人衝動的開始。然,卻不能治癒失去時要承受的痛。


    「珠兒,走,我扶你下去休息。」文致秀體貼道。


    「你們等著,你欺辱我家小姐這件事兒,我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蘭兒叫器道。


    此後,這場鬧劇暫時告了一段路。


    是夜


    藺芊墨剛躺下來,忽然感覺被人抱住了,心裏一凜,豁然睜開眼睛…鳳璟那熟悉的俊美麵容映入眼簾。


    「有客人來了!」鳳璟把藺芊墨攬在自己懷裏,而後在床上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


    這漆黑的夜晚!「公子,你確定是客人,不是劫匪?」


    「他確實想殺人。」


    「那…。」


    藺芊墨的話還未說完,就看到鳳和帶著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看到那和珠兒小姐相似的麵容後,藺芊墨眉頭微揚,明白了什麽!


    「主子,人到了!」


    「嗯!」


    「郡。」年輕男子,看到鳳璟那姿態,頓了一下,才道,「郡王爺!」聲音透著清晰的疲憊。


    鳳璟點頭,隨後淡淡道,「冷燁——冷家的大公子,現在的當家人,鹽商之家!」


    這話明顯是對藺芊墨說的。


    冷燁眼裏劃過一抹驚色,看向藺芊墨,眼裏滿是探究。她是如何得了鳳璟這份看重的?


    藺芊墨聽完,眼睛亮了!鹽商?這一瞬間,冷燁在她的眼裏變成了金福童。土豪呀!


    見冷燁看著藺芊墨的,眼裏滿是探究。鳳璟抬手,自然,隨意的為藺芊墨掖了掖被子,直到隻剩下一雙眼睛在外,停下動作,絕對的嚴嚴實實。


    冷燁看了,眼神微閃,既移開視線,看向鳳璟,「郡王,舍妹她…」


    「就在隔壁!」


    確定了,冷燁臉上有絲放鬆,然更多卻是沉重。


    「白天發生的一些事,可知道了?」


    「鳳護衛已經告訴我了。」冷燁臉上滿是壓抑色。


    「說說吧!」


    聽到鳳璟問,冷燁也不隱瞞,開始自爆家醜。


    冷燁,冷家嫡出長子,冷寶珠冷家嫡出長女。一母同胞。


    鹽商之家,從小奢華,富貴可想而知。又是嫡出子女,受寵程度非同一般。好在冷燁秉性穩重,在那樣的環境裏沒被廢,也沒變紈絝子弟。而冷寶珠雖然也驕養著,人也未變的驕縱,無憂無慮的生活,反而讓她很是單純,善良!


    就性情來看,冷家兄妹被教的都很不錯。隻是,冷寶珠那性格,那種善良都是優點兒,可若無人護著,那可就難說了。這種性格的致命缺點,在冷父冷母驟然去世後,即刻就顯露了出來。


    冷家夫妻去世那一年,冷燁十六歲!冷寶珠十四歲!


    冷燁被迫撐起一個家,冷寶珠不得不掌管冷家後宅。


    「我時常不在家,珠兒又是個心軟的,家裏的那些個姨娘,庶子,庶女沒一個省心的。明知道留珠兒一個人在家不安全,我卻分不開身照顧。隻能在她身邊多放些人,那樣她就算是被人拿捏兩分,可最起碼安全無憂。」冷燁有自責,更多是沉怒,「可是我還是錯估了那些人,為了錢財不顧一切的狠辣!」


    「找了一個居心叵測的丫頭放在珠兒身邊,又讓珠兒無意中結識了那個道貌悍然的無知之徒文致秀。看透了她們的居心不良,奈何卻還是迴來晚了一步。珠兒竟然被那丫頭蠱惑的隨著那男人離開,走到了這一步…」


    鳳璟聽著,無一絲波動,淡淡道,「要殺了?」


    「不取他狗命,難消我心頭字恨!」


    藺芊墨聽了認同,「那男人確實該殺,不過…你就這樣動手,要是讓你妹妹看到了,她恐怕不見得會懂得你的苦心。特別,在今天發生那種事之後,在她感動的無以加復的時候,你說什麽她都不會相信你的,更無法諒解你。冷公子,一個搞不好怕是要適得其反呀!」藺芊墨說完,抬頭,看向鳳璟,「你也想到了,所以才阻止了他,先把他帶到了這裏來了吧!」


    「媳婦兒聰明,不用擔心你被人騙了。隻是,也不讓我騙,這可不行!」


    藺芊墨聽了,從鳳璟懷裏爬出來,真是覺得那那都是熱的。鳳璟看了也沒阻止,以為冷燁的心情已夠沉重,已無心欣賞別的。


    冷燁眉頭皺的能夾死個蚊子,態度卻很是堅決,「無論如此,那人一定要死,哪怕珠兒恨我。」


    「冷公子的心情我們很能理解。不過,如果可以還是不要傷了兄妹情義的好。」


    「郡王妃,可有什麽兩全之策嗎?」


    「這個…。」藺芊墨的話未說完,鳳璟不疾不徐接過。


    「把你袖袋裏的銀票掏出來給她,她必有良策。」


    藺芊墨,「嘻嘻…。」眼睛盯著冷燁袖子,意思不言而喻,絕對的附和。


    冷燁嘴角抽了一下,這郡王妃真是讓有些意外。不過,掏銀票的動作卻很利索,「有勞郡王妃幫忙了。」


    藺芊墨拿起麵前一遝銀票,笑的眉眼彎彎,「好說,好說…」


    「郡王妃,請說!」


    「其實也很簡單,我們可以這樣…。這樣…。」


    冷燁隨著藺芊墨的話,神色變幻不定。聽完…。這個郡王妃有點兒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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