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星彼得,他還沒有死?”


    雖然說凡林對於魔法部的作為不太感冒,但是小矮星彼得這個詞還是有些刺激到他了。


    那可是他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抓迴來的家夥,然後被關在阿茲卡班裏麵,就算是上一次貝拉特裏克斯等人大規模的越獄,小矮星彼得也沒有從阿茲卡班離開,凡林曾經一度認為伏地魔已經徹底的放棄了他這個仆人,但是這一次……


    “哦,是的。”那個傲羅猶豫了一下,“小天狼星布萊克交代過我們,不要讓他死亡,不過現在看起來,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確實是個錯誤的決定。”凡林搖了搖頭,對於小天狼星是怎麽想的,他實在是有些掌握不了。


    或許是因為過去的老朋友一個個的都死亡了,小天狼星覺得小矮星彼得老老實實餓的待在阿茲卡班就可以了。


    又或者說,讓他痛苦的活著?


    不管怎麽樣,在阿茲卡班的生活生不如死,然而個食死徒他們離去,這依舊沒有好到那裏去。


    與此同時……


    離倫敦很遠的一條肮髒小河上,那條河兩岸雜草叢生,垃圾密布。


    一個巨大的煙囪突兀地立在那兒,顯得陰暗而恐怖,那是一座廢棄的磨粉廠的遺跡。


    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那條黑色的小河流過時發出沙沙的聲響,一條瘦骨嶙峋狐狸鬼鬼祟祟地躥出來,在高高的雜草中滿懷希望地翻尋油炸魚和土豆片的舊包裝。


    除此之外,沒有一點兒跡象顯示這裏有活的生命。突然,河邊傳來一聲微弱的爆鳴,一個身材苗條,戴著兜帽的人從稀薄的空氣中走了出來。


    狐狸一下子呆住了,警覺地盯著這不尋常的一幕。那人似乎找了一會兒方向,然後便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過來,長長的鬥篷拂過雜草,發出瑟瑟的聲響。


    接著又是一聲爆鳴,又一個戴著兜帽的人出現了。


    “等等我!”那隻狐狸蜷縮在叢生的雜草裏麵,似乎被這一聲刺耳的叫喚嚇著了。它突然從隱藏的地方跳起來,向上遊跑去。


    這時候突然閃過一道綠色的光,接著一聲慘叫,狐狸倒在地上死了。第二個人走上去用腳尖將狐狸翻了過來。


    “隻是一隻狐狸,”一個輕蔑女聲從兜帽下傳出來。“我還以為是個傲羅——西茜,等等我!”她追的那個人剛才迴頭看了一眼那道閃光,又繼續匆匆地往岸上走去。“西茜——納西莎——聽我說——”第二個女人抓住了前麵那個女人的胳膊,但她又馬上掙脫了。


    “你迴去,貝拉!”


    “你必須聽我說!”


    “我已經聽過了。也做了決定,別再煩我了!”


    納西莎已經爬上了岸,岸上的舊護欄將小河與一條狹窄的鵝卵石路分隔開。貝拉也馬上跟了上來。她們並肩站在路邊,看著對麵一排排破爛的磚房,它們的窗戶在黑暗中顯得昏沉而隱蔽。


    “他住在這兒?”貝拉特裏克斯輕蔑地問。“這兒?在這個麻瓜聚集的糞堆裏?我們一定是我們這類人裏第一個涉足——”


    但納西莎根本沒有聽她說;她已經從生鏽的護欄裏找了個缺口鑽了過去,急匆匆地準備過馬路了。


    “西茜,等等!”貝拉緊緊跟著,袍子在身後微微飄起,她看見納西莎穿過了一個房子之間的小巷,拐入另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巷子。


    有些街燈已經壞了;兩個女人就在這斑駁的燈光和黑暗裏跑著。貝拉終於在又轉了一個拐角之後追上了納西莎,這次她成功抓住了納西莎的胳臂並把她扯了過來。


    “西茜,你不能這麽做,你不能信任他——”


    “黑魔王是信任他的,不是嗎?”


    “黑魔王……我相信……是犯了個錯誤,”貝拉喘著氣,當她看到四周沒有別人時,兜帽裏下的眼睛閃了一下。


    “在任何情況下,我們都不能把這個計劃告訴別人。這是對黑魔王的背叛——”


    “放開我,貝拉!”納西莎咆哮著從鬥篷下抽出一根魔杖,威脅般地指著另一個人的臉。


    可貝拉隻是笑了笑。


    “西茜,指著你自己的姐姐?你不會——”


    “再也沒有我不敢做的任何事情!”納西莎吸了口氣,聲音顯得有些歇斯底裏,她把魔杖像刀子一樣往下一揮,隻見又是一道閃光,貝拉像被燙傷一樣鬆開了她妹妹的手。


    “納西莎!”但納西莎已經往前衝了過去。貝拉摩挲著手掌跟在後麵,這次保持了一點距離,她們往迷宮一樣的磚房裏越走越深。


    最後納西莎趕到了一個叫做蛛尾巷的小道上,從這兒往上望去,磨粉廠的煙囪高聳著,就像一個巨人在晃動他警告的手指。她的腳步聲在鵝卵石路上迴蕩,在經過了許多被木板遮起來或是幹脆被打碎的窗戶之後,她終於走到了最後一間屋子,一片模糊的燈光從樓下房間的窗簾裏透射出來。


    這讓納西莎的心裏有些忐忑,事實上,她也不知道這選擇對不對,但是,盧修斯……還有黑魔王……


    她敲了敲門,這時貝拉咒罵著從後麵趕了上了。他們一起站在門外,微微喘氣,聞著夜風從河邊送來過來的氣息。


    幾秒鍾之後,她們聽到門後麵有了動靜,隻聽哢的一聲,門打開了。一個瘦長的男人盯著她們倆,他有一頭長長的黑發,繞在一張長著黑色眼睛的蠟黃色臉上。納西莎把兜帽往後一掀。她臉色看起來非常蒼白,以至於在黑暗中都有些發亮;一頭金發一直披到她的背上,看上去就像一個溺死的人。


    “納西莎!”那個男人把門開得更大了些,好讓光線照到了姐妹倆身上。“真是一個驚喜。”


    “西弗勒斯,”她緊張地低聲說。“我能跟你談談嗎?這很緊急。”


    “當然。”他閃身讓她進了屋。而她仍舊戴著兜帽的姐姐也跟著進去了,盡管沒有被邀請。


    “斯內普,”她簡略地說。


    “貝拉特裏克斯,”他迴敬道,嘴角卷起一個微微的嘲笑,在她們身後關上了門。她們徑直走進了一個矮小的起居室感覺就像走進了一間病房。幾麵牆都裝滿了書,大多數都用黑色或者褐色的皮革裝訂起來;一個俗氣的沙發、一把老式的扶手椅和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放在一起,被屋頂上蠟燭吊燈投射出的昏暗光線籠罩著。這裏感覺起來就像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似乎通常都沒有人住。


    斯內普讓納西莎坐到沙發上。她脫下鬥篷扔到一邊,然後坐了下來,兩眼盯著擱在膝蓋上的蒼白而顫抖的雙手。貝拉特裏克斯摘下兜帽的速度就要慢得多了。雖然她妹妹長得很漂亮,可是她卻非常……狀若骷髏,她站到妹妹的身後,眼睛卻始終盯著斯內普。


    “那麽,有什麽我能做的嗎?”斯內普問道,同時做到麵對著兩姐妹的扶手椅上。


    “沒有別人了吧……,是嗎?”納西莎輕聲問。


    “當然沒有。哦,蟲尾巴在這兒,和盧修斯係統出來的,但我們說的是人而不是蟲子,對嗎?”他把魔杖指向他身後的一麵滿是書的牆,砰的一聲,一扇隱藏的門打開了,裏麵的狹窄樓梯上站著一個呆若木雞的人。


    “正如你發現的,蟲尾巴,我們有客人來了,”斯內普懶懶地說。那個男人躬著背躡手躡腳地從最後幾級台階上走下來。他長了一雙水汪汪的小眼睛,一個尖頭鼻子,臉上掛著令人討厭的假笑,但是這一切有顯得十分的生澀,在阿茲卡班的生活……


    “如果你們想要點喝的,蟲尾巴會樂意效勞的,”斯內普說。“然後他就會迴臥室。”蟲尾巴往後一退,就像斯內普朝他扔了什麽東西一樣。


    顯然,他有些畏懼斯內普,他可不是那個完成了黑魔王任務的忠心食死徒,他隻不過是一個剛從阿茲卡班裏麵逃出來不久的可憐人……


    不多時,蟲尾巴便取來了一瓶紅酒,他的手有些顫抖,似乎還沒有完全的恢複過來。


    眼前的這三個人他都認識,甚至在霍格沃茲,他們都是同學,但是現在……


    斯內普把血紅色的酒倒在三個玻璃杯裏,然後把其中兩杯遞給了兩姐妹。納西莎嘟囔了一句謝謝,可貝拉特裏克斯什麽都沒說,仍舊對斯內普怒目而視。


    這看起來沒有令他感到不安,相反地,他看上去相當愉快。


    “祝福黑魔王,”他說著,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兩姐妹也照他的樣子做了。斯內普又給她們斟滿了酒。


    納西莎一邊喝她的第二杯酒,一邊急促地說,“西弗勒斯,非常抱歉我這麽冒昧地來拜訪你,但我必須來見你。我覺得隻有你能幫我——”


    斯內普抬手製止了她繼續說下去,把魔杖指向那扇通往樓梯的門。隨著一聲巨響和尖叫,傳來蟲尾巴急匆匆上樓的聲音。


    “抱歉,”斯內普說道,“他最近總是愛在門後偷聽,我不知道他這樣做是什麽意思……你說到哪兒了,納西莎?”


    她顫抖著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講道。“西弗勒斯,我知道我不該來這兒,我不能把任何事情告訴任何人,但是——”


    “那你就應該住嘴!”貝拉特裏克斯咆哮起來。“尤其是在當著這種人的麵!”


    “這種人?”斯內普諷刺般地重複著。那麽我應該怎樣理解,貝拉特裏克斯?”


    “那就是我不信任你,斯內普,你知道得很清楚。”納西莎發出一聲像是幹哭的聲音,用手捂住了臉。斯內普把他的杯子放迴桌子上,又坐了迴去,他雙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微笑地望著貝拉特裏克斯憤怒的臉。


    “納西莎,我認為我們應該聽聽貝拉特裏克斯到底要說什麽,這樣她就不會老打斷我們了。好吧,接著說,貝拉特裏克斯,”斯內普說。“你為什麽不信任我。”


    “一百個理由!”她大聲說著,大步從沙發後麵走過來,在桌子上砰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從何說起!黑魔王失敗的時候你了哪兒?他消失的那段時間你為什麽不嚐試去找他?這麽多年你在鄧布利多的庇護下都做了些什麽?為什麽你要阻止黑魔王拿到魔法石?為什麽黑魔王重生的那天你沒有馬上過來?幾個星期前,當我們為了找迴黑魔王的預言而浴血奮戰的時候,你又在哪兒?而又是為什麽,斯內普,在過去的五年裏要讓哈利.波特在你的仁慈下一直活著?”


    她停住了,胸口劇烈起伏著,臉頰泛起紅暈。在她身後納西莎沒有一點反應地坐著,她的臉仍然埋在雙手之中。斯內普微微一笑。


    “在我迴答你之前——哦,是的,貝拉特裏克斯,我會迴答你的!你可以把我的話轉達給那些在我背後竊竊私語的人,把我背叛他的不實傳聞帶迴去給黑魔王。在我迴答你之前,我說,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認為黑魔王沒有問過我所有的這些問題嗎?你真的覺得,如果我沒有給出令他滿意的答複,他還會讓我坐在這裏和你說話嗎?”


    她遲疑了。“我知道他相信你,但——”


    “你認為他錯了?或者我蒙蔽了他?認為我愚弄了黑魔王,愚弄了這個最偉大的巫師,愚弄了這個世界上把攝神取念玩弄得最為嫻熟的人?”


    貝拉特裏克斯什麽都沒有說,但第一次看起來有點兒尷尬了。


    愚蠢的女人?不過西弗勒斯在臉上沒有絲毫的表現。


    對於貝拉特裏克斯,她對於伏地魔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不過,這也正是貝拉的軟肋,無條件的相信伏地魔,因為在她眼中,他就是無所不能的。


    斯內普並沒有在這一點上糾纏。他又拿起他的酒杯,啜飲了一小口,然後繼續說道,“你問我黑魔王失敗的時候去了哪兒,我正在他命令我待的地方,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因為他希望我能刺探阿不思.鄧布利多。我以為你知道,我是奉黑魔王的命令而堅守我的崗位。”


    她幾乎察覺不到地點了點頭,正準備張嘴說話,斯內普又製止了她。


    “你問我他消失的那段時間為什麽不嚐試去找他。和埃弗裏、雅克利、卡羅夫婦、格雷巴克、盧修斯的理由一樣,”他把頭微微傾向納西莎,“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都沒有去找他。我相信他完了。我並不感到高興,我錯了,不過……如果他不原諒我們這些一度失去信念的人,他就不會剩下幾個追隨者了。”


    “他還有我!”貝拉特裏克斯激昂地說。“我,為了他在阿茲卡班蹲了那麽多年。”


    “是的,確實,很令人欽佩,”斯內普用一種無趣的腔調說。“當然,你在監獄裏對他來說毫無用處,不過這種姿態無疑很不錯——”


    “姿態!”她尖叫著說;看起來快被氣瘋了。“我在忍受攝魂怪的折磨,你卻還在霍格沃茨,舒舒服服地做鄧布利多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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