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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七凝眉,「三皇子的近身護衛怎麽出現在這裏?」


    影一眼裏染上戒備,「難道是為主子而來?」


    影七搖頭,否決,「三皇子沒那麽蠢,惹主子不高興的事情,他不會做,更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做。應該隻是巧合。不過,不管是不是巧合,也要派人盯著他一些,要是讓他發現主子的蹤跡。那,敲打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影一應,「我親自去盯著。」


    「嗯!」


    「主子,屬下現在就去,也順便查探一下他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九公子點頭,影一躬身,彎腰轉身離開。


    影七看著九公子,輕聲道,「公子,楊家是否也派人去查一下?」


    「發現了什麽異樣?」


    「楊瑩之事,由一知縣插手並親自出麵解決,這已經有些反常。而,剛剛跟蹤這件事的影衛迴來講;從知縣和楊誌的談話中,隱約聽出,楊家好像和沈家有著牽扯,且牽扯頗深。」


    聞言,九公子眼簾微抬,「沈家?」


    「宮內賢妃出自沈家。」影七迴稟,低頭,不敢直視,探究九公子此時神色。


    九公子聽了,麵無波動,隻是眼中清楚劃過一抹厭色。


    「連小小的清河都威懾到了。看來,沈家現在是越來越有威勢了。」聲音平緩,話中冷意不容忽視。


    「無教養之家,行事難免張揚。」影七詆毀起來沈家那是完全無壓力。


    影七暗腹;不過,也好在沈家隻是商家,並無世家底蘊。不然,就憑著皇上對賢盛寵,對三皇子的寵愛,恐怕京城那繁華之下的暗湧會更加尖銳,血腥之氣更重。


    但是,京城亂些也好,要是他們都團結,有愛,那對主子來說還真的不是什麽好事兒。或許,也是因為如此,當初主子才會放沈家一馬。


    影七想著,不自覺道,「不過,好在贏小公子遠離了楊家,不然,就現在這情形,還真是有些不好辦。」說完,心裏猛然一凜,急忙抬頭去看九公子,心裏祈禱那句話主子沒有聽到。然…。


    九公子眼神溫和的看著影七,淡淡道,「現在是什麽情形?」聲音輕輕柔柔,餘音悠長。


    影七頭皮一緊,垂首。


    「影七…。」


    那清淡的聲音一出,影七不敢再裝傻,當然更不敢忽悠,誠實道,「主子,那贏小大夫挺有趣的,屬下看著也合您意。所以,想著,以後要是她跟在你身邊的伺候的話。那她跟楊家走的太近,再牽扯到沈家的話,雖然事兒不大,可也挺費神的。」


    九公子聽了不說話,靜靜看著影七。


    影七躬身,垂首,不動,頭頂上那股威迫感卻是越來越重。


    影七冒汗,不等九公子開口,遂然單膝跪地,敬畏道,「屬下不該探究主子心思,請主子責罰。」


    一片靜默。


    良久,九公子開口,隨意道,「你覺得她很有趣?」


    「是…是挺有趣的。」這問題,這答案,影七莫名覺得不安。


    「哦!是嗎?」聲音越來越輕柔,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影七頭皮發麻,他怎麽就感覺主子在不高興呢?他說錯什麽了嗎?


    「影肆。」九公子開口。


    一個黑衣暗衛從暗處走出,「主子。」


    「做魚湯,讓贏小公子看得到吃不到的事。還有,給王豪傳遞那曖昧消息,阻礙王豪來接贏小公子的事。這些都是出自影七之手。你這話放出去,要做的不著痕跡,還要確保傳到贏小公子的耳朵。」


    「是,主子!」


    「去吧!」


    「是。」影肆領命離開,離開前,不著痕跡的看了影七一眼,帶著一絲同情。


    影七垂首,苦笑!那些事情明明都是出自主子之手,怎麽就…。果然是禍從口出呀!


    那贏淺可不是善茬,要是她聽了那些話…。真要對自己做些什麽。那。他也隻能受著。就主子這態度,他怎麽敢動她,影七有些無力。


    不過,最重要的是,主子在為那一句話不高興呀?是他猜測他的心思?還是,他說贏淺那句有趣?


    如果是前者,影七不意外。如果是後者,影七眉頭輕皺。那,主子對贏淺恐怕就不是感到有趣,感到好玩兒那麽簡單了。


    ***


    楊瑩歷劫歸來,抱著李氏就開始大哭。


    李氏雖然對自己女兒做的事情感到心痛,失望。但是,看到受盡苦楚,備受驚嚇,平安歸來的女兒。一切都變成了疼惜,從心底裏感到高興,開心,心疼。抱著楊瑩不撒手,一邊抹淚,一邊安慰。


    楊誌靜靜看著,麵色平靜,沉默不語,情緒不明。


    楊英抿嘴,看著狼狽不堪的楊瑩,神色複雜,有放鬆,也有冷意。


    「好了,瑩兒,不哭了,已經沒事兒了。」李氏聲音哽咽。


    「娘…。嗚嗚…」楊瑩嗚咽。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楊瑩抹淚,轉頭看向楊誌,楊英,「大哥,英子…。」


    「嗯!」楊誌淡淡應了一聲。


    楊英抿嘴,沒吭聲。


    「瑩兒,大哥有件事兒想問你。」楊誌淡淡開口。


    「哥,什麽事兒?」


    李氏臉色微變,「誌兒,瑩兒才剛迴來,能不能…。」


    楊誌看了李氏一眼,「早一點,晚一點有什麽區別嗎?」


    「誌兒…。」李氏臉色有些發白,對於楊誌對自己妹妹如此不依不饒的,李氏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大哥,什麽事兒?」楊瑩皺眉,此刻,也發現英子和楊誌好像哪裏怪怪的。看到她迴來竟然連一點熱乎勁兒都沒有。


    「大哥,英子你們怎麽了?」


    「不是我們怎麽了,而是你,是你怎麽了?楊瑩,你…。那樣的事情你怎麽能做的出來?」英子忍不住開口,壓抑在心裏的火氣瞬時湧了上來。


    「英子你在說什麽?我做什麽了?」


    「你做了什麽還用我說嗎?」


    「瑩兒,我問你,當時在鞭子揮過去的時候。你是不是推了贏淺?」


    楊誌話出,楊瑩心口微顫,眼眸緊縮。然,臉色卻無一絲變化,反而帶著一絲茫然,滿滿的不解,「推贏淺?沒有呀!大哥,你怎麽這麽問?」


    聽了楊瑩的話,楊誌皺眉。


    楊英冒火,「你還不承認?」


    「英子,我什麽都沒做,你要我承認什麽呀?」楊瑩滿臉不明所以。


    李氏看著楊瑩的神色,李氏皺眉,神色不定。


    英子看著楊瑩那樣子,激動起來。「你把贏贏推到鞭子下麵,害的她受傷,中毒。這些,都是你做的,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還裝什麽糊塗?」


    英子話出,楊瑩臉色大變,雙眸睜大,驚駭,不敢置信,「你…你剛才說我推贏淺,說我害她?」


    「難道你沒有嗎?」


    楊瑩苦笑,「英子,你這話從何而來呀?我…。贏淺是我們家的恩人。對她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我又怎麽會去害她?」


    「是呀!贏贏是我們家的恩人,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去謀害她?我們也想知道,你為什麽那麽做?」


    「哥,怎麽連你也這麽說?」楊瑩眼睛泛紅,流淚,滿滿的傷心,「我到底做什麽了?嗚嗚…我被人關了兩天,這兩天我有多害怕,多恐懼,你們連問我一句都不問。迴來,就這樣逼問我?」


    「是我們逼問你嗎?那還不是因為你做了昧良心的齷蹉事兒。」英子氣惱。


    楊英話出,楊瑩猛然站了起來,臉色一變,沉冷,厲聲開口,「齷齪事兒?昧心事兒?楊英,就算你是我妹妹,我也不容許你這樣往我身上潑髒水。不過,能說出那樣的話來,看來在你心裏也已經是沒把我當姐姐了吧?怎麽?看我被人抓起來,關了兩天一夜,覺得我已經變得不堪了?嫌棄我給你丟人了?」


    「你…。」英子被楊瑩給刺兒的,眼睛都紅了,「你說的那是什麽屁話?」


    楊瑩冷笑,滿臉嘲弄,「屁話?我說的都是你的心裏話吧?不然,你能說出我謀害贏淺這樣,無憑無據,無依據的話來。其實,不就是嫌棄我丟人,想隨便給我按一個惡名出來,然後,不認我這個姐姐嗎?」


    這樣的楊瑩,讓人感到很是陌生,楊誌和楊英忽然覺得有些不認識她了。


    那冷笑的樣子,那嘲弄的表情,那尖銳的話語。讓人忽然想不出,過去那個溫柔似水,纖弱含笑的楊瑩到底是什麽樣子了。


    楊誌心裏憋悶的難受,沉聲開口,「瑩兒,英子說的那些話並不是無憑無據。」


    楊瑩心頭猛跳,臉上卻不屑一顧,冷笑,「是嗎?既然有證據,那就把證據拿出來呀!正好縣太爺也在這裏,衙役也都在,直接把我抓起來帶走剛好。」


    楊誌聽了眉頭皺的更緊。


    楊英已經說不出話來,愣愣的看著楊瑩。她的姐姐被劉寶元抓走兩天,為什麽迴來後會變的跟劉寶元一樣了?變得這麽陌生,這麽尖銳,這麽…無恥…


    「為什麽都不說話了,證據呢?不是說有證據嗎?拿出來呀!」


    楊誌沉默,良久,開口,「你推贏贏,九掌櫃的看到了,他身邊的隨從也看到了,還有…。」


    未說完,被李氏厲聲打斷,「誌兒,不要說了,別說了!」


    楊誌看了李氏一眼,抿嘴。


    「九掌櫃的?嗬嗬…。看到的人還挺多的嗎?看來,想我死的人也真是不少呀!」楊瑩笑,笑的臉色發白,身體發顫,淚珠如線外湧,長長的指甲緊緊的按入了手心而不自知,更不覺痛。


    那個人,那個人…他竟然也看到了。這讓楊瑩心裏發慌。可他竟然說出來,這又讓楊瑩感到心裏發寒。一時間隻覺得心扭成一團,嘴裏又苦又澀。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我還能說什麽?外人看我不順眼,想讓我死也就罷了。可我沒想到,連我自己的家人,我的大哥,我的妹妹,也寧願相信人家那種無中生有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的無辜。不但如此,還跟外人一起汙衊我,逼迫我。原來,我在你們心裏就是那樣惡毒的一個人。」楊瑩泣不成聲。「這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說完,人猛然向牆上撞去。


    「啊…快攔住她,快攔住她…」李氏大叫。


    隨著李氏的叫聲,楊英快速伸手,楊誌迅速起身。


    楊英拉到了楊瑩衣角,雖隻有一瞬就從手中滑落,可那也瞬的力道,緩衝了楊瑩的速度,讓楊誌得以擋住了她。


    那撞擊的力道,撞的楊誌後退幾步,悶痛出聲,臉色發白。


    楊瑩反彈迴來,暈倒在地。


    李氏驚唿,「瑩兒,瑩兒…。」


    看著暈倒在地,臉色雪白的女兒,李氏痛哭,轉頭看向楊誌,「誌兒,你是不是非要逼死你妹妹你才甘心呀!」


    「娘,怎麽是哥逼她,做錯的是她?」


    「英子,你姐都這樣了,你還不能相信她嗎?」


    「我怎麽相信她?人家九掌櫃的都看到了,而且,娘你不也是…。」


    「我說了,我沒看到,我什麽都沒看到。而且,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贏淺她自己都不追究了,你們又何必揪著瑩兒不放。」


    「娘,你怎麽可以…?」楊英不敢置信,李氏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聽到李氏的話,楊誌覺得心口疼的厲害,果然,他們都是自私的。


    「其實,就算是她承認了,我又能如何呢?」楊誌苦笑一聲開口,「她就算再不是,也是我的妹妹。就算是她承認,我也不可能把她送到牢裏去。」


    「哥…。」娘這樣,楊誌也這樣。楊英眼淚流出,贏淺說的沒錯,她說的不錯。她們不是家人,像她們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家人?


    楊誌看著暈倒在地的楊瑩,澀澀道,「隻是,她認了,我心裏會舒服些,知錯能改也是一善。但,她現在這樣,讓人更覺心寒。」


    「誌兒…。」李氏心裏也難受。可楊瑩再不是,也是自己的孩子。她不能不護著。


    「好了,什麽別說了。」楊誌覺得疲憊,「英子,你在家裏照顧好娘,我可能要離開幾天。」


    「哥,你去哪裏呀?」楊英呆呆問,覺得心裏發慌,看了一眼外麵的衙役,「哥,你是怎麽請得動他們的呀?」


    「我…。」楊誌剛開口,外麵衙役的聲音傳來。


    「楊公子,縣老爺讓來說一下,我們該提起程了,還要趕路耽誤太長的時間,讓巡撫夫人等著我們可就不太好了。」


    聞言,楊誌麵色變得緊繃,「好,我知道了。」


    「那我們就在外麵等著您了。」


    「嗯!」


    衙役離開,楊英神色不定,「哥,你這是要去哪裏呀?是要去見巡撫夫人嗎?」


    楊誌沒接話,轉頭看向李氏。


    李氏臉色灰白,聲音發顫,「誌兒,你是不是?是不是去…。」


    「是,我去求了楊大人曾經的下屬。」說著,頓了一下,看著李氏眼裏溢出不忍,聲音卻愈發冷硬,「娘,楊大人現在已經是巡撫了,如果不出意外,他還馬上就要進京,做京官了。」


    楊誌話出,李氏瞬時癱坐在地上,臉色青白。


    英子怔了一下,片刻迴神,臉色猛然大變,伸手用力抓住楊誌,神色驚疑不定,「哥,你說的那個楊大人,他,他是…。」


    「我們的爹!」楊誌麵無表情。


    英子瞬時跳了起來,「哥,你怎麽可以去求他?你忘記他當初為了那個女人,是怎麽無視我們?怎麽逼迫娘的嗎?」


    「是哥無能,不能救出自己的妹妹,隻能求人。」


    看著楊誌,英子心裏賭的厲害,眼睛酸澀,「哥,那怎麽能是你的錯呢?這都是…。」


    「英子,不說了!乖乖在家等哥迴來。」


    「哥…。」


    「誌兒…誌兒…你等等,你等等。」李氏迴神,踉蹌著站起來,疾步走到楊誌身邊,激動異常,「你告訴娘,你是不是答應了那女人什麽條件?她才會同意救人的?是不會…是不是…?你說呀!」


    「娘,你先照顧瑩兒吧!一切,等我迴來再說。」楊誌說完,掙脫李氏的手,轉身離開。


    「誌兒…嗚嗚…。巡撫…四年升兩級,還要做京官了…哈哈哈…楊樞霖你好樣的,你好樣的…」


    「娘,你不要這樣。」


    「英子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的爹,靠著一個女人給他鋪墊仕途,為了他的官位,哪怕拋棄妻子都在所不惜。也怪娘沒本事,怪娘沒有一個得力的娘家,更沒有一個做寵妃的姐姐,英子呀,讓你們跟著我受苦了,嗚嗚…。」


    「娘,你在說什麽呢?那樣爹女兒不稀罕,女兒喜歡跟著娘,女兒不苦…。」了氏這樣,讓楊英心酸,也心疼。


    「嗚嗚嗚…。」李氏痛哭難自持。


    英子和李氏陷入自己的情緒,均沒發現躺在地上本已昏倒的楊瑩,睫毛輕輕顫了顫。


    君悅軒


    相比楊家的那一團亂,這裏尤顯清淨,安適。


    窗外,綠枝搖曳,石榴飄香,微風徐徐,清香淡淡。


    窗下,棋盤之上黑白環繞,一旁茶香繚繞。兩邊,軟榻之上,一人托腮苦惱,一人溫和帶笑。


    輕抿一口茶水,九公子看了一眼棋盤,勾唇,「贏公子,你又輸了!」


    聞言,贏淺丟下棋子,小手一揚,殺氣騰騰道,「再來一盤。」


    「都已經第五盤了。」


    贏淺聽了抬了抬眼,不以為意,「五盤怎麽了?誰規定不容許人輸第六盤。」


    「倒是沒人規定。」


    「那就接著來,我又不是輸不起。」


    「贏贏,你輸的起,可我贏的有些無趣了。」


    「贏的煩了,那就輸給我一次。」


    「本公子也想。可關鍵是你不讓我如願呀!」九公子嘆氣,很是煩惱,頗為遺憾。


    贏淺啪的一下拍下黑子,氣勢磅礴,「這次,我一定讓你如願。」


    九公子聽了,看了一眼黑子,撫額,「贏贏。」


    「什麽?」


    「黑子是我的。」


    「呃…。抱歉,抱歉,一不小心拿錯了。來來,接著來。」


    「贏贏,要不,咱們下點賭注什麽的吧!」


    贏淺聽了,看了他一眼,很是不可思議道,「就我這名字,你還敢給我下賭注。」


    「你名字怎麽了?」


    「贏淺——贏、錢!」


    「呃…」九公子笑,很中肯道,「很吉祥的一個名字。」


    「那是當然!所以,下賭注什麽的,你會輸錢輸到哭的。」


    「可看剛才那五局…。」


    「我們那裏規矩;輸了的拿錢,贏了的出錢。」


    「這規矩…。」


    「很合理!」


    「怎麽說?」


    「輸了棋,已經傷了心,要是再出錢,那多沒人情味。所以,那些錢來安慰受傷的心,那還不是理所當然的呀!」


    「原來如此!」


    「我就知道九公子這種善良的人,肯定能明白!」


    「是明白了。很特別的規矩。」


    「因為公平嘛!」


    「確實!」


    「嘿嘿…」


    「哎呀!不好意思,贏贏,你看我一不小心怎麽就輸了呢?」


    「哎呦!我咋就贏了呢?」


    九公子笑意濃濃,贏淺笑意深深。


    「嗬嗬…。輸了拿錢,贏贏,給錢吧!」


    贏淺聽了,小手一抬,伸到九公子麵前,笑眯眯道,「掌櫃的,應該是你給我錢。」


    九公子聽了挑眉,「贏贏,剛才不是說,輸了拿錢嗎?」


    「是呀!我們哪裏的規矩是這樣的。可,你不是我們哪裏的呀!所以,不用遵守我們那裏的規矩。還是按照這裏的,輸了輸錢,贏了就贏錢的規矩來。」


    「你們那裏的規矩…。?」


    「就是不講理!」


    九公子:……


    「這麽說來,我隻能願賭服輸。」


    贏淺眨著毛茸茸的大眼睛,帶著滿滿的不敢苟同,「難道你想耍賴?」


    隱沒在暗處的暗衛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一個無賴竟然說人家耍賴?


    九公子看著贏淺,不由笑了,笑的溫潤而魅惑,瀲灩而悱惻,如風拂麵,如百花盛開,灼灼其華,魅惑勾魂!


    贏淺眼花了一下,看的目不轉睛,毫不掩飾讚嘆,「都說美人一笑百媚生,沒想到男人一笑,也同樣傾國亦傾城呀!真好看。」


    「贏贏喜歡?」


    那魅惑的語調,贏淺眨眼,「喜歡!」


    「是嗎?」


    贏淺點頭,「很是秀色可餐。就因為這,我呀!每次看到你就是肚子不餓也想吃東西。」贏淺說著砸吧咂嘴,「我又想吃東西了。」


    九公子不笑了。他這是被人當做一盤菜了。


    放下手裏的棋子,放鬆靠在軟椅上,看著贏淺,九公子恢復以往的溫和清淡,「贏大夫準備什麽時候,把解藥給本公子的隨從呀?」


    看著九公子那張麵具臉,贏淺笑了。春天都過了,男人的發情期還在亂蔓延。


    對於九公子那番作態,贏淺真想說一句,膩歪呀!這得躁動的多厲害呀!對著她這個男人都起了意了。那感覺,猶如那隔夜的菜,在美觀也難以下咽。


    「贏大夫,在看什麽?」


    看餿掉的菜。贏淺心裏無聲迴應,臉上卻笑意盈盈道,「沒看什麽。」


    贏淺的眼神,讓九公子忍不住皺眉。總感覺那裏有一股嫌棄的味道。


    忍不住哼了一聲,「贏大夫準備什麽時候給解藥?」


    「九公子急什麽,這不是才第一天嗎?」


    「你想幾天?」


    「最少要兩天。身為屬下,當然也得把自己主子那一份給擔了不是?」


    九公子聽了眼神閃了閃,「我的一份兒?」


    「沒有你這主子的同意,影七他敢傳出那種話。」閻王不發令,小鬼怎麽能擅自行動!


    「影七傳了什麽話?我怎麽不知道?」


    「掌櫃的,那纏綿悱惻的話,你想聽,我可是不想說。不過,掌櫃的,我喜歡的真的是女人。」


    「哦!是嗎?那當初親本公子的是誰呀?對著本公子說是相親相愛的又是那個呀?」


    「肯定是二子!一切都是二子。」


    聞言,九公子眼睛微眯,忽然向前,靠近,俯身,看著贏淺笑意帶著滿滿的魅惑,聲音低沉,「贏贏記性如此不好,也許本公子該做些什麽讓你長長記性。」


    贏淺聽了,看著近在咫尺俊美麵容,揚了揚眉,忽而一笑,抬手,拖住九公子下巴,輕言細語,柔柔道,「美人,別調戲俺,俺身體還沒復原。春天都過了,這春情也要試著冬眠,別太熱情了。咱家的牆還是很高的,你可不能做那紅杏。不然,我可是會傷心的。所以,忍忍吧!乖…。」說完,鬆手,起身,離開。


    九公子看著贏淺的背影,沉默,許久,起身,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情緒不明。


    良久,抬手撫上自己下巴,皺眉!他剛才…。好像,真的不是在嚇唬她。而是,真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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